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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鹤的确是趁着雪渺晚上睡了,连夜制的衣裳。
越初来时,总觉着他没睡好,想让他再去睡会儿。但朝辞鹤说无妨,越初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试一下吧。”朝辞鹤将西装递给他。
越初接过打量了会儿,然后问他,“我跟你商量个事。”
朝辞鹤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您说。”
“能不能…不做西装了。”越初这话说得自己也嫌别扭,“我穿了七年西装了,虽说花样也是常穿常新,但是真的除了西装我没穿过别的。”
朝辞鹤连着点头,“那是自然,我是只给你做西服。因为大师兄不让我做别的。”
又是祁宴。
朝辞鹤怕他误会,赶忙解释,“西装做顺手了方便些是真的,而且你长身子一直快,我这边几乎没有个闲暇,其他设计起来总归费些工夫,但你那边又等不得。其二是,大师兄说你小时候总不给好好站着。穿着规整些的衣裳他好能看管着,不然怕你穿个麻袋在里面跳酒醉的蝴蝶。”
越初:“你大师兄真的很烦。”
确实越初打小站不直了,祁宴就会拍在他背上。导致越初现在别的不说,真的很讨厌有人从后面拍他。但也导致越初虽说是散漫,却也还算是站有站相。
越初:“算了,我也是合该遭报应。就当上辈子欠你师兄的吧。”
朝辞鹤跟着笑,手上却替他换了之前做好的衣裳,“你想要我给你坐两身就是了,正好也快入冬了,做些稍微厚实的吧。再走时让应闲璋给你拿上。”
越初之所以一年四季穿西装,很大关系是他对于冷热没有太大的感觉,即使冬天北风呼啸,他也不会觉着多冷。
“都好。”越初想起祁宴就觉着无奈,“你看着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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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鹤摆弄着越初,将精致袖扣钉在长短正好的袖口处,再取来熨烫好的西装外套为他穿上,看着越初自己系好扣子。自己则蹲下身子,为越初换上新鞋。
“合适吗。”
越初:“嗯。我自己来就好。”
他其实也就是说说,越初现在弯腰系个鞋带腰都疼要命。但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下的,总不好就这样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好意。
朝辞鹤笑着摇摇头,“我小时候,就我师父还在的时候,便想着以后让师父只穿我做的衣裳。”
越初的记忆里有这一部分,越溪信那时也答应了他,“那就给师父做。做成什么样师父都喜欢。”
朝辞鹤愣了下,那与记忆中他师父说的话全然一致,让他不自觉有些情绪起伏,但还是低着头假装摆弄着越初的裤脚,过了会儿才又轻快道,“嗯,那说好了。”
朝辞鹤起身,将他带去了工作间一侧,那里是一整面墙的衣柜,还采用的是极其古朴的红木所制作。
“什么。”越初不明白,但因为对方显然是想让自己打开的,他便将柜门打开了。
倒也没出乎所料,确实全是衣裳。
朝辞鹤:“师父不在了,我便陆陆续续给师父做了很多件衣裳,明知道师父穿不上了,却又想替他在人世中保留一些痕迹,假装他也曾在历史中存在过。”
越初呆立着,诚如朝辞鹤所说,此时目之所及遍布了历朝历代的所有服装款式,无一遗漏,甚至此时存下来的都只是沧海一粟…
“但为什么里面有女装…”
朝辞鹤顺着越初目光看过去,“万一我师父有什么特殊爱好呢。”
“我没有。”
朝辞鹤:“万一呢。”
“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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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关上了柜门,“若有机会我以后慢慢穿。倒是你,也该给自己做件衣裳了。”
“什么。”朝辞鹤不懂。
越初站太久着实累了,朝辞鹤便扶着他去椅子上坐着歇会儿。
“我听雪渺说,你俩的婚事一直没办。”
朝辞鹤不知为何被问及此事,但点了头,毕竟是事实。
越初:“若只是因为师父不在才不想办,能不能趁我还活着,同雪渺把亲事办了。我虽是不知个中缘由,但我若这次再死了…便是再回来是不是又要不知道是何时月了。”
朝辞鹤默着。
越初:“雪渺是想的,你便是为了纵着他些,也不好再拖着了。”
朝辞鹤:“我知道,可是——”
越初:“给自己裁件婚服吧,到时候我给你俩证婚。”
·
二人再想说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雪渺已经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慢悠悠的应闲璋。
应闲璋颈子上是很明显的一道抓痕。
“又打架了?”越初都不知道还能说雪渺什么。
雪渺笑嘻嘻摇头,“没有,他自己摔的。”
“嗯嗯嗯,我自己摔的,我就是有病。”应闲璋懒得搭理他,要不是看在越初的面子上,早给他踹一边去了。
应闲璋走到越初身边,上下打量了番,“好看。”
越初跟着点头,“我知道好看啊,我穿什么不好看。”
“也是。”应闲璋跟着笑,“我在他们山后寻了处汤泉,去泡汤泉吧,趁着宋衷还没发现。”
宋衷发现了他们就得穿着衣裳泡了。
朝辞鹤点点头,“那处时前些时候才修的,小师叔还不知道,你正好身子也乏了,便去解解乏吧,中午吃饭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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