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勇闻言,往后退了一些,眼里的警惕骤现后立即消散,恢复了往日的浑浊,摆手表示自己听不懂。
许之慎迅速抓住了他的异样,意味深长地低笑,道:“柯先生,我是村委会和警察找来帮助你的,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
他并不喜欢上来就戳人痛处,但他需要让柯勇知道他的职业,以及他的到来是好意,背靠村委会和警察,也是希望柯勇不要有后顾之忧。
柯勇紧紧攥着面包袋子,仿佛是确认一般,再次看向面前的警察,但他知道不论自己看多少次,面前的人都不是那个孩子。
宋舟惑然,上次和柯勇见面的时候,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看着眼神似乎是在求证。
于是他便问道:“柯先生,你曾经见过我?”
柯勇展开了手,袋子已经被攥得皱皱巴巴,他试图想要抚平,但怎么都回不到原样了。
他满脸的颓意,看向面前的警察,灰心地摇了摇头。他原本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把那些腌臜事全忘了,可偏偏来了个很像那孩子的警察。
如果不是他,那孩子或许还活着,或许也能像眼前这个人一样,都是因为他……
他盯着警察手里的证件,猛然站起身,眼里恢复了清明,对警察招了招手,手指向不远处。
宋舟惊异于柯勇的变化,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村礼堂。
那里曾经举办过黄大康的升职宴,也是黄大康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第24章 疯子
“柯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宋舟说着,目光从礼堂收回,凝视着柯勇。
他们刚从看守所出来,本就对柯勇有所怀疑,现在柯勇主动提及当年发现黄大康尸体的第一现场,他们很难不多想。
柯勇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前跑去。他两只脚上的鞋不相同,还有一只露了底,跑起路来样子有些滑稽,但依旧坚持往礼堂跑。
“你别跑!”陶一然以为柯勇要逃,立即就要将人拦住。
宋舟及时拉住了陶一然,“等等,他好像要给我们看什么。”
陶一然略有些不解,但还是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宋舟站在原地,能够直接从礼堂的侧面窗户看到舞台,只见柯勇步履蹒跚地爬上舞台,指了指台上示意还站在原地的三人。
随后他又跑了回来,站在宋舟的旁边,指向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
宋舟顺着他的指示拼凑意思,“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舞台……”
他看向礼堂舞台,回想陶一然之前所说,于是道:“你之前一直住在这里,有一天看到舞台有东西?”
柯勇见警察猜的和他表达的意思差不多,重重点了点头。
他说不了话,只能给他们比划,有时急切地呜呜出声。
他手放在大腿,示意了一个高度,随后他蹲下,双手画了个方形,随后蜷缩地倒在地上。
大腿的高度,落地的方形,蜷缩的人……
宋舟低眉微思,陡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设想,“你看见过舞台上装着黄大康的行李箱?”
柯勇颔首,做了个推拉行李箱的动作,示意准确来说,他亲眼看见有人把行李箱拖上舞台。
宋舟心里一惊,追问道:“你看见过凶手?为什么没有和警方说?”
闻言,柯勇的眼神黯淡,张开了自己的嘴。
他的舌头只剩下半截,因为伤了很多年,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常年的营养不良使他的牙龈萎缩,牙齿也满是黄黑色污垢,他知道自己的嘴很臭,给警察看了两眼就闭上了。
虽然寥寥几眼,但宋舟还是看得出柯勇舌头伤口的切边并不平整,有一些挣扎痕迹,这并不是先天导致的。
之前和孙朝阳谈话时,他也只字未提柯勇不能说话这件事。
“所以你的舌头是怎么回事?”宋舟余光看了一眼礼堂的窗户,“和黄大康的事有关?”
柯勇点了点头,指了指舞台,随后横着手掌在自己颈前一横。
“因为你看见凶手的样子,所以凶手割了你的舌头?”陶一然迅速反应过来,他打量着柯勇,他除了说不了话,看起来没有受到别的伤。
如果真的是皮箱抛尸案的凶手,凶手下手狠辣,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目击者吧!
柯勇摇头,指了自己,“啊——啊——”
他比划了半天,见警察不懂他的意思,更是着急。
许之慎温声安抚:“别着急,慢慢来。”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一双大手,轻拍着哭啼的襁褓,告诉他不必害怕。
“啊——啊——”柯勇点了点头,轻松了许多,但他紧皱着眉,看着双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一然,把你的本子给柯先生。”宋舟低声提醒陶一然。
柯勇说不了话,比划了这么久,即使做笔录,也不完备。所以倒不如让柯勇自己写,这样一来,就算是有准确的笔录证据。
“好!”陶一然闻言,立即递上本子和笔,既然说不出来,那写总会吧!
柯勇接过纸笔,愣了好一会,他有十几年没有读书写字了,现在想写,还是有些生疏的。
他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道:“他要杀了我,但我不想死。舌头是我自己剪掉的,我向他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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