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一口气跑回了家,拉着他娘的手,对着他娘神神秘秘的开口:
娘,我又闻见味儿了,陈生家的臭味儿传到那古怪老头儿家了,那老头儿,他在学着陈生家煮大粪。
你说,煮大粪就这么好吃吗?怎么陈生家煮完他家煮?
幺娃他娘一脸嫌弃的捂住了自家娃娃的嘴:
他们那是穷的揭不开锅,什么臭东西都吃,不像娘,能给你吃上鸡蛋。
第80章
幺娃他娘好不容易用一个鸡蛋哄住幺娃,心里却忍不住嫌弃:
陈生跟古怪老头混在了一起,连带着还拉着天天鼻孔恨不得朝天的夏知青,这村里又穷又烦人的人仿佛找到了一个组织了似的。
这是准备成立什么互帮互助小组?呵,只可惜,窝在一起,还是只能吃嗖了的东西,简直让人笑掉了大牙。
许采莲家今儿中饭丰盛的很,只是许采莲根本就不肯打开房门来吃上一口。
今儿,许支书从方晴家回到家,他闺女紧闭着房门哭的呜呜响。
哭的许支书心都揪起来了,但这种姑娘家的事儿,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去劝?
许支书在家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只能唉声叹气的走到地里去把自家婆娘找了回来。
自家那婆娘也是,全村儿都在笑话她闺女,她居然还一丁点都不知晓,一个人在地里活干的热火朝天。
许支书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地里恶狠狠的开口:
你这娘是怎么当的?你闺女羞的在家都要死要活的了,你还巴巴的在地里干活,平日里也没瞧见你这么勤快。
许采莲他娘满脸的莫名其妙,停下了在地里挥舞的锄头:
咱闺女怎么了?今早不是穿着新衣裳开开心心的下地里干活吗?她那块地离我这块稍微有些远,我瞧不见,出什么事儿了?
许支书眉头皱的很深,他闺女裤子当着众人的面破了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出口,只能气急败坏的撂下一句:
怎么了?怎么了你没长眼?你不会回家去看?干活,干活,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姑娘都被你养成什么样了,这都全赖你。
许采莲裤子破了这事儿,许支书觉得丢脸,他这一路上走过来,瞧着那些村民当着他的面儿是不言语,他人一走,还不一定怎么笑话他呢。
他脸上挂不住,把气全撒在了许采莲她娘身上。
许采莲他娘瞧着自家老头子突然这么气急败坏,心猛的一沉,赶紧扔下锄头就往家里跑,一口气跑到家,听着她闺女的呜咽,乱了阵脚。赶紧去敲门。
许采莲听到她娘回来了,哭的声音就更凶猛了,隔着门都能听到她绝望的叫喊:
娘,我没脸见人了,全村人都瞧见了,我算是闹了大笑话了,他们背地里都开始叫我破裤子了,我不想活了,我在这村里我待不下去了,我丢脸死了,呜呜呜。
许采莲她娘还没闹懂是怎么回事,只是听着自家闺女这震天的哭声,火气就噌噌的向上冒:
谁?谁说你是破裤子,我找到他家里去,我们好好一个没出嫁的大闺女,我瞧瞧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编排我闺女,我去他家里撕烂他的嘴。
老许,你堂堂一个村支书,你在村里现在是没任何威严了还是怎么地?居然有人这么欺负到你闺女头上,说的话这么难听,这你能不管?
许支书满肚子的恼火,根本无处发泄:
你别对着我吵吵,你先搞清楚今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再说,你连青红皂白你都搞不清楚,你还准备找到别人家去撕烂别人的嘴,我根本就跟你丢不起这人。
许采莲在屋里听到他爹说丢人,哭声就更大了:
爹,你别怪娘,要怪就怪我,是我不争气,是我丢了脸,我真是不想活了,谁知道这城里人穿的裤子,中看不中穿?
