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吻雀 by绊倒铁盒百度云-绊倒铁盒著百度云(8)

by绊倒铁盒百度云-绊倒铁盒著百度云(8)

    售票员狐疑地低头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
    那时间比较近的,只有熊出没系列动画电影了。
    陆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炫目的粉色爆米花机旁边驻足的陆荷阳,咬了咬牙,来两张。
    直到陆荷阳关掉手机,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落座,还不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什么电影。陆珣的遮遮掩掩、神神秘秘,让他莫名提高了期待。他很多年没有来电影院看过电影,他想,或许是什么特效非常棒的大片。
    时间还未到,放映厅正在放广告,闪烁的光线投掷在陆珣黑色的口罩上。
    陆荷阳忽然倾身问:为什么出门你总要戴口罩?
    习惯。陆珣回答,顺手将口罩拉下来。
    他调整重心,换了一下坐姿,扬起下巴:开始了。
    全场的灯应声熄灭,电影局的龙标闪过,在短暂的黑暗里陆荷阳的期待值拉满,屏幕重新亮起,出现熊出没三个大字。
    陆珣,你是不是真的8岁。陆荷阳低声骂道。
    当画面里出现熊大熊二的身影,陆荷阳不解气,又说一句:我对不起8岁小朋友,可能现在8岁小孩都不看熊出没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这个很合适。陆珣伸出右手去陆荷阳怀里找爆米花,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黑暗中指尖与指尖相触,陆珣抓住即将逃离的陆荷阳的手,用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一颗焦糖爆米花塞进自己嘴里。
    怕牵扯伤口,陆荷阳没敢挣开,只得老老实实贴在陆珣的嘴唇上,任他含过爆米花,就势吻了吻他的指尖。
    陆荷阳猜他是不是又想了,侧头望望四周,几乎没有其他观众,他抿了抿唇,迟疑着低声问:要含吗?
    陆珣略有些讶异,低头看向陆荷阳,漂亮的眼眸里凝着一片电影屏幕的亮,眼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加深了那种惹人怜爱的深邃。
    他并非不想,但思及陆荷阳心情不好,这会的主动大约完全出于报答的心态,他没办法不心疼。
    不用。他说,就吃爆米花看电影。
    好。
    陆荷阳没想到陆珣会不要,他偷偷瞥了陆珣几眼,见人真没有旁的心思,便也安下心来看电影。
    过了一会,陆珣问:要靠一会吗?
    直着腰坐得太久是有一点累,但陆荷阳还是拒绝:没事。
    又过了二十分钟或者是半小时,陆珣往陆荷阳那侧挪了挪,又问一次:要靠吗?
    陆荷阳犹豫了一下,目光没移开屏幕,不动声色地将头靠了过去。
    完美的身高差,结实的肩膀和恰到好处搁下侧脸的颈窝。
    陆荷阳的软发扫在陆珣的脖颈上,陆珣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发顶,顺便将碎发推到不那么痒的位置。
    硌着你了?
    没有。陆珣僵住,怕对方再纠结这件事会将头挪开,又赶紧说,你看那个光头强
    在散场灯亮起的前一刻,陆荷阳悄悄离开陆珣的肩膀,坐直了身体。
    骤然照亮全场的灯光晃了一下眼睛,陆荷阳闭了闭眼,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按照引导往外走。
    陆珣跟在身后看着他,大约是电影院里气闷,他自己多解开一颗衬衫的纽扣,白皙的脖颈向下蔓延出锁骨的起伏,手里抱着还没吃完的爆米花,西装休闲裤勾勒出很翘的臀线,步子走得极快,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他这个伤号的意思,或许在旁人看来,他们近乎恰好一起散场的陌生人。
    仿佛刚刚黑暗中的一切亲密只是一场大梦。
    陆珣莫名想起蝴蝶这种生物,倏忽落在他肩头,灯一亮,鼎沸人声中,它就飞走了。
    因为陆珣无法下厨,二人不谋而合,决定干脆在外面吃晚饭。
    就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西餐,点了七分熟的牛排和奶油蘑菇汤,陆荷阳先帮他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好让他的伤手能不费力地用叉子叉起来塞进嘴里。这些事他做起来很快,国外的生活让他早已熟练使用刀叉。
    陆珣则打开手机,看一下观影过程中漏掉的讯息。
    可等陆荷阳将切好的牛排推到陆珣的面前时,他发觉陆珣表情很难看。
    怎么了?
