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来跟我说,我听听。”
“看看是什么问题。”
“我来解决。”
“………”
谷森鸣倒抽一口冷气。
他听到“老婆”两个字,直接挺着胸口往后退了半步。
再看向佟贝贝,眼神因震惊而变得闪烁。
秦岭没放过谷森鸣:
“哪个部门的?”
“顶头上司是谁?”
“谁准你过问你不该管的事的?”
继续:
“等会儿在OA里把你的员工名片传给我。”
“让你的领导给我发封邮件,说清楚刚刚是什么情况。”
“我要在半个小时之内看到我需要的这两份东西。”
“如果没有,明天人事部会联系你。”
谷森鸣:“………………”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佟贝贝想想秦岭不久前面对谷森鸣的N连问,以及那副冷漠霸总、天凉王破的样子,噗一声笑了出来。
秦岭知道他笑什么,拎着保温桶,略显无奈道:“我倒是希望你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可以强势一些。”
想起佟贝贝在绿源的时候,面对难听的流言蜚语也曾强势反击过,问:“是因为今天遇到的是大学同学,怕面子上过不去?”
哪儿啊。
佟贝贝:“是你来太早了,没留给我发挥的空间。”
秦岭:“我晚点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佟贝贝:“骂他呀。”
秦岭就笑了,伸手搂住佟贝贝的肩,上下来回地抚了抚,“算了,还是我来吧,我来比较方便。”
秦岭确实方便——
当晚,谷森鸣的员工名片就被发到了秦岭的工作邮箱。
一同被发过来的,还有他之前要求的直系领导对整件事的描述,以及对谷森鸣的评价。
原来谷森鸣两周前才跳槽来的麓山。
直系领导对谷森鸣的评价是工作尚可,但性格有些浮夸,因为刚来麓山没多久,其他方面还有待考察。
秦岭看着谷森鸣的履历,想到电梯口发生的事,鼠标在桌上重重一拍。
其实整件事往小了说,就是件佟贝贝自己都没多挂在心上的芝麻大点的小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可秦岭这次表现的极为“护犊子”——
次日一早,秦岭去了谷森鸣部门所在的楼层。
整个办公区因为他的到来和低气压,鸦雀无声得没有半丝动静。
秦岭神色浅淡、一声不吭,沉默地从公共办公区走过,眼神精准地锁住了谷森鸣,冷冷一瞥,走了。
谷森鸣:“……”
【唉,听说了么,公司有个新来的昨晚上不长眼,在一楼拦住了秦总的老婆,一定要秦总的老婆先登记再上楼!】
【我靠?这主人翁意识够强啊,他管那么宽干嘛,公司又不是他家的!】
【今早秦总都来16楼了!】
【去16楼干嘛?】
【听说拦他老婆的那个就在16楼。】
【秦总的爱妻人设立稳了!】
【那人怎么样了?被辞了吗?】
【现在还没听说。】
办公室,秦岭手里盘了根钢笔,沉默的带着思考的坐在大班桌后。
他不是在想该怎么“处置”那个叫谷森鸣的员工。
他在想他自己。
理论上,公司上下这么多部门,一个员工的去留一般都是由对应部门的领导与人事部一起做决定的,根本用不上他来决断。
可这一次,他有点盯上了那个谷森鸣的意思。
秦岭一下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理智的在心底问自己,谷森鸣做错什么事了吗?
做错了。
他在电梯口为难了贝贝。
这是工作上的事?
不是。
但他为难了贝贝。
秦岭坐起身,抬手按了内线。
李蒙:“秦总。”
秦岭:“你进来。”
李蒙:“好的。”
李蒙走进办公室,站到大班桌前。
秦岭想了想,问:“如果我现在要辞掉一个员工,那个员工应该是什么样的情况?”
李蒙想都没想,说:“能力极差,犯低级错误,改变的可能极小,或者犯的是原则性的错误。”
秦岭:“什么样的低级错误、原则性的错误。”
李蒙愣了下。
什么样?
秦岭:“工作上的,还是工作之外的。”
李蒙:“工作之内的低级错误和原则性错误涉及的是能力,工作之外,那就涉及到人品和道德。”
人品?道德?
所以他是觉得谷森鸣的人品太差?
晚上,回到家,秦岭边泡脚边面带思考地看着身边的佟贝贝。
佟贝贝也在泡脚,边泡边看电视剧。
秦岭就这么看着。
察觉到秦岭的目光,佟贝贝从平板上抬起视线,问:“怎么了?”
秦岭回神:“没什么。”
夜里,秦岭抱着怀里又软又香的贝贝。
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不是因为那个谷森鸣如何如何,他是因为贝贝。
因为贝贝,因为贝贝被为难了,他才会看那个谷森鸣格外的不顺眼!
可他不是一向公私分明,私情不带进公事的吗?
现在的心态,也是因为结了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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