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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南免费-格格党(54)

    衡哥,运宝司的能工巧匠很多吗?他们平日都做什么?
    衡哥,你说我做什么好呢?
    苏衡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运宝司。直到现在,都觉得遇上雅公子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分不清美梦还是恶梦的大梦。
    铜钱拿过赵先机手中的铃铛:小胖,国都城那么大,右将大人有没有说地址?
    赵先机怔住了,是啊,不说地址去哪儿选?不会是右将大人拿他寻开心吧?
    苏衡笑了:答案多半在铃铛里,你好好琢磨吧。
    赵先机瞬间满血复活,向机关房跑去:我去琢磨铃铛。
    铜钱忙活了这么多天,忽然闲下来,很不适应:衡哥,那我们今天还要做什么?
    苏衡想了想:大睡三天。
    好,铜钱熬了这么多夜,早就累得不行了。
    苏衡进入空间,书案的左边摆了一排小箱柜,那是钟昕留给他的。
    他席地而坐,打开小箱柜的第一格,苏衡看到一个几乎与箱格一样大的纸盒,上面是雅公子清隽有力的字迹:逗你玩。
    打开纸盒,最上面有一封短信:苏衡,绥城郊外给你的银票尽管用,不用还,不用给高额利息和返还。只是提高一下历练的难度,没其他意思。
    逗你玩二,成为运宝司秘医有俸银拿,十两白银每个月,先付七月至明年三月的,共计八十两;另附秘医令牌一块,整个大邺通用。
    逗你玩三,雅公子执掌运宝司,苏衡治愈的运宝司第一人,按照之前的约定,诊费手术费共一百五十两。
    格子里放着二百三十两纹银,苏衡又取出珍藏的三百两银票,一共五百三十两,脑子里有一个念头,我终于有钱啦!
    下意识地就想知道,五百三十两能买多少东西?可以给营地添置多少辅料布匹?
    按瑞和布庄的物价来看,备足药舍的所有辅料库存,还能再备不少手术衣和隔离衣。
    不对,自己的钱,理所当然可以给阿爹阿娘和苏伯购置生日礼物,而且还能挑略贵的买!
    真是太好了!
    苏衡收好三封短信,收好银两和银票,嘴角不自知地上扬,可是当手伸向第二格柜时,却有些迟疑。
    因为他知道钟昕的习惯,总是报喜不报忧,就算要说运宝司的事情,也要在前面搞笑一下。相对的,前面越搞笑,后面越心惊。
    犹豫半天,苏衡还是放弃了,今天必须好吃好喝好欢乐地度过,庆祝自己终于不是穷光蛋了!
    不仅如此,还要去校场好好操练,把自己练得很累很疲惫,这样晚上才能好好休息。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过渡完了,苏衡又可以认真搞事业了。
    发现防盗章节并没有什么用,所以算了吧,不用了。
    第106章 进城采买
    苏衡强行休息了三日, 既不用一睁眼就跑到医舍去查房,也不用时刻惦记病人的病情会有变化;还不用操心某人的一日三餐,身体锻炼等诸多杂事。
    简而言之一句话, 苏衡从忙成陀螺, 到闲得发霉, 只用了三日。
    铜钱窝在药舍里, 既纳闷又不甘地问:衡哥,我们算是天生的劳碌命吗?
    苏衡瞥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止他和铜钱,还包括天天想睡懒觉、不想去校场操练的赵小胖,三人都得到了刘钊的特许, 在营地所有军士们为了适应精钢铠甲咬紧牙关做身体强化训练时, 他们可以过十日猪一样的生活。
    然而,也才三日,三个人就受不了了。
    你连药舍的窗沿都擦过了,实在没什么可以给你擦的了, 苏衡叹了口气, 要不,你去给小胖搭把手?
    小胖那儿我帮不上忙。铜钱叹气。
    回去躺会儿?
    躺得腰酸,铜钱摸了摸自己的腰, 再躺就要断了。
    噗, 苏衡没忍住,那行, 我们来盘点一下药舍辅料和各种药材的库存,看看下山以后要补多少?
    好咧!铜钱小跳了一下。
    两人进了药舍库房, 打开辅料柜门一看, 苏衡盯着空空如也的柜子一脸懵:铜钱, 东西呢?
    铜钱眨巴眨巴眼睛, 后知后觉地回答:苏太医说救人如救火,去虎啸崖营地的时候,留足了清明少侍的份儿,其他都搬上马车了。
    你怎么不早说?!苏衡以闪电般的速度拉开了所有的柜门和橱格,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的纱布、吸水巾、隔离衣、口罩等等什么都没了,这是亲爹能做出来的事情?
    衡哥,你在虎啸崖没用我们的东西吗?那些只有我们才有的!铜钱委屈巴巴,我以为你知道。
    用了,还挺顺手的。苏衡苦笑,天天都忙着抢救病人,连吃顿饭都可能要停个两三次,根本没往这里想。
    现在怎么办?