谁知道这裤脚这么细,瞧着是好看,一干活噗嗤一声就烂了。我要是早知道这个,打死我我也不去做这裤子。
原本还想变成咱们村儿第一个跟城里人穿的一样的人,没成想这东西它根本就不是咱们能穿的。
爹,今儿是不是谁都瞧见了?是不是连您都跟着瞧见了,您听到当时村里人怎么笑我的了吗?我现在想起来,我整个头皮都发麻。
许支书听着许采莲的呜咽,声音略微顿了顿:
爹没瞅见,爹当时要是在,谁敢笑你?爹这不是去忙给陈生家盖房的事儿去了么?
要不是那方晴回来跟爹说了这事儿,爹可能跟你娘一样,啥都不知道。
许采莲听到方晴两个字,哭声戛然而止,手瞬间变得冰冷。心一寸寸的凉了下去。
满心绝望:方晴瞧见了?那岂不是等于陈生也瞧见了?在自己中意了那么久的男人面前,烂了裤子。
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吗?方晴现在心底肯定乐坏了吧?
方晴是不是背地里已经开始说起她的坏话,是不是恨不得把她破裤子的外号给宣扬出去了?
许采莲他娘听着屋子里突然没了动静,从许采莲跟他爹的对话中大约了解了几分今天发生的事,人也变的有些焦急:
裤子破了?破了哪?采莲你打开门让妈瞧瞧,大家都看见了?从侧面破的还是从后面?
这要是从后面破了,那么多人瞧见了,你的名声岂不是就毁了?
这可不是小事,采莲,你快开门,让妈瞧瞧。
许采莲止住的哭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惊天动地,许采莲整个人哭的快晕过去了,别的人都瞧见了还好,陈生瞧见了让她以后脸还往哪搁?
许支书瞧自家婆娘帮倒忙,刚自家闺女都不哭了,她这一问又哭的更凶了,就忍不住开口:
你别添乱,从侧面破的,方晴当时都看到了,用手指给我比划了一下,破了一条大缝,只露出了大腿,别的地儿,没叫人瞧见。
你可别胡说了,你听听咱闺女这声响,一会撅过去了怎么办?
许采莲她娘这才稍稍放下心,话音也变得语重心长:
采莲,没事儿,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干活衣裳破了就破了,咱以后不穿这裤子就行了,村里人就是爱凑热闹,过不了两天他们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再说,有你爹这村支书站在这儿,这村里人谁敢当你面笑话你,我定让你爹找到他家去给你出头。
别哭,你这越哭,别人岂不是越瞧你的笑话,就算你心里在意的很,你面儿上可不能流露出半分。
村里人你还不了解吗?就爱戳人脊梁骨。你若表现的根本不在乎,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有话也不敢再编排,但你若是躲起来,一副怕人说三道四的样子,他们反倒是更猖獗的要说你坏话。
不就是露了个大腿吗?不妨事,咱不哭,妈给你做好吃的,咱们吃的饱饱的,气死那些吃不饱饭只会说闲话的人。
许采莲她娘话音一落,许采莲的声音是小了几分。
她当娘的,闺女这么大了,她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竭尽所能的让她吃好喝好。
于是,麻溜的钻进了厨屋。
只是最后一道道菜上了桌,她闺女愣是不出来。
许采莲将她娘说的话好好的思忖了一番,她满脑子都在模拟着方晴笑话她的场景。
她娘有句话说的很对,若不堂堂正正的站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模样。
只会让人抓住小辫子,不断的抨击她的痛处。
许采莲暗自咬了咬牙,即使自己再没脸见人,她也不能被方晴看扁。
许支书看着眼前的饭菜都要凉了,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许采莲她娘都敲了好几次门了,她闺女就是不出来,许支书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消停,自从这方晴嫁给了陈生,你这闺女就每一天不惹点事过。处处跟方晴斗,处处跟方晴争,争的咱家赔了一间砖瓦房。
好不容咱闺女要离他们远远的了,怎么就出了这洋相,我这老了老了,在村里,脸也丢尽了。
许采莲她娘皱了皱眉,刚想反驳许支书的话,她闺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桌子旁,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眼睛哭的肿的跟核桃似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直愣愣的坐下抱起碗就开始吃饭。
许支书怕自己刚刚说的话被他闺女听去,心稍稍有点虚,赶紧换上一张笑脸:
闺女这是饿了吧?多吃点,下午就别去上工了,这两天你若是不想干活就别去了,你什么时候心里舒坦了,想出门了再从家里出去,爹不逼你。
许采莲使劲的夹了几筷子的菜放进嘴里,机械般的嚼了嚼,巴巴的咽了下去,然后啪的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摔:
不,我今儿下午就去上工,我要是不去,村里人怎么笑话我的,我岂不是听不到了?
