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没有这个家吗?”
江天麟语气森冷,让沈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来拿点没拿完的东西罢了,拿完我自然就走。”
江邻的神情也淡淡的,短短的一句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静心想,唯有在冷言冷语这一点上,他们父子才有些相似。
“拿完了?拿完了就立马滚蛋,别在这待着碍眼。”
江邻冷眼低眉,起身就要走。
沈静连忙拽住江邻的衣袖。
“今天大年初一,你上哪去?在家过年吧。”
左右还是会心疼自己的孩子。
“家?他有把这当成家吗?这不是他家,给我滚出去!”
江天麟暴怒,将遥控器直接朝着江邻砸了过来,江邻没避让,遥控器便砸在了江邻的脑门上,额前瞬间红了一圈。
“天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沈静连忙起身护在江邻面前,江邻推开沈静,“不用护着,让他打就是了。”
“呵,长能耐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天麟看着江邻的神色怒气值又陡增了几倍。
“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江邻的眸色比江天麟还要冷上几分。
“你还敢顶嘴了?”
江天麟起身将护着江邻的沈静直接朝一旁掀开,沈静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后跌去,腰撞到了沙发扶手上,闷哼一身之后,人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
不等沈静出声,江邻的巴掌就已经朝着江邻扇了过去。
但现在的江邻早就不是那个挨了打还一声不吭毫不还手的小孩了。
他拦下了江天麟的巴掌。
“好啊,还学会还手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骨头能硬到什么地步?”
江天麟转身去壁柜里拿出了那条特制的长鞭。
看着那条长鞭,江邻忍不住隔着衣服揉了揉有些隐隐发疼的手臂。
“江天麟,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沈静崩溃了。
她抱着脸痛哭起来,但这丝毫没有让江天麟的怒气少下去一些,而是更怒了。
“逼死你?你当初要逼死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痛苦呢?如果你当时能放过我,那不也是放过你自己吗?可你没有,那如今,我又为什么要放过你?”
江天麟看着沈静,但手里的鞭子却直直的打向了江邻。
江邻避开,但脸颊还是被长鞭的尾巴给扫到了,一道血线陡然浮现。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永远无法反抗。”
江天麟再次扬鞭,江邻弯折指头,轻轻地拭去脸上的血。
“是吗?”
鞭子再落下来的时候,忍住腰部不适的沈静扑上前帮江邻挡了下来。
这一鞭子江天麟用了十足的力气,沈静面色惨白,冷汗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但这一挡,似乎也没能让父子俩任何一个人心软,沈静也明白,不过是自己的自我救赎罢了,她欠江邻的太多了,不是帮他挡一记鞭子就能全部一笔勾销的。
“江邻,我真后悔当年没有让你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江邻闻言,笑了笑,这个笑在江天麟看来异常扎眼。
“你笑什么?”
“笑你无知,笑你愚蠢,笑你无能,笑你只敢迁怒与我跟我妈,笑你失去了一生的挚爱,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很难受吧?是不是难受到快要窒息了?”
“懦弱到在她结婚那天自己借酒消愁,呵,我当你内心是有多坚定呢,我曾不止一次再想,你如果当真那么爱那个人,你又怎么会借着酒醉为借口,跟我妈做那苟且之事?”
“你是不是觉得你跟我妈睡了一觉就是对她的大恩大德了?觉得让我降生就是你大发慈悲了?江天麟,你又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罢了,不敢面对挚爱另嫁他人的现实,也不敢面对自己酒后犯下的错,你以为把自己的眼睛闭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我的存在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你让你看到自己的懦弱,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能做的就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折辱我打骂我意图掌控我,试图将心底的怯懦化成怒气强加于我身上。”
“可江天麟,我又什么时候说过,想做你儿子呢?自己犯下的错误让别人来承担,你觉得你自己很男人?”
江邻话音落下,江天麟的鞭子便甩了过来。
“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江邻硬生生挨下一鞭,不怒反笑,“清理门户?你早该在二十三年前就清理了,现在,晚了。”
在挨了第二鞭之后,江邻额前已经渗出了细汗。
“哦,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不对,是通知。”
江邻扫了一眼已经被血浸透了的针织衫,“我有男朋友了,所以别妄图再用你的政·治头脑,给我安排所谓门当户对的联姻,你的不幸,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第三鞭打在江邻背后,前两鞭的疼痛还能忍,但这一鞭子却让江邻忍不住哼了一声,他摇曳地站稳后,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
“你以为你在拿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你也配?真是前有一个不知羞耻的娘,后就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你们娘俩可真是烂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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