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深感流年不幸,出师不利,摆手以示拒绝。
公子你是不想说话吗?花容欣在一旁小声道。
祁决的视线透过白纱与顾青衣交汇:这位哥哥他不会说话。
作者有话说:
从你眼里频频掷来的刺激,使我的痛苦永远新鲜泰戈尔;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好梦。极轻的一句话,苏明御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花容欣奇道:可他方才明明
苏明御知道瞒不下去,出言打断道:方才见你太过可爱,连哑巴的毛病都治好了。
声音十分清越,花容欣的脸上不免泛起一抹薄红。花眠越显然还没有接受顾青衣开口说话的事实,微怔在原地。
苏明御深谙先发制人的道理,走到祁决身边:我有话与你说。
祁决一开始便已有了心理准备,并不是很惊讶,跟着苏明御来到客房。
苏明御关上房门,取下斗笠,又摘下银色面具。
祁决第一次见苏明御穿如此寡淡的白衣,没想到异常好看。原本妍艳的长相竟透了股清冷的味道,两者交融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违和感,仿佛他本来就该是这般。
我会一点点暗器,但是上不了台面。儿时走丢过,后来被圣明教的左护法所救。我摆脱不了圣明教的控制,更不愿看你受伤。苏明御看着祁决,情真意切道:所以为了不被他们察觉,我换了个身份来到你身边。
苏明御眼中的温柔与深情不似作假,可逻辑过于清晰,就像想好了标准回答,用富有感情的语调朗读出来。
祁决低笑一声:挺生动形象,也挺感人的。
他眼中的敌意未减,显然并未相信。
苏明御眼见无用,伸手解开腰带,脱下外衫,又开始去解内衫的扣子。
祁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的相貌确实异常出众,扮成顾青衣时甚至还一度十分贴合自己的口味,但总不至于愚蠢到把自己当做一个色令智昏的人吧。
祁决眼见苏明御除去上衣,揽起自己披在后肩的长发,白皙的后背上赫然印着一个血红色的印记。
这个印记祁决曾在圣明教分舵的教旗上见过。
哪怕是邪教,也不会轻易在教众身上印上本派的印记。就算印也只会印在手臂这种旁人一眼就能看得见的地方,以亮明本派身份。
印在这样隐密的位置上,除了羞辱祁决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祁决先前也和苏明御亲近过,但那时完全是情欲上头,易不会去过多打量对方的身体细节。
这个印记并不漂亮,甚至称不上完整,旁边还有烙铁印上时飞溅出的疤痕。一般教印这种印记都要求清晰,这样的印法祁决只能想到战国时为了对战俘进行羞辱和折磨而在其身上印上奴隶的标志。他们不会在意印记是否清晰完整,时常会造成大面积的烫伤。
祁决轻声问:除不去了吗?
苏明御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未等他开口,祁决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烫伤只有在发生不久后进行医治才有效果。这块伤疤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再好的舒痕膏也无法除去了。
苏明御穿回外衫,祁决只觉心钝钝的有些疼,想开口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能转移话题道: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圣明教的机关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我还是担心你。
你在机关楼内一直说要保护我,我很开心。苏明御低声道:因为自少时起,就从来没有人说过要保护我。
祁决自觉心中被扎了一根小刺,不是很痛却难以忽略。
苏明御儿时的经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早已毁了他的人生,在明明需要被关怀的年纪,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地保护过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他这个角度仿佛能看见苏明御的眼里隐隐有些水光。
祁决轻吸一口气,明明身处室内,却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如果你想
祁决强忍住心中的不自在,看着苏明御温声道:或者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以后也会保护你。
祁决说这句话不光光是因为他对苏明御有好感与怜惜,同时他也加了前提,相信。
他要苏明御百分百的信任与坦诚。
苏明御看着祁决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迟疑片刻后将手递给祁决,祁决第一次探查到了他的内力,异常紊乱,就像一团乱麻。
起码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从未接触过内力如此紊乱之人。
我的内力和体质都异于常人,寻常人中的毒对我而言都无碍。大概是和我在圣明教内长期被迫服用的一种药有关。
嗯。祁决应了声,拿起苏明御放在桌上的斗笠盖在他的头上:这里还是圣明教的地盘,你把这戴上吧。我们一起下楼。
花眠越等人在楼下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他们下来。
