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买东西您可得小心点。向导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一个孩子的手,阿冉,别叫我再抓到你,小心我告诉你妈妈。
那孩子长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无害而且天真,但她手里面勾着摩库罗的钱袋子,实在是个十足的小坏蛋。
你又带客人来了?
那个叫阿冉的孩子并不在乎摩库罗的威吓,只是继续勾着钱袋道:那你想买个清净吗?
摩库罗盯着那个女孩,女孩也毫不示弱地盯回去,过了一会儿摩库罗举起手来道:好吧好吧,我投降,给你三块中品灵石,我希望你能管好你和你朋友的手。
阿冉眉头一皱:太少了吧。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转向后面那两位贵公子,然后咧开一个笑:这两个可不是一般人,五个才行。
摩库罗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又被阿冉顶回去:你一定捞得不少,要你点羊毛怎么了?
摩库罗皱眉又摸出两块来塞给阿冉:行了,我的小祖宗!
那女孩一下子笑出声来,一把抢过灵石塞进口袋:行了行了,路费给了,这二位就当没看见。
随后她一个呼哨,猫着腰消失在人群里。
二位,摩库罗转过头无奈笑道,耽搁您们一些时间了,您要知道在这儿,小的比大的有时候还难搞,这些孩子手脚太快了,若是不出点血,只怕要吃大亏。
不错,薛少尘附和道,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摩库罗连声应道:是,是,您说的没错,好吧,现在请您二位继续跟着我来吧。
于是这三个人就继续沿着那条华丽的大道往前走着。
摩库罗带他们来的是一间酒楼。
现在还没到用饭的时辰,那酒楼大堂里却已经坐满了人了。
这里就是你说的好去处吗?
单不秋皱了皱眉,多少带了点嫌弃,以他的身份所接触过的享乐这么多,自然是瞧不上这样的酒楼。
您可别小瞧了这儿,这儿是全黑市最受欢迎的来处哦,您等等,我要找个人问一问。于是摩库罗挤开人群去找掌柜的说话,人有些多,声音也要响些才能叫人听到,舒河,还有位置吗?我是说,好位置。
那个被叫做舒河的掌柜看着有些胖,和和气气一张脸不和气也坐不了这个位置正写着字被人叫到,抬起头来去看:摩库罗,摩库罗,我的朋友,你这可是很少来的。
在听清摩库罗的请求后,他面露难色:你知道的,现在这个时候总是不会有位置留着的,你来这儿已有些晚了,但是我可以帮你看一看。
于是舒河招呼小二过来问了,随后轻声道:真不巧,真不巧,便宜的包厢已经没有了你知道今儿登台的是洛先生,他的评书黑市里喜欢听的不少毕竟那些个最多咬咬牙坐坐二等房,一等房的价格不菲,你是知道的。
单不秋跟在后面听个一清二楚,于是插进话道:便宜的包厢没有了,那不便宜的呢?
舒河自然瞧见了后面这两个公子哥,于是低声对摩库罗说道:你带的这两个,这次不少吧?
摩库罗说:听我说,托我做向导的人不好惹,你最好也管管场子里的,别把手乱伸出去。
舒河的眼睛一转,眯起眼对着单不秋笑道:二位是想坐一等房?承蒙惠顾,一人五十块上品灵石。
单不秋却是脸色不变,眼也不眨地摸出三人份灵石丢过去,竟是连摩库罗的份一块给了:还不带路?
那舒河收了钱,自是喜笑颜开,他叫了手下小二过来嘱咐两句,便带人上了楼去。
三人被小二带着上了楼去,位置极好,共划了三座包厢,小二将人带上去,指着左右两间包厢道:二位大人,这左右两间任人挑选的,您喜欢哪间,只管进去便是。
那单不秋左瞧右看,随后皱起眉问:为何只有左右两间,中间那间最好,我付了钱,为什么不给我?
那小二不卑不亢道:二位大人,这中间包厢早给人包下了的。
包下了?单不秋道,那人出多少,我给双倍便是。
那小二面露难色:这可不是我能做主得了。
于是急匆匆下楼去请舒河。
那舒河几步迈上楼,搓着手,额上汗都出来了:二位,听闻想要中间那间包厢?
单不秋冷哼一声:怎么?我出双倍价,却也不行吗?
舒河回道:却不是双倍不双倍的事,二位,这委实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包下中间这件厢房的却是我这小楼开罪不起的客人,若不您体谅些,小店也赔罪道歉,给您免费送些菜酒,您看如何?
单不秋还欲再说,薛少尘却瞧见舒河掌柜脸上冷汗直冒,心中有些不忍,于是低声去劝同伴道:本就是来找乐子的,何必为了个座位败了兴致,不是中间的也没什么问题,都瞧得见听得着,他已赔了罪,何必还要计较?
