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蓝一怔。
然后瞬间反省。
他又冲动了,又一次情绪上头讲起了内心诉起了苦,下意识地以为庄云流也许可以理解他,然而实际上却是鸡同鸭讲。
现实再次敲醒了他,今天下车、开口、还说了这么多话,绝对是个错误。
彻底失望了,他不再发一言,转身开车门。
庄云流突然又说:“你觉得你的哪些资源是我搅黄的?说出来,我让他们给你。”
宴蓝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余光瞥过去,“不必了。”
车门已经打开,下一步就要上车,本以为这就是结束,庄云流却出人意料地直接上前攥住他的胳膊。
“你以为我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做的吗?你错了。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和你的周总知道,我对你们,就是可以随着心情生杀予夺。”
宴蓝吃惊地看着他。
印象里庄云流虽然霸道,却从来不是个过分纠缠的人,尤其是对那些已经过去的、并不值得在意的人和事。
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姿态甚高、眼神犀利,说话更是前所未有地狠。
“一个刚创立的小公司,一个出道才一个月的艺人,也配跟寰行抗衡?!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还有你的周总,你们惹毛我了,我索性就给你们资源,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等着瞧吧,这个世界上很快就没有盛鸣了。”
宴蓝的脸色由吃惊变作匪夷所思,努力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些情绪,咬牙切齿道:“你果然跟那篇文章里写的一模一样。”
庄云流不在意地一哼,“已经被打成了坏人,不真正干点儿坏事怎么行呢?”
宴蓝:……
他突然觉得庄云流疯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庄云流,简直像影视剧里的“黑化”。
宣战完毕,庄云流甩开宴蓝的胳膊,回去坐上自己的车,潇洒地走了。
宴蓝一个人站在原地。
黄昏将暗,天边云卷,四下无人。
身处墓园外围,寂寥森然中,他的心仿佛沉入了没有尽头的深谷。
不久之前,他站在庄若人的墓前,即便从来不信鬼神,也完全无法说出他和庄云流已经离婚了的话。
他仍是对着墓碑照片上神态慈祥的庄若人说不用担心,说他和庄云流很好很幸福,而且会一辈子幸福。
如今看来他多傻啊。
人果然不能说谎,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制裁的力量,这不刚转过头,庄云流就出现了吗?
二话不说地撕毁了他伪装在外的假面,用雷鸣般的言语倾诉着对他的厌恶。
突然间车声响起,庄云流居然又回来了。
却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窗说:“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宴蓝一愣。
“如果被人看见又是麻烦。”
“我……”
正想说他绝对会保密,庄云流却用下一句话直接判了他的死刑——
“而且你不是总说离婚了就没关系吗?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看我爷爷?宴先生,请你说到做到。”
宴蓝:!!!
他瞪着庄云流,眼球不可置信地震颤。
庄云流之前的那些话虽然也令他震惊,但他尚能用理智面对,可现在他无法理智了。
……杀人诛心。
庄云流太知道怎么刺激他了,为什么啊……
他只是想维持住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感情与执着,庄云流明知道……
他明知道,却也不让。
宴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再不走,他不确定会做出什么。
用不听使唤的手按住车门,在满头几乎疯狂涌动的热血刺激下开车而去,一路牙齿打颤,脚下不断提速,浑身的汗一层又一层地冒出。
肚子又开始疼了。
最近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冷不丁骚扰他一下,他喝点儿热水休息休息就会恢复,然后就将这疼抛诸脑后。
可是今天他恍然发觉应付不了了。
由一点逐渐向周围扩散,愈演愈烈,进而牵连腰背和双腿。
难以言喻的撕扯让他下意识地呻/吟出声,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好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整个人在座位上躬起来。
他一向坚强,此时却慌了,好像有种预感,再不求助、再不得到救治,后果将不堪设想。
摸过导航架上的手机打给周鸣,周鸣秒接,声音带着他标志性的明快。
“周总……”宴蓝咬了下嘴唇,努力克制着颤抖。
周鸣听出来了,立刻如临大敌。
“宴蓝?!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他已经直不起腰了,趴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按着肚子,浑身全是虚汗,“特别疼,不知道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儿?”
宴蓝抬头看了下周围,视线模糊,尚未来得及辨认,听筒里周鸣就又说:“把定位发给我,在原地不要动,我叫救护车。”
“好,但是……”
“我知道,保密问题你放心,赶紧发定位。”
这样的默契令他有了些安全感,只是现在已无心再多体会。
陌生的疼痛让他越发恐惧,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一些早已经放下却又在此刻猛然警铃大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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