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神秘人只是轻笑道: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夙夜阁不会知道的?
薛少尘三人立时愣住了,不禁开始想这个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那神秘人继续说道:来我阁中,不论何人,俱是客人,这点请三位不必担心,我阁中只做买卖,不管来人是谁,哪怕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富贵中人,只要来了此处,便都是以贵客待之。
紧接着神秘人又道:今日三位在闹市中助我阁中之人擒人,实在是感激不尽,那货物今日从我阁中逃出去,若是不抓回来,我今次这笔买卖便要告吹了。
他口中所言,竟是没将那虬髯汉子当做人来看。
薛少尘好奇心起,便又问道:你们阁中竟也卖人的吗?
神秘人道:那个屠羊么?他算不得人,不知三位可曾听过两脚羊么?
薛少尘道:羊不都是四只脚么?何曾有两只脚的羊?
神秘人轻声道:哪里不曾有?老瘦的男子叫饶把火,年轻少艾的或是妇人唤做不羡羊,而那幼年童稚的小二在他口中又被称作和骨烂,这两条腿的人放在锅中一煮,却如何不叫两脚羊?
这话一说完,那两个年轻人脸色当即大变,这人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他们却如何不知那两脚羊是什么了?
摩库罗站在堂中,脸色微变,却一动不动,而薛少尘只觉得腹中翻滚,头晕目眩,单不秋仰头看天,闭着眼睛,强忍着不叫自己去想那神秘人的话。
接着薛少尘又想到刚才那个虬髯男子被神秘人称作屠羊,当即抬头去问:你说那个汉子名唤屠羊?
神秘人道:是,几位猜到了是吧?这屠羊是个诨名,那恶人原来叫耶冉遮,是大陆西面地界的一个人,后来游历到我们这儿的凡界,在凡界遇到了饥荒,他彼时为求生,迫不得已吃过人,却不想却吃人上瘾,有幸踏入修仙之道后,这几年来仗着一身修为无法无天,无恶不作。本来嘛,这人犯了什么事同我夙夜阁也没什么干系,妙就妙在此人得罪了我一个客人。
坐在帷帐后面的人声音不急不缓道:那客人找到我这里,出了大价钱要买这个人的性命,说是要活的,当然,我阁中自然出手,本来抓住了囚在那里,却不知怎么逃了出去,我阁中自然派人去追,若非三位出手相助,只怕人没抓到,我还要损了一员好手。
这人说话悠然,言语间全然是不在意,一副金钱交易的市侩商贾嘴脸。
随后他话锋一转道:三位既帮了我大忙,我夙夜阁不欠人情,赏罚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谢,三位只管说各自的请求便是。
摩库罗闻言大喜,他要求简单,只是简单提了,那神秘人便无不应允。
而薛少尘同单不秋将自己的想法一提,却见那神秘人一顿,随即道:此事难也不难,只是
单不秋问:只是什么?
神秘人犹豫道:二位要的东西,只怕没这么简单,我需得遣人去问问。
随后他轻轻击掌,便有一个人悄无声息从一旁进来了。
你去帮我问问尊上。
那人领命,又如方才一样悄然离开。
这话一说,三人心中俱是一震,原以为此人便是夙夜阁的阁主,原来还有人在他之上吗?
薛少尘少年人,心中有问求解,便是直言道:方才领路的说是让我们来见夙夜阁的阁主,原来阁下并不是吗?
他这话问的直接坦率,问完了才觉得不妥,于是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那账中人却是笑了一声道:阁中诸事自是我与另一人协同来管,却不知何时我担了个阁中之主的名字了?
这话中之意,原来他并非这夙夜阁的阁主,但他权势地位超然,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恰在这时,那方才去传话的人又回来了,传话人附耳对神秘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退下了。
神秘人抬头对着三人笑道:二位贵客的要求自是可以应允,只是我主说了,若要求这两个名额,原来不论出多少价钱都是换不到的,但看在二位帮了大忙的份上,我主说只要二位帮两个小忙,那这两极秘境的名额便可双手奉上,不过,二位若是不肯,自然也是无妨,只请二位出了阁去,在黑市之中的吃穿住行所有花销都包在夙夜阁身上,这也权当是谢礼了。
薛单二人愣了愣,随后单不秋开口道:什么小忙?
那神秘人顿了顿道:说是小忙,自然是小忙,少阁主,听闻明云阁再过不久便要开一场拍卖会?
单不秋道:这是自然,只是没有邀请函,那拍卖会的场子谁也进不去。
他这话里带着些傲气,颇为自得。
神秘人又问:那少阁主要帮的小忙很简单,你的名额,要用这拍卖会的邀请函来换,不知阁下觉得如何?
