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要进去,被他阻拦,秀秀叫她放心,深呼几口气之后,跟着士兵进去。
驿馆对秀秀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上次在这里被打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士兵没领着她往薛家兄妹住的东院去,而是领着她往西走。
在一间高大的屋子前停下,士兵便没了人影,秀秀一个人站了半个时辰,仍旧没见到崔道之的影子。
此时,东院里,薛崇明正在同崔道之下棋,听见外头人的禀报,落下一白子,道:
“不日咱们就要一起到长安去,该了结的事还是要了结,都求到眼前来了,将军不去见一见?”
崔道之两指夹起一黑子,‘啪嗒’一下落在棋盘上: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罢了,值得我舍下正事去见她?叫她等。”
瞧见崔道之对秀秀是这幅态度,薛崇明微微放心。
直到天黑,崔道之方才从东院离去,出现在秀秀眼前。
他坐在仆从抬过来的黄花椅子上,慢慢品着茶,等吃完一盏茶,方才抬眼瞧了一下秀秀。
秀秀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昏昏沉沉,有气无力道:“……求你救救郑伯。”
她不再喊他二哥哥。
崔道之起身,挑眉道:“‘你’?确实没规矩。”
秀秀改口:“......将军。”
崔道之还算满意,轻脚下台阶,道:“跪下。”
秀秀微微张口,愣了片刻,手指攥紧衣裳,见他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闭上眼睛,听话跪在他脚下。
“求将军救救郑伯。”
秀秀俯身,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崔道之抬起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脸,轻声道:
“瞧,我说你会后悔的。”
秀秀先开始还未曾将郑伯的事同崔道之扯上关系,如今听见这话,方才渐渐醒悟过来。
就是他授意官差到郑伯家去的。
原来他当时说的这句话竟是这个意思。
秀秀忽然间浑身发凉。
她抬眼,望向崔道之,只觉得他如今陌生的很。
她的二哥哥,好像已经消失了,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当权者。
他们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罢了。
第25章 崔将军带你上长安享福去……
同自家只能用廉价的油灯不同,驿馆的灯都是用蜡烛做的,外罩琉璃,光是这屋前一小块地方便立了数十个灯架,照得院内恍如白昼。
秀秀此刻跪在地上,同崔道之一高一低,他的身影像是一座山将自己压在下头,叫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问这一切到底为何,却怕惹怒他,到时他不放郑伯,她该如何向雀儿和郑婶交代?
想起郑伯待自己的好,秀秀忍不住眼眶发热,自父母亲去世之后,他屡次不求回报地帮助于她,如今却因她遭受如此磨难,心下愧疚不已。
她从崔道之的言辞中察觉到,他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是自己,并非在意郑伯是否偷盗前朝古物。
所以明显的,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求他,一遍又一遍的求他。
他等的怕也是这个。
即便心中充满委屈,秀秀还是不得不再次俯身下拜:
“……求将军放了郑伯,求你……”
说完,秀秀忽然脑袋昏沉,眼前一晕,昏了过去。
她自昨日夜间便着了风寒,身上滚烫不止,却直到如今还没得到救治,加上在院中被冷风吹了几个时辰,终于顶不住。
崔道之见她忽然倒在地上,眼睛微眯,随后走过去抬脚推了一把她的肩膀,将她的脸露出来。
有婢女过来为他掌灯,灯光之下,秀秀两颊上那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异常显眼。
婢女是驿馆的老人,惯会瞧贵人的眼色,抬眸望了一眼崔道之,随即蹲下,手摸上秀秀的额头。
她愣了一下。
小姑娘烧得这样厉害,竟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婢女起身,对崔道之恭敬行礼:“将军,这位姑娘着了风寒,怕是要赶紧找大夫医治,耽误不得。”
这话一出口,她便明显察觉到崔道之身上涌起一阵寒气,连同她周边的空气都冷了不少。
她当即有些后悔,这小姑娘明显不招崔将军喜欢,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当即跪下:“将军恕罪。”
崔道之垂眸,望着躺在地上的秀秀,转动着手中扳指,半晌,对士兵道:“去赵知州府上一趟,将人放了。”
士兵称是,随即问:“敢问将军,外头那叫雀儿的小丫头……”
“她还在?”崔道之道。
“是。”
“打发了她。”崔道之摆摆手,叫他下去,随后也不管秀秀,转身进去。
他一走,留在原地的掌灯婢女犯了难。
将军没说怎么处置这小姑娘,是赶她出去,随她自生自灭,还是留下给找个大夫?
她正想要不要去向崔道之请示,却见他竟主动出来,立在台阶上,道:
“给她随意找个屋子,再到东院薛姑娘那儿叫个大夫给她瞧,别让她死了。”
说完,片刻不停留,转身就走。
婢女称是,有些同情地回头望了一眼秀秀,心中叹气。
好个模样的小姑娘,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崔将军,得他如此对待,听说崔将军从前可是住在她家的,怎得闹到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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