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立在那里骂道:嘿!狗东西!怎么不敢了!
然后她将腕子一转,便提剑前冲道:你不来,我便先来了!
那女子速度极快,身法诡异怪诞,如同风吹云过,李长胜精神紧绷,双目圆睁去瞧云澄的动作,可不过数息之间,也只来得及提剑去挡那一劈,只听那铛一声响,便如同开战的号角声一般,女子劈砍速度极快,初时李长胜尚能招架,而随着速度加快,便也逐渐吃力起来。
我听闻太清剑李家的剑招精妙绝伦,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那女子将剑一转,又去攻李长胜下盘。李长胜连忙回手去挡,却不料那女子将剑一转,挑了个极为刁钻诡诈的角度便往李长胜脖颈划过去。
李长胜急忙将头后仰,但依旧避那剑锋不及,一张俊俏的脸上还是被剑锋所触,剌开一道指长的伤痕,虽然不深,却也流出血来。
是血的味道。
李长胜脸上一疼,嘴里就尝到咸咸的血味,那伤口流出血来,却叫李长胜心中战意更炽,他将剑一提,便使出了太清剑招之中的荡云式,那剑锋一闪,便以极为迅疾狠厉的速度朝云澄袭来。
这才好玩!
云澄却是不惧,她那双目显出一种复杂的光来,颇为振奋,带着一股恨意。
却见云澄将剑横于胸前,两手一推,便去挡李长胜袭来的快剑。
二人兵器相触那一刻,便有极为浩瀚滂沱的灵力自相接处激荡出来,将那地上掉落的枯败竹叶都扬起,以二人为中心,那地上已然是干干净净。
招式不错,可惜用的人是废物。
那云澄将剑轻轻一推,便将手一扬,也学李长胜一般动作招式挥剑,那李长胜当即脸色一变,那荡云式在她面前不过使了这么一次,却叫面前这人一模一样的使了出来,不仅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大。
李长胜当即往后欲躲,可云澄修为更高,剑意更甚,只那一招中所含的剑气,便将李长胜往后重重一击,身子一仰便要倒下。
云澄心中杀意更炽,见李长胜一招不敌,便欲乘胜追击,却不料只听见当空嗖嗖两声,那一旁观战的恶奴便已被打昏了过去。
而云澄和李长胜之间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不要太过。
那人一身蓝襟白袍,面上也带着一个兔子做的面具,只是施施然站着,方才还能伤人的剑风却如伤不到她分毫一般,被她两指轻轻夹住,便不能再进一寸。
是同昨日那人和方才云澄用的同一手法,这招名曰狎锋,需将灵力运用发挥到极为精细巧妙的一门本事,若是多一分,便会损了这剑锋,若是少一分,便连两指都会叫人削去,只有那力用的刚刚好,才能收放自如,如同狎弄把玩一般,故名狎锋。
云澄听她声音,瞧她身形,自是一眼便认出这人是谁。
乖一点。
云平将那剑锋一按,便迫使云澄松下劲来:我知你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那云平不提还好,一提,云澄本已松开的劲道便又重新起来了:死了人了!还有一个半死不活!
云平心头一跳,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云澄将牙一咬怒喝道:他做的好事!抢了人不说!还要将苏家一家三口赶尽杀绝!
云平又问:谁死了?
云澄将剑一收,便去抬脚去揣李长胜,将人踢出血来,把他的剑挑开来后骂道:得亏你叫我去看了,只是去得晚了,二娘她哥哥现在昏迷不醒,但还有半口气,可她爹
这话还未说完,便瞧见一个发髻凌乱、衣衫破旧的姑娘从角门里奔出来喊:姑娘!姑娘!我爹他怎么了!
云澄瞧见二娘先是一震,随后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心中不忍,只是将头转过去不再去看二娘。
二娘在那屋中听完了一切,又瞧见云澄那副模样,又还有什么不懂?心中一悲一怒,当即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玉心将碎
巳时一刻的时候,嘉树进了堆翠园中的楼里,她并不在乎靠近角门那边的几个昏迷的人,她只是目视前方走路,甚至还一不小心踩到了这个府中继承人的手。
李无尘回了院里并不多说什么,只是交代嘉树跟在自己哥哥后面,盯着他,便能找到人。这是稍微美化过的用句,若是直白些,就还要再加上几句不符合这位大小姐身份的脏话。
嘉树晓得这个姑娘的脾气就这么轻易离开,没有刨根问底不做点什么,实在是辜负了她对自己兄长的恶意了。
思及此处,她便跟在李长胜身后,却意外地瞧见人来。
先前昏过去的那个姑娘已经被送进屋里了,而角门那里却站着一个人,似乎正在等她过来。
我不来找你,你却先来找我了。
嘉树站在那里,二人相隔不远,只是安静交谈。
事出意外罢了,若不是阁下府中的二公子,何至于让我做这不速之客。
阁下昨夜已做过一回,也不差这
第二回 吧?
