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生家着的火?我们哥儿俩喝酒喝多了,只看到了火,不知道是谁家着的。
陈生家着火,找我们哥俩来做什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这事儿跟我们又没关系,许支书,你这不是折腾人么?我都睡了,愣是被你给叫了起来。
夏知青斜着眼瞪了三儿和黑子一眼:
你们俩睁着眼说瞎话是吧?我在路上碰见你俩的时候你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明明叫嚷着说方建世要去点了陈生家的房。
三儿听了夏知青的话,稍稍向后退了退,心虚的腿有些软,黑子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怂,身体微微向前,开口便开始耍无赖:
夏知青你也喝酒了?大半夜你说什么胡话,我们什么时候碰见你了?我们又什么时候说方建世要去点陈生家的房了?噢,那我可算是整明白了。
你跟陈生这是合计好了,想给方建世下套,愣是准备把我们俩当枪使是吧?
夏知青,你们文化人怎么这么多坏心眼子呢?我跟三儿是喝了点酒,但我们可不是你说栽赃就能栽赃的人儿。
三儿听黑子话说的一套一套的,瞬间也跟着挺直了腰板儿。
许支书见这情况,赶紧插嘴: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夏知青,三儿和黑子都不承认遇见过你,你说是方建世点了陈生家的房,这可站不住脚。
夏知青根本不慌,给陈生传递了个眼神,陈生向前走了一步,死死的盯着三儿的眼,声音里的威慑力震天:
呦呵,不承认是吧,瞧着我们不能对你们怎么样,就开始扯谎是吧?那倒是也行,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许支书问你们,你们不承认,我也拿你们没办法。
这事若是解决不了,我明儿一早就骑车进城去告,你们在这儿既然不说实话,到时候城里来人调查,把你们请到城里去,我看你们说不说实话。
你们在这说谎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但你们若是进了城还不老实交代,那可就算是作伪证,到时候这火是怎么起的,从哪里起的,是什么东西引燃的定是能查的清楚明了。
你们且寻思寻思,做这个伪证能得到什么好处?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怎么着?嫌家里的饭不好吃?想去别的地儿吃吃苦?
陈生身上的压迫感从没如此强烈过,三儿被他逼的连连后退,腿也不自主的颤抖,听他的话听的心惊。无论黑子怎么扯他的衣袖,他依旧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开口都有些磕巴:
你,你别吓我,你,你当着许支书的面,你别以为我会怕你。
陈生鼻息间轻轻吐出一丝轻蔑的气息:
我陈生说话算话,这事儿原本就不是你们做的,跟你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关起门来若是能解决就解决。我保证不会牵连你们分毫。但你们若是不愿说这实话。
这事儿被我闹到城里,可半点不由我做主。既然你们这么维护方建世,我也不多为难,方晴,夏知青,咱们走,回去早点睡。明早一起进城。
陈生说完迈腿便走,方晴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迈的老大。
三儿惊恐的看着黑子,这事儿要是闹到城里,不会连他们俩都被抓走吧?他们确实撺掇了方建世来着。
黑子心里也有些发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三儿看黑子态度略显松动,像条哈巴狗似的,一把拉住了陈生的胳膊,死死抱着不放:
别啊,陈生,别,咱都一个村儿的,闹到城里做什么?我可以说实话,这事儿跟我跟黑子没什么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找我们俩麻烦。
陈生悄悄的跟方晴交换了眼神,一脸不情愿的转回身:
你磨磨唧唧的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我都懒得在这跟你耗费时间了,不如等你们俩酒醒了,去城里老实交代算了。
黑子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兄弟义气什么的哪还顾得上,他也走到陈生身边,语气都软了:
别,我们现在就说,我们承认,我们确实在路上遇见了夏知青。
许支书看着这俩怂货突然就开始倒戈,深深的皱起了眉,却根本无法阻止。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我,我们今儿是跟方建世喝了酒,他喝酒的时候吹牛,说要去点了陈生家的房。
我们平时跟方建世老是混在一起,我们还不知道他,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有几分真本事,就靠着一张嘴整天胡说。
这我们不就顺着他的话,嘲讽了他两句吗?我们嘲笑他不敢,这都是酒桌上话赶话,开的玩笑,谁知道他站起来就走了。
后来我们准备出去找他,才发现陈生家,真的着了火。这可真把我们俩吓坏了。
陈生,这,这若不是巧合,就,就是方建世一个人干的,可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夏知青瞧这俩人已经开始吐露事情,麻溜的迈腿,嘴里的话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得,交待了,那我就去把方建世给抓来了,这事儿,咱们得做个了结。
夏知青一走,三儿和黑子脸上一脸凄苦:
许,许支书,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这天儿,天儿也不早了,能不能放我们回去了?这都是方建世一个人干的事儿,跟我们真没多大关系。
许支书心里对这俩货有点怒其不争,陈生稍微吓唬他们一下,他们立马就抵抗不住了,皱着眉对着他俩挥了挥手:
走,你们俩该回哪回哪去,别等会方建世来了,再给你们俩两拳,我还得拉架。
三儿和黑子低眉顺眼的瞅了眼陈生,看陈生没拒绝,迈腿撒丫子就跑。
方晴心里偷笑,手偷偷摸摸的在陈生掌心画圈圈。陈生牢牢的抓住她胡闹的小手,心里对方晴的佩服又上升了几个高度。
方晴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个明明白白,他们是带着准备来的。
夏知青的动作很快,一到方家就大声的嚷嚷,惹得方建世他爹娘也醒了,听夏知青说方建世点了陈生家的房,许支书让他过去,满脸的不信,说什么也得给方建世撑腰。
方建世哆哆嗦嗦的被夏知青拽着胳膊压了过来,他爹娘就牢牢的在后面紧跟。一进门瞧见方晴,方建世他娘就破口大骂:
你个挨千刀的,我生你养你,生了个白眼狼,大半夜的叫夏知青把你哥拉来,你准备往你哥身上泼什么脏水?
