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欲的大海里沉浮,深深浅浅,海浪四起,在无人可言中表达着恋慕。
系统087从他们亲密交缠便被关进了主系统的小黑屋,联邦监狱为了表示对待罪犯和系统的一视同仁,特意制造了禁条。
每当精神世界里出现与七大罪符合的画面,监督系统便会被关进小黑屋屏蔽监控能力。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如果是罪犯主动犯下七大罪,系统有权直接抹除其灵魂。
但如果是罪犯被牵扯进去,那么就会触动禁条。
谈骄被牵扯进了色欲罪,被丞相从神坛拽下堕落,无法脱身。
087只能祈祷,丞相没有将这惹人爱怜的美人吞噬进肚,没有折下这朵娇艳欲滴的花。
车内的氛围情色满满,旖旎无比。
楚子衿抬起脸,额角冒出薄汗。正值至冬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进马车,吹起他湿润的额发。
他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虽然在简陋狭窄的马车里占有美人不符合他的完美主义,但他不介意先尝尝甜头。
谈骄已然被吻得恍神,水墨眸朦胧浮着水雾,对丞相轻声又温柔的告白都没作出任何反应:陛下,我们抛开一切吧,在这个灿烂又冰冷的冬日出逃,做个普通的乡间夫妻如何?
见身下的美人缓慢地眨了眨眸,一副反应不过来的可爱样子,楚子衿失落地叹了口气,声音清润,他第一次在谈骄面前不作伪装,露出自己赤诚的爱意:算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可以把我想说的话,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给你听,小骄。
现在该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了,你很娇气,我会轻点的。
谈骄衣衫的结被楚子衿慢条斯理地解开,裸露的肌肤因为感受到寒意而瑟缩了下。
似乎一切都会理所应当地继续下去时,外头的马忽然长嚎一声停在原地,刀剑交锋的声音骤响。
砰
是人躯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楚子衿动作顿了顿,黑眸寒意翻滚,像是冬日里锋利的刃,他不悦地皱了皱眉。
哪怕圣人被打扰了和爱人的亲密时刻也会生气,何况他还是个披着君子之皮的恶人。
楚子衿垂眸将懵懂漂亮的美人抱进被子里,温柔地替谈骄捋着凌乱的秀发。他弯下腰,指尖在书桌下的密格按了几下,一把画着闲云野鹤的折扇放在里面。
他轻轻拾起扇子,用玉冠挽起长至腰的墨发,眼神带着黑压压一片的危险。
马车外来了一条碍事的挡路狗,真是让人心烦。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蠢货阿三已经死了,不然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汇报声,看来车外那人武功不错。
唔,让他想想,杀了人后没有任何动静,是准备要做什么呢?
楚子衿将一旁的书猛地向外丢,书飘出的瞬间便被剑气直直撕裂,沦为粉尘。
他趁此空隙运起轻功飞出马车,脚尖点在空气中,开扇掩面笑了笑。
原来是三皇子啊。
安以未墨发随意披在背脊,本就清冷如雪的面容此刻杀意横溢,他提着剑,衣角被风吹起,你竟然会武功?
