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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免费也读-东方无籁(104)

    结界中是旖旎的安详。
    于此同时,外头山顶的男人,手里把玩着淡金色的一颗东西,凝视着通灵镜,镜中反射出的画面,一派活色生香。
    第152章 毕方
    据龙邪所说,潜虚鼎好比一个球形的空间,从外到里,一共有七层。最外层是一片火炉般的天地,当年东海海水便是灌入这一层,水火不容,但潜虚鼎火非比寻常,海水无法扑灭,火焰持续在水底阴燃。第二层,便是他们所处的这层,遍布剧毒瘴气,只有黑白两色果实的矮树生长。第三层是一个迷宫,一旦进入,只有寻到通关的窍门,否则只能没头苍蝇般耗死,这里也是龙邪当年耗时最久的一层。
    此时,楚卧云被他牵着手,已经连过三层。
    甫一进入第四层,天地一片漆黑,四面八方传来猛兽喉间的桀桀怪响,还有猛兽蹼爪摩擦地面的动静。
    楚卧云打了个寒战,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捏紧了。
    没事,别怕。龙邪低柔地宽慰,向黑暗中迈进一步,让楚卧云躲在他身后。
    无尽黑幕中,面前一个朦胧的宽大背脊,给人强有力的安全感,楚卧云能听到胸膛里加速的心跳,莫名感觉有根羽毛搔着他的心肝肺腑。
    有大佬罩着的感觉真酸爽!
    掌心燃起照明焰火,火光大盛,光线所及,楚卧云看到一圈豺狼般的猛兽,嘴角流涎水,饿得眼睛发绿。
    这便是第四层的桀奴兽群。想要通过第四层,它们便是拦路虎。
    桀奴兽们见光瑟缩,继而变得狂躁,野兽的好斗天性彻底激发,龇出尖利的犬齿,躬起背后的肌肉,做出随时会扑上来咬断对方的脖颈的架势。
    楚卧云乍一看过去,光线只照出的最近一圈桀奴兽足足有两百只,兽群还在往里头绵延,此起彼伏的沉闷嘶吼声回荡在整片暗黑空间,不禁让人肝胆俱颤。
    龙邪还有心思调笑:师尊别怕,待徒儿捉几只给你当坐骑。
    调笑完,冷哼一声,混似毫不在意,目中冷锐,右手掌心射出一道赤色光芒,如血般浓郁。正是召唤出的魔界至尊武器血矛。而桀奴兽见到此矛,竟不约而同停止嘶吼,收起指爪。刹那间从捕食者转变为路遇天敌的猎物。野兽的天性往往很准确,面前的男人惹不得,于是猖狂变成怯懦,抖动瘦骨如柴的四肢,齐刷刷往后退。
    桀奴兽以桀骜不驯闻名,出没成群,仗着兽多势众,连曾经的魔兽之王混沌也不怕。却在魔尊的威势下露了怯。楚卧云瞪大了眼睛,这时,兽群自觉地让出一条空道,从黑暗里走出一只高大的三足兽,通体黑皮,头顶一簇浓密的琮毛,状似远古时期的妖兽毕方。
    毕方兽低首走到二人面前,趴到地上,朝天露出柔软的腹部,臣服于这个龙族男人。
    为何?楚卧云大感好奇。
    龙邪颇有些夸耀的意味,回答道:弟子几年前到这儿时,就横扫兽群,打得这毕方兽奄奄一息,可弟子怜悯他修为不易,没给他最后一击,还给了它一滴龙血治疗。之后的两层里,毕方兽还跟着徒儿,时不时给予一臂之力。
    毕方兽是上古凶手之一,战力不弱于十部魔族中穷奇族的首领。当时龙邪只是个金丹期的人修,从只言片语中,也能想象得到此战凶险。楚卧云忽地想起龙邪背上有一条狰狞的爪痕,想必正是这只毕方兽挠出来的。
    楚卧云莞尔:那你们算老朋友了。
    算是吧,不过徒儿觉得它这次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上一次被打服后,毕方兽仅对徒儿俯了俯首,含着半分被迫屈服强者的意思,上古凶兽心气儿高,那样很正常。而现在,它竟公然露出了腹部,这在兽类中是什么意思,师尊明白吗?