单不秋面色不虞,却也不再争论强求,于是转过头去不再说话,薛少尘却又吩咐掌柜多拿些好的酒菜来,这才拉扯了同伴和向导进了左边厢房。
真是不知看人脸色。
那单不秋骂了一句,坐在那里又发少爷脾气,薛少尘却是笑道:好了好了,你别气了,嘿,我们来得正好,看起来要开始了。
单不秋嘴上说着不看,眼睛却往台上瞟,只见台上上来一个约莫五六十的长衫儒生,站在一张桌前,啪一声展开那折扇,将那桌上醒木一拍,那台下的喧闹声便立时止住了。
那台下一静,故而稍微有些嘈杂的声响便会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以至于本来百无聊赖的薛少尘一眼便瞧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两个女子。
走在前头的那个是一个光彩夺目的绝色美人,年纪约莫十八九岁上下,她一身藕色裙装,怀里抱了一只浑身漆黑,没有一根杂毛,长了一双鸳鸯眼的猫,整个人显得活泼可爱,娇俏迷人,任谁瞧见了她第一眼,都忍不住会喜欢上她。却见大厅中的人都转头去看那抱着猫的美人,眼中带着狂热的光,但那没人却浑然未觉一般,只是时不时回头同身后的女子说话。
而她身后那个女子,第一眼叫人瞧见时,叫人并不会在意她的样貌,反而会先在意她的气质。
后面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合身贴体的黑衣,整个人显得高挑颀长,肤色同那年轻抱着猫的女孩相比并不很白,却也带着健康的麦色;她的那双眼睛带着忧郁和奇异的光芒,鼻梁笔直高挺,带着精致漂亮的弧度,走路时慵懒适度,仿佛一只缓慢踱步的黑豹。
却见那女人伸手去牵了那抱猫女孩的手,不时应和着,露出宠溺的微笑来,随后懒洋洋地环视四顾,薛少尘无意间被她看到,只觉得那双眼睛带着锐利的尖刺,似乎能洞察一切。
这两个人的着装和容貌都太过显眼,却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薛少尘这样想着,评书也不听了,只是分心去看两个人。
却见二人轻车熟路走上了楼梯,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隔壁包厢的门也被打开了。
薛少尘一愣,随后转头去看单不秋,却见对方也在看他。
二人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两个相貌气质都分外出众的女人,便是中间包厢的主人。
第三十四章 :短暂交谈
黑市这间酒楼,名声并不小。
黑市之中,始终是以强者为尊,所以当有人在短短三天内在这里建出一间酒楼时,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砸场子的心态来这里的。
但没有一个人例外,故意挑事的都被楼中的人给丢了出去。群②③,06九^②③九6还%有)福'利]
而剩下想要挑衅的人却在见到舒河时便收敛了心思。
舒河,别瞧着他白白胖胖慈眉善目,却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人屠。
这人本不是修士,是凡界里一个大国的将军,生在乱世里,八岁就会杀人,十岁从军,十二岁崭露头角,十五岁那年便做了一个当时大国中镇国将军手下的近卫亲兵,被颇为看重的左右手中之一,有个诨名叫舒左郎。
他本来这一生也所求不多,不过一个衣食无忧,却没想到一次出征,与他同为将军亲兵的人背叛了将军,在敌方被逼退之时,背刺了那将军。
军队群龙无首,当下失了方寸,十几万人被歼。
而当时的舒河见将军出事,不明所以上前查探,却又被那贼子伤了,弃在战场上,埋在死人堆里。
但舒河命大,侥幸捡回一条命,带着残兵败将养精蓄锐,暗中蛰伏,才得以卷土重来,终在一次战役上对上了那个通敌叛国,现今却在敌国高堂安坐的故旧。
那场仗打得昏天黑地,舒河用计俘获了敌军三十万人。
那三十万人本以为可以苟活性命。
却不料舒河一声令下,敌国三十万人悉数斩杀或活埋,无一生还。
此役之后,舒河以杀入道,获得人屠之名。
周身煞气之浓烈,无人敢触其锋芒,后来大国灭亡,他以修士之身得到的长寿,竟使他居无定所,直到三十年前来到黑市,才做了这谒帝楼的掌柜。
这酒楼建起之前不知掌柜姓名或舒河经历的,都只管打出去了事,那些直到舒河本事和名声的,却是不敢沾染了,故而这谒帝楼反而是黑市中难得的无风无波之地。
因着舒河本事这么高,恶名这么大,倒叫作为他好友的摩库罗都好奇,叫舒河害怕紧张,开罪不起的人物到底是谁。
摩库罗也曾见过这两人,却始终不知道这两人身份修为。
谒帝楼位置最好的包厢常年给这二位留着,但这二位从不同任何人打交道,也不许任何人进那包厢,便是酒水饭菜也是舒河亲自送上。
私底下自然有人好奇,这两个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却始终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唯一知道的,便是那年长些的女子,被叫做岚客。
摩库罗虽然承薛单二人的光得以进了那最好的一等厢房,却依旧不敢同这两位平起平坐,只是站着,却听见那单不秋唤他:摩库罗,你认不认识中间那个屋子的主人?
