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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9)

    她的身形灵巧而敏捷,奔跑时像风,安静时像块石头,她学会了蛰伏,也学会了毫不犹疑地一击必杀。
    另外,江折春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先前一场大病烧坏了她黄鹂般的嗓子,但给她意外带来了酒香醇厚、奇特美妙的音调。
    再加上她在黑夜里警戒防备,她的双眼也逐渐可以在微弱无光的世界里瞧见所有东西,如果现在把一根针掉落在地上,她也能准确找出针的位置。
    她已经变得和过往的自己截然不同了,她不禁怀疑,若是这样的自己站在师父、爱人和好友面前还能否被认出来了。
    不,认不出来了,就连江折春自己在瞧见人像的时候,也险些认不出自己了。
    她看着这人像独自流泪,但哭声沉沉隐忍,若不是云澄离她近,也听不见她啜泣的声音。
    云澄瞧见她这样,不免感叹道:人类真是复杂奇怪的生物,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和怨恨可以伤害别人,却也能毫无缘由去帮助其他人。
    她的声音稚嫩,但说出来的话却包含成年人经历过困苦人事后才拥有的智慧,实在有些矛盾。
    江折春听她这么感慨,心下也是赞同,逐渐止住了哭泣道:你这话说的不错。
    云澄从那人像上游下,语气淡淡:母亲曾告诉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曾经便是因为事事心怀善意而落得如今这下场,昔年那偷袭伤害她的修士,若是母亲不因为他是正道之人毫无防备之心,若是伤好后便去杀了他,而不是饶他一命,在我瞧来岂有今日这般?恶人啊恶人,你的恶意永没有尽头。0⒌.⒏;⒏⒌。⒐!0
    江折春抬眼看她,似在思索。
    若我遇到这种事,我必然将伤害过我的贼人除之而后快,若是心存仁善之念,只怕终究还是害了自己。
    那云澄声音奶声奶气,说出的话却带着狠意决绝,若是十四年前的云澄听她这么说,可能会觉得这孩子说的有些邪里邪气,现如今去听,只觉得言之有理。
    她不禁思索,若是多年前君莫笑能洞悉人心人情,不必这般板正耿直,利用掌门之威压下此事,只怕何曾有她江折春今日之祸?
    而若不是多年前赵瑞儿不答应把那块玉佩送出,她焉能活到今日?
    凡种种果,必有种种因。
    可江折春细细去想,却又觉得如恩师这般之人,行事正气无畏才是他立身之本,她又何苦因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而去怪罪于他,况且,便是当初能逃脱这事,难保就不会有下一次吗?就像云澄所言,恶人作恶有时候只是为了心中所快所求,便是逃过这遭,难保下一次不会还有,他们的恶意远没有尽头,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若是真要防备,只怕他们还没动手,自己就要被弄垮了。
    嘿!你想什么呢?
    江折春正陷进沉思,却被那云澄一惊,回过神来,那幼龙正抬眼瞧她,似要瞧出些端倪。
    她面上不显,只是微笑对云澄道:不,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岛这般诡异,却不知能否出去。
    随后她对云澄道:你在此处许久,却应当不知这岛上特殊之处,海流只进不出,岛上布下迷阵,灵力修为全失,我遇到你前一个人孤零零呆了十四年,先前也曾试过许多方法试图出岛,却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云澄道:你想出倒不是什么难题,我族修为到了元婴便可化作人形,我母亲昔年设下迷阵一不过是为了保障我的生命,二是调动岛上所有灵气为我所用,这岛上并非没有灵气,只是此处天地之间灵气甫一诞生便被这迷阵操控吸绕至我身边,而这迷阵到了我元婴之时便可自行散去,到时我们便可出岛去了。
    江折春双目射出喜悦的光芒,想到这一十四年在岛上待着终有离岛回到人世之日,她即便已然较过往成熟许多,却也不免喜形于色了,她心中暗暗思忖,若是真有一日离开,她是否要报复那些使她受了苦难的人。
    像是瞧出江折春所思所想一般,云澄开口道:我虽不懂你到底想什么,但多少猜得出来,你若出岛去,只怕是要去找你仇人报复吧?