    楚卧云若有所思点点头,兽类只会对自己的主人做出这番姿态。几年不见,毕方兽难不成完全归顺了龙邪?又或者说看出龙邪坐上了魔尊的宝座,有前途,所以诚心归服?
    说到此处,毕方兽有了动作,仰躺着耸动肩胛骨,身体在地面缓慢地挪动,却是挪到楚卧云脚下。
    楚卧云用眼神询问龙邪,龙邪挑了挑眉毛,没有给出建议,楚卧云便大着胆子摸了摸兽王腹部高贵的软毛。兽中之王竟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呻/吟,像个被主人抚弄的大修勾,舒服得不得了。楚卧云喜道:真听话。
    又看了看它朝天的两只后足,一只前爪。奇道:《魔夷志略》中只记载了两种三足兽,其中之一是神兽三足金乌,对魔兽毕方却鲜有记载。
    师尊博闻强识,这毕方正是三足金乌的后裔。
    上古妖兽神兽的事迹鲜少人知,楚卧云想了想,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龙邪道:是它主动告诉我的。
    楚卧云了然,又观察毕方兽的相貌。他对山海经里的奇异物种一直保持着浓重的好奇心,遇到了就忍不住画下来,记载成册子。毕方伸出舌头舔了舔楚卧云的脖颈,痒得他呵呵直笑。
    龙邪反倒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毕方兽的争宠行为。轻舞血矛,命令毕方兽站起来,毕方兽翻身翻得不情不愿,还是依照他的意思做了,转身昂扬地往后领路,头顶琮毛燃起焰火充当照明的工具,兽群如水流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龙邪照旧牵了楚卧云的手,安静踏实地走向未知的远方。他们所过之处,黑暗屏退,猛兽也要低下头颅。
    龙邪的手掌厚实、温暖、修长,他被这双手于坠落山巅时接住,于崩溃无助时抱过,于情浓难抑时抚慰,现在他被这只手牢牢牵着,便感觉一切烦恼的、危险的、困苦的、世所不容的都抛之脑后。他们在群狼环伺之地孤勇地走,前方是为知的黑暗,却从未这般舒心快活。
    楚卧云庆幸周遭是一群灵智未开的兽类,若换成自诩克己复礼的人族,长了成千上万张锋利的嘴皮,成千上万双锐利的眼睛,用各异的目光审视他们,他不知会不会迫于压力放开他的手。若有那么一天,修真界与魔尊龙邪势同水火,他又该如何?
    只是现在,楚卧云的右手不愿意放开那股温暖,他握得很紧很紧。
    不知走了多久,毕方兽停了下来,二人踢到一块无形的铁板,便到了第四层的尽头。
    龙邪脱下大氅,兜头披在楚卧云身上,长下摆有好几寸拖在地上,奢华的银边难免磨损,龙邪却浑不在意,将手放在面前透明的墙上,道:师尊,风大雨急,要跟紧我。
    楚卧云做好了准备,紧接着,龙邪在铁板墙壁上一推,一扇无形的大门打开,光芒自从第五层射进,楚卧云闭了闭眼。下一刻,景象转换,二人身处之地,变成了一片荒郊野岭,密集的鼓噪声刺痛鼓膜,楚卧云捂住双耳,打眼一瞧,惊骇得失语,终于知道了所谓的风大雨急是个什么意思。
    潜虚鼎的第五层里,每时每刻都在下雨。这雨可不是一般的雨,而是各种人、魔、兽的尸骨,磐石般的骨头连片砸下,把人砸得晕头转向,恐怖至极。
    要是没有大氅做他的避风港,他一个老弱病残,真能一下子被砸死。
    龙邪将他拉到身边,站得极近,一点间隙也不留。枯骨雨落在他头顶上,身体上,他一动不动,反而闭上了眼,似乎在冥想。
    远远地好像传来一声乐音。如筝鼓齐鸣,不过在哗啦啦嘈杂的落雨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他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龙邪忽然打横抱起人,往左前方迈了三丈左右的距离。
