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咬了下唇,抬首大大方方笑道:“不嫌弃,挺好的,我收下了,只是没什么东西送你。”
“送我出府就行。”陈清焰接话道。
“你这就要走?”
陈清焰“嗯”了一声,“出来太久,怕母亲惦记。”
玉渊把如意交给一旁的罗妈妈,利落道:“走,我送你出府。”
……
两人并肩而行,默默地走一段路,陈清焰看着少女柔软的颈脖,突然开口道:“谢玉湄我纳了。”
“既然纳了,就好好待她。”玉渊神色淡淡。
陈清焰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不免升起些许莫名的惆怅,他知道这惆怅从哪里来,本来他盼着从她脸上看到一些诧异的。
哪怕一点点,他也觉得这段感情付出的--值了。
哪知,她的脸上半点诧异都没有,仿佛他纳谁,不纳谁都与她无关。
“陈清焰!”
这时,玉渊突然开口,目光直直望进他的眼里:“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
“倘若家中能走开,我建议你到外头去走走看看,人生在世,别拘泥于眼前的一城一池,一粥一饭;不看过巍巍高山,你不知道天地有多辽阔;不看过湖泊,你不知道人有多渺小。朝堂之争,争的是名,争的是利;山河之争,争的是天,是地,在天地面前,人世间种种求不得的苦,便显得很淡很淡了!”
陈清焰踉跄了一下,竟觉得有些发黑。
他万万没有想到,高玉渊会对他说这样一番话;陈家败后,父亲只是长吁短叹,母亲则哀哀欲绝,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劝他回南边去,劝他安份守己,劝他缩起尾巴做人,唯有她……
陈清焰心里涌上阵阵苦涩,自己与她相隔的何止是一个安亲王妃啊。他们之间隔着高山,隔着大江,隔着胸襟,隔着见识……
陈清焰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高府,浑浑噩噩回到陈府时,才想起来自己不曾与她说一声“再见”!
他一屁股跌坐在书房的椅子里,胸中的那团郁郁之气,恍如要将胸膛也撑破似的。
他这一趟,其实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那柄如意也是故意留给她的,为的,就是想在她心里最后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日后哪怕她能想到他分毫,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哪知……她却与他说了那样一番话。
没错,在天地面前,人世间种种求不得的苦,很淡了;淡到她根本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从前也是,以后也是。
他所谓的浓墨重彩的一笔,于她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她不会在心底给他留位置,她的心,统统给了那个男人。
陈清焰想明白这一点,心里发出两声感叹。
第一声--自己可真是个跳梁小丑啊!
第二声--那个在她心上的男人,可真是幸福啊!
第三百九十九章算帐的有一个
“少爷!”
阿九推门进来,“谢姨娘来了。”
陈清焰回神,冷了脸道:“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阿九为难道:“谢姨娘说,给少爷煲了些养生的汤,请少爷尝尝。少爷,外头挺冷的,谢姨娘又大了个肚子……”
“请她进来吧!”
片刻后,谢玉湄拎着食盒进来,厚重的棉袍下面,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脸上有些浮肿,八分的颜色只剩下五分。
“爷,湄儿给你熬了些老鸭汤,最是清火败毒。母亲那边我已经侍候用过了,母亲今儿胃口好,喝了有小半碗,还直说香呢!”
陈清焰的脸色稍稍缓了些,“辛苦了!”
“这点小事哪里辛苦,又不是湄儿动的手,明儿我再让厨娘做些别的,娘喜欢吃鱼,就熬个鱼头汤吧,放些豆腐、花菇在里面,鲜香的很。”谢玉湄笑意盈盈。
“不用了,你收拾收拾细软,三天后准备出发。”
“真的要走,太好了!”
谢玉湄其实早就盼着离开京城,姨娘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去了苏州府,无人知道她的底细,一切就能从头开始。若是运气好生下个儿子,说不定还有扶正的希望。
她如今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从前争不过高玉渊那个贱人,以后更是想都不用想,不如把陈家的人侍候好,还有个出头的希望。
谢玉湄美得飘飘然,不曾察觉陈清焰的脸已经青了下来,他突然开口道:“刚刚,我见着你三姐了。”
像是当头被敲了一棒,谢玉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强笑道:“她,回来了?”
“回来了,让我好好待你。”陈清焰的目光停留在谢玉湄身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反应。
谢玉湄佯装感动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从前再分生,到关键的时候她还是念着我的。”
这话,说得十分便宜卖乖,鉴于她怀着身子,陈清焰不想与她一般计较,“你回去罢。”
谢玉湄没有挪动脚步,反而往前进了一步,含情脉脉道:“爷,今日可歇到我院里来?”
“不了,我歇在母亲房里。”
谢玉湄眼底的失望掩不住,“那,我便先走了。”
“谢玉湄!”陈清焰叫住她。
“爷?”谢玉湄喜出望外,眼神中又隐隐升起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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