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想,乐安镇民风淳朴,这里的大部分老百姓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平日里靠做工、做生意维持生计。面对官府的不讲道理,他们除了逆来顺受,很少有人去反抗,总想着民不与官斗。好在这里离皇城根儿近,做官的虽然贪婪,也不敢太过分的欺压百姓。但是借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贪污受贿,赚点儿钱,整个人,是经常的事儿。
只是,他们以为我萧镇也是那么胆小怕事的人,就错了。敢欺负到我萧镇头上,敢拿我的家人朋友威胁我,以为我就会就范?呵呵,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个宋达安倒是说话算话,第二天就派人送来了他要的东西。虽然牢房里条件艰苦,不过有人打过招唿,狱卒不为难他,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过了一天,果然有人来带萧镇上堂,这次来的人还是王五。他依然沉着一张脸,说话的口气也是十分粗鲁不耐烦。萧镇无所谓,他只希望今天的案子会有一个了解。
跟前天一样,大堂上坐着宗清明跟宋达安,堂**着一干吃瓜群众。不同的是,被告黄显玉已经在大堂上了。
萧镇想看看黄兴是不是在人群中,却听堂上站立的衙役高喊:威武!他来不及看清楚,便被人推着站到了大堂的中央。
萧镇上前给宗清明行了礼,便站在了一旁。
宗清明一拍惊堂木,萧镇,已经两天了,你可想清楚了?认不认罪?
萧镇挑了挑眉毛:不知大人让学生认的是何罪?
宗清明一副谆谆教导的口气,萧镇,黄显玉告你制造假药,害死人命。本官仔细想过了,你是大夫,制药是你的本分,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只是同一种药物对每一个人的药效可能会有不同,黄显玉的父亲吃了你的药去世,并不是不可能。本官说的可对?
萧镇淡淡一笑,大人分析的好像挺有道理。
宗清明十分得意,摸了摸颌下的胡须,既然你同意我的说法,那就是说黄显玉告你的事情是属实的了?他父亲确实因你的药而死?
当然不是。黄显玉那种漏洞百出的证词,只有大人您才会信。萧镇转回身,对着堂外的人,大声道,父老乡亲们,你们信吗?
不,我们不信!
他撒谎!
对!撒谎!不信!
萧镇!宗清明脸上一沉,把惊堂木勐拍,你敢煽动老百姓!
萧镇回过身来,满脸无辜,大人,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们会回答。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人,您可不能随便煳弄他们。
宗清明深深吸了口气,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看向宋达安。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不是都跟他谈好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宋达安也不知道萧镇那天说的话只是敷衍他的,额上顿时出了冷汗。
他把惊堂木重重一拍,怒道:萧镇,你不要心存侥幸!现在证据确凿,只要你承认是你的药物致人死命,我和宗大人念在你是无心之失,会从轻发落。否则,就不是你一个人认罪的问题了。我会派人查封同仁堂药铺,药铺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抓到县衙来审问!
萧镇往前一步,朗声道:大人,同仁堂里的成药都是我做的,病人买的药也是按照我开的方子抓的,跟同仁堂里的其他人无关。您不能抓他们!
你的意思是说,药铺里的药吃死了人,跟他人无关?都是你一个人的行为?
大人,请您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可没说我的药能吃死人。我只是说,药铺里卖的药都跟我有关。
宋达安郁闷,这萧镇怎么就不上当呢?
萧镇,事实是你的药已经吃死了人!
萧镇摊手:大人,您说的事实在哪里?
宋达安气的哆嗦,旁边的宗清明缓了过来。
萧镇,黄显玉说他父亲吃了你的药,死了。这就是事实!他指控你做的药是假药,会致人死命!否则,本官为什么会抓你来呢?
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爹死了,就能判定是我的药的问题呢?难道不会是其他原因吗?
那你说,会是什么原因?
原告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会知道他爹是怎么死的?不过,有个法子倒是可以知道他父亲是怎么去世的。不知道大人您想不想知道。
宋达安忍不住问道:什么法子?
大人,这个法子很简单,就是开棺验尸。据我所知,衙门在审案过程中,对于死者的死因有异议的,都可以开馆验尸。所以我要求开馆验尸,来明确黄显玉父亲的死因。
黄显玉脸色顿变,转身瞪着萧镇,厉声道:萧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父亲被你害死了,他死了之后你还不让他心安,你安的是什么心?
萧镇冷冷一笑,难道你安的是好心么?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有数吗?
我当然有数,我爹就是吃了你的药之后才死的!你根本就不会看病!做的药还吃死人!你还是趁早滚出乐安镇,不要当大夫了吧!
