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四点半,越初一通电话直接过去,“快点,自己澄清还是要我走法律途径。”
搞定。
他们拿到了记者当时拍下的完整视频,交易条件是越初不再管他当初贩卖假新闻这点破事。
这次的视频中可以清晰看出,是季何生将池怀寄拽来的,是季何生先抱住了他,是季何生一路乱摸最后踮脚吻住了他。
若有若无之中,越初在那一瞬能明白为什么池怀寄一直忍到今天都不愿公开解释他和季何生过去。
那是和他们所有人认知中都完全不同的季何生,他轻慢,挑逗,毫不顾忌,全然不是那个他们所认识的温吞孩子。
想来池怀寄也不愿他再经受一丝一毫的非议了。
越初如此想着,对于要不要发出去反倒没法定夺,故而便去问了池怀寄的意思。
那边默了会儿,越初便安安静静等着,只等到一句,
“你决定就好。”
·
“那段视频…能给我留一份吗。”
·
“呼——累死了,今天请假吧。”宋衷高强度刷微博之后是满身的疲惫,这比惩奸除恶还累人。
越初伸伸懒腰,应闲璋赶忙跳到他身后给他用着最合适的力道揉捏着颈肩。
“不行啊,我可是主演啊。别人都拍的差不多了,就剩我跟言语的戏份了。”当然他主要是为了去见见池怀寄和言语。
他还是让祁宴找人将那段完整视频发了出去,如今在多方帮助下,池怀寄的人生,似乎在舆论上,终于找到了一些曙光。
越初方才接着言语的电话,对面慌慌张张地说自己一不小心睡着了,把早上的形体课误了,越初便给他准了个假,让他一会儿直接跟着池怀寄直接去组里就是了。言语支吾着应了,然后才问他微博那样写真的没问题吗。
言语他这辈子都不想撒谎骗人了,真的实在是太过煎熬,尤其是被戳穿的那一瞬间,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的是他而不是季何生。
越初:“就当是个善意的谎言吧,这事过了之后哪还有人在乎。不过你未来可能都要作为季何生的遗物活下去了。一直到你演艺生涯结束之前都会一直被此捆缚着,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拿来与季何生比较,做不好就会遭受更多的骂名。听起来压力就还蛮大的是不是。”
压力言语倒是不介意的,而且季何生…季何生其实也没有几部作品,所以被拿来比较也无所谓。说到底他只是不愿滥用了他人的善意,毕竟一切的开始都是源于自己做错了——
“其实就算没有你,池怀寄也会走到这一步吧。他不是因为你才如此的,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苛责自己。”越初如此说道,“行了行了,收拾收拾,我去组里等你,跟却导说早饭给他带了。”
言语:“嗯!”
·
事情发酵的过程中,剧组的拍摄进度还在按部就班行进着。池怀寄今天心情明显不错,除了早上遇到他们时有些微的窘迫。
这种公开暴露内心的行为,对于池怀寄而言,还是太过难为情了。个别时候他都想跟椅子底下挖个洞给自己埋了。
好在大家都很默契的回避了这件事,见着面了也就打了个招呼,越初还又跟他要了二十块钱零花钱,随后便化妆彩排正式拍摄了。
剧组里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微妙气氛里,让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但越初却觉着是向好的,因为他那天拍摄结束后,看到有个小姑娘来给池怀寄道歉了。
而越初正吃着用二十块钱买的钵仔糕,抱着白色海绵宝宝躲在一旁看完了全程。
那个小姑娘离开后,隔了会儿又有人来,再之后陆陆续续总有人悄悄来找池怀寄。池怀寄也就是点点头笑着应下,然后让他们快去工作。
“怎么这么宽容大度。”越初寻思这要是自己,那不得得理不饶人个十天半月,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们疯狂指指点点。
应闲璋:“毕竟好人还是多的。”
越初听着就把手里的钵仔糕全塞进了应闲璋嘴里,“话多。”
应闲璋啊呜啊呜嚼着钵仔糕,完事还舔了舔越初指尖,最后爬到越初背上跟越初一起刷起手机来。
“还不错?”
越初划拉着,确实还不错。虽然池怀寄昨晚的行为没在他们的预判内,但还好并未出现什么变故,在多方支持下,舆论总体是一边倒占优的。
之前巴不得越初死的那些营销号这会儿也纷纷倒戈,兴许是被收买了,兴许是为了流量,但赚钱嘛,不丢人。
越初伸伸懒腰,仰头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天空,心情却开朗起来,“果然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
池怀寄那晚又被拖去了越初家,他今一天手机消息就没断过。坐在车上越初嫌烦,一把夺过来准备给他关了。
越初:“少看点这些吧。”
但话是这么说,越初自己倒是浏览起来了。私信里还是些道歉的话,池怀寄基本也并未回复。
“有些网友真的,他说话难听,但他知错就改。前天刚来骂了,今天就来道歉来。啊人类真的是复杂又立体。”越初想不通。
宋衷坐在副驾驶回头看看,“没事,多的是不道歉的。这种知道道歉的都是散发人性光辉的。”
雪渺正开着车也跟着道,“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吧,毕竟真的没办法判断谁说的是真的。然后就只能先站在看起来更弱势的一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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