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没按时间赶回去,会被军棍打残的!你们多担待些吧。哨兵骑在前面,头也不回。
三人同时沉默,这虎啸崖营地的气氛,很不友好的样子。
紧赶慢赶了两天两夜,苏衡和铜钱下了马车,站在虎啸崖营地的大门前,出示腰牌的时候,看到了脸色不善的魏仁公子。
苏衡没有与魏仁对视,也知道如果眼光能杀人,自己已经原地去世了。
请问,樊百夫长大人现在何处,速带我去。苏衡问哨兵。
哨兵其实很感激他们的配合,也羡慕这两天里看坠鹰峰营地三人相处的样子,和和气气,这位叫苏衡的军医很会照顾人。
请军医随我来。哨兵立刻带路。
苏衡走进去,陈牛和铜钱却被营地值守的军士拦住。
陈牛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大身不亏,直接撞开了军士的阻拦:我们奉刘大人之命,与坠鹰峰苏军医一起出诊,不得阻拦。
刷!刷!刷!值守军士抽出佩剑,剑刃折射的光照在苏衡脸上。
铜钱和陈牛几乎同时抽出佩剑,毫无惧意。
苏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推开值守军士的剑尖:樊大人这是请人出诊啊,还是要取人性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定时更新,什么时候看到继续随缘,某南真是越来越佛了。
第027章 抓伤严重
虎啸崖营地的军士纹丝不动。
苏衡眨了一下眼睛,左手陈牛右手铜钱,一手拽一个,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站住!蒙了半张脸的樊诚怒喝出声,你以为虎啸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苏衡脚步未停,拽着两人状似耳语,音量嘛刚好每个人都能听到: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到了营前不让进,我们也算出过诊了对吧?
对啊!陈牛可激动了,不让进有什么法子?
就是。铜钱附和道。
站住!樊诚只是大声说话,就觉得半张脸要掉下来的感觉,疼痛难当,请苏军医入营地。
苏衡脚步还是没停:我家刘大人说了,他俩必须跟着。
樊诚一挥手,营门值守们立刻把苏衡三人请进营地。
魏仁的脸色越发难看。
苏衡跟着樊诚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上上下下了好几次,才进了医舍。
樊大人,您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里面?苏衡被医舍里扑面而来的热度惊到了,最适合细菌繁殖生长的温度2024,湿度适宜,这医舍完全符合。
是。樊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建议樊大人换一间干净清凉通风、偏冷不容易出汗的医舍。苏衡站在医舍门边,闻着里面潮湿异味儿,根本不打算进去。
这是何说法?问的人不是樊诚,而是尾随而至的魏仁魏军医。
太适合外邪滋生了,苏衡从原主记忆里搜出了外邪入侵的概念,佛说有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外邪就是最小世界里的。
两刻钟后,苏衡进了干净凉快的医舍,揭开遮挡,看到樊诚的右脸时,忍不住咝了一声,他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面部感染。
猞猁的抓伤很深,深可见骨的地步,未能控制的感染从伤口开始蔓延,右半脸肿胀得右眼都无法睁开,皮开肉绽的地方渗着组织液,这样的肿胀程度,就算是细小伤口都无法愈合。
樊大人,您刚受伤时,伤口是如何处理的?苏衡提了第一个问题。
用盐水清洗过,有何不妥吗?魏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只觉得苏衡处处在针对自己。
苏衡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伤口这么深,为何不缝?
哦,魏仁不等樊诚回答,先轻笑出声,那是因为樊大人说,脸上不能留蜈蚣疤痕,不让我缝。
苏衡心中了然,用消毒过的银针试了一下脸部组织腐烂的程度,轻叹一口气,正色道:樊大人,你这脸伤本就严重,因为你不听医嘱拖得更严重了。
有话快说。樊诚最近一直在发热,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我只能用苏家秘药重新清创,剪去感染最严重的部分,然后缝合起来,每日换药重复清创直到痊愈为止。
当然,这样处理下来,您的右脸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不能保证,但留下严重疤痕是一定的。而且,如果您再拖下去,性命堪忧。
唯一算得上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右眼,否则
事实上,苏衡觉得樊诚能硬撑到现在,还没得海绵窦栓塞症死掉,也是硬汉一条了。
魏仁哼了一声:樊大人,死心了吗?不听劝就是这个下场。
樊诚并不言语,左眼视线在苏衡和魏仁两人身上反复来回,似乎在考虑。
苏衡并不打算接手治疗樊诚,手里只有消毒液,没有可以注射或者服用的抗生素,没法治愈樊诚这么严重的面部感染。
就算樊诚坚持让他接手治疗,也只能像坠鹰峰营地那几位感染严重的军士,经历一次又一次清创换药以后,再靠食疗法提高身体免疫力,硬扛过去。
坠鹰峰军士们为了活命别无选择,但樊诚急功近利又狂妄自大,还生性多疑,绝对受不了一次次上刑似的清创换药。
这样的病人,还是不收为好。
樊大人,我看到魏军医摆开的药瓶,都是对症良药,您只要听军医的话,一定能治好,苏衡不动声色地夸魏仁,告辞。
魏仁一时间五味杂陈,这几日与樊诚针锋相对,时刻被怀疑被猜忌,以为苏衡来这里,肯定又是一翻闹腾,没想到,他竟然完全同意自己的处置。
站住!樊诚突然出声,苏军医何必这样自谦?