许采莲话一说完,迈腿就走,直愣愣的走到院子里背起自己的锄头。
上工的时间还没到,她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任凭他娘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也不回头。
许采莲她娘走到她屋里,拿起她换下的裤子瞅了又瞅,裤子根本就没破,是侧面缝的线全被撑开了,许采莲她娘唉声叹气的拿过针线,一针针的给缝了上去。
许采莲不知道的是,张裁缝家今儿中午可是热闹极了,村里手里有点布的小年轻,都往张裁缝家挤。
虽然许采莲今儿出了洋相,但她那裤子是真真的好看。
有了许采莲的前车之鉴,他们也想有一条这样的裤子,大不了,干活的时候不穿,穿的时候小心点。只要不破不就得了?
第81章
张裁缝在给许采莲做裤子的时候就知晓,村里人瞧了新鲜准得把自家压箱底的布料都找出来。所以她做许采莲的衣裳才那么快马加鞭。
上午她瞧着许采莲在地里撑破了裤子,还心道不好,怕是自己这如意算盘要落空。
哪成想,许采莲这裤子破了,丝毫没有影响村里其他人,他们依旧想弄条新潮的裤子穿一穿。
三儿家里是有点布,他娘原本是准备等到他娶媳妇的时候,给他做一身齐齐整整的衣裳穿的,奈何,三儿早上看许采莲的裤子红了眼。
偷偷摸摸把她娘藏的布都拿了出来,第一个跑到张裁缝家的就是他。
张裁缝给他量好了尺码,人稍稍有点心虚:
三儿,你这裤脚要不要放得宽松一点,我也不跟你遮掩,许采莲那裤子你今儿也瞧见了,根本干不了活,我要是按照她那个形状给你做,你怕是干活也不能穿。
不如放得宽松一点,你穿着也自在。
三儿听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成,那可真不成,张裁缝,你瞧我这布,我这可是上好的布,我这布可不好寻,我用这么好的布做这么一条裤子,我能干活的时候穿?
我肯定是哪天不上工穿着去城里显摆,或者跟狐朋狗友们去城里玩的时候,好嘚瑟嘚瑟。
那裤腿你可不能给我放宽,我今儿早都瞧见许采莲的裤腿了,上面要不这么细,怎么显得下摆宽?
那要是不像喇叭了,怎么叫喇叭裤?城里人穿的啥样我虽然没瞧见。许采莲可是去见过了的,按照她的做,准没错。
你要是给我裤脚放宽了,我到了城里,跟别人的不一样,你这不是让我丢人么?
张裁缝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但我丑话反正已经说在前头了,到时候若是你这裤子破了,你可别来怪我。
我也不怕你笑话,许采莲今天整这一出,我心到现在还跳的突突的,我生怕她自己穿坏了裤子,来找我,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三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且给我好好做,这裤子你只要跟许采莲的做的一样就行,我可不会跟她学,你放心。
张裁缝收下了三儿的布,三儿刚一转头,嘿,要不说兄弟齐心呢,黑子也拿了一块布走进来了。黑子看见三儿,瞪了瞪眼:
我一下工跑回家,找了布就来,没想到你比我还快。
三儿瞧了眼黑子手里的布,声音小的像嘟囔:
黑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哪里来的布?你不会也是偷的你娘给你攒着准备以后娶婆娘做衣裳的布吧?
