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宜惊了一下,从前只听说陛下宠阿矜,如今真正见着了,确实是有些令人瞠目结舌。她所听到的,或是印象里的陆倾淮,不是这样的人。脾性阴晴不定,手段狠绝,杀伐决断……
她没见过临华殿前廷杖的场景,可听说昨日夜里,临华殿前的雨水都是红的。唐祝同她交代说,不要将此事透露到阿矜面前,特别是宛音受廷杖的事,可知陛下并不想让她知道,许是,怕她听了害怕……
想到这,知宜又看了阿矜一眼,她真的不明白,陛下喜欢她什么。相貌平平,除了白,五官并不出挑,同她们一样亦是奴婢出身。
想到这,知宜有一个念头疯狂地窜出来,荣华富贵、万千宠爱、还有地位,天下的人,谁不想要。
“阿矜,给朕布菜吧。”陆倾淮开口。
阿矜正准备夹鹿肉片,听见陆倾淮这话,顺手就给他夹了过去。陆倾淮这会儿甚是温和,阿矜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
知宜在一旁,低头侍奉着。
用了晚膳,陆倾淮又看着阿矜喝了药,阿矜才从御书房出来,想到宛音,转了脚步,往宫女住的庑房走。
宛音住的地方,跟阿矜是不同的地方,离御书房很近。阿矜想着,去一会儿应当无事。
“娘娘要去哪儿?”知宜见不是回临华殿的路,开口问道。
“去瞧瞧宛音。”阿矜应道。
“娘娘,宛音染的是风寒,娘娘还是不要去瞧了,若是过了病气给娘娘,就不好了。”知宜有些着急地开口。
阿矜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应道:“那我便到门口同她说几句话吧。”
见阿矜坚持,知宜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到庑房门口,阿矜伸手敲了敲门,试探性地开口道:“宛音。”
“娘娘?”里头传来宛音虚弱的声音。
“你可还好,太医看过了没有,可服了药?”阿矜的声音隔着门传到里头,朦朦胧胧的,听着特别温柔。
宛音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忍着身后的痛开口应声道:“娘娘不必为奴婢担心,奴婢已经看过太医了,也服了药,过段时日就能侍奉娘娘了。”
“那便好。”阿矜略微有些放心下来,嘱咐了一句,“你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嗯,娘娘放心。”宛音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了。
“奴婢没事,娘娘快些回去吧。”
“好,那我便先走了。”阿矜应声道。
回到临华殿,阿矜在偏殿坐了一会儿,从汤池沐浴完回来,时辰还早,便坐到绣架上做女工了。她现在被封为了昭仪,不必奉茶了,空了许多,可也无趣了许多,都没什么事做。
陆倾淮从御bbzl 书房回来,知宜原在门口候着,看见陆倾淮,连忙躬身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
陆倾淮淡声道:“起身吧。”
“谢陛下。”
陆倾淮抬步进去,知宜便也跟着,直到被唐祝伸手拦住。她才低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奴婢……奴婢是想着陛下和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
唐祝接着冷冷应声道:“若是有吩咐,门口便能听着,不必跟进去。”
“是。”知宜应声,话音未落,便听见唐祝接着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奴婢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够了,不该想的,别妄想。”
唐祝接着一句,知宜倒是有些懵了,呆愣地应了一声道:“奴婢明白了。”
可心里,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明明她也是奴婢,可她如今却是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昭仪,而她却要被一个太监提点不要妄想。
陆倾淮进殿,就看见阿矜安安静静地坐在绣架前绣东西,白净的手,对着绣架,一上一下。她的身上,穿着淡紫色的里衣,外头披着一件青色薄衫。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缎披散在身后。
看着她的背影,满心的欢喜,白日里的疲惫便一扫而空了。轻手轻脚地走到阿矜的身后,伸手捂住了阿矜的眼睛。
阿矜突然眼前一黑,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迟疑地开口唤了一声:“知宜?”
下一秒耳边一阵温热,陆倾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猜错了,再猜?”
阿矜怔坐着,呼吸在一瞬间,仿佛凝住了,心跳得很快,但仿佛,跟以往都不一样。
就像是一朵含苞的粉粉嫩嫩的荷花,悄悄绽了一些。
正愣神着,陆倾淮已经将手松开了,光亮重新侵袭阿矜的眼睛。阿矜下意识地偏头过去,就对上了陆倾淮的眼睛,陆倾淮微微弯着腰。他半束着发,另外一半的发散落在身后,上面的一半,虽束着,却不是发髻。眉眼干净明亮,嘴角带着笑,好看得让人一眼就沉溺进去。
脑子里蓦然浮现的是,在瑞山祇园寺时,同样是寂静的夜里,陆倾淮在她身旁说的话,“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此话若你是真心同朕说的,便好了。”
彼时四月,临华殿的后头有个水榭,窗外是隐约的蛙叫,殿内静谧如斯。陆倾淮的呼吸粗重,滚烫,像火。阿矜的心都化了,不自觉地凑近去吻陆倾淮。
手上的针,落在绣布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阿矜的吻,很生涩,慢慢地,轻轻地描摹着他的唇。他吻过她很多次,数不清了,或轻,或重。可阿矜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地感受过。
她之前只主动吻过他一次,还是在他的逼迫之下。可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陆倾淮反应过来阿矜在做什么,唇角微微上扬,伸手将她腾空抱起。
阿矜心一空,被陆倾淮抱着轻轻地放到榻上,他的发,落在了她的脸上。陆倾淮bbzl 伸手,小心翼翼地抚开落在她脸上的发。
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阿矜。”
“陛下。”阿矜也叫了一声。
“唤我的名字。”
“倾淮。”
陆倾淮没有应声,炽热、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倾淮……”
陆倾淮抱着阿矜出去的时候,知宜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了。阿矜被陆倾淮抱着,窝在他怀里,头发披散着,身上披着的,是陆倾淮玄色龙纹外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方才做了什么。
“陛下,汤池那边,已经备好了。”唐祝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知宜一滞,皇帝抱着妃子去汤池,当真是闻所未闻。
一时间心里的那种感觉,更甚了。
回到临华殿偏殿,陆倾淮勾着阿矜的长发把玩,看着远处摆着的绣架,底色是青色的,随口问道:“在绣什么?”
