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和冤情?
顾怀年的目光里带着赞赏。
这桩案子确实有问题,他没想到方妙这么敏锐,居然从这封遗书里看出了问题。
“这字迹很像死者的,但其实不是死者的。”顾怀年道。
方妙惊讶,这案子真有问题,大人早已发现了?
方妙看向他,这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很强大的感觉,很敏锐很厉害,许多案子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能让别人不动心呢?
可惜,这样好的男人,注定与自己无关。
谁能被顾大人喜欢着,肯定很幸福吧。
方妙忍不住嫉妒起那将来被顾大人喜欢着的人来。
“杜氏的丈夫有很大嫌疑。”顾怀年道。
方妙神色惊讶。
杜氏的丈夫?
她记得死者的丈夫哭得伤心欲绝,完全是真情流露的模样。
顾怀年自然看出方妙的惊讶。
“人是一种很擅长伪装之物,有些人看着是人,其实扯开伪装,是野兽。”顾怀年道。
是啊,人心难测,那人面下,还不知道是人是鬼。
“死者的丈夫和一女子来往甚密。”顾怀年道。
方妙眉头皱起,所以杜氏的丈夫那深情的模样都是装的?
难道是杜氏的丈夫逼得杜氏上吊,然后伪装成杜氏是上吊,他再作出一副深情的模样,以此逃脱罪行?
他一点责任都没,还可以继续与那女子厮混,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想想就好气人!
而杜氏,究竟是受到何种逼迫,和折磨,才抛下襁褓中的婴儿,选择上吊?
死者也太可怜了。
“大人,您一定要查清这个案子,还死者一个公道!”方妙道。
“身为推官,便是要断冤狱。”顾怀年道,“我已经着人去查,很快就证据确凿,凶手很快就现形了。”
方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是可怜那襁褓中的婴儿……
“这世上的事无法十全十美,而我们的责任,便是让有罪者受到应有的惩罚,无罪者免受冤狱。”顾怀年道。
方妙点了点头。
方妙继续看卷宗。
很快,她就将卷宗看完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
“大人,我先回去了。”方妙道。
“嗯。”顾怀年应声。
方妙起身。
顾怀年也站起了身。
方妙看向顾怀年。
“我也忙完了。”顾怀年道。
方妙道:“那大人也早点回去吧。”
方妙说完,就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顾怀年也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理寺。
天黑了,好在月明星稀,照亮了回家的路。
晚风吹来,还挺凉快的。
方妙踏步往前走,身后跟着脚步声。
方妙转头一看,便看到顾怀年跟在她身后,两人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人怎么不坐马车回去?
方妙止住了疑惑,继续往前。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在。
她回家的路,和顾大人回将军府的路,不同路吧?
方妙转头看他。
在她停下来的时候,顾怀年的脚步也停住了,正仰头看着天空。
方妙往前走了一段路,又顿住,转头,顾怀年还是一样看着天空的姿势。
两人便这般走了一段路,方妙实在忍不住了。
“大人,您回家不是这条路吧?”方妙道。
顾怀年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语气很认真:“我吃饱了,消食。”
哦,消食啊。
以往,方妙都要走得很快,她虽然是个仵作,但是其实是怕走夜路的。
有时候啊,人比鬼可怕。
但是,现在后面跟着一个人,方妙安心了许多。
而且,是她喜欢的顾大人啊。
方妙故意走得很慢,她甚至希望这条路长一些,能一直和顾大人这样走下去。
要是顾大人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然而,走得再慢,也有走到的时候。
方妙走到了门口,一转头,便看到三步开外站着的顾怀年。
顾怀年很高大,一身黑衣,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冲淡了那一股冷冽的气息,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他的脸部也柔和了一些,看起来更俊美了。
方妙仰着脑袋看他。
哪有消食走到人家门口来的啊。
方妙双手负在身后,脚在地上画着圈圈,很是羞涩地道:“大人,您是送我回家的吧?”
顾怀年的耳朵微微发红,浑身不自在。
“嗯。”顾怀年应声。
方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顾大人还是担心自己的吧。
那这是不是说明,顾大人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在意呢?
顾怀年被她盯着,耳朵的发红蔓延到脸上,脑袋乱哄哄的,浑身都不对劲。
“太晚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大理寺还得负责。”顾怀年道,脑子还没思考,话便已经说出口了。
方妙眼中的光亮顿时消散了一些。
原来是怕她出事,大理寺要负责啊。
“我安全啦,大理寺不用负责了,大人也请回吧。”
方妙推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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