黑子震惊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
三儿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
要不说咱俩是兄弟呢,简直默契十足。
三儿碰见黑子也不走了,在一旁瞧着他量好了尺码,张裁缝跟三儿说的话跟黑子也说了一遍,建议把这裤腿做的大一点。
黑子人可比三儿精明多了,直截了当的告诉张裁缝:
裤脚做宽了我还做这裤子干什么?这裤子的特点不就是上面勒腿,下面晃荡才有特色吗?你要是把这特色给做没了,谁还要这裤子?
张裁缝听了,直点头,也不再劝。黑子就放心的跟着三儿从张裁缝家走出来。
刚走到门口,看见三三两两的村民都拿着布往张裁缝家里来。
就连幺娃她娘也带着布来了,口口声声说想给幺娃做一件。三儿跟黑子忍不住小声嘀咕:
幺娃他娘可真能凑热闹,他们家这好不容易生的男娃娃可在家宠的不行。
自个儿不做衣裳,给个半大点的小娃娃做。再说了。幺娃那家伙每天在村里疯跑,像野马似的。
又是玩泥巴又是淌水,那裤子那么紧,一天不出,准让幺娃穿成破布。
三儿和黑子正嘀嘀咕咕说的热络。连方建世什么时候冷不丁的站在了他们身后都不知晓。
方建世瞅准了三儿圆滚滚的脑袋,上去就用食指骨节敲了一下,话也溢出了口:
你们俩,鬼鬼祟祟在这说什么呢。
三儿冷不丁的被打了头,正想发脾气,一转身瞧见方建世的脸,气势又弱了下来,开口便喊:
建世哥?你这是来做衣裳?
方建世瞅着拿着布进去做衣裳的人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刚回家翻箱倒柜家里也没一块像样的布,他家最近为了赔陈生家砖瓦房,他爹焦头烂额的,他要敢再提买布的事儿。他爹准得揍死他。
布虽然没找着,人却有点不肯死心,巴巴的来张裁缝这瞧瞧看别人有没有来做衣裳。口气也略显不善:
我做什么衣裳?我家里哪有闲布供我做衣裳?
村里人可真是,平时都哭诉自己家穷的叮当响,平时都说自己能吃饱饭已经很不容易。
那这有了新花样,怎么都巴巴的能拿出布来做?平时藏着掖着家里不少金贵东西啊。
三儿和黑子这才发现方建世是空着手来的,两个人互相对了个眼神,呼吸都放得很轻。方建世依旧骂骂咧咧:
你们俩也是来看热闹的?啧,这做衣裳的可真不少,你们不会也是来做衣裳的吧?
三儿心虚的不敢说话,黑子佯装镇定的挺直了腰板儿,生怕方建世知道他们做了裤子,到时候再抢了去,话急急的说了出来:
那哪能啊?我们俩哪有布去做这稀罕玩意儿?
我们就是来瞧个热闹,建世哥,你来之前我们还嘀咕幺娃她娘呢,他家也太夸张了,幺娃那么小个娃娃,他娘拿着布要给他个小崽子做裤子。
方建世不满的啧出了声:
小兔崽子,他倒是命好,我都混不上的裤子,倒叫他个小娃娃先混上了。
吃完午饭的陈生还不知道喇叭裤在村里引领了一场风潮,他把夏言送回知青点,就跟方晴一起往家走。
陈生好像被方晴传染了,以前,方晴每次给陈生变出新花样的东西,瞧着他吃的一脸震惊,心里就一阵满足。
如今,陈生像个过来人一样瞧着夏言和老伯吃东西时的夸张样,也像上了瘾似的,忍不住在路上跟方晴嘀嘀咕咕,说晚上想给夏言和老伯尝尝自热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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