楚子衿俊雅无双的脸笑意浅浅,他漫不经心地摇了摇扇,文弱书生总得学点东西傍身。
第35章 皮肤饥渴症(三十四)
安以未长睫微抬,淡色茶眸显得凌厉,银色剑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折射着五彩的光圈。
他似乎不想再和丞相多言什么,只想赶快杀了这人抱回自己亲爱的宝物。
谈骄那般娇蛮,也不知会不会在这伪君子手里受委屈。
其实他也清楚,没人会忍心伤害暴君,只会以爱为名地掠夺艳丽美人的一切。
从里到内,吞食进腹。
安以未一想到别人对谈骄做这种事情就按耐不住烦躁,他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地飞向楚子衿,内力倾覆在剑尖,里面浓厚的剑意刺破周边的一切,势不可挡地朝着丞相刺去。
楚子衿面不改色地举起扇,指尖落在扇柄,同样深不可测的内力赋予其上,他不闪不避,直直迎上那磅礴杀意的剑。
剑尖和扇面摩擦的声音剧烈,内力对抗的威压将空中的飞鸟都击落,地面落叶横扫到空中,密密麻麻地围绕着对峙的两人。
楚子衿笑意盈盈,在对打之余不忘以言语打压敌人:三皇子怎么看起来这般吃力?强行逼出内力是很伤身体的啊。
他话语若是不听语气,不看形势,不知情的人听了也会以为他在好心担忧他人。
安以未吃下了短暂失去内力的药,只能用秘法强行突破药力,心肺因此损伤,不然也不至于打成平手。
当然,最让他吃惊的是,丞相的武功丝毫不逊于他。
这伪君子还真会装,装了这么多年,导致十三都没查出来他的底细。
他咬了咬牙,向后飞跳,拉开距离后顺着空中落叶的飘落痕迹挥出剑痕,那剑痕闪着银光,直冲而起地扑向丞相,带着暴雨中的雷霆气势。
楚子衿轻轻侧腰避开,剑痕惊险地略过他砍向树林,顿时倒了一大片。他打开折扇凝起内力随意扇了扇空中,原本脆弱枯萎的木叶犹如覆上了尖刃,铺天盖地地扎向质子。
安以未脚尖踩过杀伤力的枯叶,借用其力度飞起,他从高高的空中飞下,银剑握在胸膛前,像一道银色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丞相。
他借以着重力和轻功之势,墨发也因为猛烈的风而飘扬在空中,眸光冷淡地看死人般。
这一剑他用上了全部内力,在和阿三对剑时他就发觉自己并未完全冲破药力,现在他的丹田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内力不断流失。
不能再拖下去了,要速战速决。
楚子衿轻蔑地扬了扬眉,他飞出纸扇,纸扇咣地一声顶上银色剑尖,失去了主人内力的输入,很快碎成两半。
安以未暗道不好,收回剑想飞到另一处,还没来得及运起轻功,内力迅速消耗空,内脏的瘀血以及前段时间受损的心肺一齐爆发,他来不及避开丞相的动作,整个人被楚子衿的腿踹落在地。
身体因为那脚内力余威未散而狠狠地撞着一颗又一颗树,最后缓缓地停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大坑。他闷哼了声,吐出一大口血。
楚子衿飞在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的安以未,哪怕激战了这么久,他的发丝依旧服帖地垂在肩颈,衣衫整洁,优雅又温润。
他似乎感觉到无趣,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哪里来的信心,与我争夺小骄。
安以未口中鲜血淋漓,他内伤得极重,艰难地呼吸着,紧绷的神色在看到马车中露出的脸时惊喜浮上。
楚子衿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微微回过头,看见谈骄脸色潮红,扒开车帘往外露出半个身子,细白的一只手搭着车帘,身子不稳好像随时要跌落。
他原本装着冷意的眼眸瞬间变得柔软,刚想启唇提醒美人不要摔下来了,就看见谈骄指尖一个没抓稳,踉跄着从高大的马车里摔下。
他瞳孔一怔,顾不上其他连忙飞向马车,抱住从空中掉落的美人。
谈骄漂亮的水墨眸弯了弯,刚才那副呆笨的蠢样子散去,暴露出深不见底的恶意。
他白皙的手里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缓慢地扎进丞相的胸膛,哪怕因为犯病而手脚发软,颤着指尖也要一寸一寸地扎进去。
漫天的落叶飞舞,俊美文雅的公子抱着娇小的美人落地,实在是个很浪漫的画面,如果忽略公子胸膛的那把匕首会更有情调。
楚子衿抱着谈骄安全落地,垂眸看着自己涌出血的伤口,弯起嘴角,用宠溺的语气暧昧轻语:小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那么心狠。
谈骄眼神不变,艳如桃李的脸庞带着冰冷的讽刺,还沾上了鲜红的血,犹如地狱中爬出的夺人精血的艳鬼。
他倦怠地垂下天鹅般脆弱的玉白脖颈,你算什么东西,一次又一次地欺辱我?
