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煊在纸上,把自己的常胜将军画了出来。
这就是激励自己和卫子昂、许珏交好的动力啊。
赵景煊看了一眼自己的常胜将军,还是起身,走到了两人后面一排。
许珏和卫子昂身后本来坐了两人,一人唤高承,是京城人士,一人唤沈文涵,清河人士。
赵景煊看着高承和沈文涵:“我要坐这一排。”
沈文涵的胆子有些小,但是没动。
他也是清河郡人,和许珏、卫子昂系出同乡,所以自然亲近,又很崇拜两人。他知道赵景煊和他们二人不和,赵景煊坐在这里肯定会影响他们二人……
“你为什么坐这里啊?这里坐了两个人,坐不下第三人了。”沈文涵的脸上有病态的惨败,声音弱弱道。
“我的位置给你,我坐后面去。”高承立即道。
然后搬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后面一排。
沈文涵:“……”
他的眉目间有些担忧,看了赵景煊一眼。
赵景煊瞪他,沈文涵立即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刚刚的书。
赵景煊坐下,余光一扫,扫到两抹白色的身影,抬起头,便见许珏和卫子昂并肩从外面走来,两人手里都捧着书,浑身书卷气,温文尔雅。
真风骚!
赵景煊轻哼。
卫子昂和许珏也看到了后排坐着的赵景煊,有些诧异。
赵景煊下巴扬起,等着他们二人跟自己打招呼。
为了自己的常胜将军,他决定赏个脸,回应一下。
两人很快收回了目光,坐下,看起书来。
赵景煊:“……”
“子昂,我们来辩一辩如何?”许珏道。
“甚好。”卫子昂道。
沈文涵举手:“许兄,卫兄,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许珏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许珏出了个辩题,三人便辩了起来。
起初,沈文涵还能说几句,到后面,就完全跟不上,变成许珏和卫子昂的辩了。
许珏和卫子昂侃侃而谈、以学识针锋相对,很是精彩。
两个少年意气风发,也是耀眼至极。
许多学子不自觉地围了过来,听着两人辩,都觉得受益匪浅。
赵景煊却听得昏昏欲睡,这有什么好辩的,有这功夫,不如多睡一会儿觉。
他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少年清亮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赵景煊!”
突然听得一熟悉的声音,赵景煊连忙站起身。
“在!”
那冷着脸盯着他的,便是他舅舅,这国子监祭酒。
梁誉的脸色十分难看:“把口水擦擦。”
前座的卫子昂和许珏转头看他,啊,被这俩小子看笑话了!
赵景煊羞得脸发红,连忙擦了擦嘴。
“坐下。”梁誉道。
赵景煊才敢坐下。
梁誉讲课,赵景煊自然不敢开小差,只敢强撑着精神,听了起来。
梁誉讲完课后,又发下试题,让学子们做。
前面几题是帖经。
所谓帖经,便是抽取儒家经书中的一句话,只给出其中几个字,补全剩下的字。
赵景煊看着那些考题,头疼。
一个都不会。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两个少年身上。
卫子昂和许珏都是笔直地坐着,执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完全没难度。
赵景煊的视力极好,偷偷去瞥卫子昂的试卷,一眼就扫到几个字。
他顿时一喜,去看那几个字。
而似乎感觉到赵景煊的目光,卫子昂将试卷往身前移了移,直至完全挡住了他的目光。
赵景煊:“……”
赵景煊目光扫向另一边,便许珏的试题大剌剌地放着。
赵景煊一眼就看到了。
赵景煊赶紧抄起来,很快就将帖经填满了!
赵景煊赞赏地看了许珏一眼。
许珏是特意将答案给自己看的吧。
这许珏比卫子昂这臭小子识相多了。
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
就在这时,许珏举起手。
梁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张严厉的脸,眼神却很温柔。
“许珏,何事?”
“先生,赵景煊抄学生的答案。”许珏道。
梁誉看向赵景煊,温柔的眼神立即变得杀气十足。
“我……我没抄!”赵景煊立即站起来辩解道,“先生,学生是被冤枉的!”
“这一句,‘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我的‘德’写作‘得’,其余帖经都正确,若是赵兄也独独这‘德’字错了,我想问赵兄,有这般巧合的事吗?”许珏道。
赵景煊连忙拿起自己的试卷。
德……得……
啊,他真写的‘得’!
许珏故意的!
在阴他!
这坏家伙!
赵景煊快气死了。
“赵兄,圣人曰,‘言必诚信,行必忠正’,圣人又曰,‘发奋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懂否?”许珏道。
赵景煊被说懵了,傻乎乎地看着他。
“看来赵兄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多读书就知道了。”许珏道。
赵景煊:“……”
这是在嘲讽他无知!
啊啊啊,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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