    陆珣按灭屏幕,将手机放下:没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叉起牛排,咬进嘴里。很反常,陆荷阳想,他最喜欢的黑胡椒汁都没有沾。
    我看看。
    我的私事。
    不容置喙的语气。
    他本来也没什么资格管他,陆荷阳沉默下来,低头喝汤,喝了两口,也掏出手机。
    你把手机给我。陆珣命令道。
    什么?陆荷阳惊讶地抬头。
    给我。
    哪里不对。陆荷阳迅速开机解锁,陆珣站起身来夺,陆荷阳跳起来,往椅子后面躲去。
    别看了。陆珣说,语气里哀求更胜于无奈。
    在手机的不断震动中,陆荷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第18章 清白
    只不过一下午,嘉大荣登新闻头条。
    陆珣维护他的视频被恶意剪辑,上传在各大社交平台,标题为:嘉大老师禽兽不如骚扰学生,动手伤人天理何在?
    画面里他和陆珣被完全暴露,陆珣挡在他身前,推搡手持镜头的人,浑身冒着森然的怒气,镜头旋转晃动,在一片混乱中,从他紧绷的下颌坠落到他泛起青筋的手,暗示着一场暴行即将发生,最后在尖叫中彻底陷入黑暗。
    事情发酵如此之快,陆荷阳没想到。
    但情理之中的,海归教授、高等学府、师生、恋情、暴力,又恰恰都是最吸人眼球、最具爆点的要素,他们集中在这一个事件中,让它瞬间引爆舆论。
    太多微信、短信和陌生电话涌进来,其中一些是关心,但更多的是谩骂,除了回复了王院长让他休假的信息,他重新关机,颓然坐回到椅子里。
    陆珣将他的手机抽走,这一次,陆荷阳没再反对。
    对世界绝望不等于不吃牛排。媒体一向如此,别被他们影响情绪。陆珣重新提起刀叉,你是清白的,就不会有事。
    陆荷阳不说话,低头喝汤,机械式的,然后往嘴里塞牛排,上一块没嚼完又塞进下一块,直到呛得咳嗽,随之而来的是无声的干呕。
    喝点水陆珣连忙站起来端水。
    陆荷阳用力推开他,朝洗手间跑去。
    冲水声激烈且持续,没有要关掉的征兆。陆荷阳扶着洗手池的边缘,看着镜子里滴水的额发和通红的双眼,连鼻尖都是红的,口腔里泛着酸苦的气味,他不停地用冷水漱口,直到嘴唇泛白,变得冰冷。
    清白这个词,可笑。
    从和养父的关系,到偷窃,然后是和陆珣的怨憎纠缠,陆荷阳裂开嘴笑了一下,哪有清白可言呢。本来他以为已经过去了十年,等他功成名就地再回来,可以坦坦荡荡地重新开始生活,可现在又多了一项骚扰女学生的骂名,还害得陆珣也千夫所指。
    大抵是他命不好。
    十年前,在他父母的葬礼上,就有亲戚这样说过。
    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说他是亲生的,却养不熟,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说他命硬,离家十年,自己安然无恙,回来后就克死了爸妈。陆秉文夫妇,多好的人啊。他们感慨。对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陆珣都视如己出,养得高高壮壮,结果呢,没有好报。