方晴刚想回怼,陈生挡在她面前,声音里夹杂着叫嚣:
你说谁呢,谁是方建世他妹?方晴是我媳妇儿,跟你们家有个屁的关系,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们家方建世就是个浑球,点了我们家的房,你们最好别惹我,惹我我把方建世送进去,年纪轻轻的就让他去吃牢饭。
陈生这话一出,方建世他娘被吓得心里一激灵,哭天抢地的就对着许支书开嗓:
哎呦,许支书,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陈生欺负老实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这是要对我家方建世做什么?
许支书看着方建世他娘来这一出头就有些疼,眉头根本就无法舒展,赶紧出声:
别闹了,严肃点,你们家方建世这次是捅了大篓子了,你还是劝他老实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不然,陈生告到城里,神仙都救不了他。
方建世他爹眼瞅着许支书表情这么严肃,心里打起了鼓,一把拎住方建世的脖子:
你这浑小子,你做什么了?陈生为什么说你点了他家的房?
方建世被他爹吓得脖子缩了又缩,声音也微不可闻:
我,我没,这是诬赖。
方晴站在陈生身后,终于忍不住,恶狠狠的探出了头:
自作孽不可活,你怕是想都没想过,夏知青半路遇见了你那两个好兄弟吧,你那两个好兄弟当时就嘀嘀咕咕把你给卖了,这不,刚叫来问了,他俩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讲明白了。
你还在这挣扎什么?非要等到明天天明,把你送进去你才肯死心?
方建世内心彻底慌了,原本他胆子就不大,做了这事自己都后悔的不行,对于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法招架。
要不是他爹还拎着他的脖子,他腿软的恨不得被吓得坐到地上,说出口的话,也开始颤抖:
我,我没想真点你们的房,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好像鬼迷了心窍了,我是不小心点着的火。都是三儿和黑子喝酒的时候嘲笑我,哦,对,还有许采莲。
许采莲都跟我说了,你们家得自行车得的不光明,你们买通了邻村的评判员。
许采莲还跟我说了很多你们的坏话,我大脑一热,我没想做这档子事儿。我就点着火柴看看,谁知道一扔就扔进了玉米皮堆。
许支书家这么大的动静,许采莲早就趴在自己屋门板上听,听到方建世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沉。
许支书的心也跟着一沉,方晴的眼神瞬间发亮。
方晴知道自己得了自行车,方建世心里嫉妒的很,但她也从没想过方建世的嫉妒能让他做出这种事儿。
方晴千算万算,也没算出这事儿还有许采莲在参与。那一切便是有迹可循了。
方建世这人原本就是个草包没什么本事,架不住许采莲给他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他又跟黑子他们喝了一肚子的酒,酒壮了怂人的胆,差点酿成大祸。
许支书在一旁人有些焦急,他也没想到,这事儿跟他们家闺女还有关系。方晴脸上的表情一脸愤恨,盯着许支书嘴里的话就溢出了口:
这一晚上,可真精彩啊,许支书,你们家许采莲,成天盯着我找我麻烦就算了,现在还在背后捣鼓这种事儿,栽赃陷害,说我买通了邻村的评判员得了辆自行车。
嘿,我正大光明,我可不受这档子气,要不,明儿天一亮,咱去邻村把评判员叫来问问,你这闺女怎么张嘴就造谣呢?
陈生在方晴身边一脸质问的瞧着许支书的脸:
许支书,我上次专程来你家找你,我想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我说了你们家许采莲要是再在我眼前晃,再欺负方晴,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堂堂一个支书,你就是这么管你闺女的?
