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楚卧云已经用咱们这种词来指代,言下之意,两人是一条绳上穿一条裤子的蚂蚱,要同进同退。
龙哇说:度假呀,这你都不会?
?
龙哇道:系统说给你安排悠闲的副本故事,不涉及主线,你暂时不会遇上主角。你当然爱干嘛干嘛去喽。
哦楚卧云想了想,在北海秘境的时候,他天天想着出去游历人间,出来之后,又被系统任务弄得焦头烂额,现在总算逮着机会,可以享受私人时间。
龙哇站起来,与他肩并肩:想好了吗?打算去哪?
嗯。楚卧云壮志凌云道:我要去斩妖除魔,造福苍生!
第66章 双减之后,楚老师离职求转型
那就包在本座身上,请乡亲们放宽心。
多谢仙人大恩大德!
村民领了黄符各回各家,楚卧云拿起桌上缺了口子的青花小碗,往嘴里灌了口白水,尝到刷锅水的味儿,又默默吐了出来,到底还是没咽下去。
楚大大吃喝这么挑啊?龙哇问,腮帮子鼓鼓的,嘴里是村民上供的馒头。
打小就这样。楚卧云红了会儿脸,道,这个村庄偏僻落后,生产力低下,百姓的日子看着就不好过。
那你还浪费茶水。
那你还吃这么多!
他们在人间漫无目的瞎晃荡,快要把钱花完了,今日早间在一间酒肆歇脚的时候,听闻十里之外浮石山下的浮石村,出了一件骇人的怪事。说走就走,一炷香之后,浮石村就在眼前。
村子离繁华城镇不远,却嵌在山坳坳里,只有一条仅供步行的弯曲小道通往外界,车马完全进不来,相对而言,比较闭塞。村民村妇从没接触过真正的修士,村头冷不丁杵着一个青衣翩然的纤纤美男子,以为九天神仙下凡,下跪磕头拜个不停。
楚卧云怕折寿,赶忙收起玉佩,盘起头发,把飘飘舞动的广袖绑进借来的襻膊里。显得整个人接地气一点,经村民指引,找到受害的几户人家。
第一户人家房子挂满了落泪幡,俨然是一场葬礼,还没进门,便听到受害者母亲哭天抢地的呼号,他们无处落脚,只好改天再来。
第二户人家,大门紧闭,楚卧云敲了半天门,门缝里冒出一个老头子的脑袋,楚卧云问起死者情况,老人家满脸阴霾讳莫如深,说了两句,关门谢客。
轮到第三户人家,他们才在女主人凄风苦雨的哭诉中,了解了事件的大概。
这家人姓杨,媳妇杨孙氏,此时坐在八仙桌侧边,头带白花,披麻戴孝。她家男人,半月前去半里之外的田埂地给麦苗除草,再也没有回来。
不,这样说不太准确,严谨一点,是三天之后,这家男人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先是左手,再是右臂,然后是放在菜篮里的一节肠子,到了第七八天,孤零零一个脑袋出现在他家猪栏里的时候,杨孙氏年迈的婆婆再也受不了了,半夜投了河,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只剩下杨孙氏一个女人。
就在今天早上,她终于收到最后一个快递,一双从膝盖往下,完整的,新鲜的双腿。
而这种情况,最近两个月里,浮石村已经断断续续出现了七起。
越听,楚卧云的目光越凝重。
这几起命案,有许多共同点大活人失踪,人体器官陆续被送到家属面前,先送什么,再送什么,全无章法。第一个受害者刚失踪两天,他家里人还完全没意识到,以为他又徒步去镇上赌博去了。第三天一早,门口出现一个红褐色软趴趴的东西,家里人还以为是猪啊牛啊的肝脏,捡起来洗一洗,差点下锅炒了。
没炒,是因为第二天,家门口又多了一只人手。
家里人这才疯似的找人,结果可想而知。
将近十天后,一具快烂完了的身躯终于拼凑得差不多了,最后到的,是双腿。
还是新鲜的。
其他几个死者,也是一样的流程。
也有不同点,七个死者,五男两女,男人都是刚过而立之年的壮年男性,而女人,一个是如杨孙氏一般年纪的少妇,还有一个五旬老妪。
此类骇人听闻的事件,仙门会将其归因为邪修组织为年底冲业绩,集体出来作妖。他们用杀人再送回尸体身体零部件的方式,摧毁死者家属的意志,催生出恐惧,悲恸和憎恨等情绪。在一个小地方,短时间大量散发出这种情绪,会滋生戾气甚至是魔气,而变态邪修酷爱这种氛围。正义的修道者只要捣毁邪修基地,除去背后主使,再超度亡魂,安抚受害者亲人,便会恢复安宁。
俩人隔着八仙桌对了一下眼神,一致把案件定了性。这时候,孙杨氏的茅草房子里里外外,已经挤了几十个村民,以为楚卧云是村长请来的除祟的仙人。他们单独在家的时候怕得要死,此时聚在一起八卦倒没了避讳,嗑着从村头那家葬礼上顺来的瓜子,操着浓重的乡音,七嘴八舌地向楚卧云诉说。
正是满堂闹哄哄,这时候,一名美貌少妇冲出人群,跪在楚卧云面前,死死扒拉住他的腿,像抱着保命符,激动地喊道:仙尊救命!
