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匹独狼想要进圈,只有盲扎这一选择,好在圈内有四分之一的房区。
大多数独狼都会选择盲扎,一头扎进圈中心,找个自闭的小厕所或者小房间趴着,然后就只能祈祷后面的安全区一直都刷在脸上,不然出去就会成为周围所有人的靶子。
所以盲扎大部分时候还是要靠个人运气,正巧这时候左右两支队伍交起了火,舒曳二话不说,跳上蹦蹦一路狂飙出去。
阶段四,还有整整十四支队伍,也就是说前面三个圈,仅仅淘汰了一支队伍。而舒曳是场上唯一一匹独狼。
他开着蹦蹦,一路横冲直撞,冒着枪林弹雨,最后一头扎进马路南边的小平房。
他左边是HERO的三人队伍,右边是FD的满编,马路对面的红二楼是GOP,西侧山头还有TAT,放眼望去全是人。
不过圈边的队伍暂时顾及不到他,离阶段五刷新还剩十秒,他们还在为进圈打得你死我活。
这时候青铜城西侧山头有人摸了过来,放倒了TAT的小辅助。
舒曳在身前封了个烟,挡住对面GOP的视线,然后四倍镜侧瞄,单点M416,抢到了小辅助那个人头。
秦牧忍不住就想给他比个大拇指。
严正哲高兴之余还是有点担忧:“Lock一开枪,大家都知道他在这个房区了。”
骆承握着方向盘往前挪了十几米:“只要圈不刷走,他这个就是宝宝位,左右两边的战队都是他的保镖,马路对面的压根不敢过来。”
阶段五和阶段六,舒曳所在的小平房依旧处于圈内。
到阶段七的时候,舒曳还在圈内,FD所在的房区被刷了出去,他们想要进攻舒曳的小平房。
对面的GOP开始蠢蠢欲动,本来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把枪口对准FD,奈何他们太想拔掉舒曳了,他每多活一个圈,就意味着排名分会随之上升。
而此时,场上人数已经降到了十九人,队伍更是缩减到了六支,并且只有两个满编,其中一个就是FD。
另一边的HERO自然不会让FD把舒曳拿下,同样都要当邻居,与全员转移过来的FD相比,舒曳这匹独狼的威胁显然要小多了。
于是HERO留了一名队员看住马路对面的战队,其他两名队员则虎视眈眈地盯着FD,兢兢业业地当着舒曳的保镖。
每支战队都在打着小算盘,不知道是不是FD战队的野心太大了,又或者是他们小瞧了舒曳。这个圈他们居然还采用二二分战,两人对付舒曳,两人封烟直冲GOP的房区。
这无疑大大减轻了舒曳的压力,他朝窗口丢了个燃丨烧瓶,又对着门口捏了颗手丨雷。
FD的两名选手偏偏还要扔个烟进来试图封住舒曳的视线,结果他们一个开门,一个翻窗,过来给舒曳送了一波快递不说,顺便还替他省了一个烟丨雾弹用来舔包。
两个包舔下来,舒曳又富了,冲马路对面的红二楼连续扔了两颗手丨雷,成功激化了FD剩余两名选手与GOP两人胶着的战局。
这时候HERO也不甘示弱地想收人头,对着窗口一阵扫射。他们与舒曳这一波心照不宣地配合下来,对面红二楼直接没了活物,并且人头都归到了舒曳这里。
秦牧眼睛瞪得滚圆:“我去,八个人头了!”
PEL战队的训练赛毕竟不是路人局,赛场上,各职业选手的平均KD是不到一的,场均淘汰1.3在联盟中甚至可以排进前十。
有些队伍四人加起来,淘汰数量都达不到八个,舒曳这一次的表现,确实让秦牧几人震惊了。
骆承笑着感叹:“独狼再独,他终究是一匹狼。”
严正哲在后座提醒:“教练,后面车子又催你了。”
骆承收回视线,啧啧两声踩着油门冲了出去,然后就听见秦牧大吼一声,一脑袋撞在车顶上:“啊啊啊,Lock牛逼,一穿三,吃鸡了!”
“舒展图的家属在么,马上要进行手术了,过来签个字。”
秦牧抓着严正哲还在激动地喋喋不休,舒曳的耳机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他顿时噤了声。
舒曳摘下一只耳机:“在这。”
护士长看到他手机上的游戏画面,眉头一皱:“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这边都要手术了,居然还有心情玩游戏,有什么游戏比家人的健康更重要!”
她这几天看着舒曳一直抱着手机低头打游戏,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候连晚饭都要别人给他买上来,心里早就颇有微词了,说这话也就没怎么压低音量。
像是故意说给舒曳听的。
舒曳垂着眼眸,没打算跟她解释。一边的林熙可没这么好脾气,一言不合就怼了过去:“我说这位护士大妈,这都什么时代了,您怎么还对电子竞技有这种低俗的偏见呢?”
“你叫谁大妈呢!”护士长其实还真没到被叫大妈的年纪,闻言那张不知道抹了几层粉底的脸猛地拉长,嗓音陡然拔高。
林熙耸着肩嗤笑一声,一脸谁搭理谁就是大妈的表情。
舒曳看了眼委托书的内容,拿起笔正要签字,护士长忽地又叫住他:“哎,家里没人了吗,前天那对夫妻呢?你看着好像没成年,身份证拿出来我看一下。”
这种像是审问犯人的口吻让舒曳彻底失去了耐心:“家里没人了,我就是患者唯一的亲人,如你所见确实没成年,不如你想个办法去地府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带个人上来签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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