嘉树语带讽刺,抱剑胸前。
云平站在角门那里却是笑道:若是能好好进来要人,谁愿意这样?
紧接着她站直身子背着手道:昨夜之事,阁下考虑如何?
嘉树诚实回道:还在考虑。
云平无奈:可我等不了了。
随后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朝嘉树身后朗声道:姑娘躲在这儿听墙角,倒不如出来相见,咱们好好谈谈如何?
话音刚落,便瞧见树后拐角隐蔽处转出来一个华衣女婢来,此人面目熟悉,正是昨夜引路到了嘉树小屋之中的女婢。
见过仙君。
那女婢被人发现并不惊慌,只是施施然行礼。
嘉树瞧见是媛珊也不由得一愣,随后眼神一黯:是她派你来跟着我吗?
媛珊并不答话,只是对嘉树也行了一礼,虽未回答,但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媛珊同嘉树都是李无尘贴身心腹之人,旁人轻易使唤不动,能遣了她来,还能有什么原因?
云平轻声道:她早就跟来了,我瞧这位姑娘修为虽在你我之下,可这隐匿追踪的功夫确是一流。
媛珊脸色微变,却依旧彬彬有礼回道:承仙君谬赞。
云平双手环胸,眯眼道:姑娘昨夜只怕盯了一晚吧?
嘉树脸色微变,转头去问云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平两手一拍,随后悠然道:昨夜所谋之事,你家三姑娘只怕早就知道了。怎么?嘉树,你在她身边这么久?却不知道她有一个好用极了的耳目吗?
嘉树猝然回头盯着媛珊:是不是真的?
媛珊还是那般柔顺回道:姑娘说,你是她的东西,却怎么能有逃离主家的念头在?;⑧⑧?
这话虽未明着回答,却也是承认了。
嘉树脸色微变:她的东西?
媛珊不语,只是盯着她看。
嘉树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我在她心里,原来竟不过是她一件东西罢了。
媛珊劝道:姑娘这般爱重大人,大人不若温驯些,想必姑娘心里定是欢喜的,对大人而言,却也没什么坏处
嘉树那笑猛地止住,随后慢慢转向媛珊一字一句道:是,顺着她,做她掌中之物,然后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奴仆,做个狗,做个玩物是么?若是她有一日厌弃了,我又会变作什么东西?
媛珊却是不说话,她是李家家生子,自小长大便是只知道服从主人的命令,讨好服从主人,却哪里能懂嘉树的想法心思,在她瞧来,三姑娘这个主子已经是极好了,毕竟嘉树这般容姿的人,能得到主人喜欢,已是生平最圆满之事了,却如何能懂雄鹰困于笼中之苦,巨龙囚于池水之痛?
云平站在一旁听到嘉树这话,便知道她心中已有松动之意,却不言明,只是转头看媛珊,平缓开口:姑娘既来了,便帮我托句口信给你家三姑娘。
媛珊方才将那园中斗争往来都瞧了个干净,自是知道面前这个兔子面具的不速之客是个深不见底的高手,她不过是一仆婢,也不敢托大,只是道:仙君不知要传何口讯给我家主人?
你帮我问问她,要不要做个交易?云平那双干净漂亮的眸子盯着媛珊道,问她,要不要救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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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醒来,睁眼一看,只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她伸手摸摸,只触到柔软的东西,于是她挣扎坐起来,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铺着软被的床上,那被褥上带着馥郁芬芳的花草香气。
是在做梦吧?
二娘垂头,心中喃喃自语道:那可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一个幻境。
可能一开始的逃亡就不存在,她只是被李家的人掳走灌下有致幻作用的药物,然后做了一个可恐的梦罢了,等到她眼睛一睁开,所有的一切梦境在她醒来时便逃脱了。
她坐起来往房门走了几步,还来不及打开,就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推开了房门。
来人一见到她行了,便立时停住了,二娘瞧见来人,也不由得一怔。
所以不是梦吗?
少女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哽咽,几乎又要站立不住了。
二娘,你、你
来人伸手去扶她,正打算再说什么,便听到一个孩子说话的声响。
唉?是醒了么?