如果不是剧情人物不能死,他的这把匕首,会插进丞相的心脏,让他永远长眠。
谈骄颤了颤睫毛,脸颊传来冰凉指尖触感,伴随着一句微不可闻的呢喃:我只是做了他们都想做的事情。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倒了他。
他抬起眼,发现丞相已经安静地晕倒在他身上,鼻息微弱。他蹙起眉确保万中无一地问087:不会死吧?
【不会的,只是重伤,会有人来救他的,快走。】
谈骄猛力推开身上那人,原本密集的树林因丞相和质子的打斗变得光秃秃,阿三的尸体在一旁的马上挂着,顺着风飘飘荡荡。
他眸底掠过冷光,不带同情地无视其死状。
叛徒就该被千刀万剐,不是吗?
谈骄开始猜忌孟南轩是不是和楚子衿联合起来算计他,怎会安排的心腹这么刚好地就出卖了他和质子的行踪,让他落在丞相手里被肆意玩弄。
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是丞相还是将军,他都不会放过。
安以未痛苦地蜷缩在远处的树下,清冷如画的五官冒着冷汗,他声音微弱:陛下,您没有受委屈吧?
伤成这样第一句话却是关心他?
主角受果然是笨蛋。
谈骄冷意稍微散去,他小步走到质子前半蹲下身,唇瓣因为欠了人情而不自在抿着:谢谢你救了朕。
安以未惊讶的神色浮现,然后茶眸荡开温柔,他从袖里掏出那条眼熟的丝帕,递给谈骄,声音虚弱又坚定:我说过,我是您最忠实的狗。
第36章 皮肤饥渴症(三十五)
谈骄长睫乖巧地搭在眼睑,多情似水的眼眸流转出光,他耳尖有点泛红,神色别扭的和闹脾气的奶猫一样。
要不是主角受在外面吸引了丞相的目光,他就会被欺辱至深,沦陷爱欲。
但他很少对别人真心道谢,连欠人情都觉得不自在。
等等,为什么主角受会武功?
087老父亲的心终于放下,从它从小黑屋被放出来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
先是庆幸花没有被折根摘下,又害怕被另一个偷窃者骗取。现在这朵花总算起了点疑心了。
谈骄抬起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安以未,声音带着惊疑:你会武功?传言不是说你弱不禁风吗?
主角受人设崩成这样了?那他既然武功高强为何一开始不反抗任他打骂?
扮猪吃老虎的背后定然有巨大的阴谋。
在087和谈骄屏息凝神的注视中,安以未茶眸黯淡,好似被提到了什么伤心事,眼底泪珠凝起,配上那幅清冷之姿,美色动人。
因为受伤而比平日虚弱不少的嗓音带着意外的示弱感,他可怜巴巴地垂下眸,眼底那滴泪滚落,顺着玉色脸颊滑落到肩颈。
我的确不会武功,但学了些毒术,自然知晓如何短时间内逼出人的潜能。只是我太弱了,没能打赢丞相。
话语之间毫无漏洞,与大纲原定中主角受学习毒术设定符合,再加上哭泣扮可怜招数,完全打消了谈骄的猜忌。
087眼睁睁看着自家蠢笨美人疑心褪去后还带着愧疚,高端智脑都出现了乱码。
它从百亿数据库里查找到一个极其符合安以未的词语高级绿茶。
奈何它无法透露剧情人物信息,只能苦哈哈地看着美人被哄的眉开眼笑。
.