苏衡脚步未停:樊大人,苏衡句句属实,不是自谦。
樊诚继续:你抵达坠鹰峰营地时,百夫长刘钊右腿受伤严重至极,并且拒绝你截肢的建议,拼死一试,只一个月时间,右腿恢复得极好,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我与刘钊年龄相仿,身体同样强健,苏军医为何不能一试?!
我樊诚能出一百两出诊费,自然能出得起更多。
苏衡迈出的右脚一顿,坠鹰峰离虎啸崖很远,他到达营地第一晚的事情,樊诚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樊诚用右脸对着苏衡:我还知道,你给刘钊用的不是魏家药,而是苏家秘药,我说得没错吧?
魏仁的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樊诚,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魏家秘药不如苏家么?
樊诚完好的左脸带着三分得意:魏仁,刘钊的右腿当时已经青紫发黑了,我几经沙场当然知道军医会在什么情况下截肢,但是刘钊现在好了。
既然苏衡说你的方法完全可行,却没有预期的效果,为什么?
魏仁,不管你认不认,这就魏家秘药不如苏家的事实。
苏军医,开个价吧。
苏衡、陈牛和铜钱互看一眼,三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后背微凉,刘钊在医舍的情形、具体治疗方案和步骤,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一个他们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事实摆在眼前。
看似和睦的坠鹰峰营地,那些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们,有人早在苏衡到达前,就已经把刘钊病重的消息透露给魏仁了。
三个营地可以共同抗敌,但暗中私通消息却是军中大忌。
苏衡,你不尽力治伤,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樊诚不错眼珠地盯着。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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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想看笑话?
苏衡对上樊诚宛如恶鬼的脸庞,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不受威胁地回答:樊大人,刘钊大人拼死赌一次,是因为他答应我,五个时辰不见好转立刻截肢,再差也不过是截肢,可是,您听说过截头么?
噗哈哈哈陈牛一时没忍住,军医,那不叫截头,那是斩立决!
铜钱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魏仁也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截头?有意思!
樊诚完好的左脸没了血色,与右脸对比得更加明显,仿佛他的生命力也枯竭了一半。
樊大人,您不听魏军医相劝,一意孤行不缝合,这是第一错;听信偏方把自己关在那样温暖潮湿的医舍里,这是第二错;头面部感染非常严重,您却拿来和腿伤相比,这是第三错。
苏衡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还威胁其他营地的军医?樊大人,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您是我,会给您治伤吗?
樊诚语塞,这苏衡不仅行事滴水不漏,还牙尖嘴利得很,和苏行远白霜落完全不同的性子。
樊大人,刘大人的腿伤在好转,医舍里还有好几位危重病患,仍需要每日调整药方和康复锻炼,我出诊往返就需要四日四夜,实在不能继续耽搁。苏衡打定主意不给樊诚治伤。
自然有一千个理由离开。
如果您坚定认为苏家秘药有效,我可以把药留下,苏衡从诊箱里取出两个瓷瓶和一瓶消毒液,红瓶外用,蓝瓶内服,大瓶里的用来清洗伤口,用还是不用,请二位自行取舍。
因为收了一百两出诊费,这些秘药就免费赠送了。
魏仁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樊诚眼神不善,带着威胁。
樊大人,魏军医,告辞。苏衡大步离开,陈牛和铜钱紧随左右。
就在三人即将走出医舍大门的时候,六把闪着寒光的剑挡在了门外。
苏衡没有半点畏惧,高声说道:樊大人,伤情很严重,还是尽快彻底治疗,否则,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你。
正在这时,有人从另一边进入,凑到樊诚左边低语几句。
樊诚沉默良久,吩咐道:送客!
三人毫无阻拦地顺利出了营地大门,幸亏他们出发时带上了各自的马匹,现在没了马车,一路向坠鹰峰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以后,三个人震惊得望着密林中现身的坠鹰峰营地军士们和马匹。
陈牛明显怔住了:你们怎么来了?