花眠越已经回过神来,略带警惕地看着苏明御。
常硕和白楚清等人已经落座,只留了两个位置给他们。
祁决坐到花眠越身边,径直隔断了花眠越不善的视线。
花眠越没再看向苏明御,等到晚膳一道道上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轻漪公子能说话,为何先前一直装聋作哑。
他只作哑,没装聋。常硕小声提醒道。
花眠越不满地看了常硕一眼。
因为苏明御正要开口,却听祁决已率先回道:因为他儿时就没什么玩伴,性格比较内向,也不太爱说话。久而久之,为了方便就如此了。
花眠越讶然地看向祁决,祁决此人虽然能言善辩,但向来是事不关己,不会轻易插手。更别提替人回答之事。
看我做什么?祁决抬眉道。
花眠越见祁决实在好看,一颦一笑太合自己胃口,心中的疑惑也问不出口,只能回道:没什么。
苏明御极浅地笑了笑,他忽然觉得祁决此人拿来当朋友相当不赖。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真的想交这个朋友。
客栈内的客房已满,祁决跟白楚清睡在一间房内,房内也只有两张床,现下只能在地上给苏明御铺床。
苏明御闭目浅眠了会儿,果然再次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异常真实,昨日仿佛历历在目。他翻了个身,哪怕困意正浓,却没有放任自己沉进梦境的深渊。
祁决夜半醒来,见苏明御仍睁着眼,眼神清亮地望着房顶。
睡不着吗?祁决的声音很轻,大概是为了避免打扰到白楚清的休息。
苏明御只望了祁决一眼,这一眼就让祁决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他忽然想起苏明御有梦魇的毛病。
那天夜里,他闯进苏明御的房内,见他握着府内丫鬟的手入睡,大概这毛病并非无法克制,只是需要有人陪伴。
你上来睡吧。祁决当机立断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清冷的月光洒进房内,今夜是月圆。白楚清其实已经醒了,他听到右侧发出的动静,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祁决先前虽然和自己睡一个房间,但自从十岁以后,便再也没和自己同床共枕过。哪怕到了异地他乡,房内只有一张床,他也从来都是把床位让出来,自己睡在地上。
此刻却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如此照顾。
一直以来默认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仿佛突然之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白楚清的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心神不宁,连困意都短暂地消散了。
祁决往里面挪了一下,给苏明御腾出点位置。
苏明御先睡了地板,现下对比才觉出客栈的床榻原来如此之软,同样厚度的被子盖在身上都温暖许多。
哪怕都是闭目休养,在床上发一晚上呆绝对比在地上发一晚上呆的精神状态要好上许多。
祁决见苏明御平躺在床上,却并不急着入睡,心道果然。
他微微侧身,左手状似无意地搭上苏明御的右手。
好梦。极轻的一句话,苏明御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可心却已是被轻轻敲了一下。
这个词离他太过遥远。
苏明御有些发愣地看着祁决的手,劲瘦清白而又骨节分明。明明是个男人的手,但他竟然完全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异常温暖。
甚至胜过过往所有牵过的手。
他无意思索本就没有意义的问题,很快便入睡了。
而祁决近几年来从未与人同床共枕过,更别提如此腻歪地搭手入睡。他闭着眼,彻底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他忽然觉得这个不带他名字中任何一个字的称谓有些犯规。
朝阳初上。花眠越在一旁用着早膳,观察着苏明御。
苏明御摘下面具,即使是用早膳也戴着斗笠,白纱挡住了大半张脸。他将糕点拿进去吃了几口,又掩面喝了盏茶,看来很不想暴露身份。
如此警惕,实在是没把自己这帮人当朋友。花眠越相当不满他的行为,而祁决却仿佛觉得理所当然。
早间下楼的时候两人并肩而行,现在用膳又坐在相邻的位置。关系好得仿佛连夜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花眠越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白楚清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祁决手中的杯盏上,见他喝了两口便很快停了下来,对着早已用完膳的苏明御道:陪我去院里练剑吧。
练剑很正常,因为明日便是比武大会了。
但练剑也要带上顾青衣,实在不太正常。且不说就目前来看顾青衣根本不会剑,哪怕会,在座的哪一位不比他与祁决更为亲近。
花眠越眉头紧蹙,而白楚清经过昨夜一事,已不再意外。但不惊讶是一回事,心里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白楚清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强烈,自从练了波斯教那名女子给的玄铁秘籍后,他的喜怒哀乐都仿佛放大了般,变得异常清晰。
师弟。白楚清在祁决离别之际开口道:你等会儿可以来帮我看一下剑法吗?
