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都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在这里时,没人教我怎么去爱其他人,也没人教我礼仪谦让,我只见过弱肉强食。
后来在美国那么多年,这样的思维模式更是已经在我的头脑中定性了,我看重利益,爱自己胜过其他人。
委屈自己去迁就别人,我做不到。
唯一能控制这颗头脑的。陆政把握在手心的盛月白的手稍稍往下移了一寸,说:是这里。
盛月白的手覆在陆政温热的胸口,手心底下是陆政不太沉稳,却很有力的心跳声。
没有忍让,也不是迁就,始终都是它支配着我。
陆政将手覆在盛月白手上,说:这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陆政没有任何的含糊,语句直白而又明确地对盛月白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思维模式,喜欢你的处世态度,喜欢你言谈举止,你身上的一切特质,都是我最向往的,最憧憬的。
娇娇,我真的觉得我很幸运,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每一分,每一秒,能和你共度的时刻,都是我最高兴的时刻。
你不要难过,不要愧疚,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会有得有失,你只要做你想做的,说你想说的,就是最好的。
这是陆政第一次,一次性的对盛月白说这样多的话。
陆政说英文时嗓音比往常更低沉,这样近的距离下,听得盛月白耳根子发烫。
盛月白心脏砰砰直跳,声响大得连他自己都能听得到,盛月白忍不住把手指头蜷缩起来,故作镇定地说:陆政,我发现你很会说情话,你之前不说是因为对国文表达存在语言上的障碍吗?
陆政语句又变得简短起来,他说:不是。
耳边又陷入寂静,陆政又变回了那个惜字如金的陆政,好像刚才跟盛月白说了那么多话的陆政只存在于盛月白的想象里。
不是什么啊?
盛月白还没听够,语气中不禁含了几分撒娇似的抱怨,轻声说:你怎么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多说几句话,这样显得我好像话很多。
陆政反应很快地说了好,然后补齐了上面那句话,说:不是语言上的障碍。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也不是情话,是我心里的话。
盛月白心跳像是忽然漏掉了一拍。
盛月白觉得自己变得热起来了,陆政的胸口也很热,盛月白觉得可能是陆政胸口的热度把他烫的,就想把手收回来。
陆政的手其实握得不紧,但盛月白使不上什么力气,因为乱动,又被陆政拢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
盛月白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盛月白又叫了陆政一声。
要接吻吗?盛月白轻声问。
盛月白虽然是在问,但没有给陆政回答的机会,他抓住陆政的手,支起身子,顺着陆政的下巴,小猫舔水一样的,一点点地亲上去。
快碰到陆政的嘴唇时,盛月白忽然停顿了一下,把手放在陆政的胸口上,顺着往上,解开了领口的那颗扣子,摸着陆政的喉结,轻声说:你现在如果想对我做些什么,我也不会反抗的。
陆政没有回答,他揽在盛月白腰上的另一只手握得更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最后在盛月白碰到他的嘴唇时,陆政翻身把盛月白按进松软蓬松的床铺里,强势而又温柔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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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娇娇,你确定吗?
啵的一声轻响, 陆政把舌头从盛月白软热的嘴唇里退出来,手撑着枕头边,稍微支起身子, 低头去看盛月白。
盛月白眼睛还有些失焦, 张着嘴呼吸, 雪白的胸口起伏着。
丝丝夜风透过来, 盛月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凉意, 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睡衣上的丝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开了。
丝绸睡衣很宽松,又是复古款式的, 没有扣子, 全靠腰间一根丝带系着, 没有了丝带的牵制,衣襟便全滑下去, 敞开来。
什么也再遮不住。
盛月白看不到陆政的眼神, 但他知道陆政正在看他。
那道视线很热, 分明没有碰到盛月白分毫,却犹如实质, 仿佛正明目张胆的触碰他、进犯他。
盛月白莫名觉得有几分羞怯,胳膊缩到胸口, 想把拿手自己遮住一点儿:你别看了
陆政的手却忽然伸了过来,抓住盛月白的手腕, 很轻易地拉开, 压到了头顶的枕头上。
