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中, 只有女人轻款的脚步声, 又轻又软, 羽毛般, 踩在了他的心尖上,每一步都勾动着情绪。
闻祈年冷不丁地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不让挣脱,黑眸灼灼地盯着她那双含情眼,只是这双眼里此时笑意冷漠,看向他时的波动还没有白日里她瞧见一只土狗的波动大,更是不见曾经的满腔倾慕。
脑海里的神经扯痛得更剧烈了,他下颌紧紧绷着,喉结滚动了下,随后低下头。
奚白眼眸微眯,察觉出他的动作,在薄唇落下的一瞬间霍然挣扎偏头。
温热的唇瓣从她的颊边擦过去,在长卷发中拂过,身上那阵花香更浓郁了。闻祈年向来不喜欢身边的女人用香太重,偏偏这味道出现在她身上格外的诱人,他掐在奚白腰上的手指压抑不住的加重了力度。
半晌,他才放她挣脱了出去。
刚松开,奚白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毫不留情地将所有力道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打完这一巴掌,奚白抬手,狠狠地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地方,直到把皮肤都擦红了才罢休,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这是想坐拥齐人之福。”
“正主和替身都要?”
她睥睨着他,目光中带上了审判的意味,冷讽道:“你挺会做梦的,这边建议你再找个人祸害吧,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也不等着看闻祈年的表情了,转身绕开他上了楼。
离开前,奚白的轻声嘀咕被风吹散了,有只言片语传到闻祈年耳中。
“今天真是晦气。”
-
宋均等了很久,等到天快亮了才听见身后的大门内传来动静。
他连忙转过身,正想开口,视线落在走出来的男人身上,瞳孔骤然紧缩,本能噤声。
闻祈年冷白的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比前两次的还要明显。俨然有人蘸了印泥在他脸上挨了一下,看着就疼。昨夜湿透的睡衣已经不滴水了,皱巴巴的垂着,模样狼狈。
宋均硬着头皮迎上去,原本是想询问他有没有事,可瞧着他这副模样,于是又想劝他不要难过,可话到嘴边不知怎得,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闻总,您还快乐吧?”
“......”
闻祈年脚步一顿,掀起眼眸,睨他:“是啊,我真快乐。”
“我看你没有年终奖,应该也会这么快乐的。”
宋均:“...”要命。
他还想说什么,男人忽然皱紧了眉头,下一秒,他身形倒了下去。
“!”
闻总这是和奚白小姐干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娇弱?!
宋均一边扶着闻祈年,一边拿出手机给奚白发短信,但对面一点回应也没有,不是不想回,就是他被拉黑了。
还得是奚白小姐。宋均把手机放回口袋,摸着在资本家奴役下仅存的良心想,奚白小姐应该再更坚决点,才能彻底摆脱闻总。毕竟闻总之前做的,确实太不是人事了。
但是这话不能说,资本家发的工资还是很高的。
——
这一夜,奚白睡得很好,不过或许是因为被闻祈年弄湿了点睡衣,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打了几个喷嚏,说话也带着些许鼻音。
她洗漱后下楼,蒋沈和白橙竟然这么早就在厨房里,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干什么。
还是白橙最先看见奚白,她小跑出来,嘴唇很红润,挽上她的胳膊:“奚白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呀?我也是刚下来,看见他在做早餐。”
蒋沈笑了声,白橙面色一僵。
奚白看了看这两人:“就刚刚。”
余光里,白橙暗暗松了口气。
六人集齐吃早餐时,李导也来了,带着一大捆小白菜,说是他种的。而后状若闲聊地说起闻祈年生病被送回京都的事情,提醒大家要注意身体。
“我今天早上醒得很早,刚好碰见闻总助理扶着闻总从院子里经过。”白橙喝了口白粥,没理会蒋沈推过来的小菜,蒋沈面色似乎很是阴沉,白橙若无其事地吃了口,兴致勃勃:“他脸色惨白惨白的,脖子却很红,瞧着身体不太好。”
一直没说话的贾璐璐忽然也接了句,意有所指:“奚白,我昨天晚上好像听见你和闻总说话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丛桢和赵宝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贾璐璐大概是受了旨意。
奚白瞥她,笑着放下汤匙:“那肯定就是错觉了,我就是个小透明,跟他也不认识。”
闻言,顾清时偏头看了她一眼。
年轻女孩笑盈盈地坐在桌子旁,一双眉眼笑起来时弯弯的,清泠的桃花眼勾着,眼尾随着笑一荡一荡,颦笑之间都透着股娇妩。哪怕只是随意的挽了个头发,也很难不第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她。
不认识.....
可他始终记得,两年前拍完《永夜》的那个晚上,闻祈年也在,擦肩而过时...跟在闻祈年身边的那个男人似乎回头冲着奚白笑了下。他猜测过奚白和闻祈年或许早就认识,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
提起这位闻总时,奚白的眼睛里只有淡漠,以及厌恶。
他没由来地轻笑了声,奚白疑惑地看过来,顾清时弯唇摇了摇头。
....
饭后自由活动,奚白和顾清时找了个僻静角落发微博。
《囚春》已经播到阿麋下线了,前期一大群骂阿麋的人突然有些惆怅,骂得也不起劲了,敷衍地打打字,更多的评论还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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