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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绊倒铁盒百度云-绊倒铁盒著百度云(12)

    从刚刚上飞机就开始吐,不想吃也得吃。
    我们这是去哪?陆荷阳问。
    陆珣嘴角提了提,没忍住,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睡糊涂了?
    他倾身拍拍前座的靠背:唉,妈,这人傻了。
    前座坐的是一个女人,披散着黑色的波浪卷发,应声回过头来。
    她莞尔,眉头随之舒展开,唇瓣间泄出一抹齿的白,她伸手探过陆荷阳的额头,那只手很柔软温暖,掠过余下淡淡的樱花护手霜的香气。
    阳阳,有觉得好点吗?
    陆荷阳的眼底热度攀升,他睁大眼,贪婪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女人,与苏梅别无二致的一张脸。
    先生。
    先生?
    肩膀被轻微地拍动,陆荷阳意识回笼,一道白光劈入眼皮,他陡然睁开眼。
    右手边没有陆珣,前面也没有苏梅。
    您是不是做噩梦了?空姐俯身为他放下一杯热茶,颇有好感地望向眼前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他眼底蓄着湿,像是盛在工艺摆件里剔透蔚蓝的海水。
    我没事。陆荷阳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水,端起杯子,用蒸腾的热气掩藏哀痛的眼神,极力抑制住胸腔里酸涩的感觉,谢谢。
    高二的寒假,陆秉文夫妇带他和傅珣一起去过一趟三亚旅游,那是他第一次坐飞机,头晕恶心,耳膜阵痛,飞机刚起飞就开始吐,又不能站起来,足足吐满了座位后夹的两个垃圾纸袋。陆珣本来就嫌弃与他挨着坐,这一下更嫌弃,紧蹙着眉不说话。
    直到飞机脱离了气流的摆布,逐渐平稳,陆珣望着舷窗外,将中间公用的扶手让出来,装作对空气说话:你张张嘴,耳朵就不那么痛了。
    过了一会,他又抬手将一半耳机塞进陆荷阳的耳朵里,指尖擦过坚硬的耳骨和柔软的耳垂,陆荷阳整个人都绷直了。
    这是什么歌?
    陆珣看他一眼:无人之境。
    也不知是音乐的缘故,还是塞住耳朵的原因,症状果真有所缓解,陆荷阳咽下一口酸苦味,在飞机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中,陷入半睡半醒的的状态。
    在睡着前夕,他脸上的绒毛隐隐有微风袭过的感觉,眼前暗下去,眼睫有一点点痒,他偏开头,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彻底睡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飞机开始下降。
    陆荷阳将资料收进包里,抻直脊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舷窗外已经可以看到零星的灯火,划破黑黢黢的夜色。
    从飞机上下来,他打开刚买的手机,装上新申请的电话卡,甘棠已经将救援队联系人的电话推了过来。他深吸入一口微凉潮湿的空气,整个人精神不少,有重生一般的轻松感。
    不过五感恢复敏锐之后,他发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哪怕在人满为患的摆渡车里,依旧穿越人群跃过来,粘稠地附着在自己的后背上。
    他拎着行李袋往出口走,在即将迈出大门的时候,他猛然回过身,正好与一个身着短袖、工装裤,背着双肩包的高大男人对上视线,他腰间系一件冲锋衣,嘴里正在嚼口香糖,一下子僵住了。
    短暂的讶异之后,男人也不再遮掩,坦然地阔步上前,伸出手:您好,您也是去鹿县的吗?
    陆荷阳的手仍然在口袋里,没有掏出来,用颇为冷淡的口吻问:您是?
    怪我太冒昧。男人绽开笑颜,他笑起来时眼尾会垂下去一些,鼻梁上泛起涟漪般的细小褶皱,看起来十分诚恳。
    刚刚在飞机上,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路过您的座位,看到您在看鹿县相关的资料,我想我们大概同路。他再次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温吉羽,吉光片羽的吉羽。记者,也是一个摄影师。
    陆荷阳的表情有所缓和,亦伸出手回握,冰冷的指尖瞬间被干燥温热的手掌包裹住。
    你好。
    见陆荷阳没有自我介绍的自觉,温吉羽毫不介意地追问:那你是
    陆荷阳。嘉大心理系的老师。
    荷阳是哪两个字?温吉羽用手在空中虚虚比划了一下。
    荷笠带斜阳。
    这淡泊的气质,倒是人如其名,温吉羽了然地点点头:你到鹿县是做心理援助吧?