带着一层硬茧的指腹贴着盛月白的手腕,在手腕上微微凸起的血管摩挲了几下, 然后顺着盛月白手心摸上去,很缓慢地插进了光滑的指缝中。
与盛月白十指交缠起来。
陆政手上的温度很热,很有力量, 贴着手指间皮肤的摩擦,只是力道稍微重了些,就让盛月白手脚都发软。
我可以把灯打开吗?陆政忽然凑近了些,低声问。
盛月白回过神,立刻说:不要。
陆政没有再说话,他又盯着盛月白看了几秒,然后抬起手,开始解身上的衬衣扣子。
盛月白已经适应了黑暗环境,虽然看得依旧很模糊,但比刚刚清楚得多了。
陆政动作很快,迎着从窗台外透过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盛月白能看见陆政胸前和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弧度。
盛月白脸热得不行,忍不住别过头,把视线移开去,陆政却覆身下来,重新抱住了盛月白。
盛月白身上很暖,也很软。
软香入怀,陆政嗓子里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陆政指腹上有很硬的茧,是和盛月白一身细腻的皮肉截然不同的干燥、粗糙。
他像是骤然得到了一块绝世的美玉,整个人激动地厉害,拿在手上,不知如何是好,只会一遍一遍地在玉石表面摩挲,爱不释手。
盛月白很快就觉得受不了了,浑身战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盛月白的手放在陆政的肩上,扑腾了半天,陆政却仍然压着他纹丝不动,乱动的手也被陆政一手握住,按到了头顶上。
盛月白头一回感觉这样的无力,终于为刚才一时冲动说出的话感到害怕起来。
陆政
陆政嗯?了一声,嘴唇离开了些,百忙之中抽空从盛月白脖子里抬起眼。
陆政的声音很低哑,在深沉沉的黑暗之中,隐约藏着危险的味道,盛月白莫名的有些害怕这样的陆政,不禁缩了缩脖子,闭着眼颤声说:你先起来一点,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陆政顿了顿,把盛月白抱了起来。
他让盛月白坐到他腿上,然后按着盛月白的后背,重新让盛月白贴近了他。
盛月白感觉陆政把他抱得很紧,严丝合缝地贴着他,像是急切地渴求着水的鱼,不愿意与盛月白有片刻的分开似的。
陆政也不愿意放过与盛月白唇齿间的触碰,他摸着盛月白的耳廓,手掌托着盛月白的脸转回来,抬头又吻过去,沿着脖颈落到嘴唇,撬开牙关,凶悍强势地亲吻盛月白。
灼热的呼吸萦绕着,更热的东西藏在被褥里,盛月白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羞耻感从脚趾冲到头顶,热得像是下一秒两个人就都要烧起来了。
就在盛月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陆政却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娇娇
陆政亲了一下盛月白的脸,贴着仍颤抖不止的盛月白一声声地喊:娇娇。
盛月白暂时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额头抵着陆政的肩上,努力地喘息。
盛月白感觉陆政兜着他,稍稍往上抱了一些,让盛月白远离了被褥里面那团东西,一只手把盛月白身上的睡衣拢好了,那只手臂环着他,又帮他系上了腰上的丝带。
盛月白缓过来一点儿,两只手撑着陆政的肩,抬起头看过去,说:你不做了吗?
陆政拿被褥把盛月白拢起来,很轻地捧着盛月白的脸,拿指腹摸了一下盛月白的眼角,轻轻抹去湿润的眼泪,说:嗯,不做了。
盛月白愣了愣,靠在陆政身上,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陆政手放在盛月白后颈,摸着盛月白细软的发丝,说:没事,你睡吧。
话说完,又微微偏过头,携着灼热的呼吸在盛月白耳朵上亲了亲。
痒盛月白耳朵颤了颤,忍不住低头躲过去,不让陆政再亲,弯起了眼睛,说:到底怎么了啊?
陆政嘴唇又去碰了碰盛月白的头发,才说:本来也没想要做什么。
盛月白其实刚才就感觉到累了,抬着脑袋说了会儿话,又感觉身上疲了,便重新靠回了陆政身上。
陆政感受到盛月白对他的依赖,心里软成一团,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说话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困了?
盛月白窝在陆政怀里,很舒服地闭着眼,听到陆政这样说,轻轻唔了一声。
陆政说:睡吧。
那你呢?盛月白犹豫了一下,半睁开眼睛,手向下滑下去,小声说:我帮你吧
陆政拦住盛月白的手,拉回来,放在手心里揉了揉,缓缓地说:不用,睡吧,我自己能解决。
盛月白觉得就这样睡过去有点愧疚,手在陆政手心里挣了挣,还想再动。
陆政忽然搂紧了盛月白,贴着盛月白的耳畔说:你知道的,我觊觎你很久了,在你面前,我也没有什么自制力,这已经是最后的一点儿自制了,再继续下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停下来。
陆政顿了顿,嗓音变得更加低沉,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娇娇,你确定吗?