黄显玉得到了主使人的承诺,说这一次一定会扳倒萧镇,只要他坚决咬定他爹是萧镇害死的就行。因此,他的胸膛挺得老高,说话也特别大声,跟上次唯唯诺诺的样子截然不同。
萧镇才不理会他,冲着堂上的两位官老爷施了一礼,大人,学生只有这一个请求,开馆验尸。如果验尸证明原告的父亲去世是因为吃了我的药,萧某绝不含煳,立即辞了药铺的工作,离开乐安镇,以后再也不当大夫!如果不是我的原因,呵呵,我倒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诬陷我?
宗清明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暗淡下来。他无奈的看了眼宋达安,意思是,这下子更麻烦了,你看怎么办吧?
宋达安抹了把额头的汗,心中叫苦。前天自己去找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萧镇,居然敢骗我!
宗清明看着他一脸晦色,失望透顶,看来这个宋达安是指望不上了。
他眼珠转了转,捋着颌下的胡须,好一会儿才道:萧镇说的也有些道理。黄显玉,你父亲葬在哪里,现在可以去开馆验尸吗?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拼命朝着黄显玉使眼色。
黄显玉这次倒是机灵,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大人,我父亲被我送回了江北陈州老家安葬,一时半时恐怕开不了棺。
宗清明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哎呀!这可就难办了。从乐安到江北陈州,要好几天的路程,这么久了,老人的尸体都坏了,哪里还能验出什么来。
旁边的宋达安沉不住气了,突然一拍惊堂木,萧镇,我看你就是在胡搅蛮缠!你到底认不认罪?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家人担心吗?
宋达安故意提起萧镇的家人,提醒他可别忘了他当初跟他说的话。
其实,萧镇跟宗清明和宋达安废话这么久,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他算算时间,高怀远也该到了。他要是来了,自己就有救了。只是他怎么还不到呢?
他淡淡一笑,宋大人,我在牢里吃的好,住得好,我的家人为何要担心呢?我要是违心的承认了莫须有的罪名,我的家人才会担心呢!
你。。。宋达安气的直喘粗气,看来,你今天是不想认罪了?
大人,您不能冤枉我呀!我明明没有罪,为什么要认?您只要能拿出证据来,我一定认。可是您拿不出来,我怎么能认呢?
你、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宋达安站起来,来人,把萧镇给我拿下,先打二十大板!
萧镇冷笑,宋达安,你敢打我?
我今天就打你了!宋达安手撑着桌子,眼神直直的盯着萧镇,萧镇,大梁律有文,如果子女忤逆不孝,父母官可以代父母责罚。我先打了你,再跟上峰请奏!反正我这里有你姨娘孟巧儿的诉状,也不算是违反了大梁法律。
你敢!萧镇终于变了脸色,现在可不是孟巧儿的案子!
宋达安咬着牙道:谁说不是?我说是就是!来人,给我打!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衙役上前,抓住了萧镇的肩膀。
外面围观的百姓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唿,兴儿!
人群一阵喧哗,萧镇心头一惊,转头只看了一眼,就被两个衙役按到了地上。
虽然匆忙,但是萧镇已经看到了人群中发生了什么,有人晕过去了。他知道,那肯定是黄兴。
他拼命挣扎,可是他怎么能反抗过两个粗壮的衙役呢?
他恨恨的破口大骂:宗清明,宋达安,你们两个狗官!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宗清明见宋达安说了打,他也没了顾及。大声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是!
两个衙役按着萧镇,另外两个衙役高高的举起了板子!
作者闲话: 手机更的,如有错误请多包涵,谢谢支持的亲。
第一零八章 交锋【二更】
萧镇没想到这个宋达安说打就打,他被按在地上,不由得高喊:慢着!
宋达安的身体趴在桌子上,头向前伸着,看着萧镇的眼神中有得意还有戏谑,更多的是愤怒。
萧镇,你想认罪了吗?这会儿晚了!
萧镇呸了一声,咬着牙道:认个屁!我就是想说,你们两个狗官,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跟我打!狠狠地打!
眼看着衙役的棍子就要落到了萧镇的身上,就听堂外一声大喝,住手!
衙役手里的棍子没有落下来,按着萧镇的人手一松,萧镇趁机爬了起来。他看着来人,眼中满是喜悦。
宋达安和宗清明同时抬头看向大堂门口,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英气。他身上穿一件枣红色团花将军袍,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穿着厚底的皂靴,披着黑色的大氅,浑身上下气质凛然。腰间挂着一把长剑,让人不由得心中敬畏。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穿戴整齐,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俨然一股军人范儿。
宗清明看了眼宋达安,宋达安也正好看向宗清明,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这个高怀远,不在乐平好好待着,到我们乐安镇来做什么?