“茉莉。”
“绣来做什么?”
“现下还不知晓。”
“做个缚/胸吧,青色很衬你。”
从前汤池的时候,见过阿矜穿梨绿色的肚兜,她肤若凝脂,看着是极赏心悦目的。可后来,倒是没怎么见她穿过了。
陆倾淮这话说得坦然,饶是这般,阿矜依旧红了耳尖,转身往他的怀里避了一下。
陆倾淮抬手,她的发落在他的指缝,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若是觉得无趣,朕教你习字好不好?”陆倾淮突然开口问道。
阿矜愣了愣,点头应声道:“好,可陛下为何,会突然想……”
“你之前答应朕的,说要给朕写生辰祝词。”
阿矜心里软了些,紫云英也是,生辰祝词也是,闷声开口问道:“陛下是事事都记得这样清楚吗?”
“若是与你有关,自然是。”
第七十一章
五月伊始, 因着又下了雨,天气还转凉了些。不过蛙声虫鸣是愈发热闹了,夜里听着这些声音, 倒是好入睡。
可阿矜却睡不了。
“墨淡了, 去蘸些墨来。”陆倾淮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矜听他的话,将手挪过去点墨。阿矜没想到,陆倾淮说教她习字,并不是说说而已。从前只觉得陆倾淮残暴,脾性不定, 未曾想教起人来,这么严厉。不过想想也是, 他是军营出身,带兵打仗, 若是不严厉,可不就要出事了吗。可阿矜是习字, 又不是要打仗的。
点了墨回来,又重新继续写。如今每日里,陆倾淮都要检查她的功课,无趣倒是不无趣了,可每日这样写下来,手酸得厉害。
见阿矜分神, 陆倾淮伸手过去,轻轻弹了一下阿矜的额头:“想什么呢?专心些!”
“是。”阿矜无意识地应声道。
陆倾淮看着阿矜的模样,轻笑着问道:“累了?”
“是有些。”阿矜如实应声。
“你这就累了, 朕从前一日就要练三百张字帖, 还要背许多书。第二日太傅考功课, 若是答不出来, 便是十戒尺,打了之后,接着背书练字。”陆倾淮拿着折子轻淡道。
阿矜就坐在陆倾淮的bbzl 身边。
为了方便教习字,陆倾淮命唐祝将临华殿桌前的椅子换成了长一些的。从前的也够两个人坐,可阿矜坐下之后,伸不开手,所以就换了个更长一点的。
阿矜偏头看向陆倾淮,她如今一日写一百张便有些受不住了,陆倾淮被太傅教习的时候,年岁应当比她还要小许多,他那时,应当更累吧。她练字了之后才发觉练字比奉茶还更难些,练字不光要有力,还要用对力,不然,写出来的字往往不如意。
一日三百张,怪不得陆倾淮的字如此好看。
陆倾淮察觉到阿矜看他,亦微微偏头,对上阿矜的眼睛。
阿矜回过神,接着练字。
陆倾淮顺便看了一眼阿矜刚写的字,倾身过去。
阿矜只觉得手背一阵温热,下一秒就看见了陆倾淮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鼻尖满是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耳边是他轻轻的呼吸声,还有“怦怦怦”的心跳声,只是这心跳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陆倾淮覆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地写。
“这里要略微用力些。”陆倾淮开口,他就在她的身侧,所以即便声音轻,阿矜也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突然有些快。
陆倾淮写完,见阿矜没什么反应,微低眉,就看见她的耳尖红了大半。笑着凑到她的耳边,吻了吻她的耳垂。
阿矜感觉到温热微/湿的触感,现下可不只是耳尖红了,整张脸都红了。期期艾艾地开口唤了一声:“陛……陛下。”
陆倾淮唇角一勾,坏笑着开口道:“可不要躲懒,继续写。”
“是。”阿矜正了神色,继续写。才写了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知宜的声音。
“陛下,娘娘,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可要送进来?”
陆倾淮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想到阿矜,应声道:“进来。”
“是。”知宜应声,端着托盘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陆倾淮和阿矜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好几日,都是这样的场景。
“陛下,娘娘,这是小厨房新做的鸡汤馄饨,还有新沏的庐山云雾茶。”知宜端着托盘,细声细语地说道。
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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