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宋倒是无所畏惧, 扯起一块, 然后快速扔进自己的盘子里说:“这么烫。”
何姜无奈道:“肯定的,人家都提醒你了。”
江宋心想谁是人家,左右看着寻找。
何姜手一指披萨说:“它浑身还在发烫呢。”
江宋被这个说法逗笑,偶尔生出他其实没错过孩子太多童年的错觉。
他道:“那是我的问题。”
何姜点点头说:“当然了。”
她的亲昵和调侃也让江宋受用,任谁也不希望父女之间太有距离感。
他道:“还有件事跟你说,一月要开股东会。”
江河的股东会每年两次,这还是何姜第一次参加,她不由得道:“都要做些什么?”
江宋道:“今年有两个大投资要表决,回头你仔细看一下计划书,坐那儿多听多看就行。”
还是个小孩子,没指望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但将来她会是最大股东,总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何姜点点头,心想那就是去做观众,一点也没有被看轻的感觉,反而说:“我还很嫩。”
随便哪只老狐狸都能给她带沟里。
做继承人的,能不盲目自大已经很不错,江宋欣慰道:“这样想就很好。”
父女俩一块吃晚饭,吃完江宋出门去喝茶,何姜靠着墙站一会,闲来无事去顶楼看。
这将会是她的新家,可惜地方太大,再怎么加急十个月也才到铺地板这一步,掐指一算最快也得明年六七月才能住。
但和一开始相比,房间的雏形已经有,何姜丈量着地方,想象着要摆放的家具,再吸两口甲醛就赶快跑。
虽然设计师一再承诺工艺非常环保,她还是很爱惜生命的。
她把这当做消食,拿着刚洗好的草莓进房间开始工作。
年底是购物旺季,一杯咖啡的促销计划做得花里胡哨,加上咖啡果采摘季的新品上市,事情已经不少。
就这何姜还得兼顾新业的事情,天天给平台挣吆喝,堪称最佳代言人。
哦,还有她的毕业论文,真是叫人有点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想起毕业,何姜在日程表上对一下,果不其然看到明天的安排是回学校。
她整个人往后仰,脖子嘎吱嘎吱响,只听得手机嗡嗡响,接起来道:“余望。”
余望倚靠在车门说:“给你买了宵夜,在楼下。”
房间里很温暖,何姜一动不动,想想说:“我爸不在家。”
话出口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你可以送上来。”
余望眉头一挑道:“那给我开门。”
坐电梯要刷卡,他暂时还没有这个可以长驱直入的权限,说起来,他起来是也是第一次上来。
何姜就站在玄关等,从猫眼看着他整理头发,马上就把门打开。
余望的手僵住,自己尴尬在额头处挠挠说:“给你买了炸鸡。”
何姜侧过身让他进来,找拖鞋说:“你晚上不是约朋友吗?”
余望道:“对啊,老赵刚开的炸鸡店,味道还不错。”
朋友开店就得去捧场,他意思意思就腾地方给别的客人,大家约着找地方喝酒,他屁颠颠就来送宵夜。
何姜满是负罪感说:“晚上还吃的披萨。”
一入冬,肉就格外容易长身上,她最近已经胖三斤。
余望坐在沙发上,摸着还有点余温的炸鸡说:“就吃两块。”
何姜理所当然道:“都吃了怎么能吃两块。”
和奶茶点无糖一样,都让她有点匪夷所思。
余望特意跑一趟,就是希望她能吃得开心,想想说:“后天去打羽毛球吗?”
何姜明知道缘由,还得说:“怎么不是明天?”
余望在她的额角弹一下说:“因为明天大学生要回学校。”
她的事情,哪怕提过一次他都会记下来。
何姜笑得还有两分得意说:“后天下午,吃完午饭去。”
余望在心里排一下时间,说:“行,正好早上去盯月心的新专辑。”
何姜现在是第一手线报,对月心组合的最新活动了如指掌,这会说:“元旦上线是吗?”
余望点点头,长舒口气道:“也不知道到时候销量怎么样。”
不是为钱,而是希望自己的坚持得到证明。
此情此景,何姜更没办法说出自己给梵西花钱这件事,生怕他觉得最后成绩掺水分。
她道:“会好的。”
余望侧过身捧着她的脸说:“我喜欢实际一点的鼓励。”
在自家客厅,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何姜想着她爸要是突然出现就精彩,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一下。
余望手抚过她的发间说:“不许走神。”
何姜扮个鬼脸说:“我还没吃完呢。”
刚刚又说怕胖,现在是津津有味,余望算是知道她的心口不一,又坐一会就走。
何姜从阳台也看不清楼下的样子,但还是举起手用力挥挥,裹着自己的小披肩回房间,工作到深夜才睡。
不过第二天她起得就有点晚,只能一手饼一手豆浆往车上走。
车是刚买的奥迪A5,她只是提过一嘴“绿色的还蛮好看”,没几天就收到。
她的理念是买下来的东西就得用,最近通勤都自己开车,熟练地出车库后往复兴开,被堵之余再咬两口早餐,不知怎么生出自己是忙碌的都市丽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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