那丫头满脸稚气,说话却从容,进退亦有度,要吃些东西吗?你本来就身体亏损,又受了大刺激,这才昏过去的。
那孩子端着吃的东西,也不过是一碗白粥并几个小菜罢了。
二娘却似乎没听到一般,只是攀抓住云澄的手臂:姑娘、姑娘我求你
那声音凄凄哀哀,叫人心生不忍。
云澄扭过头去,不愿看她,但轻声问道:你当真要知道吗?我
二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但始终不信,偏要从旁人口中得到一个否定,仿佛这件事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可她注定失望。
而一旁的小女孩瞧见云澄支支吾吾,却是嫌她不爽利,只是朗声道:你早晚都是要叫她知道的,她心中已有准备,与其支支吾吾闭口不谈,不如利落说了,长痛倒不如短痛。
云澄愣了愣,随后像是被女孩给劝服一般,不敢回头,只是轻声道:你哥哥还活着。
这话一出,却已叫二娘坐实了心中所虑,心中情感交纵错杂,不知是喜还是悲的好。
悲的是父亲当真不在人世了,喜的却是哥哥却还有生机,尚未撇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狼狈哭着,也不知是怎么坐在那里的,只是呆坐着发怔。
云澄正欲再说些什么安慰她,却被人搭了一下肩膀,回过头看,正是云平。
你来了!你说有法子救我家大姑娘,可是真的?
那孩子原先一副冷淡嘴脸,直到瞧见了云平方才神色舒展,急匆匆趋步上去问她。
这话一说完,随即又是一愣。
无她,她这才看见云平后面跟着的三个人。
媛珊,嘉树。
还有李无尘。
===
我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李无尘坐在轮椅上,面色不虞,额角太阳穴只觉得暗暗生疼。
是吗?云平坐在卧榻上,云澄枕在她腿上,双眼闭着,似乎倦极了。
那女人轻飘飘一句话,便将李无尘满腔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双眼怒睁,声音沙哑:你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真正不想走的人,谁都带不走的,三姑娘。云平的指尖轻轻一晃,便凭空用灵力变作一只鸟来,那鸟从她指尖飞起,在屋中来回飞转,不多时便自己飞回了云平指尖,你瞧,就像鸟,若是真的不想走,你叫它走,她都自己会飞回来,可若是不想回来,你在后头怎么追赶,她都不会回头。
李无尘闻言冷笑: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准许,怎么敢自己走,我要是有这种鸟,那就剪了她的翅膀,只要乖乖在我身边就好,驯服了,就不会有旁的心思了。
云平道:你不怕那鸟会死吗?
怎么会死,我要叫她活,便叫她活,李家还救不活一只鸟吗!
云平将那灵力收回,伸手去摸云澄的脑袋:三姑娘未免太霸道了些。
霸道又怎么样,喜欢的不牢牢抓在手里,难道还要笑着送她走吗?
霸道也是很好的。云平嗓音柔和,只是要看人的,三姑娘的鸟若是被剪了翅膀活着,对她而言,却不过死了好。
云平顿了顿: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守着,一个人要死,谁也拦不住的。
李无尘下巴微抬,一副傲然模样:怎么不能时时刻刻都守着,我的东西,要她生就要生,我不许她死,她怎么敢死!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但云平却从里头品出一丝慌乱来。
于是云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无尘蹙眉愠怒:你笑什么?
云平看着李无尘,那笑骤然收住,话中隐约带着一丝寒气:我只是在笑,姑娘太过天真。
你!
这世间最强逼不得便是人心。云平低头去揉云澄的耳朵,最难掌控也是人心,姑娘想以霸道服制人不是不行,只是有的人宁可去死,也不愿这样活着。
我曾听闻大陆极西有一种鸟,叫做碎玉心,腹部透明,可以看见鸟的心脏,这种鸟善歌,声音极美,闻者无不沉醉,所以自然有人想捉住豢养,使其只为一人歌唱,可是这些人都失败了,姑娘可知道是为什么?
李无尘本不愿理她,但心中好奇追问道:为什么?
云平轻笑,叹了一口气:这种鸟天性自由,若是被捉住豢养,她便不吃不喝不鸣不唱,那心也会碎做一瓣瓣的,就像是碎掉的玉石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姑娘听懂了。云平笑着回道。
不,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云平捏着云澄耳朵的手一顿,随后轻叹一声:不,姑娘聪慧,早就懂了,只是不愿放手。
李无尘呼吸一滞,双唇紧抿:是!我不愿!
哪怕鸟儿会死?
她不会死!只要在我身边!我寸步不离
那姑娘就想错了。云平将头一抬,那双眼睛冰冷无情,仿佛这世间再没有比她双眸更寒冷的东西了,我会杀了她。
她一字一句,声音如珠玉掷地,清脆有声,却又仿佛有一双无形大手紧紧扼住了李无尘的咽喉。
我答应她了,若是有一天真落得如斯境地,她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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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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