    铜钱,告诉小胖,把食堂库房所有的菌菇干打包,我们下山采买。苏衡叹了一口气。
    好咧!铜钱开心得像个孩子,跑出药舍门,一路飞奔,边跑边喊:小胖,我们可以下山啦!
    苏衡的心在滴血,好个屁,银锭和银票还没捂热呢。
    两刻钟后,苏衡拿到了刘钊特批的采买令,原本五日往返,这次非常大方地给了十日。
    和以往下山一样,赵小胖驾着马车,苏衡和铜钱骑马,三人一起离开营地,迎着阳光下山去。
    衡哥,这次我们也可住你家吗?小胖可激动了。
    不知道。苏衡想到苏家可能没人,也不知道郑鹰有没有好好照顾苏氏夫妇和苏伯,心里又不安起来,再想到雅公子不知身在何处,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不知道啊?铜钱非常盼望去苏家做客。
    那日岔路分别时,阿爹说可能要远行采药,再做一些苏家秘药,阿娘和苏伯会陪着一起,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回来。苏衡编了个谎话,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安全。
    这样啊。赵小胖生生撅成了猪猪嘴。
    铜钱扁着嘴不说话。
    正在这时,一只蓝嘴长尾雀扑腾着翅膀,轻巧地落在苏衡的左肩。
    衡哥!铜钱知道这是兽兵,小声提醒。
    苏衡这三日闲得发慌,内心对运宝司充满好奇的同时,又下意识地想和那堆资料保持距离,最后挑挑捡捡的把《兽兵》那本线装书看完了,知道怎么召唤和使用蓝嘴长尾雀。
    于是,他取下长尾雀脚上挂的管信,打开一看,上面是熟悉的钟昕密码,拆解以后的消息是四个字:平安顺遂。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了许多,同时也知道,这只蓝嘴长尾雀是他和钟昕两人的专属信鸟。
    苏衡给长尾雀喂了水和小米,然后任它站在左肩上。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终于在傍晚时分看到了绥城外的长亭。
    衡哥,快了,快到了!赵小胖驾着马车兴奋得大呼小叫。
    铜钱也很激动,一挥马鞭,超过马车,撒欢似的向城门驰去,又可以去瑞和布庄了,太好了!
    苏衡骑马落在最后,想着另一桩要紧的事情,他没有苏家大门的钥匙,如果家里没人,就只能在绥城里找客栈投宿了,一想到投宿吃喝都要花钱,心情更糟了。
    但是一看到铜钱和赵小胖快乐得像小鸟,他俩开心,花点就花点吧。
    苏衡刚调整好心态,却看到铜钱骑马冲回来,还顶着一张苦瓜脸:怎么了?
    衡哥,绥城不知道怎么了,说是提前宵禁,现在就不让进出了。那我们晚上怎么办啊?铜钱下山所有的快乐一下就没了。
    苏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问,你有没有说,我们是戍边营地下山采买的?按照大邺律法,持军令有随意通行的权利。
    说了!铜钱更生气了,我还拿了腰牌出来!守门的差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哄我的马。
    过了一会儿,赵小胖也调整马车回来了,气得腮帮子鼓成了河豚:衡哥,我好好对他们说,差役根本不听,还想对我动手。
    苏衡环顾四周,连座可以歇脚的破庙都没有,晚上就只能睡马车了。
    可是转念一想,皱了眉头,记得小时候苏家连夜离开国都城时,也被守门差役拦了,幸好遇到了巡城军士,领头的百夫长用腰牌做担保,守门差役立刻开了小门放行。
    绥城这么个小小边城,竟然无视营地腰牌?
    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去看看。苏衡骑马到了绥城西大门,发现不止他们,还有外出猎户、采药的药农和挑担的买卖人,足有二十七人,就这样被拦在城外。
    一名猎户对着守门差役苦苦作揖:胡差役,行行好吧,我家有老母下有孩子,都等着我换货的钱买米粮呢我家的情形,你是知道的呀
    这是黎大人的命令,我们也没法子。守门差役是个瘦瘦的、皮肤偏黄的中年汉子,说话和气又无奈。
    猎户怎么说都不行,只能从背搭里取出半吊钱:胡差役,实在不行,那就麻烦你捎给我家贱内?
    胡差役急得直摆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你半吊钱,就是当众受贿,我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可是胡差役,天快黑了,我们回不去家可怎么办啊?绥城外晚上有野兽的!一名药农急了,我们住哪儿?
    苏衡翻身下马,先向胡差役行礼,然后拿着腰牌:胡差役,我是坠鹰峰营地的军医苏衡,奉刘钊刘大人之命,进绥城采买急需物品,请放行。
    胡差役瞥了一眼腰牌,又上下打量苏衡,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戍边的,搞得绥城乱七八糟,现在都要封城门了!
