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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首辅为后 (13)

(13)

    唐亦清走出光祈寺时已是日暮时分,她穿着绿色的长裙,梳着小髻簪几痕素钗,风吹起她的裙角,裙角飞扬,在夕阳西下像只翩翩的蝴蝶,可蝴蝶终归飞不过沧海,就像我们逃不过的命运。
    忽然,地上多了一只影子,影子快速向她迫近,唐亦清惊恐之下,还未来得及发出声便被打晕了,蝴蝶落地。
    第20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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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拐角处,一个青衣素布的和尚怒喝道:放下她。
    那绑匪犹豫了下,并未说话,伸手向腰处抽出了一把刀,意思很明确,打赢我再说,眼见和尚没反应,黑衣人嗤笑一声,扛着唐亦清转身向前走去。
    就在黑衣人转身的瞬间,那和尚捡起地上的石头,抄起右腿凌空而上,绑匪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狠狠地敲到了脑袋。
    绑匪顺手把唐亦清抛在一旁,摸了摸被敲伤的脑袋,摸到黏稠的液体,眼睛瞬时瞪大了,气狠狠地抡起刀往和尚身上砍去。
    和尚从容淡定,紧紧抓住绑匪砍来的手腕,绑匪见手腕被擒住,便用腿攻击和尚的下盘。
    和尚无法,只得放开他的手,躲避攻击。
    几个轮回下来,绑匪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他瞧见唐亦清就躺在他旁边地上,他想了一个阴招,用极快的速度冲向唐亦清,待和尚过来阻止后,他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反转头砍向了和尚。
    和尚一不留神,腹部挨了一道,也就是趁这个时候,和尚两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脚踹在那绑匪的胸口,想那力道之大,绑匪当场啊一声,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绑匪眼见无法得手了,便逃了。
    和尚腹部挨了一道,只好作罢。
    光祈寺的客房内,唐亦清缓缓地睁开眼睛,后脖颈传来阵阵的疼痛,她强忍着不适,摸黑坐了起来,就在这时,客房的内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和尚,他点燃了室内的烛火,转身道:姑娘醒了,你家在哪,我派人去通知他们来接你。
    唐亦清回忆了片刻,只记得自己下山时被人打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唐亦清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和尚说道:嗯,下山置些物品,刚好碰见你被人打昏了。
    唐亦清掀开被子,下了床,由于昏迷太久,一时没站稳,差点摔下去,和尚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唐亦清脸微红,除了自家几位哥哥外,她还没有与其他男子有过肢体接触。她站稳后,说道:多谢你,我如何称呼你?
    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玄静。
    此时已是戌时,漆黑的夜空中已经点缀上了点点繁星。寺庙客房外蟋蟀正在吟唱,室内点着昏黄的烛火。
    烛火正轻轻地摇曳着,朦朦胧胧中唐亦清瞧见一双如深渊般黑不见底的眼睛,深黑色的眸子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唐亦清觉得这双眸子似是深山上的幽泉那般冷静深幽,仿佛像是看淡了世间的一切,站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独自散发着淡淡的清光。
    玄静就那样双手合十静静地站在那里,气质沉稳出尘,等待着唐亦清接下来的话。
    唐亦清怔了怔,回过神,羞涩地低下头,道:那黑衣人呢?
    玄静平静说道:跑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小沙弥后面跟着两人往客房走来,到了客房前,小沙弥说道:师兄,唐大人来了,是女施主的哥哥。
    唐维桢在府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去光祈寺祈福的唐亦清,眼看天已经擦黑了,唐亦清还没回来,唐维桢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到光祈寺走一遭。
    到了光祈寺后,问了寺庙的主持,才得知唐亦清被人绑架被路过的玄静法师给救下了,现下正在客房内休息。
    房门从里面被推开,唐亦清走了出来,一脸乖巧地笑道:哥哥,我没事,是这位玄静法师救了我。
    唐维桢见唐亦清没受伤便放下心来,又问了玄静事情的经过,还说日后有事可以到唐府,唐某定会相助,又谢过玄静后,带着唐亦清准备回府。
    唐亦清跟在唐维桢身后,悄悄地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玄静,就在这一瞬间,她瞥见玄静腹部参了血,她停住脚步,转身问道:玄静法师,你腹部流血了。
    玄静没有看向腹部,双手合十镇静说道:无妨。
    唐亦清知道这伤肯定是为了救自己而伤的,心里略微过意不安,便说道:明日我让人给你送些药来。
    玄静简短道:不必。
    很快,皇上和朝中大臣都知道了唐亦清被绑架一事,皇上命令大理寺彻查此案。
    大理寺卿又带人去光祈寺找玄静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找人把绑匪的面貌特征画了下来,贴在大街上各个角落。
    柳文朝见柳明宵的板伤彻底休养好了,便叫柳明宵去绍州上任,柳明宵亲自见了皇上,说自己愿意去绍州攻打流寇,为皇上尽一份力。
    今日柳文朝休沐。
    一家三口人外加凌然坐在一起吃早膳,今年最后一次的团圆饭,因为柳明宵今日就要去绍州上任,饭桌的氛围有点伤感。
    坐在最上面的柳清远看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地景象,忽然感慨万千,想当初自己也曾一腔热血,斗志昂扬,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想要报效朝廷,想有一番大作为。
