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错了……”
能让这小子认错,文永安眼皮一跳。
“错什么了?”
顾珏心里早已打了无数遍稿子,这时候立刻跪下道:“我心知当年便在身份一事上有所隐瞒,骗了师父,但我自跟了师父便再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栗乡一事实为迫不得已,还请师父听我解释!”
而后还没等文永安回答,便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部交代,语气之恳切,感情之丰沛,言辞之虔诚简直让人不忍怪罪。
当初是他先发现黄百户死亡,可还没来得及告诉祁铭之,便被怡王的死士找到,对方以顾将军的性命要挟,迫使他说话做事。
凡此种种,皆是身不由己。
文老先生叹了口气,拉了他起来:“不提了,都是之前的事情。”
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戚家二公子,一个是出逃的死士。如今终于时过境迁,细细看来,倒也算得上是某种缘分造化。
“也是苦了你了。”
文老先生道。
这一刻,顾珏甚至是无措的。
他的前半生刀尖舔血,中间几年如偷得一晌贪欢,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了一个像样的归处。
被师父从地上拉起,他再没有任何话。
不想文老先生却有话问他。
文永安早在收到祁铭之上上封信的时候便想回来了。
在那封信里,小徒弟提到自己有了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愿意为她放下恨意,留在淮安与她好好生活。
文永安笑出了满脸的褶皱,拍了一下还在发呆的顾珏:“你在这里,肯定也见过那女子了吧?怎么样啊?”
顾珏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师父说的谁。
“听说那姑娘长得漂亮不说,胆子也不小,还是她先向咱小铭之表的情意?”
这已经是去岁中秋的事情了,顾珏摸了摸下巴。
怎么着,师父不知道芸京墨是芸大人家的小姐吗?
文老先生知道祁铭之终于开了窍,一时喜不自胜,甚至还在外寻匠人打了一副镯子。
他喜滋滋地掏出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对镯子算是我给的聘礼,你看看。”
两支足金的镯子,看上去足有一指宽度,若是聘哪家小门户的姑娘一定是足够了。
顾珏又摸了摸鼻子:“……师父,您……认识芸大人吗?”
“知府芸大人嘛,你小子说什么胡话,我能不认识吗,我这现在是问你那姑娘……”
文老先生适时停了,脸上的笑意也凝了一下。
“你说谁?!”
顾珏昂了一声,点了点头以表他猜对了。
知府大人勤政爱民,乃是淮安城人尽皆知的好官。
他家的女儿才貌双全,当年可是差一点要入宫选为宫妃的!
那脸上凝起的笑意解了疑惑,顿时笑得更开了。
文老先生将手猛地一拍,往后仰起的面上全是收不住的欢喜:“哎呀!”
于是又把那对金镯子小心收了起来。
配知府大人家的独女,这镯子便不够了。
“你小子啊!”
文老先生拿手指头指着顾珏,连胡须都透露着喜意。
知府大人今日也跟着女儿一起来了,听说文老先生今日回来,已经赶不及要同他商议两个孩子的事情。
只不过在正堂和一众医师药师们等了半天,也没见有远道而来的马车停在门口。
约莫时间该到了,祁铭之忽然想到了什么,正打算绕去后堂看看,便听见师父的哈哈笑声从后方传来。
大家一起回头,文老先生竟从里面掀帘而出。
“芸大人!”
文老先生中气十足,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众人中的芸志行。
“文老!”芸志行连忙应了一声。
两位长辈早有交集,是旧交情了,如今因着儿女之事便是要亲上加亲,此刻见面各种寒暄问候自是少不了。
小辈们立在一旁,见二人相谈甚欢,都插不进去话。
最后,二人干脆由芸志行牵头,去里间详谈去了。
芸京墨紧张了许久,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父亲出马直接水到渠成,将她与祁铭之之间的事情与文老先生详细谈论。
其中说到栗乡二人一同救济百姓的时候,简直让文老先生感慨,二人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文永安越说便越是对这个徒弟媳妇愈发满意,频频投来赞许的目光。
芸京墨只得带着些拘谨微笑应着。
二人立在一旁,听到的都是夸赞。
言语间便就要定下来婚期了。
祁铭之见二位长辈如此水到渠成,大有赶巧不如赶早的意思,终于还是插进去了一嘴,说要论吉时以免草率。
一来二去,婚期竟就定在了本月十五。
而后四个人又一起出了门,芸志行做东,定了城西酒楼的雅间。
“八月十五啊。”
芸京墨咬着话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小声道。
祁铭之凭空一个激灵。
去年的八月十五,淮安城中秋节宴,两个人的名字在流言中被放在一起的开端。
“那个,墨儿……”
那时候的祁大夫一言不发就让芸小姐站上了风口浪尖,此刻骤然被翻了旧账,即使再如何冷静自持,也是要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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