领队军士向陈牛行军礼:我们奉刘大人之命,护三位平安回营。如果两刻钟内还见不到你们,我们就攻进去。
苏衡依稀记得,营地相攻是罢官的重罪,刘钊和军士们就这样豁出去了?
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陈牛和铜钱也吓得不轻,互看一眼,只觉得刘钊和兄弟们大概是疯了。
诸位,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们尽快回营!领队军士翻身上马。
又是一路急驰,等一行人安全抵达坠鹰峰营地时,已经五月二十六了。
刘钊看到苏衡灰尘仆仆的俊逸脸庞,再三打量,确定他除了疲劳再无其他,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
苏衡先去医舍查完房、调整药方和锻炼方式,可以确定的是,感染最严重的五名病患已经脱离危险,康复指日可待。
刘钊很认真地遵守他临走时的治疗方案,右腿进一步恢复。
苏衡长舒一口气,开始期待治愈五名病患的系统奖励了,在刘钊的催促下,进了药舍(其实是小憩空间)补眠。
而陈牛和铜钱,则向刘钊报告坠鹰峰军士泄密一事。
刘钊沉思片刻,只是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陈牛和铜钱一头雾水,这怎么还没查就知道了?可是上官已经这样说,他们也没有追问的道理,只得各归其位。
刘钊独自躺在医舍里,坠鹰峰、鹿鸣涧和虎啸崖三个营地,从来自力更生,只在战事紧迫时候用信鸟联系。
樊诚还没到虎啸崖就知道坠鹰峰百夫长的所有消息,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肯定不是新来的,能躲过陈牛和铜钱的视线,此人手段也是十分了得。
可泄密的人忘了一点,这样迅速的消息传递,除了信鸟,没人可以。
每个营地只有哨兵掌管信鸟,而坠鹰峰只有三名哨兵,这个排查起来非常容易。
棘手的是,平日远离医舍区域的哨兵,是如何知道刘钊治病的详细情况的?
虎啸崖营地的医舍里,樊诚坚持要用苏衡带来的秘药,魏仁不得不照做。
不用不知道,魏仁将消毒液淋在伤口上,樊诚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被苏衡阴了?
好不容易把樊诚的右半脸全部清洗一遍,他疼得只剩半条命了,魏仁也悄悄出了一身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樊诚死了,就可以嫁祸给苏衡,毕竟用的是苏家秘药,不是吗?
清创完成以后,魏仁又用魏家针法做面部缝合,又把樊诚疼了个死去活来。
魏仁抱着这样的想法,完全按照苏衡的指示,给樊诚治脸;每日清洗换药,一日三顿服药等着看笑话。
不管是樊诚还是苏衡的,两人的笑话总能看到一个。
可万万没想到,五日后,樊诚的右半脸开始消肿;七日后,右眼可以睁开了;六月中旬时,他的右脸除了狰狞的疤痕,已经恢复得和左脸一样了。
对魏家自视甚高的魏仁,第一次受到苏家秘药的毒打,直接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虽然他之前算不上尽心尽力,但是该用的魏家伤药一点都没少用,怎么苏家秘药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有那么一瞬间,魏仁很想冲到坠鹰峰找苏衡探讨病例,等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治好一个樊诚不说明什么,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樊诚明显好转,魏仁每日的事情少了许多,却也没有着手治疗虎啸崖营地的病患,仍然每天窝在药舍里。
第029章 流言蜚语
事实上,苏衡才不管魏仁和樊诚在想什么,见樊诚再也没来找过他,就知道自己赚到了一百两出诊费,可以下山购置药舍的库存了,真是完美!
对他而言,治疗病患并不算难;比较难应付的是,反而是坠鹰峰营地军士们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
苏衡外科社畜多年,治愈过很多外伤病人,出院结帐,互道珍重,从此不再相见。可营地却不同,军士们一见他就格外热情地打招呼,一有空闲就冲到药舍医舍问有什么需要帮忙;还有更热情的,恨不得帮他洗衣服、打扫床铺的地步。
他是社交界限很强的人,尤其注重个人隐私,更别提他这个舶来品的隐藏身份,万一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绿眼猞猁大老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会出现在苏衡的药舍里,有时喝点水就走,有时喝水吃肉干还要睡一会儿,有时睡个天昏地暗。
所以,苏衡的药舍,除了铜钱和陈牛,一般人都不让进。
换成其他人,比如陈牛和赵先机,大概会乐此不疲;但在苏衡这里,就成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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