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到“17”不光是十几个数字而已,也是路川想帮于朝弥补一下前十六年的遗憾。
路川看着手里的蛋糕盒笑了一下,等一下,等袁立德他们走了,他要好好帮于朝过这个生日。
袁立德气得大喘了几口气。
于朝很冷淡地瞥他一眼,对袁立德和袁江朝门口点了点下巴:“别在这儿气死了等会儿没办法去和名誉校友吃饭,两位走吧。”
“于朝!!”袁立德一手按在面前的餐桌上,一手扶着胸口,“你最近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些??”
于朝眼神里全是不耐烦,他没回答袁立德的话,接着低头看手机。
袁立德想起昨天晚上在于朝手机上看到的路川的照片,他揉了揉自己的心脏,抬手指着于朝:“是不是路川?是不是路川带坏的你......”
“不是。”于朝皱眉抬头。
他不明白他们这种人为什么配提到路川。
什么年代了,论人的好坏还只看学习成绩?况且路川初中的时候拿到的射击的奖项不知道就已经超过多少人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有脸在这儿说路川的?
“怎么可能不是他......”袁立德认死了是于朝跟路川玩儿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不是他,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于朝很轻微地磨了下牙,眯眼看袁立德,“改改你这只凭学习成绩看人的思想吧,还有,路建山知道你这么伪君子吗?在背后这么看不起他儿子......”
袁立德几步上前,抬手就要往于朝脸上呼:“我看就是跟他学的,你再跟他玩儿是也想当混子???”
于朝扬手制住袁立德的胳膊,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袁江,冷笑:“原来袁江扬手打人是跟你学的?”
袁立德右手被于朝掐住,抬了空起来的另一只手又要往于朝脸上呼,于朝十六七的大小伙子怎么着也比袁立德这六十岁的老头强,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的一瞬间又被于朝再次掐住。
于朝看着袁立德的眼睛:“第一,路川不是混子。第二,他比你们这群伪君子好一百倍。”
袁立德深吸两口气放下手,破罐子破摔老脸也不要了:“你到底再说什么混账话!你要是......你要是真像新闻上那男的一样也给我喜欢个男的,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你跟哪个男的在一起我也打断他的腿,我们老袁家祖坟上还没有出过这么不要脸的的东西!!”
于朝捏在身侧大理石台面的手微微发抖,生气,恼怒,不甘,不服,千百种情绪涌上来让他快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他声音有点哑,压抑着情绪的那种被撕扯了的嗓音,带着不服气:“和男的在一起就不要脸了?喜欢男的还没有你这种虚伪的人不要脸。”
“你敢这样你给我试试!”袁立德现在也是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不管旁边还有一个是“外人”的开锁师傅在,怒气冲冲地接着吼道。“你要是敢不要脸的给我带个男人回家,你看看我能不能让你连学都上不成,还想高考?我学籍都给你撤了,没人给你交学费你上个屁!早知道你要是这么丢人的玩意儿当年就应该让小倩给你掐死!”
于朝捏在台子上的手越发用力,按着台面的手指指尖已经有些泛白,因为气急眼眶都瞪得略有些红:“你再说一遍?”
袁立德越说越起劲儿:“我就算是伪君子怎么了??他路建山的儿子犯事了不是照样要点头哈腰的在我面前求情?路建山再怎么厉害不还是我宁安一高出来的,不还是要往我宁安一高捐钱?除了我们宁安一高他还能往哪儿捐?往他没上过的学校捐新闻不会写他忘恩负义??你告诉我他不给宁安一高捐还能往哪儿捐?!”
“还能往中山路二小,五十七中捐,还能往淮安大学捐。”路川推开门走进来,面带微笑的,“我爸也不是只上过高中。”
“路川......”
袁立德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来话,半面都是各种老年斑的脸慢慢变红,整个人都被按了暂停键,抿了半天唇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路建山这人不仅事业成功,品行也好,热爱公益,固定每年都会给宁安一高捐一些钱。
在袁立德这边算是面子里子都给袁立德给足了的人。
现在被路建山儿子听到他在背后这么说......
“路川,我......”袁立德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袁校长不是这个意思。”袁江在一边对路川陪着笑脸。
路川走过来,把手里提的蛋糕放在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抬眼看袁江,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然而那笑意却没有达眼底。
“不是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路川反问。
袁江抬手蹭了下自己的鼻子:“我是说刚刚的话不是针对你......”
路川哼笑一声,嘴角弯起的弧度很大,他从餐桌的一边转过去,站在于朝身边。
这不大的客厅本来站了四个人,于朝自己在餐桌的一侧,对面是袁立德和袁江,还有一个站得很靠后局促不安的修锁师傅。
这画面乍一看是于朝一个对三个,所以尽管于朝高大,背脊又挺得直,但看起来总有那么一丝孤零零的味道。
但此刻路川站过来了,就看着不一样了。
路川站在于朝身边,两人并肩,他看着袁江,无所顾忌地怼他:“怎么不是针对我?说我是混子的话都南指名道姓了,我又不是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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