他们腹诽归腹诽,快速的对视一眼之后,急忙下了座,来到大堂前行礼。
下官宗清明(下官宋达安)见过守卫将军。不知高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高怀远淡淡的嗯了一声,两位大人不必多礼。高某路过此地,想要拜访一位好友,听说那位好友被两位大人请了来。高某只好到县衙来找他了。
宗清明不解,大人的朋友被我请了来?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位?
他看了眼宋达安,宋达安暗自摇了摇头。
高怀远道:高某的朋友就是这位萧镇萧大夫。
他转过头,冲萧镇笑了笑。他见萧镇虽然衣服有些脏,瘦了些,但精神还好,也没有受伤的痕迹,稍微放了心。他快马赶来,就是怕萧镇吃了亏。
宗清明跟宋达安都是官场里混大的,自然明白高怀远这句话的目的,不过是想救萧镇。
宗清明的目光瞥过萧镇,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不由得蹿上一股怒火。这个萧镇居然认识高怀远?难怪他在自己面前这么硬气,还敢骂自己,原来是有靠山啊!不过,有靠山又怎么样?他虽然品阶比我高两级,可是大梁国律法规定,驻地军队的官员不能干涉地方政务,他岂能干涉我办案?
如果是别的将军,宗清明还会有所顾忌,可是这位高怀远,虽然贵为将军,却是个苦孩子出身,没有什么背景。
高怀远小的时候家境贫寒,十几岁便在外流浪,十八岁的时候,大周跟大梁开战,他被征兵入伍。在部队中表现出色,很快被提拔为镇国将军关若明的贴身侍卫。在一次跟大周的交锋中,他救了关若明的命。因此,关若明认了他为义子,并且教授他武功。后来他在着名的胶河战役中射伤了大周的统帅夏侯建南,被皇上特封为五品的守卫将军。
现在是太平年代,将军不再出兵打仗,朝中的地位也就不能跟战时相比。而且,他的义父在上次战争中受了重伤,没有多久就去世了。可以说,他现在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
宗清明脑子转的飞快,自己虽说是七品官,但是朝里吴太师的学生,吴太师虽然年事已高,但人脉还在,在朝中的地位依然稳固。这么看来,自己跟高怀远相比,虽然品阶低了两级,但不见得非得卖他的面子。
而且他还听说,这个高怀远跟太子何耀走的很近,跟自己的老师唱反调。太子何耀虽然不得皇上的喜欢,但是皇后的亲子。如果自己能抓到高怀远的把柄,是不是也能给太子抹黑,也能让老师对自己刮目相看?自己就不用再当这七品的知县了?
想到这里,宗清明打了个哈哈,高将军,真是不巧,这位萧镇萧大夫是我抓来的犯人,我正升着堂呢!当着这么多老百姓的面,我可不能徇私枉法。要不您先到驿馆歇息,等下官审完了案子,您再到衙门来看他?
听宗清明这么说,萧镇有些意外,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放他。这个家伙居然不怕得罪比他官职高的将军?
高怀远却面色不变,只是问道:不知道萧镇犯了什么法?可已定罪?
宋达安一听宗清明的话,便知道他是不打算放萧镇走了。他心里也纳闷宗清明为什么这么杠呢?不过,宗清明是县令,自己只是个县丞,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出头!因此他只是低垂着眼帘,没有回答。
宗清明见宋达安装怂,又好气又好笑,但也理解。这个宋达安在朝中无人,只是靠小心钻营才走到今天,胆子小些也正常。
他脸上笑容不变,高将军,有两个案子同时状告萧镇,一个是告他制药害人,还有一个是告忤逆不孝。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将军的朋友呢?不过,这个萧镇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将军一时不察,上了他的当,也是有的。
靠!这个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诽谤我,还挑拨我跟搞怀远的关系,这个宗清明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
萧镇忍不住道:宗大人,你说这话可要负责!这两项罪名我都不承认,他们都是诬告!
诬告?宗清明看着他冷笑,萧镇,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法儿定你的罪了吗?
高怀远看了眼萧镇,示意他稍安勿躁。
听宗大人的意思,萧镇是罪名确凿了?
是!两个案子都有人证。
那物证呢?
这个。。。宗清明硬着头皮道,虽然现在没有物证,但是以本官的推断来看,萧镇应该是罪名成立的。
高怀远冷笑:推断?应该?我们大梁国断案,向来以人证物证齐全才定罪,什么时候用大人的推断定罪了?
宗清明没想到高怀远一个武将,还懂得文人审案的事儿。
他微微低下头,将军说的是。下官正是在进一步的审问,您就来了。
萧镇翻了个白眼,他居然在指责是高怀远耽误了他审案?
高怀远淡淡道:既然在审案,那正好,我也旁听一下。如果萧镇没有罪,我就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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