    他是没有流眼泪。可那又怎样?多可笑,他回到这个家不过才三年,他还没来得及记住陆秉文喜欢哪些茶叶,没吃够苏梅最拿手的椒麻鸡。
    他自己的伤没好,石膏都没拆,更不明白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为什么那辆重型卡车的司机会醉酒上路;为什么车上的其他人都死了,只有自己还活着。
    这件事因为被媒体报道,一度作为宣传父母之爱的典型甚嚣尘上,甚至有人挖出陆荷阳的被拐卖史,在葬礼上用闪光的镜头对准陆荷阳麻木无神的双眼,一遍又一遍悲悯地问他的感受、感想,那些饥渴的眼神似乎想劈开他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悲恸,究竟能不能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直到一切归于尘土,喧嚣人群散去,他在楼下花园一处角落的长椅上灌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准备了十瓶啤酒,想逼自己哭出来,却在干掉第一瓶的时候就醉得像个傻子。
    记忆里那个夏夜好黑,闷得透不过气,酒瓶里丰沛的气体转移到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嗓子里涌动,血液里游走。他一条腿打了石膏站不稳,被什么人的鞋子绊了一下,忽然栽进对方的怀里,嗅到他身体上夜风侵染的燥热又暴烈的味道。
    在昏暗的路灯下,他依稀辨认出陆珣晦暗不明的表情,下颌线绷直,眉心紧蹙。
    陆荷阳对这种情绪的判断是,厌恶。
    你是在喝酒庆祝吗?陆珣粗暴地将他从身上扯开,仿佛多接触一秒,皮肤都会溃烂,他也根本不在乎陆荷阳能否站得稳,又或是摔倒在地,你很高兴?他们死了,你还活着。
    对。陆荷阳浑不在意地笑起来,提起一瓶递过去,抬手间带起沾染酒气的辛辣的风,一起来吗?
    庆祝我们中间唯一的牵系断开。
    庆祝以后我们各奔东西。
    庆祝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狼心狗肺!陆珣忍无可忍地痛斥。
    他的生活被彻底毁去了,可陆荷阳还在事不关己地喝酒,懒洋洋地笑,亏他还专程下楼寻他,陆珣的眼神彻底冷下去。
    他转身往楼上走。走出数十米,又忍不住回头。身后的那个人像是牵着他的线,他没办法忽视这种联系。
    他看见陆荷阳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肩头耸动,灯火与树影温柔地掩藏他极力压抑的低声哭泣。飞蛾扑进灯罩,尘飞烟起。
    柠檬水。
    陆珣递过去,顺手将水龙头拧紧。
    谢谢。陆荷阳接过来,沉默地喝着,酸甜的味道从口腔蔓延下去,刺激着味蕾和神经,胃里感觉好受了些。
    走吗?陆珣顺势来揽他的肩膀,陆荷阳侧身躲开,抻了抻被水溅湿的衣袖,兀自朝外面走去。
    在车上也一路无话。车窗掠过的暗影和斑斓里,陆荷阳像是变了一个人,陆珣始终没能撬开他的话匣子,他甚至抗拒他的接触。
    直到进了楼道,陆荷阳掏出钥匙,叮铃的脆响才算是打破二人之间的死寂,缓解了片刻尴尬。
    等一下。陆珣忽然压低声音,将陆荷阳掩到身后。
    怎么了?