    他与陆荷阳并肩而行,上下颌攒动,咀嚼了两下,从唇间用口香糖挤出一个泡泡来,再噗地一声炸开:有研究表明,灾后幸存者,有20%会罹患精神类疾病,心理重建确实非常重要。
    嚼口香糖说话本就不太礼貌,吹泡泡这种幼稚举动,更是很难让陆荷阳对他抱有多少好感,他眼神掠过温吉羽的唇,而后面无表情地纠正:准确来说,是23%。
    温吉羽对对方的情绪似乎心有所感,解释道:平常我也不吃这个,只是坐飞机,耳朵太疼了。
    陆荷阳点头,表示理解:我也有这个毛病。
    不过温吉羽仰头望一望阴沉的天,张张嘴,耳朵就不那么痛了。
    绊倒铁盒
    共你隔着空在秘密通电,挑战道德底线。《无人之境》陈奕迅
    跟集美的文贴贴。
    第28章 你真的很瘦
    这一句与梦中那人说过的重合。
    陆荷阳心头一凛,瞬间恍惚,抬眼去捕捉温吉羽的面孔,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只看到对方低头认真地从包中取照相机的英挺侧脸。
    上车半小时后,厚厚的积云终于兜不住雨水,重新开始飘起细密雨丝,植物与泥土的青涩气息鼓胀在胸腔里。
    陆荷阳稍稍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有U型枕,你要吗?温吉羽侧过头询问,车顶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眼底,发出遥远星辰的光芒。
    不用了。陆荷阳回答,这样已经很好了。
    原本他们两个人要跟着运送物资的卡车一起进山,恰好赶上一辆拉医务人员的大巴还空出两个座位,这才有幸能度过相对宽敞舒适的一晚。
    那这个给你吧。温吉羽将一个黑色的眼罩塞进他的怀里,好歹睡一会,等到了地方,就没有时间睡觉了。
    陆荷阳也不再拒绝,说了声谢谢,将眼罩戴好,抱着手臂陷进黑暗。
    或许是因为在飞机上睡过一觉,现在怎么也无法睡熟,在疲惫的边缘徘徊,眼皮沉重却偏偏很难完全剥离意识,直到他额角重重弹起往下沉钝地一磕,他醒了神,扯下眼罩,看到温吉羽从他头顶将手臂伸过去,用手掌垫在他额头与车窗的中间,刚刚那一下,大约就是磕在他的手上。
    温吉羽正闭目养神,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这才也睁开眼。车里有其它人还睡着,他压低声音,发出毛绒绒的气音:你滑到车窗那侧去了,怕你磕到玻璃上。
    这一段路不好,很巅。
    话音未落,人又向上弹起来,大巴压过一个水坑,底座被弹起的碎石砸中,发出连续的哐哐声。
    陆荷阳一个没坐稳,斜倾到温吉羽的怀里,被对方稳稳扶住胳膊,再将他支起来。
    抱歉。
    你真的很瘦。温吉羽感受到掌心握着的单薄一层肌肉,纤韧且触感良好,你这样的体格还往这里跑,简直不要命。
    其实178的身高,骨架分明,足以担起衣服架子的美称,这样的身材怎么也无法与弱不禁风扯上联系,但在温吉羽的注视下,陆荷阳却生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错觉。
    他面色一沉,挣开温吉羽的束缚,艰难地坐直了身体。
    二十分钟后,车辆到达大本营,这里因为地势优势,地质状况比较稳定,相关部门在此处设立了救援点,车辆也能开得进来,再往深处就只能步行,步行两小时后,就可以到达受灾最严重的大屋村。
    一下车,头发与肩膀就被密集的雨水渗透浇湿,陆荷阳迎风站着,看向眼前数十座点着灯的帐篷,还有临时搭建起来的发电机和电网,有穿梭的医护人员,有浑身绷带满脸是血的伤者,哀嚎声与呼喝声混乱地击打着耳膜,令人痛苦的无序与嘈杂背后又透露着潜在的秩序与无尽的希望。
    人类为了求生,有着不可估量的伟力。
    咔嚓一声响,闪光灯刺得陆荷阳瞬时失明,他闭了闭双目,回过头,略带愠色地看向温吉羽。
    他正捧着照相机,仔细打量显示屏里刚刚拍下的照片。
    你真的很上镜。温吉羽赞叹。
    在他的眼中,陆荷阳有一种与生俱来悲天悯人的气质,他抿着冰冷的唇,站在呼啸风雨中,迎着坍塌和重建的文明,确实是一副非常不错的画面。
    这里几乎四处都需要人手,陆荷阳无意与他一路,他找到救灾工作负责人报到,很快就有一位母亲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被送到他这里,据说孩子受了不小的惊吓,言行失常。
    他刚刚被分到一角帐篷,篷顶不知为何破开一个针尖般大小的小眼,还在向下滴水,他避开那里,从包里拿出纸笔,还有一排五颜六色的水彩笔。
    小朋友,你叫什么?
    陆荷阳盘着腿席地而坐,揉揉小男孩的发顶。
    叫豆豆。女人操着当地的口音回答,她面容憔悴,穿一身不知是从哪里翻捡出来的男式破外套,上面还有凝固干涸的泥浆,泥块翘着角仿佛只要动一动就会簌簌掉下来。
    陆荷阳看着低头不语把玩衣角的小男孩,微微皱眉。
    你几岁了?他倾身又问。
    六岁。
    又是女人回答。
    陆荷阳制止道:你让孩子自己回答,他需要将自己的情绪说出来。
    豆豆抬头看了陆荷阳一眼,小狗一样的眸子,又亮又黑,眼神怯生生的,额角蹭得有点脏,被刘海掩在下面。
    只惊慌失措的一眼,他又垂下头去。
    快回答叔叔。女人拢了拢孩子的肩。
    可豆豆还是不说话,扯住嘴角扮出一个鬼脸,然后低头一口咬住女人的手背,在那里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牙印。
    女人倒吸一口气,忍痛解释道:不好意思,豆豆以前很乖的,就是最近被吓坏了。
    没关系。陆荷阳笑一笑,在记录单上记下患者寡言、具有一定攻击性的症状,不想说话的话,你画一幅画送给叔叔,好不好?