    身边硕大的黑影闪过,宛如一阵黑风,紧紧跟随着二人。原来是那只毕方兽,竟然跟着二人到了第五层。他是来帮忙的,只不过眼前这劫难它应付不了,便紧跟龙邪的步伐,换了地方,很是聪明。
    龙邪说要给他捉只坐骑玩玩,还真不是玩笑话。
    紧接着,他们刚才站立之处,地面向下塌陷,轰隆隆地落到地底。楚卧云远远看去,底下极深的地方有一个灌满紫黑色溶液的池子,尸骨堆落进去,触及那液体,如冰块遇火般消融殆尽。
    龙邪及时预判了这变故,难不成他有了预知的能力。楚卧云正要出声询问,龙邪嘘道:师尊暂缓说话,仔细听那乐音。
    楚卧云依言闭上了嘴,原来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乐曲声竟是通关的关键。而四野急躁的雨点让辨认那声音变得十足困难。楚卧云只听到七八声富有节奏的拍子,较之方才那次,高亢激昂了两个度。
    龙邪双目一凛,颠了颠怀里的人,竟然向后方塌陷之地冲去。
    楚卧云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要落入那紫色液体的熔炉里。等站定后,惊觉龙邪站的依旧是结实的地面。
    楚卧云恍然大悟:我懂了,那乐曲的调子暗含了方位信息,而音响的次数是提示距离,对不对。
    第153章 肉块
    不错,师尊冰雪聪明。龙邪由衷赞叹道。
    楚卧云道:下一波乐音在什么时候?
    这不就来了。
    果然,每次间歇在二十秒左右,便会传来四五声低沉单一的曲调,龙邪又向前移动了四五丈,原来的位置土石滚滚而下。
    连绵骨雨堆积,龙邪站的地方已经叠着没过人的腿骨。行走十分艰难,楚卧云索性呆在他臂弯里不下来了。
    如此数遭,堪堪避过,最后,骨雨骤然停歇。整片荒野天地,齐刷刷静默下来。楚卧云疑惑出声:这是怎么了?
    这一关咱们已经过半。师尊可还记得,刚才分别听到些什么调子,分别奏了几声。
    楚卧云沉吟道:五音为宫商角徵羽,宫七声,商一十四声,角一十八声,徵七声,羽声我记不清了,应当是一十二或者一十一声。
    与我计得相差无几。徵音六声,羽音一十一声。迈步的距离也没有出错,许是徒儿记得准确一些。
    楚卧云撇嘴:你准便你准呗,我有多无聊才会在这种事上同你一争高下。
    做师尊的竟没有徒弟听得准,照平时楚卧云会感觉下了面子。但他没告诉龙邪的是,其实自己是根据他跨了多远的长度来推算的,他被漫天枯骨落下的声音吵得耳鸣不已,哪里还能去数远方响了几声。
    龙邪道:师尊还记得,几年前在木樨堂教授过的音律课吗?
    楚卧云批评道:平生只听说做学生的左耳进右耳出,上的课业还给老师的,从来没见哪个老师忘了他吃饭的本事。
    龙邪朗声笑了一阵,道:确然如此,徒儿第一次听那几次课,简直云里雾里,下课后慌了神,像向您请教又不敢,自个儿发狠用功也才勉勉强强跟上。弟子于五音之道实在没有天分,所以觉得这关太难了。
    楚卧云想了想,道:难怪你那阵子郁闷不堪,是这个原因啊。
    龙邪道:师尊还记得?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刚搬了小板凳挤到鄙人课堂上的时候,看起来那叫一个郁闷。鄙人还以为是因为和女主坐得太远而心浮气躁,谁知道是醉心学业。
    龙邪又道:咱们既已数出了五音,下一步,需要用这几个音奏出一段完美的曲调。方可过了这一层。
    楚卧云皱了几下眉:一般人奏曲记忆曲谱韵律便够了,根本不会去数里头的宫音有多少,商音有几下。此刻我脑中的乐谱倒是有不少,只是要找一段五音数量没有丝毫出入的,这又如何做得到?
    正是这个难题。龙邪肃然道,咱们一同回忆,说不定能想出一段来。
    楚卧云道:那你曾经是如何过通过的?
