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公子在卫浴房里一边脱衣服, 一边咆哮:靠!说好的负距离呢!
赶紧洗!家居服在左手边的柜子里, 苏衡又嘱咐,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乖!
雅公子漠然打开花洒任由热水冲泻而下,顺着额头脸颊落下的水珠, 垂着的浓密眼睫上全是水珠, 仿佛泪流满面,语气却截然不同:你是不是不行?!
有你求饶的时候。苏衡颇有气势地吼回去。
等苏衡提着大食盒回到空间时,钟昕铺开着如墨的长发,仅着家居服摊开在地铺上, 睡成了一幅美人图, 赏心悦目了几分钟,就踢薄被甩枕头动个不停。
钟昕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直在爬山, 每次眼看着快到山顶, 不是山顶突然升高,就是他一脚踩空掉下去, 越来越累,越爬越慢可是不爬就没路, 又要摔下去。
明知是恶梦, 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无人可以倾诉, 也没有人叫醒他。
苏衡无奈地摇头,拿来绒毯替钟昕盖上,这家伙明明快累死了,还不知死活地勾他,真不让人省心。
梦里的钟昕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眼看着脚下的山路越来越少,上山的路无限拉长,他又一脚踩空,坠落的瞬间大喊救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看到宫墙里的人,朝会上的人,运宝司的人却越来越远。
下落的钟昕听到极为冷漠的威胁,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不是生而尊贵的人,你只是个哑巴
不,我会说话!我不是哑巴!钟昕使出全身力气大吼出声。
天降财神自带残缺,你不是哑巴就是骗子!
摔死这个骗子!
钟昕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看清遍布地底的荆棘桩
苏衡挨着钟昕又铺了个地铺,紧贴着他躺下,强行把动不停的他困在怀里,伸出右腿压住,含着他饱满的耳垂咬了一口:钟昕,好好睡,别乱动了。
钟昕呼吸急促着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小憩空间,不远处猞猁在打呼,苏衡的双手交叠搁在他的腰间,长腿压着他的,他下意识地用力握紧了苏衡的手。
苏衡把钟昕扳过来,望进他惊慌失措的黑眼睛,柔声问道:做恶梦了?
嗯。钟昕点头。
我在,苏衡亲了一下钟昕的额头和嘴唇,没事了,睡吧。
钟昕紧抱着苏衡,闻着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感受着肌肤贴慰的温暖,熬了几天几夜的疲惫像海啸般将他吞没,秒睡。
苏衡轻拍着钟昕的后背,觉得他肌肉增加了不少,手感比以前好多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飘飘忽忽,原本就紧贴的肢体,触感分外明显,瞬间勾起了他不该有的生理反应,也只能独自忍耐。
风华绝代在怀,想当圣人很难,期间苏衡两次悄悄溜进卫浴房,出来以后犹豫片刻,又重新将钟昕揽进怀里。
等钟昕自然醒来,已经是十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苏衡刚从卫浴房出来,若无其事地招呼:醒了?赶紧洗漱一下,再吃东西。
睡懵了的钟昕,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顶着一头及腰长发,整理了一下快露肩的家居服,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苏衡,嘟囔一句:你是真的不行。
苏衡皮笑肉不笑地问:睡够了?
钟昕知道苏衡有洁癖,默默走进卫浴房洗漱完毕,打开门发现苏衡正倚在门外的墙边,宽松的家居服都挡不住宽肩窄腰大长腿。
钟昕伸出双手把苏衡摁在墙上,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既然你不行,就让我来吧!
苏衡被理智强行束缚的冲动,瞬间燃爆,眼角余光瞥到正在踱步的猞猁,拦腰抱起钟昕冲进卫浴房,反手锁上门。
啊!疼!
唔钟昕的声音都被苏衡堵住。
猞猁奔过来,不停地拿大爪子挠门。
没多久,苏衡抱着钟昕从里面走出来,从柜子里取出一盒零食,捏了一颗松仁粽子糖塞地钟昕的嘴里,怕他呛着,托着他的下颌。
片刻,钟昕睁开眼睛,看了看衣裳不整的两个人,苍白的脸庞变成了粉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衡揪紧的心终于舒展开来,抬手一巴掌呼在钟昕的翘臀上:老实交待,你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吃了什么?
啊!钟昕吃痛,不止脸,连颈项都红了。
大猞猁嗷一声扑过来,早有防备的苏衡几乎同一时间弹起来,顺势把它关进了卫浴房。
钟昕怎么也没想到,猞猁竟然这么废,好汉不吃眼前亏,含着糖回答:进了藏身柜就没吃过。
在藏身柜里待了几天?