楚卧云把人扶起,安抚道:你为什么喊救命?
美貌少妇自知失礼,却不顾旁边村民的侧目,仍然抱着楚卧云的手臂,泫然欲泣:已经死了七个人了,下一个就是奴家了!
龙楚二人对视一眼,楚卧云问:为什么你觉得下一个轮到你了呢?
少妇显然是吓惨了,一张娇俏的小脸惨白,嘴唇哆嗦道:奴家的丈夫跑了,带着他爹妈躲城里去了,却把奴家丢在家里,这个烂鼻孔穿肚肠的,成心要用奴家挡灾。上个月翠儿就是这么死的呀!
那女子说着说着嚎啕起来,即使这样,还是能看出其容貌身材出众,有一股独到的风韵。乡野中,这般姿色的村妇着实少见,她丈夫舍得抛弃她,难道真的怕成这样,确信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而她口中的挡灾,又从何说起?
楚卧云正色道:你说的翠儿,是不是已经被害的那个年轻女子?
仙尊说的是。杨孙氏比较平静,解释道:翠儿丈夫去外地做长工,半年不曾回来,所以,他丈夫的报应,上个月落她身上了。
楚卧云眉心一跳:那你们为什么确信该死的,是她丈夫呢?
如果被害者之间有相似之处,那么,轻而易举便能找出连环凶杀案背后的真正原因。
杨孙氏是个坚强的女子,红着眼睛把挂在楚卧云身上的少妇解下来,两个苦女人抱在一起,她抿了抿嘴唇,道:因为我和素娥,还有翠儿的丈夫,加上加上另外几个死掉的汉子,十几年前,共同作了一桩恶事。这是报应啊!
这时候,村民三三两两不约而同噤了声,注意力放在俩孤弱女子这边。看杨孙氏的表情,好像不愿意提及,但她家只剩她一个了,藏着掖着也没多大意思,索性当着大家伙的面全部吐了出来。
原来,死掉的翠儿的丈夫、五旬老妪的儿子,再加上美貌少妇素娥的丈夫,和其他五名死者,一共八人,十五年前,在他们还是十七八岁的乡野少年时,集体杀死过一个人。
什么人?楚卧云冷肃地问。
好像是个住在村头破庙里的小孩。杨孙氏擦了擦眼泪,我是从别的村嫁过来的,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我丈夫连他名字都记不清了,他
这时候,有个上了年纪正在嗑瓜子的老大爷说:俺记得,好像是叫阿、阿董。对对,就是这个名儿。
阿董?楚卧云喃喃,示意杨孙氏继续说。
杨孙氏道:我家男人当初与那小孩结了仇害,都是小孩子打架打出来的,算什么仇呀,但他们八个人聚在一起,打起人来没轻没重,就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就把他的两条腿,拿绳子捆了绑在骡子后面,骡子收了惊吓,活生生把他的腿给给拖断了,人也死了。
村民听了,一部分吓得抽气,一部分低声叹气。显然,这桩十几年前的旧事,不少人是知道的。
人命关天,弄死了人,即使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也得送到官衙里候审。但有句话也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民法治意识单薄,而且死掉的小孩又是没人伸冤的小乞丐。于是,这件惨案,不了了之。八个少年把小孩往乱坟堆里一埋,日子还是照样过。
正是死者最后被送回来的双腿,让他的家人不约而同想起陈封了十几年的这桩惨案。
在座的村民,不少年长的还记得那阿董,但对他的观感不是太好,印象中。这小孩也是个刺儿头,打架偷盗抢劫无恶不作,要不然也不会跟村里少年打成那幅德行。得亏他年纪小,要是长到二十岁,说不准也是地方一霸。
听到这里,楚卧云之前的推测,竟有八分动摇。
不太像邪修随机无差别捉人祭祀,而像是仇家寻仇。
素娥的恐惧不是无中生有。当年害死阿董的村里少年陆续如这般死状凄惨,侥幸躲过去的两人,都是最近因事外出,而他们的妻子老母,替他们遭了难。剩下素娥的丈夫,带着父母去城里住,却不管他的娇妻。素娥一介女子,远嫁而来,无处可去,显然沦为被夫家抛弃的替死鬼。
楚卧云道:那少年有没有认识的人,那种与他要好的,有可能为他寻仇的?
这回楚卧云没有等来肯定的答复,一来,乡野中如浮萍般飘摇的乞丐,没人有兴趣查他的户口;二来,事情过去太久,很多细节,诸如他的长相,名字,年岁,没人还能记清。
还有一件事,必须得到明确的回答。楚卧云拍案道:当年阿董,到底死了没有?
杨孙氏道:死了,我那死去的男人亲口说的,绝对死透了,在山岗上乱坟堆里,他和其他几个人,亲自去埋的。
默了默,楚卧云掏出一打符咒,给每家每户发了两张,淳朴的村民千恩万谢出去了,忙不迭按照仙尊的嘱咐沾了符水贴在门框和床头。
龙哇走过来道:那符没用,我试过。
楚卧云道:求个心安而已,也没指望别的。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守株待兔。
?