    她这话挑明白了说,却叫江折春一怔,仿佛复仇是多么龌龊不可叫人窥见的小心思一般,她下意识反应过来便想否认。
    可云澄却不容她开口径自说道;我听你所言,你师尊乃是个极为正派耿直的人物,你是他的弟子,只怕少不了受他言行教导以德报怨之事。
    江折春回道:正是如此。
    云澄却是摇摇头,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着光,说话掷地有声:可是姐姐,若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话一出,振聋发聩,将江折春过往所思所学全数推翻。
    是了!是了!
    若是以德报德,理所因当!
    那以德报怨,却又何以报德!
    她若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了那些人,只怕上天都瞧不过去吧!
    云澄瞧见她似乎下定决心,随后话锋一转道:姐姐出去后,复仇之事,我必鼎力相助,只是我有个条件。
    江折春并不答应,只是先问道:什么条件?
    云澄微微低头,轻声道:我母亲死前被人剜去双目,为仇人所得,身躯残缺,我今发下宏愿,愿取回我母亲双目,使吾母身躯归于完整,我虽晓人情,却不通人间诸事,我别的不多求,只求你能助我寻回我母亲双目,以慰她在天之灵。
    云澄这话言辞恳切,语气凄凄,且叫江折春凭空得一助力,江折春岂有不答应之理?
    她随即点头应下,却见云澄大喜,随后颇有礼数地行了一礼,江折春推辞,云澄却道:夺我母亲双目,偷袭伤她之人借助我母双目龙魂神力,只怕已成大气候,非常人可以撼动,只怕不是什么简单之事,请姐姐务必受我一礼。
    江折春拗她不过,只好受下。
    云澄见她受礼,这才起身对她道:等等我会将你推出我混沌识海,你听我指示,去取我母亲给我的遗留之物。
    江折春点头应下,再一睁眼,她的神魂已回了她原先的身躯,她起身四看,却瞧不见云澄,于是轻声喊她名字。
    但只觉心口冰凉凉一片自肩部往手腕游出,方才瞧见云澄。
    我现今修为不够,血气尚未补足,还需附在你身上滋养,我平日里只化作图腾去睡,附在你手腕上,你若找我,只需抬手同这图腾对话,我便出来寻你。
    随后她道:你往石台上走,推开石柱,便能瞧见一个洞来。
    江折春自是应下,她受刚才一番灵气冲击,修为突飞猛进,竟直接金丹重铸,加之灵气精纯,同级之内只怕难寻敌手,只是此时她不知道,伸手去推那石柱,那石柱瞧着不是一般材质雕琢打磨,坚硬沉重异常,但江折春却是不费气力,只是轻轻一推便开了,那地上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来,江折春随手捏了个火诀便带着云澄一道,毫无犹豫地跳了下去。
    第十三章 :月尽人空
    这洞地势较低,江折春同云澄二人往下走了没几步便嗅到一股恶臭的气息,似乎是因为封闭太久所导致的,江折春便折回洞口稍作等待,让那浊臭之气稍稍散开后,才重新往下走去。
    那洞比起外头那个被岩穹所覆盖的洞窟更加幽深黑暗,江折春虽说可在夜中视物,但依旧要依靠那火光照明引路,只因那里实在太过黑暗,黑暗到叫人恐惧了。
    两个人在洞中走着,安静到只能听见江折春的呼吸声,更生出一丝寂寥来。
    恰在这时,江折春冷不防听云澄说道:这地方可真黑。
    那声音稚气,像是个孩童,江折春听了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柔软的感觉道:所以我同你一道下来了。
    云澄听她说完咯咯笑道:是了是了,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于是二人见势攀谈起来,江折春同云澄说了些她过往有趣的事情,倒冲散了这不知名的恐惧与黑暗。
    二人一路攀谈,不消一会便到了道路的尽头,那是扇雕琢精美大气的门,极长极宽,严丝合缝,立在那黑暗里只能瞧见那门的一角,显得威吓沉沉,江折春走上前去细看,发现那料子却是同方才所推开的石柱一般材质,她将手放在上面试着推了推,却是推动不得,她又站起重新去审视那石门,那石门重约百千斤,非人力可轻易撼动。
    是推它不开吗?