    然而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柳清远从二十岁第一次参加秋闱开始,不断落榜,直到他连着七八次的落第,他终于发现自己难以改变命运,更可悲的是,由于考了太多次,家庭已经穷困潦倒,在最后一次考完后,还没等榜单发放下来,夫人也离他而去,留下了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只得放弃了自己毕生的愿望,肩负起养活两个孩子的重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个孩子在柳清远尽心尽力、费尽心思地培养下,如今,一个是天朝内阁首辅;一个是绍州总督,一文一武,得子如此,还有何遗憾。
    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亦或是柳明宵离别在即,这样的氛围容易让人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他不禁想到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还剩多少,自己有生之年能否等到柳明宵凯旋而归的消息,自己是否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里他眼里氤氲着泪水,神色哀伤地说道:明宵,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柳清远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前半生他经历了残酷的打击,饱受折磨后,他既没有柳文朝眼界开阔,也没有柳明宵横戈盘马的姿态,如今,他只是一个年华逝去、雪鬓霜鬟、风残烛年的老人和父亲,他只希望他的孩子平安健康,早日回家。
    柳明宵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饭,听见柳清远沙哑的声响,不禁抬头看了眼,就这一眼,他如遭雷劈,他从未见过一向坚强的父亲也有眼噙泪水的时候,他强扯了微笑说道:爹,您在想啥嘞?你儿子我又不是荆轲一去不复返,打败了流寇,我就回来了。说完用脚踢了柳文朝一下,还不忘给柳文朝使了个眼色。
    柳文朝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柳清远说道:爹,您就放下吧!就明宵这样的,到了绍州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柳清远看着兄弟俩有说有笑的样子,也禁不住被逗乐了,立马恢复了以往的神气,正色道:你们都学学凌然这孩子,饭不言,寝不语。
    被莫名其妙点名的凌然啊了一声,若无其事道:你们在说我吗?
    在空气中极短的沉寂后,四人互看一眼,捧腹大笑。
    这戏剧性般的早膳吃完后已经过了辰时,柳明宵在卧房里收拾行李,下一刻,他的卧房被凌然推开了,凌然问道:二哥,这次你真的不带我去吗?
    柳明宵头也不回听声音也知道是谁,这个相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少年凌然,他擦拭着自己的长枪,回答道:我和你说过的,你留下来听我大哥的安排。
    凌然沉默片刻,低下头小声说道:可我从懂事以来从未离开过你,我舍不得你。
    柳明宵把长枪放在地上,又转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战服,笑道:我也从未离开过京都,这个家,如今我有了自己的使命,肩负重任,我不能带你去,战场无情,刀剑无眼,说不定哪天我就一命呜呼了。
    凌然走近两步: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柳明宵终于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两手架在他肩膀上,说道:留在这里不好吗?
    凌然看向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不禁有些脸红,他快速转过身去,说道:你真的不带我去?
    柳明宵不再说话,凌然却明白了,于是飞快地出了门。
    柳文朝骑着皇上赏赐得汗血宝马为柳明宵送行,柳明宵一看见这马就两眼放光,像见着了稀世珍宝一样,一路上柳明宵都拉着柳文朝唠嗑这匹马如何能跑,如何稀有,柳文朝也笑着应着,只有凌然一句话都没说,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有眼角的余光一路都在追随着柳明宵。
    很快便送到了官道上,柳文朝接过姬如风递来的酒杯说道:你尽管放开手去讨伐流寇,缺什么就和我说,哥给你解决。
    柳明宵哈哈大笑,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等我凯旋归来,定要与你大醉三天。
    二人同时仰头喝尽了杯中酒,柳文朝道:平安归来。
    柳明宵点点头,又看向一边的凌然,走到柳文朝耳边说道:凌然那小子非要跟着我一起去绍州,我不让他去,他就和我闹别扭,哥,你替我管管他。
    柳文朝转头看向一旁的凌然,道:知道了。
    柳明宵翻身上马,又回头望了眼二人,随后便扬长而去。
    风中寂寞飘舞的红色披风,随着马儿的疾驰越飘越远,直到那点猩红消失在视线里,柳文朝回过头望着身边的凌然,他依然伫立在风中,眼睛望着柳明宵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宛如一块望夫石。
    柳文朝知道他们二人感情深厚,凌然更是经常粘在柳明宵身边,柳文朝出口试问道:你想跟着明宵去绍州?
    第21章 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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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然从官道上挪回目光,看向柳文朝,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也只是简短说道:我想去照顾二哥,可二哥不让我去。
    柳文朝看了眼满脸都透露出压抑郁闷的凌然,笑道:你想去便去吧!就说我让你去照顾他的。
    凌然一下子来了精神,眼里顿时有了光,兴奋道:真的吗?