这闺女你若是管不了,我有的是法子。
她说我们对邻村的评判员做了手脚,这事儿要不还是一并告到城里去算了。
到时候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查个清清楚楚,也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家穷的叮当响,能买通隔壁村评判员的也只有你们许支书家。
况且,评判员都是你许支书选来的,我们怎么可能知晓。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倒是轻巧,这事儿要是不查,我们岂不是白白蒙冤?
许支书彻底慌了神,陈生现在一说到要去告城里,他头皮都跟着发麻。方建世他爹也慌了,赶紧开口:
咱们村里的事,就在咱们村解决,出去丢人现眼的做什么,许支书,你这闺女怎么回事,怎么净给我们建世吹邪风?
村里人虽然不说,但谁不知道你闺女惦记陈生,我们建世人就是太直。才会被你闺女利用。
许支书的火气噌噌的向上冒,一句话都说不出,脸都气红了。
两步走到许采莲门口,一脚踢到木门上,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响,许支书的声音也震天:
许采莲,你干了什么好事,你给我滚出来。
许采莲在屋里被吓得哆嗦,她娘听到响动先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许支书的胳膊让他冷静。
许采莲知道自己躲不过,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屋门,一脸无辜的盯着他爹怒气冲冲的脸:
爹,我在屋里都听见了的,我什么时候跟方建世搅和在一起了,我根本就没做这样的事,方建世自己点了人家的房,我瞧着他这是想拉我下水,好让你给他撑腰。
许采莲越说,语气里的委屈越浓,说到最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方晴露出了一脸嫌弃,陈生也跟着一起皱起了眉头。
方建世根本不知道许采莲变脸变得这么快,自己不久前还在她窗户下跟她商量呢,这会她就把自己撇清了。方建世脸上一脸错愕。
许采莲她娘对自己闺女深信不疑,怪罪的瞧着许支书:
大半夜的你搞清楚事实了吗?你对咱闺女这么凶,你瞧你把咱闺女给吓的,咱闺女一向温柔善良,怎么可能跟方建世那样的混子混在一起。
方建世听许采莲她娘说自己是混子,瞬间骂骂咧咧:
嘿,真新鲜,许采莲,你这眼泪怎么说掉就掉,现成的很,说的好像你多无辜似的,你不跟我说小哑巴他们买通了隔壁村的评判员,我能想到这事儿?
我可是真的信了你的邪。我倒是成了混子了。
方晴看方建世跟许采莲狗咬狗吵成了一锅粥,在旁边看好戏似的插嘴:
许支书,你瞧瞧,又变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了,我看你这支书当的是没什么威信,大家来了你这里都不肯说实话。
我看还是得告到城里。到时候我看谁敢不说实话。
方晴一说告到城里,许采莲和方建世都闭上了嘴,只剩下许采莲的眼泪在啪嗒啪嗒掉。
许支书心虚的很,买通了隔壁村评判员的人明明是他,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了,他这村支书的脸算是丢尽了,他怎么能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许支书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上也含着几分诚挚的期盼,走到陈生身边:
内个,陈生,这事就在咱村里解决算了,传出去恐怕是不太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方晴曾经也是方家的人。
虽然现在脱离了关系,但方晴这条命还是方家给的。
我敢保证方建世这次受到了教训,下次定不会再犯,你们宽宏大量,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陈生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不流露半分。夏知青在旁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忍不住发言:
陈生,要不还是去告吧,我看着,许支书他闺女定是也逃不了干系,竟然传这样的谣言出去,你们不告的话,岂不是冤枉?
方晴也跟着夏知青点了点头,一脸坚决:
告,方建世这么猖狂,是该治治他。许采莲诬陷我得自行车得的不光彩,我也得让这件事被查的水落石出,多多少少要给我一个交代,证明我的清白。
许采莲听着方晴咄咄逼人的话,不住的否认:
我没有,我没说过这样的话,都是方建世他自己胡扯的。
许支书真的急了,怒气冲冲的捂住了许采莲的嘴:
你给我闭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什么德行,你少给我死鸭子嘴硬,你不死心的在背后捣鬼这事,你骗得过你娘,你根本骗不过我。
我既然当这个村支书,我就要不偏不倚。就算你是我闺女,你犯了错,我该罚还是得罚。
许支书故意大义灭亲似的把许采莲拉下了水,他若是不这样,他怕陈生真的告到城里去,他只有拿自己闺女开了刀,才能稍稍打消方晴心底的怒气。
许采莲被她爹身上的气势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许支书知道方晴是一块铁板根本击破不了,转而看向陈生,大手一挥:
陈生,你们家房子被烧成了什么模样?事儿既然搞清楚了,你瞧能不能私了,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陈生脸上表现的一脸为难的看着方晴,方晴把脸一扬,哼了一声:
不行,我坚决要告,我绝不私了。
陈生装的一脸纠结,走到方晴身边,声音嗡嗡的像是在祈求:
要不,咱们私了算了,你瞧咱家屋子都被烧没了,以后咱们怎么过?方建世点了咱家的房,让他给咱盖成砖瓦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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