    那幼龙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便显出原形来盘在江折春手臂上问她。
    太沉了。江折春说着又使劲运起灵气推了一把,可依旧是毫无动静。
    云澄瞧见她这般,似在思索,随后用细长的尾巴去敲江折春的手腕子:你将我凑近那门。
    江折春自然应允,她抬手按在门上,那云澄便顺着她臂膀游下去。
    只见那幼龙一低头,用那额头轻轻去碰了碰那门。
    却见那门上竟无端端泛起层层波浪涟漪,仿佛水波一般晕开来,原来是这门上有叫人瞧不见的法阵,是要云澄才得解开。
    你现下再推试试。
    江折春应下,她复又将手贴在门上,微一用劲去推,却不想那门微微一晃便径自打开了,她收不住力,只是往前栽,摔倒在地上。
    而待她重新坐直将周遭一通细看,却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呆坐在那里,似被人用什么术法僵住了一般,只是下意识张大了嘴环视四周,云澄自她臂上游下,瞧见她将眼睛闭上复又睁开的样子,咯咯发笑。
    江折春却不知说什么好,周围的一切都叫她眼花缭乱。
    那是一间极为宽广漂亮的石室,有月华莹莹自上倾撒,金漆玉柱,雕梁画栋,穹顶上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银龙飞舞,修真界中一块可抵半城的棋山玉被雕琢打磨整齐铺设在地面上,上品灵石堆叠至顶,各色法宝奇珍似是不要钱一般堆积在石室的一角,各种极品法器,譬如宝剑、匕首、盔甲等都镶嵌着五行灵石陈设其上,还有极为贵重的灵兽皮毛内丹等就如同是等闲之物一般被随意地放置于地面之上。
    可这并不会叫人吃惊称奇,盖因比这更美丽绝妙的是立在那石室正中的是一座白玉雕琢而成的人像,柱剑而立,眉宇之间顾盼神飞,举手投足间神采飞扬,衣袂飘飘,恍若仙人,一双眼睛流转有光,犹如点漆,江折春凑近了些才发现那是一双用黑色玉石所打磨雕琢而成的眼睛,但不像嵌进去,反倒是浑然一体似的。
    若不细看,那当真像是个站在石台上的活人。
    这玉像雕琢精细,仪态万千,便是发丝纹理都雕琢仔细,没有一丝疏漏偷懒,可见雕琢者之用心,心意之真切。
    江折春瞧见这像先是一愣,随后低头跪拜行礼道:叨扰前辈。
    云澄瞧见那像也是低头叩首。
    她磕下去三个响头,正欲起身,却瞧见石台底部有一行极为细小叫人不可查的字,于是她凝神去看,只瞧见那上面写的是行事恳切恭谨者,可得至宝。
    她尚未明白这宝到底是何意,却见那石台左侧咯噔一声,推出什么东西来。
    云澄在她左边,却是先较江折春瞧见了,那是个石头做的抽屉,里头放着一枚玉简并一把钥匙。
    石屉里还有一行小字:左行五十步,见门即开。
    江折春见了,自是恭敬取了,又磕了几个响头。
    她弯下腰叫云澄爬上肩膀,遵照嘱咐走了几步,便瞧见一扇挂了锁的木门,那门太过简陋,简陋到随手便可打开。
    江折春伸手去推那门,可是还未触碰到,便那门上金光一闪,她便腾空摔落在了地上,江折春下意识护住云澄,没叫她有半点损伤。
    原来那门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布满禁制,那禁制比原先巨大石门还要强悍,若是意图以力破之,定会受到反击。
    好姐姐,你没事吗?云澄瞧见江折春落在地上,急忙探身去问,她被江折春护的严实,可怜那江折春却是额头流出血来,看上却有些可恐。