摩库罗在黑市里有万事通这类的玩笑名字,你可以出钱向他买各种有用的琐碎消息,但只有这一件事,不管给他多少钱,他都难以答出这个问题。
于是他低头无奈道:大人,这个我也不知道。
薛少尘听完,只是笑了笑倒了一杯酒给他揶揄道:言娘子同我说你什么都知道的时候,我还是相信的,却不晓得你竟还有说不上来的事。
摩库罗面带难色将酒一饮而尽道:这事我当真不知,但若是二位有意,却可以去问问这儿的掌柜。
说话间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走到了中间包厢那儿停下,随后是舒河恭敬的声音:大人,酒菜都送上来了,还是照例那些。
紧接着门吱嘎一声开了,过了数十息,又吱嘎一声关上了。
单不秋听到那声音,眉头一皱,起身极为迅疾地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正正对上舒河那张白胖和善的脸。
舒掌柜,先别急着下楼,你且先过来。那像孔雀一般的少年站在门口伸手招呼,我有事要问你。
舒河挤出一个微笑:大人,我恰好也有事要找你呢。
单不秋道:你的事先放一旁,我且问你,那两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这舒河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楼里一个掌柜,哪里晓得这两位的身份?
说这话时,舒河那双嵌在眼眶里的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嘴上却是赔礼道歉:这二位身份行踪都是保密的,我在此这么三十年,却也不知道这二位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还是什么身份。
真见鬼!单不秋用鼻子去看这个白胖的老板,这件事简直好笑,哪有三十年了,都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底细,什么身份的?
随后他咒骂着想要把门关上,却又被那白胖的老板阻住了: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我这儿还有事要同您二位说呢!
那单不秋瞪他一眼:你一个掌柜的还有什么事?不会是要把我付的钱退还给我吧?那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
接着便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舒河却是擦汗,颇为拘谨:贵客猜对了,确是如此。
他顿了顿放又说到:不仅如此,方才贵客打听的那两位还交代吩咐了,要请贵客过去呢!
单不秋猛地止住了笑,转头去看舒河。
薛少尘却皱起眉问:什么意思?
舒河只好一边擦汗,一边重复了刚才的话道:二位,小店不仅要退了二位的包厢费用,还应了中间那间厢房主人的邀请,请二位过去坐坐呢!
怎么样?单不秋扭头去问薛少尘,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薛少尘愣了愣道: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是不错的。
单不秋却不怕,还笑道:说不定方才这两位美人瞧上我们了,请我们过去加深感情,做入幕之宾,也无不可。
薛少尘听到他说这话,心中不适,便直言道:青筠,你这话说的不妥,实在不应该,那二位姑娘身份地位只怕不低,还是不要说这些话的好。
单不秋瞟他一眼,便颇为自傲地抬起下巴往门外走去,似乎去意已决。
薛少尘见此,也不能弃同伴一人不顾,便也无奈摇头跟在后面,只留摩库罗一个人待在原地。
那舒河走在前头,替他们两个敲门道:大人,您想请的两位贵客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那门无风自开,有声音从里头传来:掌柜,劳你多拿两副碗筷同酒具来,再上几个好菜,我有客人要招待。
那声音醇厚如酒,低沉性感,仿佛一块放了许久的檀香沉木,听了只觉得悦耳。
二位,今日未带仆婢,只能劳烦二位自己进来了。
等薛单二人踏进门内,那门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又自己关上了。
这间屋子并不小,虽说同是挂着一等包厢的名头,却远远比方才那间要更为富丽豪华,屋内点着极为好闻的香料,墙上挂着几幅名画,地上铺着极为柔软的长毛地毯,二人踩上去,只觉得脚像是陷在云里面一样,而那只方才一道被抱进来的黑猫也不惧人,正卧在地上用它那一蓝一黄的眼珠盯着这两个客人。
鸳鸯侯!你又去哪里了?
那不远处的屏风后面又传出极为清脆爽朗的女声,娇娇柔柔的,闻者莫不心细,只觉得全身都酥了。
那卧在地上的猫儿听到声音,懒洋洋地翻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便一颠一颠地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薛单二人自然将目光投到屏风上,只能瞧见一个绰约曼妙的人影,随后又坐下了。
二人便往屏风那走去,转过去一瞧,便能瞧见一张极为舒服的卧榻和一张桌,方才在楼下的那个黑衣女人正闭了眼斜靠在榻上,那只黑猫也跑上榻,卧在女人怀里。而刚才叫猫的年轻女孩却抱着栏杆往下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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