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程铎冷笑一声,眼尾跟着微微地抽了抽,“走?你想走哪去?”趁着他不在,这次直接连搬家公司都找来了,沈宥星可真行啊!
“你别老是这么幼稚了。”沈宥星轻皱了一下眉,看出来程铎又想有给门从里面上密码,不让他出去的意思。
“什么?你居然说我幼稚!”怒气使程铎的脸上迅速蒙了一层红色,说他霸道都比幼稚好听!
沈宥星拉起手边的一个小行李箱,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多跟程铎说一句话都是对他的折磨,可他刚要从程铎身边走过,立马就被程铎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程铎压制着心头翻涌的一股暴戾,紧紧地望住沈宥星,怕漏掉这人眼中会出现的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
只可惜,沈宥星回答的又快又坚决:“是。”
一盆冰水泼进了程铎心里,他泄了气似的松了手上的力道,沈宥星一直直视着前方,看都不看他。程铎还妄想从沈宥星的眼中看出他其实是口是心非的,然而事实却像是给程铎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沈宥星在说“是”的时候,双眼明显流露出了迫切。
对,就是迫切!
沈宥星等不及的想离开他!
“好,真是好的很。”程铎咬着牙挤出这句话,他往里走了几步一脚踢开挡在脚边的扫地机,把巧克力吓得呜呜叫了两声立马窜到沈宥星身旁。
沈宥星赶紧蹲下摸了摸巧克力,低声说着:“没关系,不怕。”他忽然特不放心等他走了以后巧克力会不会没好日子过。
“巧克力,过来。”程铎口吻严厉,仿佛见不得什么陌生人碰巧克力似的,见巧克力没听他的话,下一秒他就呵斥:“告没告诉过你别什么人都凑近乎,过来!”
巧克力毕竟跟着程铎年头长,再加上那一声带着怒意的命令下来,巧克力下意识的身子一抖,然后跑回了自己窝里。
沈宥星心口犯堵,越发见识到了程铎的不讲理,他张了张嘴,想说程铎干什么跟巧克力撒邪火。可是忽然他又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立场这样说呢?巧克力原本就是属于程铎的,他再怎样心疼和舍不得巧克力他也是要离开的。
所以,只能是就这样吧。
沈宥星站起来正要走,就听程铎又问他:“你可确定想好了?”
沈宥星看了看程铎,没有回答,他坚决的态度不是早就对程铎表露得清楚?
“呵。”程铎倏地嘴角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让沈宥星看得心生别扭。
“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少人想跟我结婚呢,就算是我说结婚了我也不投入感情,也有的是人上赶着来。”
这话其实刺激不到沈宥星,程铎大概也看出了沈宥星没什么反应,他心有不甘,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比你强的、比你好的有的是,比你听话的更有的是,我都没嫌你是个二婚的,呵,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
这次程铎终于击破了沈宥星脸上戴着的那一层冷漠的面具,在看到沈宥星的眼底忽然燃起了一团火苗,他竟浑身跟着兴奋起来,仿佛就等着沈宥星赶紧跟他大吵大闹起来。
这样沈宥星是不就能发泄出心中的郁结,就能痛快了?
只是程铎的兴奋感还没持续了两秒钟,下一刻他便背脊僵硬住,甚至心也跟着停止跳动了一般。因为他见沈宥星的睫毛微颤了两下,眼里的火苗很快被一层水雾淹没。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沈宥星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明了了一样,“是啊,我是配不上你,委屈你为了得到利益还要跟我结婚。”
“不是”两个字早已绕到程铎嘴边,但他不知是碍于面子还是又被沈宥星目中的嘲讽之色惹怒,以至于他就只视线停留在沈宥星的脸上,迟迟没有表达。
“那正好就尽快办理离婚吧,我得给那些比我强比我好的人让出机会不是?”
沈宥星最后说完这句话,提起行李箱就走了,身影毫无留恋之意。关门声刚一传来,程铎立刻过去把地上的购物袋捡起来砸到了门上,里面全是他买的沈宥星爱吃的东西,感觉像是自己的心意就这样被沈宥星糟蹋了。
巧克力从窝里跑出来,趴着落地窗往下看,程铎气得嚷:“还看什么看?你妈都不要你了!”
不管巧克力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发出可怜的呜呜声,程铎去卫生间里反反复复地用冷水泼脸,直到呛得自己咳嗽。
几个小时以后的深夜,烟酒味混杂着各种香水味扑进程铎的鼻子里,他忍着胃里不停地往上犯呕,也不管身边坐的是谁,只管碰了杯就喝。
“程总,怎么今天新鲜的能出来了啊?”冯轩逸在一旁调侃:“都约你几次了,我们还以为你得了那个叫什么,哦对,妻管严的病了。”
程铎听见哄笑声也不理,低头忽然发现手指上的戒指亮晃晃的特别刺眼,他把戒指摘下来随手往桌上一扔。
“什么妻管严?谁得了我也不会得。”程铎嗤笑着,任由辛辣的酒液再次划过咽喉,他假装没听到冯轩逸说的过几天要办婚礼,到时候让他带着家里那位一起来。
有人还跟着附和:“就是,程总家里那位到底长什么样啊,能让程总都成了居家好男人了,也让我们见一见啊。”
程铎起身去了卫生间,眼里是谁也看不到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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