    陆珣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轻手轻脚拧开房门,里面黑黢黢的,悄无声息。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走进去,家具的阴影变得气势森然,忽高忽低,随着光束的角度而错落变换,像是一只只潜伏的准备随时袭击的黑色秃鹫。
    陆荷阳手心出汗,未知加剧了某种不安。
    绊倒铁盒
    对世界绝望不等于不吃牛排。木心
    第19章 偷光
    陆珣将角落仔细照过一遍,柜门也拉开看了,这才打开灯,随手摁灭手机。
    没事,进来吧。
    到底怎么回事?陆荷阳皱眉走进来,环顾四周。
    门锁被动过。
    出门的时候,陆珣一般只上一圈锁,然后再把锁孔打回水平位置。
    可能不止。陆荷阳踏过餐厅,站在书桌前,无措地看着被翻乱的照片、证件,墙上的日程表也七扭八歪。
    他知道自己的真实信息肯定被泄露了,既然网友和媒体能找到他的手机号,自然也能找到他家的门牌号。这是有人替天行道来了?结果自己恰好不在家。
    陆荷阳一时不知该愤怒最私密最安全的领域被侵占,还是该庆幸人没事,他揉着眉心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卸空了。
    不过陆珣此时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检查一下财物。陆珣说,顺手将日程表扶正,把混乱的一一归位。
    没事。陆荷阳苍白又尴尬地提起嘴角苦笑了一下,难掩沮丧,电脑还在就行了,我也没什么现金在家里。
    我这里不安全,你可以去外面住,最好离我远一点。说完他走进卧室,反手将门砰地带上,留陆珣立在客厅里,好像他是唯一关心这幢房子的人。
    陆珣看着紧闭的房门,将手边翻倒的相框拾起来,照片里陆荷阳赤着脚站在沙滩上,背后是一大片蔚蓝的海域,与透亮的天空连成一线。他笑得灿烂,没戴眼镜,眉眼的弧度毫无遮掩地曝晒在阳光下,海风扬起他的衣袂和乌发。
    这张照片他曾见过。
    七年前,除夕夜,他一个人留校过年。学校很人性化,为留校过年的学生准备了饺子,挂了大红的彩带和横幅,大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节晚会。是也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张张神采奕奕的脸,可到底不一样,和有苏梅、陆秉文和陆荷阳的时候,不一样。
    他们是剑拔弩张,强行拼凑起来的一家人,却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他们会和无数其他家庭一样俗套,贴窗花和福字,当他踩高的时候,陆荷阳会在下面扶着椅子的边缘,仰起不带笑的、冷淡的一张脸。陆秉文会说贴得太歪,嫌东嫌西、挑挑拣拣,而苏梅则在厨房张罗饭菜,在菜里的毛毛虫掉出来的时候发出惊叫。
    不过如今,他倒也习惯,近乎麻木。节日,对于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同普通的日子一样,甚至要更难堪一些。
    他随口吃了一点,呵着白汽走出食堂,天际传来烟火爆裂开的声响,随后是细碎的噼啪声,深黑的天空被瑰丽的光粒划破,往下蔓延,展开巨大的荧彩花瓣,这一切反衬出偌大校园的空寂。有黑色的细碎烟灰飘落到肩头,在进宿舍前,陆珣就着廊灯抬手拂去。
    他躺进被子里,打开床头的一盏小灯,举起手机,点进陆荷阳的国外社交账号。
    这个人很少留下痕迹,但好在也不算完全无迹可寻。
    主页第一张照片就是这张,摄于美国夏威夷哈普那海滩。
    他用食指和拇指将它放大,从陆荷阳的额头、眉毛、眼睫、鼻梁、唇瓣,近乎贪婪地一寸一寸看过去。陆荷阳的皮肤比自己白几个色号,在日光的照射下,裸露的肩颈部分还是呈现出白皙的色泽,小臂上的肌肉轮廓优美,短裤下面延伸出漂亮的小腿和脚腕。
    他烦躁地摁灭手机,将它甩到一旁,在被子里砸出一个浅坑,可身体抑制不住地变灼热。
    陆荷阳过分刺目的笑容和光芒衬托出他的孤独,使他滋生出一种艰涩的恨意,然而他却在这种恨意里到达了顶峰。
    他压抑着喘息,用纸揩净,忽而觉得自己很丑陋。像是在暗处见不得人的虫豸,一点一点从陆荷阳的身上汲取养分、偷得光芒。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张照片,陆荷阳依旧是那个无可替代的陆荷阳,而陆珣明晰地知道,自己不是鸠占鹊巢的替代品,也不想再当一个偷光者,他想成为并驾齐驱的另一束光。他可以和他一起凝聚在此时此处,成为滚烫燃烧的一点;也可以和他一起,去往无数光年以外的漫长距离。
    他将相框拿起来,拇指指腹从陆荷阳的笑脸上轻抚过。他掏出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两秒后,他下定决心,敲击屏幕,点击发送。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乐可(完结+番外)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