    柳文朝拍了拍凌然的肩膀,就像是大哥对弟弟一样的呵护:你现在骑马追上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凌然一下抱住了柳文朝,开心得语无伦次:大哥,我定会好好照顾明宵的。平时他都是喊柳明宵为二哥,这一下他也把自己喊懵了,好似把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给喊了出来。连忙改口道:不,是二哥。
    二人短暂地告别后,凌然上马绝尘而去,柳文朝朝着渐小的背影挥了挥手。
    他骑在马背上,抬头望了眼天空,灰蒙蒙的,真是应了那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难堪,冷落清秋节。(1)
    柳文朝不再留恋,转身打马离去。
    他本想回府吃午膳,却在路过光祈寺的山脚下时勒住了马。
    光祈寺别的不敢说,唯有烧香许愿特别灵。
    柳文朝心想明宵和凌然都去前线了,不如去替他们求个签,顺道烧香拜拜佛祖。
    他和姬如风二人花了一个时辰才上到山顶,柳文朝叹道:果真是深山藏古寺啊!
    寂然大师是见惯了高官权贵的,此时见到柳文朝并没有惊讶,更何况柳文朝今日穿的是便服,大师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只带了一个护卫在身侧的人是当朝首辅,他只觉得这公子是位气质出尘的翩翩公子。
    柳文朝被小沙弥引着烧香拜佛,最后是求签,他转动着手里的签筒,许久后,终于掉下了一支,他捡起递给小沙弥,小沙弥又把他引到寂然大师那边坐下。
    寂然大师煮了茶,和颜悦色地请柳文朝坐下喝茶。柳文朝道谢后坐下,接过茶盅喝了一口,微蹙的眉头以眼见的速度平了下去,仿佛刚刚那点离别的忧愁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柳文朝舒心地笑道:大师,自古名寺出好茶是何道理?
    寂然大师会心一笑,说道:施主,你上山时有没有发现这山上的树木都很茂盛?
    柳文朝回想片刻,颔首道:不仅如此,潭水也很清澈,想来是这山里的环境很适合茶树的生长。
    寂然大师抿了抿茶盅里的茶,道:施主好眼力。
    柳文朝也随着喝了一口茶,二人静坐片刻,柳文朝说道:还望大师替我解签。
    寂然大师从小沙弥手里接过签,念道:逢凶遇太平,昌荣如日月,武星遇文星。寂然大师放下手中的签,笑道:施主,你想求什么?
    柳文朝道:实不相瞒,大师,我这签是替我弟弟求的,他今日上前线了,我想知道他能否平安归来。
    寂然大师:既是你弟弟,想来也是你的家宅之事,此签既为上上签,也为下下签。
    柳文朝蹙眉:此为何解?
    寂然大师一笑:凡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如果事情太完美,凡事都有可能反向行之。
    柳文朝并没有从话中听出有用的意思,只得说:大师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柳文朝往外面看去,隐约瞧见一个熟悉地身影,柳文朝指了指外面行走的两人,问道:那个和尚是?
    寂然大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笑道:那是玄静法师,旁边那女施主是唐家的妹妹唐亦清,昨日玄静法师在下山的路上救她受伤了,今日那女施主是来还恩的。
    这唐亦清遇害一事,柳文朝早就听唐维桢说过了,她好奇的是唐亦清无那和尚有说有笑,俨然一副小女儿家见到心上人的表现,柳文朝一惊,莫不是?
    柳文朝没再往下想,他怕自己想多了,他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起身和寂然大师告辞。
    二人从山上下来后便打马回了府,刚到府邸,就在门口发现一顶轿子,柳文朝问道:这是何人的轿子?
    文叔道:这是楚王派人来接大人去画舫宴的轿子。
    他才想起今日李承允的画舫宴,知道了,我换身衣裳便来。柳文朝对抬轿的人说道。
    画舫宴是楚王举办的,他邀请的京中一帮世子哥们自是竞相前来,太子此次也邀约中,虽说二人不合,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让皇上以为二人兄友弟恭,皇上开心了,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酉时,一艘雕栏飞檐的华丽画舫缓缓出现在苍湖中,船舱中,珠帘半卷,隐隐绰绰的歌妓在曼舞,清丽婉转的歌声缭绕在苍湖。
    柳文朝由人引着进入船舱后就看到一副奢靡的景象,富丽堂皇的一片色调,铺满一整个船舱的暖黄色羊绒提花地毯,李承允一副懒散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与三人打马吊。
    慕宇在身后不知和李承允说了句什么,李承允骤然将脑袋转了过来冲着柳文朝的方向一笑。
    柳文朝毫无防备怔了怔,心里一悸。船舱中似充满一种安静肃杀之意,天上星月,惧都黯淡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以至于李承允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他都不自知。
    李承允道:先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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