现在也可以。祁决爽然应道,似乎不太懂为何白楚清会有这番迟疑。
白楚清看向苏明御,见苏明御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并无半分阻扰之意。心想他们二人关系还远未及自己和祁决那么多年的情谊,放下心来。
祁决犹豫了下,对苏明御道:跟我一起去吗?
苏明御点点斗笠。
白楚清近几日一直在练玄铁秘籍上的功法,就没怎么练过剑,此刻剑法不进反退。
祁决自然看出来了,也没说什么。除去机关楼这几天,前些日子白楚清一直在独自练剑,按理说不至于退步得那么厉害。
我这个剑招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出剑的角度过高,剑速跟不上,就会导致胸前空门大开。祁决离白楚清很近,近到白楚清能清晰地看见祁决脸上的每个细节,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祁决抬眸对着白楚清道:你看我演示一遍。
白楚清看着祁决演示了一遍,随后听他道:我来攻,你来守,看你的习惯能否改过来。
白楚清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往旁边看了眼,苏明御正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吃着不知何时带出来的点心。
衣袖往下滑落,露出瘦得恰当好处的手腕和手肘,皮肤似玉,矜贵中带着几分随意。
祁决的剑转瞬间对准了白楚清的喉间。
师兄。祁决轻唤了声,白楚清回过神来,他方才注意力未曾完全集中,以至于连祁决剑的去势都没看清。
再来。白楚清道。
白楚清缠着祁决练了一下午的剑法,直到深夜才想起有玄铁秘籍要练而让祁决先行离去。
苏明御坐在桃树下看了一下午。
从一开始安静地看着到后来拿出机械鸟来摆玩再到最后的拿出数只机关兽来提前模拟比武大会。
祁决练剑的空隙看到这一幕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同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毕竟他把别人晾在旁边晾了一下午。
走吧。祁决的身上沁了层薄汗,浑身散着热气。
他体贴地与苏明御拉开了一段距离,熟料苏明御似乎不太满意现状,硬要伸手去拉祁决。
有汗。祁决下意识地回道,仿佛牵手已经成了正常的事情,只是因为有汗而拒绝了。
苏明御抽回手,哪怕隔着轻纱,祁决都能感觉到他心情的低落。
正当祁决琢磨着怎样开些玩笑来缓和气氛时,便听苏明御低声道:我很不开心。
不开心什么?
那么多人对你都有专属的称谓,他们可以叫你阿决,可以叫你子慕哥哥。苏明御低笑一声:你可以陪人练剑。说到底,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可能还没有他们了解你。
苏明御的声音很清冷,祁决却不知为何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委屈,还有些许撒娇的意味。
此人就算撒娇也是不肯示弱,只像小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你的心。
你也可以叫我阿决。祁决想了想,许可道。
所以,我和花眠越并没有什么不同。
祁决顿觉可笑:你想有什么不同?
夜风中,祁决的声音清晰而冷冽:再怎么说他也是自我儿时起就陪伴我的人。
所以我和他一样可以叫你阿决是我高攀了。苏明御的声音有些艰涩,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毕竟我小时候完全不可能遇见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决自觉方才的话说重了,声音不由得放低了些。
眼见苏明御失落地转身离去,祁决迟疑片刻,找补道:子慕哥哥也可以。
苏明御头一次发现祁决如此有趣,他不动声色地回头,掀起斗笠,一言不发地看着祁决。
祁决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他不愿再生事端,先行补充道: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祁决并不在意称谓这种细节,左右不过是个称呼。
他看着苏明御沉默而乖巧的模样,以为事情已经敷衍过去,熟料苏明御忽然上前毫无征兆地抱住了他。
祁决被推倒在墙上,他很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他的耐心已然耗尽,握着苏明御的手腕不自觉地加重,试图将他推出去。
哥哥。苏明御抱着祁决,他的声音很清冷,身上却很温热,耳根微微有些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种视觉冲击导致祁决听他的声音都有种软糯的错觉。
祁决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连带着心间的某个角落都软了下去,他忽然觉得这个不带他名字中任何一个字的称谓有些犯规。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白楚清无法理解男人的浪漫,拿起浴衣逃离了战场。
脏不脏,祁决沉默半响才回过神来,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起头:我身上都是汗。
不难闻。苏明御低声道,呼吸喷吐在祁决的颈侧。祁决自认平生也算放的开,带点荤腥的玩笑话也说了不少。但一来他只和亲近之人玩笑,二来他从不在狼狈的状态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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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犹枕南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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