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了宫,一路小跑着前去禀报。
许槿欢和常氏等在宫外, 只盼着这一趟能顺利见到皇上。
她们在外等了好一阵子,刚才离去的侍卫已经到了皇上跟前,明明白白的说了许槿欢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皇帝掀了掀眼皮,斜睨一眼与侍卫跪在一起的祁承策,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策儿不妨猜一猜许槿欢这一趟要见朕的目的。”
祁承策垂眸, 平静道:“儿臣猜不到。”
皇帝又笑了几声:“你当真猜不到?你身边那个陈诀背着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不管是祁承策还是陈诀, 都在皇帝的视线当中, 这京城中任何有不对劲的人,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他自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监视, □□王有啊。
皇帝与荣王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可从来不会互相猜忌,荣王是皇帝暗中最得力的一把手。
祁承策低头不语, 陈诀做的事他都知道了,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真的把许槿欢抓到他面前, 他不否认到时候会很高兴, 但是没有抓到。
他自然将人训了一顿,陈诀也领罚了。
“你让许姑娘和许夫人进来。”皇帝对侍卫说,接着又道:“还有你, 回宫好好反省。”
后半句自然是对祁承策说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这么卑劣,像个小人一样,如若没有关于许槿欢的这些事,祁承策身为太子早就出宫住在了太子府,那时候会更加管不住他。
皇帝为了不让事情脱离自己掌握的范围,一直压制着太子,他这几个儿子,不是只有祁承策最合适储君的位置,他就等秦默骞回来,如果怀疑的那些事情全都属实,废太子还是轻的!
祁承策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儿臣告退。”
侍卫眼尖的瞥到太子额角破了,流了血,再看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心下暗惊,也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一个太监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瓷片。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走到皇帝跟前说道:“皇上,皇后娘娘那边的人已经知道了。”
皇帝轻嗯一声,眯着眼没有说话。
他知道皇后想拉拢太傅,一直派人注意着许槿欢这个最好的突破口,许槿欢进宫了,皇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
他见许槿欢,一是好奇这个小姑娘要跟自己说什么,二是试探皇后会不会把事情做绝,皇后在宫里高位坐久了,恐怕已经忘了当初的承诺。
许槿欢在外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刚才离开的那名侍卫跑回来,对方说道:“皇上同意见你们,夫人和姑娘请跟我来。”
说着,便先一步向前领路。
常氏一喜,拉着许槿欢进宫,她不知道女儿为何要面见皇上,只知道目前为止女儿要做的事情很顺利,她自然也高兴。
常氏终是抵不住好奇心,走了一段路程后便问:“欢儿,你跟为娘说说,你这次见皇上到底要说什么啊?”
许槿欢目视前方,眉心微微蹙着,说:“关于我和太子的事情。”
常氏似懂非懂,没有再问,况且前面还有带路的侍卫。
母女俩到了殿前,许槿欢看到了皇上身边的公公,特意行了一礼:“劳烦公公进去说一声。”
公公笑眯眯道:“皇上已经等姑娘多时了,姑娘直接进去吧。”
许槿欢轻轻颔首,道了声谢便要进去,常氏也跟在她身后,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住,常氏不解,刚才那位公公说道:“皇上说只见许姑娘一个人,夫人还是在外等候吧。”
对于这个情况,许槿欢早就猜到了,回头对上常氏担忧的目光,摇头道:“娘,您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那行,你进去后说话注意一点。”常氏说这话时压低了声音。
许槿欢一口应下叫她放心,等公公打开殿前的那扇门,对常氏笑了笑才走进去。
殿里点了养神的香,即便这样她也能闻见一丝血腥味儿,垂眸看了眼前面的地面,赫然有几道血痕,那血像是蹭上去的,还有血的旁边残留着茶杯的瓷片。
皇帝故意没有让人收拾干净,为的就是让许槿欢看到这一幕。
但许槿欢不知道这一幕代表着什么,她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不论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
皇帝瞧她这么镇定,不由笑道:“又见面了,许槿欢。”
许槿欢跟她的姑母许宴歆不管是性子还是长相都太相似了,好几次他都透过许槿欢看到了许宴歆,皇帝对许宴歆愧疚,他没办法补偿他的歆儿,就只能对歆儿的家人好一些。
“臣女拜见皇上。”许槿欢提起衣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态度恭恭敬敬,让人挑不出什么差错,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她就一直弯身低着头,眸中神情变来变去。
直到听见那声:“起来吧。”
她站起身,深呼吸,清澈的眸子看向前面身着龙袍之人。
有些日子没见,皇上比之前还要瘦削,看来哥哥和父亲担心的不假,对付太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皇上突然不行了,到那时祁承策定会打着太子的旗号坐上龙椅。
“你这次主动见朕,是为何事?”
听到皇上的话,许槿欢才回过神,觉得自己刚才想的太远了,如今的皇上看着虽不如以前,心态倒是不错。
她没有再想其他的事,说起今日来的目的,问:“不知皇上曾答应过臣女的事情还做不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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