单不秋目不转睛盯着帷帐中人,随后轻笑,自有一份骄傲:这个简单,我手中有一个名额,分你一个便是。
神秘人朗声道了一声好,便又转头去看薛少尘:薛少家主这件事,也是一个小忙,只是不同的是,我家主人要的是一个人。
薛少尘道:什么人?
神秘人轻声道:薛家的众多仆役里,有一个侍药小童叫做枫桥,是我主人一位故旧遗孤,是薛家客卿方采苒的人,我家主人说了,只要薛公子换得他来,这两极秘境的另一个名额定然双手奉上。
第三十八章 :伯仲叔季
要一个人。
而且还是自己府中的客卿侍童。
就这么一个条件,对于薛少尘来说的确是再简单不过了。
可薛少尘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有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秘境名额便将其送出去的道理,只是问道:恕我直言,这人给夙夜阁不难,却是要问,要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坐在账中的神秘人只是笑:方才说了,此人是我主人故旧遗孤,我主人寻其甚久,找到了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的,怎么?不过是一个仆从侍童,薛少家主竟也舍不得了?
薛少尘先是一怔,随后轻声道:若是对他好,将人交予阁中自是不难,但
他话中犹疑,自是对这夙夜阁不甚了解,加之天性善良,心忧若是阁中对那侍童有其他行事,岂不是枉送了一人的性命和前途,那小童他也曾见过,虽说并不相熟,但也不肯这样将人枉送了去,于是心中一横,便决定不要了这秘境名额,正欲开口,却见方才的传话人出去又进来,在那账中人耳边又说了什么。
那帐中之人的表情朦胧看不真切,却也能感受到这人听了话顿时坐直了。只见帐中之人沉默了一会,便朗声道:少家主!少家主!
声音带了些不可察觉的紧张,但依旧从容道:少家主,方才我主人传话说要单独见你!还请您跟这人去!
这话一出,堂下三人俱是一惊,摩库罗只觉得心中惊讶,单不秋心中隐约有些不忿,而当事人薛少尘面色一凝,不知在想些什么,呆呆愣住了。
你们要带我的朋友去哪里?!
单不秋眉头一蹙,当即质问。
那账中人轻声道:主人请薛少家主过去,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单不秋又问:是什么要事,只要我朋友一个人去!
账中人被他这话一噎,登时愣住了,随后又附耳对方才的传话人说了什么,便瞧见那传话的又步履匆匆出去了。
屋中一时无人发话,待到那传话人又从侧边小门出来,弯腰对账中人说了几句话,那高坐在上的人才开口道:我家主人说了,只见薛少家主一个人,而且,我家主人还说了,若是公子不答应这个条件,不要这个秘境名额也没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右边的从容淡定,毫不焦灼了,这反倒叫薛少尘觉得好奇,但他身旁的单不秋却比他嘴巴更快问了。
听阁下所言,不是故旧遗孤吗?怎么却又这般无所谓了?
那账中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便朗声笑了,言语中颇为自得:怎么?难道薛少阁主不放人,我们就没有办法将人带回来吗?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进了薛少尘耳中却是犹如一记响雷,言语中这般自信满满,只怕便是薛少尘不给,他们也有办法从薛家手中弄出人来。
于是薛少尘将头抬起道:我要见你家主人。
账中人见他答应,自然欣喜,便令人领了他出去。7?衣0五巴巴'五90
一旁的单不秋心中焦急,只是低声道:你发什么疯?你不怕出事吗?
薛少尘心中虽慌,但并不是毫无分寸之人,只是劝慰朋友道:青筠,若是真想对我们出手,只怕我们早如瓮中之鳖任人拿捏了,何必还这么好声好气来和我说?我瞧这主人家对我们绝没有什么恶意,我此去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你不必惊慌。
话应刚落,却听见账中人附和道:单小阁主,且听你好友一句,不用担忧,我阁中广交天下人,自是不敢轻易得罪阁下和薛少家主的。
这二人当即呆住,原来那账中人修为极高,竟将这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他二人还以为是小声低语。
单不秋被薛少尘一劝,又心知好友去意已决,便不再拦,只是嘱咐他小心行事。
便瞧见有左右两个人一如方才进屋时一般,将薛少尘双眼蒙住,左右架着同他走了。
单不秋心中焦急,却见那账中人双手一击,便又不知从哪里走出许多侍婢仆从来,端着桌椅吃食,请他和摩库罗坐下,随后又有人奏乐,便又出来几个曼妙美人扭动身体表演舞蹈。
摩库罗既然来了,自是不惧,只那单不秋坐在椅上,对面前的美人等毫无兴趣,只怕心中是十分担心自己这位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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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到那薛少尘被左右两个汉子带着又走了弯弯曲曲不知道多少路,连方向都辨不清了,这才将他又带进一间屋中,放下他走了。
您愿意来见我,实在是不甚荣幸。
这是一个低沉温柔的嗓音,犹如美酒,薛少尘听之耳熟,心中一边思索在哪里听过,一边将面上的黑布解了下来。