    他将彩色的水彩笔塞进孩子的掌心,豆豆细嫩的手指勾了勾,将画笔握住了。
    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豆豆偷偷望了妈妈一眼,转身趴到地上。简陋的钨丝灯在头顶晃,昏黄晦暗的光线下,他咬着唇,一笔一划在纸上认真涂抹起来。
    陆荷阳低头确认手机电量,还剩下20%。他打开手电功能,举到上方为豆豆照明。
    大约过了十分钟,陆荷阳看到豆豆用黑色的水笔填完最后一条线,将笔盖上。
    画完了?
    豆豆点点头。
    陆荷阳将画拾起来,目光错落间,脸色变得严峻。
    孩子的父亲陆荷阳迟疑着开口。
    没跑出来。
    垮塌的房屋,淹没的家园,尸骨无存的丈夫,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悲痛的事,但女人言语间,面无表情,似乎对此漠不关心。
    豆豆。陆荷阳说,你先去找外面那个护士姐姐玩一会,好不好?
    豆豆爬起来,眼底泄出一丝雀跃。
    一会再来接妈妈。陆荷阳牵牵他的小手,看他重重点了点头。
    豆豆出去后,陆荷阳收敛了笑容,唇角绷直,目光犀利。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请问您丈夫,家暴吗?
    家暴女人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似乎很难理解其中的含义,忽而她脸色大变,矢口否认:没有,没有这回事。
    陆荷阳将豆豆画的画翻转过来,指着上面的图案。
    一只他垂落目光再次看了一眼豆豆十分抽象的稚拙画技,我们姑且认为这是老虎,两只耳朵,额头上有王字。
    这是两只羊。他手指落在其中一只羊身上,一只大一只小。
    女人露出狐疑的目光。
    其他太阳云朵草地都有正常的颜色,说明他对于事物的形象是有客观认知的。但是老虎是黑色的,牙齿和虎爪是最明显的部分,身体只用了两根线带过,说明他的注意力在老虎最有攻击力的部位。
    羊的眼睛,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
    陆荷阳指着那处脏乱的颜色,像是目睹一个巨大的疮疤。
    他见过血和泪。
    女人的脸涨得通红,眼底积蓄起泪水,手指无意识地颤抖。
    最关键的是,这只老虎,四脚朝上,是不再有威胁的一种姿态。陆荷阳沉吟片刻,隔着眼镜凝视着面前苍白又绝望的女人,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这两只羊颜色不同,在豆豆的眼里,代表你的颜色是,棕色。
    绊倒铁盒
    还有三章左右珣会追来,所谓小别胜新婚(bushi),稍安勿躁
    第29章 我跟你一起去
    棕色在心理学上,很微妙。
    它并不清白,既不是完全负面的黑,又不像明黄色和大红色代表着轻松愉悦,在它所代表的情绪里,更多是一种纠结、拉扯、无法昭彰的情绪。
    除非为了真实表达客观事物,孩童随性所画的图画里是很少用到这个颜色的,更少有小朋友用这个颜色来涂抹代表妈妈的形象。
    在女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中,陆荷阳开口。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丈夫的死,跟您有没有关系?
    天边猛地划过一道闪电,随之而来是轰隆隆的惊雷,引起山间每一片树叶的震颤。
    女人被惊地觳觫起来,眼神慌乱,随即半神经质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我是心理学家,不是警察。陆荷阳将豆豆的画放进女人的手里,我不负责审判,您可以放松。
    深呼吸。他安抚她,有节奏地呼吸。
    两分钟后,女人呼吸变得平稳,似乎缓和下来,她将苍白的脸颊从掌心抬起来,拨开凌乱的鬓发,露出额角一大块触目惊心的淤青。
    你说的没错,我男人经常打我。她喉头发紧,极力控制声线,孩子护着我的话,他连孩子也一起打。
    泥石流来的时候,我男人他喝多了酒睡得熟她的额上暴出青筋,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但我听到声音了,我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外面,树尖一层一层地倒塌,然后我反身抱起豆豆就往高地上跑
    她好像再也支撑不住,重新将脸埋进因长久劳作而粗粝的手掌,她带着哭腔闷声嚎叫着,似濒死的母兽:可是我没喊他,我没有喊他啊!
    一面是自己和儿子的生机,一面是醉酒暴戾的丈夫。
    她选择了前者,而且恐怕抱着某种侥幸解脱的私心,让泥石流带走了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尽管她没有自己动手,但男人的死与她有关,是她的选择间接导致了男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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