这里是他的王国,他是这里的主宰。此时此刻,世界上再没哪个国王能和他相比,幸福的没他优裕,优裕的没他幸福。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就算城堡变成沙子,宝石变成碎砾,他也将不计代价,甘心如芥。
外面传来急促的门铃声,虽隔着几道门,在这静谧的深夜却分外吵闹。
原辞声纹丝不动,好像浑然未听见。
一会儿,门铃声停了,门扉被推开。仿佛早知有人会找过来,这扇门根本就没彻底关上过。
沈棠风闯了进来,披戴着满身深秋夜里的寒气。他急得快疯了,他根本不敢想象,他的未婚妻被那个缠杂不清的疯男人带走后,会被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更害怕何惊年会重演当年谢丽思阿姨的悲剧。
他太了解原辞声了。原辞声受原正业一手教导,和他父亲如出一辙,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甚至,得不到就情愿毁掉。
当年,原正业迷恋谢丽思出众的美貌,和他眼中所谓的高贵血统,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可谢丽思当时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恋人,断然拒绝了他。
原正业不死心,设局让谢丽思的恋人掉进一个无底的商业陷阱,欠下天价债务,又以巨大利益诱惑谢丽思的母家,最终成功迫使谢丽思嫁给了这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
谢丽思恨毒了他,不屈服,不驯从。为了断绝不听话的妻子的一切念想,他动用圣衡在珠宝界说一不二的统治能力,让谢丽思再也接不到一份工作,逼迫她乖乖成为他的附属品,回归家庭,生儿育女。
当时,谢丽思的事业如日中天,年纪轻轻已有好几件作品列入美国国立自然历史博物馆馆藏。她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却被自己的丈夫毁得一干二净,连精神都出现了重大问题。
善良的谢丽思阿姨,对谁都温柔如慈母,却始终没能等来一个拯救她的人。但何惊年不一样,何惊年有他。
沈棠风握紧了拳头,逡徊在长而暗的走廊里。他要做孤勇无畏的骑士,来到邪恶国王的领地,执意要把他被掳走的爱人带回身边。
终于,沈棠风颤抖着推开最后一扇卧室的门。开启的一瞬间,他甚至不敢睁着眼睛,他生怕看见想象中的可怕画面。
那一晚,看到何惊年唇角殷红伤口的时候,他做出温柔心疼的样子,殊不知那是一戳就破的极限,内心根本快被嫉妒与愤怒的黑暗吞噬。
如果,再让他看见更残忍不堪的情景,他一定会发疯的。
可是……
沈棠风微微睁大了眼,倒映在漆黑虹膜之上的,根本就是一副与想象截然不同的画面。
纯白窗帘翩飞,影影绰绰,搅乱秋夜皎洁的月光。何惊年正抱着糕糕,无比香甜地熟睡着。原辞声躺在侧边,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何惊年背脊,眸光无限温情。
沈棠风的脚步生生停住,胸口如遭重击,是他寸步难前。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温馨,那么理所当然。立场顷刻颠倒,仿佛他才是一个破坏者,急不可耐地要拆散眼前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何惊年……真的需要他来拯救吗?
迄今为止他给予何惊年的,真的是拯救,而非出于愧疚自责的赎罪吗?
沈棠风扶着门框,指尖用力掐着坚硬冰冷的乌木,用力到发白。
似乎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原辞声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缓缓偏过头,竖起食指放到唇边,嘴角慢慢上扬,勾出一个美到惊心的黠慧微笑。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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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狗恶补了《甄嬛传》,一个想法,不一定对
第40章 成双
早上十点多, 何惊年给糕糕洗完小脸,又和原辞声一起给糕糕编了个特别复杂的小公主盘发。就当两人牵着女儿的手,准备一起去客厅吃Brunch的时候, 何惊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棠风。
沈棠风睁着那双一夜未睡后布满红血丝的眼, 久久注视着他。好一会儿, 才笑了笑, 唤他,“年年。”
何惊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自己被原辞声带到这里是被迫的, 那其它呢?跟原辞声扮演和谐共处两口子呢?围着餐桌扮演温馨快乐的家家酒游戏呢?
还有,他垂下眼帘, 身上那套精心挑选的订婚礼服早就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毛茸茸的卡通卫衣。胸口印着一只粉色兔子, 糕糕最喜欢的小动物,温暖可爱,充满童趣。
这是成套的亲子装,原辞声和糕糕身上也穿着一样的款式。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 正像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棠风……”何惊年耳朵发烫, 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又什么都大错特错。
“年年, 别担心,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原辞声把何惊年在餐桌边按下, “糕糕想你, 我就把你带过来和孩子住几天,多正常的事儿, 大家都能理解。”
“糕糕, ”他又笑着对女儿道,“也给你沈叔叔一个茶杯, 再拿一份司康饼给他尝尝。”
糕糕很乖地把一个杯子放到沈棠风面前,又问他:“沈叔叔,你要奶油还是果酱?”
“谢谢糕糕,都可以。”沈棠风拿起茶杯,普通的白瓷杯,和何惊年的不一样。
何惊年的杯子是Royal Stafford的釉上彩骨瓷,上面绘着农舍风光,还有一只漂亮的小棕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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