两天。
你是不是找死啊?苏衡恨铁不成钢地又呼了一巴掌,亲热到一半,钟昕晕了过去,吓得他差点当场去世。
啊!钟昕又生挨了一下,可怜兮兮地说,饿
苏衡取来大食盒,层层打开,摆了满满一书案:赶紧吃。
抱。钟昕伸手。
苏衡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当起了老妈子,顾及钟昕的肠胃,没让他一次吃饱,少量多餐。
钟昕放下筷子,笑得无辜又灿烂:舒服多了。
苏衡双手环抱,继续问:说吧,捅了个什么样的马蜂窝?太大的话,会暖床的也不要。
钟昕收敛笑意,垂着眼睫沉默片刻,才开口:户部侍郎在家自尽,兵部侍郎在校场演练中自尽,宫中两名妃子自戕累及多方,还在追查。
苏衡惊得足有五分钟没回过神,知道贪腐案一定涉及很广,没想到这么严重:他们的余党,会把你生吞活剥了吧?
国都城现在应该回过神来了,就算是运宝司的人,也不知道我在哪儿。钟昕捧着素白茶盏,语气很轻松,脸上却没有半点得意和庆幸。
苏衡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安慰钟昕,还是先问他如何做到的?
大邺看起来越来越兴盛,但是夏宫内明争暗斗不死不休,我不是任何一派,也是每一派,只要对百姓有好处,我无所谓。钟昕难得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苏衡取来梳子,一点一点替他梳理顺畅,再绾成发髻,插上簪子,问:害怕么?
怕,钟昕放松地靠在苏衡怀里,但是害怕没有用。
我怎么觉得你早有准备?苏衡总觉得钟昕悄无声息地做了许多准备。
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钟昕懒洋洋的,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苏衡,没错,他暗中布置了许多,包括日常佩饰里都藏着剧毒药,方便自我了断。
但是苏衡出现了,这些也许永远也用不着了。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苏衡搂着钟昕。
等钟昕的身体可以放松,大脑随时紧绷,老树病了,就把所有病的枝条砍掉,坏掉的根系斩断,老树可能会掉叶子,但假以时日,才能抽枝生新叶,重新焕发生机。
行吧,苏衡与钟昕十指相扣,人家金屋藏娇,我空间藏雅,一样有情趣。
金屋藏娇的结局不好钟昕闭上眼睛。
空间藏雅,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我要是离了呢?钟昕习惯性垂着眼睫,掩饰真实的想法。
抓回来关上一辈子,苏衡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改口,我这样的,全大邺独一无二,有什么能让你离开我?
有啊,钟昕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哪一天,你老了,秃了,胖了,油腻了你想想,前面挺个大肚子,腰这么粗
苏衡一阵恶寒,立刻反击,你还比我大四岁呢,要老也是你先老啊。
钟昕心里咯噔一下,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叫哥。
想得美。苏衡借着环抱的姿势,发动咯吱大法。
啊钟昕像条离岸的鱼使劲扑腾,却因为这个压制姿势怎么也逃不掉,苏衡,你放手
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苏衡假装邪恶怪叔叔。
钟昕又叫又笑得直打嗝。
苏衡不得不停手,改成边喂他喝茶边拍后背,一脸嫌弃:看看你这个画上美人,先是低血糖晕倒,现在笑到打嗝,中看不中用的,唉,还能指望你什么
嗝钟昕连打了十几个嗝,拉着苏衡的手替自己揉肚子,还不忘毛遂自荐,长得好看啊,身材又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君子六艺名冠国都城
哦,花魁啊?苏衡哎哟一声,你怎么又掐人?
咔嗒一声响,大猞猁自学成材开了门,从卫浴房冲出来,对着苏衡一通咆哮,张嘴就咬。
猁儿,退下!钟昕大喝一声,同时比划手势。
猞猁甩了甩耳朵尖上的黑毛,正对着苏衡趴下,横在他俩中间,一通呲牙咧嘴。
苏衡一脸无语:你家主人连根头发都没少,你吼什么呢?
钟昕噗哧乐了:哎,我不打嗝了。
第126章 心狠手辣
苏衡一拍手:歪打正着。
啊大猞猁又张开嘴巴。
再攻击我, 就把你扔出去!苏衡觉得必须给这个毛绒怪上一课,不然以后动不动就被咬,日子没法过。
呜猞猁毫无退意, 露出一口尖牙。
苏衡急了, 直接硬杠:我, 苏衡, 上辈子爱钟昕,哦,对了,他就是钟昕;这辈子也一样, 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猞猁没怎么样, 继续与苏衡对峙。
钟昕脸红了,强行把猞猁的大脑袋扳过来,比了个必须服从的手势。
苏衡默默记下了这个手势,半慢拍地诧异:哟, 脸红了呀?