盛月白觉得他不确定了,缩着头往陆政怀里埋了埋,很聪明的没有再动。
陆政语气含了笑意,低声笑着说:睡吧,明早不是还要去江北给老师拜年么?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只过了没多久,陆政怀里就没了动静,盛月白头靠在陆政怀里,呼吸很轻浅地睡着了。
陆政陪着睡了一会儿。
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盛月白,时不时地在盛月白头顶轻轻碰一碰,直到怀里的人睡沉了,才小心翼翼把盛月白放回床上。
敛好了被角,陆政轻手轻脚地把地上的衣裳捡起来,才迎着已经快要破晓的夜色走了出去。
陆政将阳台上窗帘和门合上,把已经滚的皱巴巴了的衬衫穿上,又穿上外套,才很轻车熟路的沿阳台外沿跳到院墙,贴着院墙翻了出去。
院墙外停着一辆车,车门没关。
陆政刚跳下来,车里就出来了一个人,是一个长相普通,但双眼很锐利的男人,他见着陆政就问:少爷怎么样了?
陆政看了男人一眼。
这个人陆政见过一次,
那天在金城馆里,陆政碰见盛月白那次,追着盛月白跑的那两个侍者中,站在稍后面一点位置的,就是这个人。
陆政淡淡地移开视线,理了理袖口说:睡着了。
男人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又见陆政整理衣襟,眼神立刻变了,眼含审视看了陆政几眼,说: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陆政没理会他,语气波澜不惊地问:医生呢?
男人这才想起正事,又咬着牙,恶狠狠地对陆政威胁了句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你要是胆敢欺负少爷,我们大帅不会放过你的!才转头过去车里把已经等到睡着了的医生拍醒。
陆政语句很简练地描述了一遍盛月白沮丧的情绪和难以入眠症状,以及睡着以后很久才能进入沉眠的状况。
至于盛月白同他说的那些话,陆政半句都没提及。
医生正是经常到盛家去,且一直以来为盛月白调理身体的医生,听完陆政说的话后思索片刻,才问:你能确定刚才出来时,少爷真的睡着了吗。
陆政嗯了一声。
医生想了想,问:少爷方才可与你说了些什么吗?
陆政言简意赅道:说了。
医生又问:心里话?
陆政闻言只微微颌首,却并不说话。
一旁的男人本来就对这个外国人有所防备,见医生问了半天,陆政什么也不说,便以为陆政刻意隐瞒什么,开口就要质问。
医生却忽然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地说:既然是这样,应该就是有所好转了。
少爷往常情绪沮丧时都不愿见人,既然他愿意同你说话,那就请你多陪陪他,如果感觉少爷状态不对,就和他说说话,别让他一个人待着。
陆政点了点头,见医生没话要再嘱咐了,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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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的脸也红了
一夜无梦。
盛月白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觉醒过来, 冬日里温柔的阳光已经穿透白色的纱帘,铺洒在了绵软的大床上。
这可能是盛月白自失眠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盛月白浑身懒洋洋的,不太想动, 睁着眼躺在床上发呆。
脑子里全是昨天夜里陆政拥抱他、亲吻他、触摸他的画面。
其实那会儿盛月白的困意已经渐渐地涌上来, 说了什么, 做了什么, 现在都不太能完全想起来了。
但是那种肌肤间的触感, 和那些令人战栗触摸,盛月白却好像丝毫没有办法忘记, 并且还随着盛月白脑子逐渐清明, 一点点的, 在盛月白记忆里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盛月白默了默,拉着被褥一角, 脸往被褥里缩了进去。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
几分钟过后, 又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动静, 提上去的被褥被粉白的手指头轻轻地拉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阳台门全都紧闭着,阳光的温度又太暖和, 盛月白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这里面的热度烘得开始发热了。
盛月白晃了晃脑袋,干脆掀开被褥走下了床, 阳台的玻璃门拉开了点儿缝。
冬日的凉风钻进来,很快吹散了脸颊的热度。
盛月白望着阳台, 迎着温暖的阳光站了会儿, 伸了个懒腰,转身打算去洗漱。
就在这时, 房门从外面被敲响了。
盛月白走过去打开门。
管家站在外面,看到盛月白明显很不错的面色,心下松了松, 脸上挂上笑容,同盛月白问好:少爷早上好。
早上好。
盛月白说完顿了顿,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问:现在几点了?
管家说:刚过了十点。
糟糕。盛月白揉了揉额头:亏我还非要买最早的一班,这下好,直接错过火车了。
管家似乎早有准备,闻言又笑了笑,对盛月白说:少爷不用急,陆先生说他已经提前定了后面几小时所有到江北的列车票,随便什么时候出发都行的。
恋耽美
全文-一只小甜甜(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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