只见对面是一张屏风,只能因着灯光瞧见绰约的人影,屏风左手边站着一个汉子,正对着他笑,此人正是今晚在夜市擒人的白袍人。
薛少家主请坐。坐在屏风后面的人伸手指了指薛少尘身旁的桌椅,于是这少年便也坐下了。
他借用余光打量起这间屋子,只觉得这间屋子比起方才那间更加低调朴素,可那所陈列的、所展示的却远比刚才那间屋子更加奢华昂贵。
以至于薛少尘下意识揉起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苏河,给薛少家主倒茶。
那神秘人一说话,白袍人便走上前去恭敬地倒茶,惊得薛少尘险些跳起来,毕竟在他眼里,白袍人修为能力俱是上佳,如今却做仆从的行为,实在叫他吃惊。
少家主请坐下。那神秘人轻声道,请你受他这一杯。
苏河将茶倒好,恭恭敬敬双手递给薛少尘,薛少尘仓惶接过一饮而尽,连茶是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
你在闹市中救了他一命,自然是受得起这一杯的。
那陌生的主人轻声道:还请不要推辞。
随后苏河便出去,接着便有流水一般的美食由侍婢们端上来了,摆在那张桌上。
苏河取来碗筷给薛少尘摆好,便又退回到主人的身边去了。
薛少尘不敢用菜,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您请我来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那神秘人被他这么一问,随后笑起来道:这确实,我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您却对我一无所知,这实在是不妥,既然如此,您便随意给我一个称号,这样我们说起话来也方便不是吗?
这话的意思,是要薛少尘自己决定怎么称呼。
薛少尘道:您是长辈,我不敢随意给您冠以称呼,还是请您决定吧。
于是那神秘人笑道:既然如此,您便称我做云中客吧。
云中客。
飘忽云中逍遥客。
薛少尘知她是不愿告知自己真名,但在旁人地盘上却是不好追问,于是便道:好,云中客前辈。还请您告知此番单独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少年人问的直白,倒叫屏风后的神秘人笑了起来。
既是请了少家主来,自是有事相求。
您但说无妨。
那人微微一笑,这才将她的目的道出:请您先听一个故事,我再告知您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相求。
薛少尘心中好奇,但他不敢多问,只是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于是便听那云中客娓娓道来。
故事很简单,有一个人身价不可数,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为了方便,我们就叫他富家翁罢。这个富家翁精于商道,可膝下唯有一女,他也曾动过将家业传给自己女儿的决定,可是这个孩子实在不是经商的料,于是这个富家翁便想要在他的手下中找一个可以倚重的人来入赘,从而继承他的家业。于是他就从手下的人中选了四个年轻有才干的人做他的徒弟,啊,为了方便称呼他们,我们就叫他们伯仲叔季,依次称伯君,仲君,叔君,还有季君吧。
这四个人中,伯君为人老成,擅长于分辨草药,掌的是富家翁的草药生意;仲君为人机敏,精于盘算,管的是富家翁的珠宝玉器等生意;叔君则长袖善舞,善于左右逢迎,富家翁便将家中的客人名册及来往流水明细账目叫他去管;而老四季君则是个善于钻营,溜须拍马之辈,擅长于见风使舵,阿谀奉承,富家翁便将家中大小琐事交他去做。
薛少尘道:这四个人各有所长,自四人之中择婿,便是剩下了三人,也可做管事帮手,对事业生意颇有裨益。
神秘人笑道:是,这富家翁平素有意考验这四个弟子,他本是看中了老大伯君,却不想那伯君心中已有所属,便退出了这场竞争,富家翁惜才,心知此人即便做不成自己的女婿,但依旧是一大助力,便有意帮伯君做媒完婚,婚礼所用的一切由他一手包办,如此行事,伯君自然感激,也便越发忠心耿耿起来。
薛少尘不知不觉听进去道:伯君一走,那岂不是只有这三个人来争这富家翁女婿的位置了?
是,伯君一走,便要从剩下三个人里找出一个东床快婿,那富家翁个个都心中喜欢,以至于都选不出来哪个好,恰在这时,有人给他出了主意。
薛少尘问道:是什么主意?
神秘人道:既是选婿,光富家翁喜欢可不行,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她喜欢了,这才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薛少尘眼珠一转:是富家翁的女儿不是?
神秘人朗声道:是,既是择婿,还是要女儿满意才是,于是去问女儿,这才晓得她早就相中了叔君。
于是这事便成了,叔君做那东床,其余两人若是仁义友善之人,自是恭贺相庆,只是可惜
她一顿,叫薛少尘心中着急:可惜什么?
可惜,这两个人,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蛇蝎!神秘人道,这两个都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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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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