钟昕因为这句话, 整个人都红了。
苏衡明知故问:哟,大兄得咋咧?让人给煮了呀?
钟昕睁眼闭眼之间,平复了心情, 直视苏衡的眼睛:人心易变, 也许,我早就变了呢?不然, 怎么在运宝司活这么些年?
或者我看上了你举世无双的能力,真的用上了美人计呢?
苏衡完全不接他的话茬:你风华绝代, 我举世无双, 绝配。
钟昕难得想说说心里话, 可是该认真听的却一直装傻, 气得他直接握住了苏衡的肩膀,恶狠狠地问:苏衡,你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苏衡的眼神却顺着钟昕宽大的领口不正经起来,轻描淡写地回答:看光了。
钟昕气得想捶墙。
苏衡似笑非笑地盯着:你让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的我,下山直奔国都城惠民药局当分管事,又打算做什么?你这是拿我当烤串呢?
钟昕直截了当地回答:惠民药局有郎中两百余人,派系林立,你凭三张医彰书只能当替补,就算运气好,很快能补上,也要从抄方郎中做起,俗称实习医生,整日端茶倒水像个打杂的
要凭你的医术,没有五年十年,根本不可能在惠民药局立足,自然也触碰不到那里的秘密但是调查不能等。
苏行远离开国都城已经十年了,宫中太医院和惠民药局,打理文书室的人手变更了不知道多少次,我暗中出动了运宝司的人,也只能得到那一点资料,调查已经非常艰难。为了不让最后一点蛛丝马迹消失,惠民药局哪怕是个火坑,你也要跳进去。
钟昕说着,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奈又无辜:当然,如果你不想去趟那里的浑水,可以不去。
苏衡听到这里,就知道钟昕已经黔驴技穷了,接下来的线索要他自己找,要让恢复苏家名誉,这个火坑他跳了。
钟昕低头又抬起来,面无表情又神情漠然,说得字字诛心:苏衡,我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就连你都可以用来布局,所以你确定没有看错我?
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发现顶着雅公子脸的钟昕,深扒开来看心是黑的,连流动的血都是黑色。
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衡闭上眼睛又睁开,直视钟昕的黑眼睛,带着慑人的气场:我好歹也是学霸,正史野史看了一大堆,但凡罪大恶极的,基本都有几个共同点,贪,包括贪才贪色贪奢侈品;权,享受位高权重带来的优越感;极度自私和冷漠
他们掌握着巨额财富和权利,声色犬马,随心所欲,过得奢靡的生活,不顾旁人死活。《红楼梦》里江南织造府的吃食都是什么样子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家卖米贵如珠,穷家鬻女贱如土。
你呢?一锅沸腾鱼片,就吃得很开心,一盏清茶,就喝得有滋有味儿。衣服都是量身订做的,死贵死贵的,你有很爱吗?瞧你穿得这身堪比破烂的家居服,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
钟昕听得直磨牙,这夸人听着比骂人还膈应。
任何人拥有天降财□□声,只想着如何利用这个名声,为了自己挣得更多的名利,你呢?吭哧吭哧舍生忘死地干着吃力不讨好的反腐反贪的事情
被人追杀到要躲在伪装过的藏身柜里,当成辎重送到这里来,你图什么呀?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开始观察你了看着铜钱母子俩,郑鹰,洛秋娘,赵礼一家三口
反正对我而言,不是看你说了什么,而是看你没做什么
被你骗才骗色,只能承认我瞎,说完了。苏衡给自己倒了盏茶,一饮而尽,有点渴。
钟昕呆呆地望着苏衡,像受尽委屈和苛责的孩子,第一次听到有人真诚地夸他是最好的孩子
唉,绝代风华傻了也这么赏心悦目。苏衡见不得钟昕有这样的表情,见一次就心疼一次。
钟昕难得茫然的眼神瞬间清醒,甚至带着攻击性,大步走到苏衡面前,强行拉下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苏衡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身体因为钟昕的抚摸而火热,两人纠缠着亲吻着,沿着墙边,一路磕撞到了卫浴房,锁上了房门。
啊我也有所图的啊
嗯?
你!有你足矣
啊,疼,啊
猞猁又扑过去使劲挠门,忽然意识到还没解除指令,又默默回到原地趴着,充满困惑地瞪着卫浴房,耳尖的黑毛不停颤动,听着里面传出的奇怪动静,直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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