谈骄和安以未按照原定路线返回京城,安以未学过毒术自然也会医术,他的伤在到达京城前便好了个大半。
失去君主的京城依旧工整有序地运行着,城内的百姓没有一个人知晓君主已消失五天,或者可以这么说,晏国有没有天子都一样,他们倒宁愿没有暴君。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宫门停下,守宫门的侍卫冷声拔剑:来者何人?无密牌者不得进入。
下一秒他的表情大变,惶恐地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后面密密麻麻跪满一群人,在欢迎着君主的回归。
谈骄冷淡地点了点头,缩回了车内,滚烫的火炉气息驱散了外头的寒冷。
京城的冬天,比江南还冷上几分,他风寒折磨到现在还没好,鼻尖一呼吸到冷风便通红一片,水墨眸总是困倦地半耷着,像朵无精打采的蔫了的花。
安以未坐在外头驾着马车,长腿一敲,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启明宫走去。他额发被风吹起,唇色还带着重伤未愈的惨白。他余光瞥到一抹黑色身影,眼眸深沉了片刻。
孟南轩在接到宫门那边的消息后便早早等在了启明宫,伴随着轮子咔嚓碾压在雪上的声音,马车停下。
他神色冷峻,动作急切地走到车前,在看到碍事的质子时,眼不见心不烦地挪开视线,目光落在车帘内,等待着他的小猫。
谈骄拂开蓝色车帘,露出那张皎洁昳丽的容貌,多日奔波让他眉眼带着倦意。他躲开将军想要搀扶他下马车的手,懒洋洋地看向雪地安静站着的质子。
安以未察觉到他的视线,心有灵犀地用披风抱住乖戾的暴君,既隔绝了皮肤接触,又贴心地为怕冷的美人加衣。
谈骄满意地对他弯眸笑了笑,等落地后便踩着雪迫不及待跑进屋内,白色披风衣角翻滚。
他实在冷怕了,却又感谢现在是冬日,穿着厚厚的冬衣,连他人的接触都感受不到,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犯病。
谈骄一走,余下两人的气氛怪异。空气中都带着争锋相对的气焰,将军被刚刚那幕急了眼,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质子可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安国送来的一条狗罢了。
安以未完全没有被激起怒意,反倒冲孟南轩挑衅地勾了勾唇,声调微微上扬:但我是陛下的狗。
言下之意就是,将军想当也当不了。
孟南轩成功被气得够呛,他再次懊恼自己少时对功课的懈怠,导致他骂丞相骂不过,说质子也说不赢反倒被恶心得够呛。
他冷哼一声,甩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你等着瞧。
.
在距离京城遥远的江南山路上,丞相眼皮闭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匆匆赶到的暗卫倒吸了口凉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大人伤得这么重。
一旁的楚禾冷着脸站在一边,完全没有想搭把手帮忙的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是冷淡的。
她也不过刚和自己所谓的哥哥相认,迫于利益之下答应了算计谈骄的计划。
见到那人后,她瞬间改变了想法。
比起荣华富贵,美人岂不是更有趣?
她本想趁着下一次集合去往乡间山上时将谈骄带走,谁知还没等到那呢,楚子衿不仅没守住美人,还落下了一身的伤。
啧,真无用。
暗卫将楚子衿带到神医那医治,直到当夜夜晚,身体素质高超的丞相便悠悠转醒,黑眸被浓密的长睫覆盖,遮住那方深不可测的暗意。
他许久没开过口的嗓音暗哑:陛下回京了?
是的,大人。暴君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暗卫恭敬地低声回答。
丞相似乎感到疲倦,他扶额轻叹口气,嘱咐暗卫道:去看好楚禾,别让她动谈骄。
是。暗卫应了一声,如同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躲进黑暗,消失不见。
楚子衿温润如玉的脸颊因为苍白而显得病色浓厚,他腹部和胸膛的伤口隐隐作痛,在冬日的温度下灼痛难忍。
这些伤口,这些痛意,都是谈骄赋予的。
他却全盘接受,不敢一句怨言,甚至还从这疼痛中感到甜意。
既然无法让暴君爱上他,那能在他记忆中留下色彩最深的一笔也未尝不可。
我的小骄。
【作者的话】
本书无女攻情节!!而且小骄那么漂亮无论男女都肯定喜欢嘛!楚禾是伏笔,后面她有用。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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