    没什么,只是头破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江折春似是已对这事习以为常,只是用一块帕子捂住了头,然后伸手用钥匙将门打开了。
    那是一间挂满了黑布房间,冰冷寒苦异常,若非江折春灵力浑厚,只怕受不住这骇人的温度。
    屋子中间只放了一张石桌,石桌上放了一刀一剑,光看外貌,长短相同。
    刀约莫有小臂长,檀木刀鞘,缠以黄铜竹叶,看着古朴,却叫人不敢小觑。
    剑与刀同长,也是檀木剑鞘,缠以黄铜海浪,通身煞气,见有人进来振鸣作响。
    刀剑旁侧刻了玉简二字,江折春同云澄便同用灵力去看原先同钥匙一起拿到的玉简,随后江折春才回神道:此处原是隐居之所。
    云澄回头去看那一刀一剑道:此亦是我父母定情之刀剑。
    原来巨龙云凌受伤后为云澄之母唐缎所救,二人互许终身后,合力铸造这一刀一剑,后云凌深感人心复杂,意图避世,便于墟海渺无人烟处寻到一座小岛,在岛中高峰山腹内辟此石室,塑唐缎玉雕,藏匿先前所收集之财富珍宝于此,孰料石室还未建完,便遇那恶人贼子构陷污蔑,全修真界群起攻之,云凌死前为保全幼女及妻子尸骨,拼死回到此处以巨大身躯盘匿小岛,才得以保全此地。
    江折春将那室内的黑布撤下,却见周围竟布满冰霜法阵,法阵中有一具冰棺,冰棺中躺着一个年轻貌美,温婉可人,身穿红白色衣物的女子,仿佛只是睡着,下一刻便会醒来,此人却与放在石室的玉像模样别无二致,江折春同云澄当下便知此人便是云澄生母唐缎。
    云澄瞧见唐缎尸身,心中不知为何竟难受得很,双眼竟不由自主流出泪来,而江折春也并未打扰,只是退避出去让云澄尽情宣泄心中的情感。
    只是没过多久,江折春便听见云澄唤她。
    好姐姐,你瞧我找到什么?
    原来云澄哭得真切,那泪落在冰棺上,竟触动法阵,自那石桌上推出一个机关来。
    那机关上放着一个石匣,并无任何外表装饰,可云澄下意识只觉得那物神秘可亲,便急急唤了江折春进来。
    江折春本不在意那石屉之中所写的至宝,但见此景心下多少还是大喜。
    好姐姐,你且打开来看看。 n 71
    江折春自是应下,伸手去开了那匣子。
    却见那匣中旁的什么都没有,只放了一卷古朴玉简。
    那玉简为绸缎所缚,上头的小字也叫人瞧不分明。
    江折春伸手去解了那绸缎,这才显出上头的小字来。
    当下心神一震,手都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云澄自是不知此物,只是探头去看,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我欲乘风去,游于天地间,气冲日月外,意留乾坤中,刀破妖魔腹,剑拂邪人首,本远人间事,奈何水月空。
    江折春将眼一闭,随后轻轻接着云澄的话念道:《乘风诀》
    是昔年白龙云凌所创的特殊功法。
    魔道双修的《乘风诀》。
    ===
    海浪澎湃汹涌,即便月光照耀着这海面,可往远处看去,依旧是那么漆黑可怕,仿佛被墨泼过一样;那笼罩着群岛的群岛的浓白雾气已经散去,江折春立在海岸边上,那水冲击着她脚底的礁石,偶尔会有几滴水溅到她的脚面上。
    她的右手边插立着一只火把,被海风吹拂着左右摇摆,却终究未曾熄灭,她身后那黑黝黝的巉岩在夜里显得奇形可恐,仿佛一个巨人伸长的手从天空往下拍落,但江折春并不觉得可怕,她的内心已对这可怕的景色毫无波澜,唯一能叫她彻夜难眠的可能只有那许久未曾回归的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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