    铜钱和赵先机两人下马,刚好听到这些,两人都气坏了。
    赵先机经历了一次袭营和一次夜奔,为了守护营地出生入死好几次,没想到绥城的差役竟然这么评价,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叫我们这些戍边的?我们刚下山采买,谁搞绥城了?!
    苏衡也楞住了:我们距离上次来采买都一个多月了,这话怎么说的?
    胡差役气得一脸皱褶:你胡说!五日前,十日前,每五六天就来一批,见到做买卖的像打劫一样!到肉铺抢肉,布庄抢布,要么不付钱,要么随便甩一点
    差役这话一出口,等着入城的百姓哗啦一下,离苏衡三人老远,都抱紧了自己的荷包背搭和货物。
    苏衡放眼过去,这些愤怒和警惕都不是装的,闭上眼睛想了想,又刻意放低嗓音:胡差役,我是苏衡,家住城东南的燕南巷,您以前还去瞧过脚伤。
    胡差役揉了揉眼睛,像刚看清楚似的,态度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哎呀,瞧我这记性,是苏衡啊,那些军士比你们可差远了。
    但是啊,他们进城出城一甩腰牌,我们还没看清就没了人影,进城真的是见什么抢什么,连蛋带鸡一起抢你们和他们真的不一样。
    那,胡差役,我们带了银票的,保证买卖公平,苏衡最擅长说服人,我们是坠鹰峰营地的军士,敢在绥城扰民,回去铁定挨刘大人的军棍。这样可以进去了吗?
    胡差役接过苏衡三人的腰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我想起来了,你们上次到瑞和布庄买布,让布庄好一通忙活。坠鹰峰营地的,嗯,我记下了。进!
    铜钱和赵先机两人立刻上马,通过城门的小门。
    苏衡驾着马车,通过的瞬间又向差役求情:胡差役,让他们也进城吧,以后把门禁时间广而告之,好让大家都心里有数。
    那不行,门禁告示早就出了。胡差役一口回绝,苏衡的阿爹是苏行远,是黎大人亲口说要维护周全的。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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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心有所属
    苏衡坐上马车, 左思右想,还是把马车停住,对急着回家的猎户说:这位大叔, 如果你信得过我, 告诉我你家住哪里, 我把钱送到你家里去。
    或者直接告诉我地址, 我通知你家人来取。
    猎户一怔,看了看胡差役,然后把背搭取下来,交给苏衡, 说道:你是苏郎中的儿子, 就够可信的了。我家也在城东南,草帘弄里边第三家,门前桂花刚开,香着呢。
    苏衡冲猎户一点头, 接过背搭就驾车过了城门, 让铜钱和赵先机先去瑞和布庄订货,自己向城东南驰去。
    绥城西门外,猎户在胡差役身旁探头探脑, 其他被挡在城外的人一起看热闹。
    胡差役, 他真是苏郎中的儿子啊?猎户等了又等,还不见苏衡回来, 心里难免有点慌,半吊钱虽然不多, 但也足够家里支撑几日的。
    是的。胡差役以前去苏家治脚伤的时候见过, 变化有些大, 但还是能看出来, 比如这和气说话的调调,世家公子的作派。
    那他怎么还没给回信呢?猎户看着快要黑的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有个平日刻薄惯了的采药人,呵呵一笑,露出黄黑的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随便把钱给人,一个铜板都不会。
    戍边营地那些军士们都什么样儿?大家伙这些日子看得还不够清楚么?
    绥城不大,左邻右舍到街坊基本都认识,就算离得远一些的不认识,但也能混个眼熟,除了来往商客。
    猎户听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胡差役。
    胡差役可不愿意担这个事情:你自己愿意给的,就算他私吞了你也只能认。
    周围的人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种种眼神却把什么都说了。
    猎户绝望地捂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想到自己每日在山上奔忙猎兽的苦日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隐约有一阵马蹄声越靠越近,从封门栅栏的缝隙里,可以隐约看到马车驰来的浮光掠影,以传出一阵响动,好像有不少人下了马车。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是孩子他爹吗?
    哎猎户激动极了,孩子他娘!
    孩子他爹,这位苏公子捎来了半吊钱,说你被关在西门外,捎了半吊钱来。我想信又不敢收,所以就带了一个铺盖卷和一份晚食,央他送我过来。
    多谢苏公子,谢谢您,猎户媳妇感激不已,对着苏衡不断行礼,谢谢你替我们修好了栅栏和门,谢谢,多谢啊
    胡差役,麻烦行个方便。苏衡抱着铺盖卷和食盒。
    胡差役不敢得罪苏衡,赶紧把小门开了。
    猎户立刻扑过去,却见到媳妇走路一瘸一拐的:你的脚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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