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朔听得额上一层厚厚的冷汗,心里涌上无尽骇然。
“简程恩出自你的门下,他叛逃会不会是授你的意,亦或者你们与平王之间早有勾结……老将军也知道,帝王之心,素来猜疑,这怀疑的种子算是播下了,后面的下场是什么呢,皇上会不会深究下去呢?”
“你……你……”白方朔惊得无以复加,连唇都在发抖。
“深究,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祸!”李锦夜眼眸微微一沉:“所以我才说,可惜你这么多年的算计,统统都要落空啦!”
一字一句如同裂雷一般,落在白方朔耳中,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手足冰凉。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皇上他肯定会信我的,我,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忤逆过他。”
“没错,他应该信你,可惜,你遇到了我。如果我在军报上说,简程恩叛逃是因为你,两军对垒,久攻不下,也是你不作为,你说皇上是更信你一些,还是更信他儿子一些。”
这话出口的一瞬间,白方朔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顿时分崩离析,半晌,他哆嗦着举起了手,指向李锦夜。
“你,你……我知道了,你是报复来了!”
“你说对了!”
李锦夜叹息一声,“我为蒲类所有死在你刀下的亡魂报复来了。老将军,你怕吗?”
一滴浊泪无声从白方朔的眼中涌出。
十多年了,多少个日夜,多少个瞬间,他都能梦到那一场杀……
他怕啊!
他怕死了!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不是他的主意。
“李……李……锦夜,这,这……是你父皇的主意。”
李锦夜望着他,笑道:“你放心,很快就会轮到他的。”
“你……你……”
白方朔的眼里,怒火与惊讶交织,害怕与绝望交织,隔了数秒, 一股臊腥味从他身下传出,他耷拉在床头的手,无声滑落。
一代名将,在凉州这座孤城,闭上了眼睛,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李锦夜等他的身子凉透,才慢慢起身,向他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他心心念念等候了这么久的复仇,谋算了这么久的复仇,原来……不过如此。
走到门外,他挺直了腰背,对青山一字一句道:“传令三军,白将军为国捐躯了!”
“是!”
青山毫不意外自家王爷会用“为国捐躯”这四个字,为白方朔盖棺定论。
一切的杀戮由他开始,恩怨也由他结束。
爷这人,从来不牵扯无辜。
至于老皇帝,只要白方朔死了,他自然也乐得给白家人一个体面,军粮一事,多半会由叛将简承恩和兵部尚书一力承担。
李锦夜背后半晌,又道:“来人!”
乱山上前:“爷?”
“白将军被简承恩这个狗贼射死,本王欲为老将军报仇,明天,我将与叶家军、简承恩决一死战,请所有将领到本王书房,商议军事。”
“是!”
第三百七十章 最后一战
翌日。
黎明清晨,大雪纷飞。
满城烽烟四起,战鼓声响,士兵们骑上大马,拔出手中长剑,向敌军飞奔而去。
杀者,被杀者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执同样的武器,用同样的语言相互诅咒。
刀山火海中,有罪的,无罪的,皆奋力拼命,他们企图用对方的死,换来自己的生。
苍茫的西北大地,迎来了入冬以来最残酷,最血腥的一场战争。
李锦夜没有亲上战场,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孙焦一剑挑下了简程恩,短兵相接了几下后,他剑一扬,割下了简程恩的脑袋。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累累白骨中 ,叶昌平横刀自刎,血从他的脖间飞溅而出, 他摊开手脚仰面躺在地上,睁眼看了一眼最后的天空,澄净如此。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乱臣贼子--他的大皇兄李锦安被人压着跪在他面前。
这一位昔日的皇长子,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冻得,瑟瑟发抖,早就没了半分从前的体面。
最后,他冷冷的看着帝都的方向,那里有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里住着大莘国的王,他面无表情,冷血冷肺的操纵着这场杀戮和众生的生死。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
自己如果坐上去,会不会也成为那样的人?
李锦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
半月后,凉州城门重开,迎来了新任钦差,跟随而来的,是皇帝亲笔书写的四道御旨--
以谋反罪 ,废平王李锦安,即日押送还京。
承恩公叶昌平,起兵谋反,罪孽深重,诛九族!
白方朔为国捐躯,追封为信国公,世袭三代!
平王李锦夜,忠孝礼仪,勇猛过人,封亲王。
又过数日,皇帝又下御旨:封孙焦为镇北大将军,看守国之北门;程潜为镇西大将军,看守国之西门。
至此,由叶昌平手握十几载的西北军权,尽数收回李锦夜的手中。
而此刻的李锦夜,与两位过命兄弟一夜醉酒后,一路快马加鞭的直奔南越。
……
这会高玉渊在做什么呢?
说来还真是苦命,冒牌巫童索伦刚刚表明自己的身份,外头的打斗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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