住下来,等那幕后真凶,自己露出尾巴。楚卧云缓缓吐口,在烟雾缭绕中轻笑。
第67章 竹缕
仙尊,你、你确定?素娥把她一套常穿的衣裳放在楚卧云面前,拿帕子捂脸。
其实我不确定。楚卧云生无可恋地道。
某狗头贱兮兮地起哄:楚大大摸奶节都过来了,这不是小意思吗?
楚卧云拿不友善的眼神询问她,龙哇怂了一下,道:我也是在妖街听说、听说。嘿嘿,没事的,穿上之后,我陪你一起等。
素娥怯怯地问:为什么不是这位姑娘穿呢?
如果是同为女子的龙哇穿上素娥的衣服假扮,去引出幕后黑手,更合适,成功率更大。可仙尊和他不露脸的朋友凑脑袋一商量,居然要仙尊亲自上阵。
她长得丑。楚卧云道,和你差距过大。
素娥啊了一声,低眉含羞带怯地笑。
龙哇道:过分了啊楚大大。
楚卧云咳嗽了一下,对素娥严肃道:好了,你快和杨孙氏一起去村长家,切记不能出了我画的圈。
多谢仙尊。素娥泪眼莹莹,朝楚卧云栖身一拜,转身扭着纤腰寻杨孙氏去了。
龙哇啧了一声,语带不满:楚大大,你不纯洁。
何以见得?
眼神。
请不要这样看漂亮妹子不是,美艳少妇。这会让我们产生世界观毁灭的挫败感。
楚卧云抖开素娥鲜红靓丽的衣裳:拿腐女那一套来绑架我还有理了?告诉你,本座乃天地可鉴一直男子,是不会屈服你们少数群体的恶趣味的!
黑沉沉的天,屋舍周围很安静,连狗叫也听不到。清晰可闻的只有山林间的阵阵松涛。
素娥家比较富裕,砖石房子修得结实,屋门上了红漆,烛台上的蜡烛也粗壮,能燃一整晚。
杨孙氏丈夫的双腿已经找到,按照以往惯例,今晚,就是下一个失踪者出现的时候。
楚卧云坐在桌前,穿女装,覆脂粉,纤细的一节腕子撑着下巴,抖腿,抖得发间钗子上坠的流苏相撞,叮咚直响。侧面或者背面看去,真像个高挑的女子在新婚之夜等着招待宾客的新郎。
你又作什么妖?楚卧云数着破霭在指尖转了两千四百多下,啪一下按在桌上。怒视再一次从柜子里弯腰勾背爬出来的龙哇。
计划是楚卧云换装扮演独自在家的农家少妇素娥,安安静静坐在桌前做女工,龙哇藏在床底下,等分尸的凶手进门后,两人暴起,一股作气制服他。
完美的计划,只存在于想象。实际上,农家少妇并不安静,床底之人更是上蹿下跳。短短半个时辰,她已经从床底下转悠到门后面,又从门后面锁进柜子里。最后,直接从柜子里歪了出来,双手捧腹蹲在地上,虚脱得声音发颤道:那啥,楚大大,我去个茅房。
楚卧云涂脂抹粉的脸上黑线拉满,他能理解吃坏东西的痛,但不理解为什么一个bug也有这种痛,甩手道:早去早回,厕纸要吗?
要要要!
风一样的女子卷走了楚卧云身上所有的厕纸。
屋子里只剩楚卧云一人,与红烛对坐,形单影只。风声呜咽,院落外枯叶唰唰下落,山岗上的松涛声由近至远,再由远及近。今夜风很大,不知道会刮来什么牛鬼蛇神。
烛火暗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楚卧云兀自岿然不动,却调动起了全部神识警戒。
飒飒风声中,传来金属相撞的微弱锵锵声,像一人身背着两把兵器,在移动的过程中,相互摩擦撞击。
这分尸凶手,竟是个善使兵器的?
窗户啪一声爆开,注意不是打开,是货真价实地爆了。来人显然没料到大半夜的窗户居然没上叉竿,用了五分的力,直接将窗棂拍得四分五裂。木屑窗纸洒落满地。
好大的派头,半夜作恶如招摇过市,居然敢将动静搅得这么大。楚卧云霍然站起,转身甩袖子。屋子里闪烁起一圈白色光芒,将满屋映照得如同白昼。
为免出现意外,他早就在素娥的家里布下强力困阵,满室灵光里,只能看到那人英挺的身姿和飞扬的长发,以及长得过分的下襟衣衫,紧接着,那人唰唰两下,双手抽出灵力暴涨的剑。楚卧云见到熟悉的金色剑气,这才高声惊喝道:牧师弟,你为何在此?
为避免同门相残,他眼疾手快收了阵法,但牧离尘与面前的女子目光一撞,吓得脸色铁青,恍若眼珠子被污染,非但不认人,提起湛金剑架在了楚卧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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