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许,“你怎么了。”
姜梨听出他声音里的那一丝温柔,就和多年前一样,她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突然就滚了下来。
“关你什么事啊。”
“跟踪我吗你!”
她猛的转过身,竭力不让他再看见自己,连那杯刚买的拿铁也不要了,拉开店门往外冲去。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大街上,进入冬天了,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脸,眼泪滚过的地方生痛,她低下头,努力想用大衣领子将脸埋了起来。
身后传来不远不近的脚步声。
姜梨只当没听见,越走越快,眼泪越流越多。
慌乱中,她想到了那一天。
不是咖啡店的正式约见,而是后来,在这很久之后。
她那时在念高二,刚分班,还和安悦不怎么熟。
新班级里没什么朋友,澜城高中都在那片,还有好几个职校。
姜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几个男生在校门口附近等她。她在快班,因为这事儿,班里女生几乎都避着她走,怕惹事。
那时候父母也很忙,姜梨很乖,求助了老师,但老师不能天天送她。报警了,警察劝说几句,但人家男生也没做什么,就是等她,喜欢和她说几句话而已,不犯法。
姜梨那段日子很烦,也很痛苦,学业压力大,没有一个朋友,上厕所吃饭还被指指点点,而且那几个男生现在没做什么,万一哪天做什么呢?
就是在这个时候,姜梨和周敬屿重新联系上了。
她听说他玩了个游戏,当年很火,梦幻西游。
姜梨建了号,和他说话,一起升级,捉鬼,打怪。
她那时候太孤独了,太寂寞了,真的很想一个人能听她说说话。
姜梨把一部分都寄托到了游戏中,也和他说了一些琐事。
周敬屿也知道是她,一开始就当成是认识的人一起玩而已。
但说完后,那些职校男生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学校里一些原本因为这事儿,觉得她社会,喜欢跟她打趣的那些男生也收敛了。
而且最重要的,她有了朋友。
姜梨很珍惜这段感情,不是恋人也没关系,也控制得很好,一个周就周末玩一两个小时。
但还是有一天,周敬屿突然跟她说,这号他卖了,不会再上了。
希望她能开心。
姜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原因,她那时也听说过他高三了,要出国,也很少再去私立学校,但,姜梨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鼓起勇气打电话,那边是拉黑,她发短信,不回。
后来终于有人上了这个号,却告诉她换人了,删了好友。
姜梨哭了很久。
因为被删了好友,之前一些聊天记录都没有了。
她只记得他最后的那句话,虽然只是打字,却好像也是这么温柔的,祝她开心。
姜梨想到这里,再也绷不住,她坐在上次的长椅上,哭出了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感觉到身侧有人坐了下来。
姜梨不想去看他,只是低着头,一直在哭。不知道因为过去,还是因为现在。
还是因为这样的现在。
她也不喜欢的,却要处处妥协,认命的现在,像装在套子里的人。
似乎又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的手被人拉住了。
男人的手指瘦削修长而有力,手很冰,只掌心带着一点热气。
然后那只手一点点,将她握紧。
下一秒,用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
“对不起。”
周敬屿抱着她,今天天格外冷,他穿了一件帽檐带毛毛的黑色羽绒服,将灰色的长围巾解下来给她。
“别哭了。”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个点真会把脸冻烂的。”
有一瞬间,姜梨以为自己真的会沉沦下去,就像十五岁一样。
但她现在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五岁。
没花多少力气,她便将周敬屿挣脱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对向他。
“我刚才失态了,谢谢你。”
言下之意,这只是一个类似老朋友的安慰,谢谢你。
她看不见周敬屿的脸色,却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越来越沉。
“我还要回家,就先走了,再见。”
姜梨说完,清醒过来一些,拎着包就要往远处走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本来计划在便利店里查一查附近的酒店。
地上能看见投影。
她看见周敬屿也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昂了一声。
“谢谢你。”
姜梨再次重复完。
就算陈良森早背着她出轨,她也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有什么区别?而且,她和周敬屿,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已经不是十五岁。
周敬屿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就懒懒散散问了一句,“还结婚吗。”
“什么?”
姜梨没反应过来,几乎下意识道,“我疯了吗。”
她看不见周敬屿的表情,却总感觉周敬屿在笑,“那就行。”
太冷了,姜梨不想再和他废话,隐约记得旁边一拐有一家快捷酒店,就是不知道满没满。
她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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