    龙邪道:奏不出乐曲,这些碎骨头会来拦路,不过也好说,杀完了就行。可此处的时间流逝不慢,耗时太久就不妙了。
    拦路?死物能活过来不成?鼎中事物果真奇妙。楚卧云沉吟片刻,道:《卫风木瓜》这一段倒是相符,不如奏它,你带了何乐器?
    龙邪施施然手掌一翻,一架七弦古琴落在掌心,他一手托琴,一手拨弦,信信然奏了出来。
    龙邪站着,弹得漫不经心,洒脱随然,只几个音节间的空挡与权威琴谱略有出入,拍子不太对,不过是小事。弹毕,按住七弦,停住颤抖的琴音。楚卧云点点头,对,正是这样。
    话音刚落,突然天摇地动。地面上的骨头,齐刷刷地抖动,悬浮在空中。
    毕方兽唰地站起来,抖起琮毛,转动大脑袋警惕地观望四周。
    龙邪将慌乱的楚卧云拉到身边,道:是徒儿太没用,弹错了。
    楚卧云道:明明没错的,为什么会这样?
    不必说这些,师尊乖乖乖呆着别动,这些枯骨要重新聚合了!
    楚卧云勃然变色:老天,这得有多少?!
    目之所及处,整整一层没过人膝盖的枯骨,积累了不知千万年,此刻,正自动聚合成骨架。可因为物种繁多,骨头零零碎碎混杂,不少人头骷髅嫁接在动物脖子上的,妖的胫骨,接上了魔的肩膀,生出一个个四不像的怪物,也算一番奇景。
    一只兽类朝他们迎面扑来,龙邪一个结界罩住楚卧云,召唤出血矛,才欲打过去,毕方兽蹿过来将那具骨架子咬住,向上甩了甩,吞进肚中去。
    庞大的枯骨军团如潮水般,毕方兽与龙邪并肩作战,来一个打散一个,来一堆横扫一堆,漫天碎裂的白骨如雨,结界被砸中后闪动不止,楚卧云被他们夹在中间,保护得很好,可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
    血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殷红的扇面,暴涨的魔气旋涡枯骨架子卷入那地底池子中熔化。楚卧云毫不怀疑龙邪能够把这层的骨架子全都打完,他在几年前就做到了。可累累白骨连绵成山丘,无穷无尽,这得耗多久。
    楚卧云忽然站了起来,找了个间隙走出结界,拾起地上那把七弦琴,万幸没有坏,五音俱全,盘腿坐下,抚弄出一段婉转的调子。
    起初,琴音平和如曲水流觞,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转而铮铮然如刀兵之声,肃杀冷冽,一时间白骨架子像被施了定身术,顿在原地。
    龙邪惊觉,回首望着楚卧云,他坐在一堆碎骨中间,坐在洁白的雪地,身上披的是那件厚重的黑色大氅,五指纤纤拨弄,琴身。脸上和手臂上的皮肤如瓷,满头长发变成银白,却更衬得眉眼清丽动人,宛如地狱开出的一朵圣洁莲花。
    龙邪痴了片刻,回过神来,细细品这段调子,并不熟悉,似乎不是琴谱中任何一首,恍然大悟,楚卧云信手而弹出的竟是一段临时自编的曲调。
    圣虚子常年养病,为了打发无聊时光,自小便习得上百件乐器,不过他并不愿于人面前施展,早先狐王的舞团选拔人才时,他称自己什么都不会,确是谦虚之词。否则仅凭一点打架的臭把势,怎配在雾随岛上做人师父?
    短短一曲毕,音节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骨架子哗啦啦倒地,散成灰烬,直至消散风中,荒原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龙邪走进,把那琴甩开,扣着他的手,不满道;师尊怎么不顾危险跑出结界,要是被那些死物挠一下,可不得了。
    给他一说,楚卧云才有些心虚,方才兵荒马乱的局势下,他容易忘记现在的自己是凡人,或者说一个废人,遇到危险总是忍不住挺身而出,别人忙着就不愿意麻烦对方。龙邪才叮嘱过不能离开结界,他偏不听,这毛病是得改改。只好哄道:好啦,是为师的不是,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我告诉你,那不能够。等出去之后,我要回雾随岛拿手板子打个几十下,让你想都不敢想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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