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况把她的行李放好,找了瓶水出来,拧松了盖子给她:“喝点水。”
她乖乖接过来,喝了几口。
房间里有面很大的落地窗,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雪花纷纷扬扬的下着,不远处是一片落满了雪的山林,美得像是老电影里的镜头。
徐未然没有心思欣赏,睫毛垂着,样子有些恹恹的。
邢况把水瓶接过去,放在一边,带着她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下:“累了?”
“没有。”
两个人靠得很近,又都脱了外套,透过衣料彷如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她这才发现在他羽绒服里竟然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顿时有些担心:“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邢况往后松松垮垮一靠,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要不要摸摸?”
“……”
邢况:“看看我冷不冷。”
徐未然没有他这么厚脸皮,轻易就被他逗得脸红。
“谁要摸你啊。”她想从沙发里站起来。
邢况把她拉回去,喉咙里溢出一声笑:“行了,不逗你。”
两个人的距离捱得更近了,她身上的毛衣与男生的T恤纠缠在一起,让她不敢去看。
她不动声色地往外侧挪了挪,随着她的动作,两个人的衣服不再缠得那么紧密。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这里恍惚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听不到什么纷杂的声音。
她仍旧在想着刚才的事,原本并不想说,可最后没有沉得住气,问他:“你跟俞筱,是不是一直都关系很好?”
俞筱是个小公主一样的人,李章和钱蒙一直把她看成是亲妹妹,总是很照顾她,邢况应该也很疼她的吧。
过去相处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多少会有些感情。
徐未然不敢再往下想了。
一边的邢况挑了挑眉,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慢慢浮上笑意。
“终于问了?”他像是总算等到了什么似的:“还以为你不在乎。”
徐未然嘴硬:“我在乎什么了。”
“在乎,”邢况尾音拉长,眼神开始变得意味深长:“我是不是挺抢手的。”
“我才没有在乎,”徐未然瞪圆了眼睛看他,语气软软的:“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邢况笑,两条长腿懒洋洋地往前伸着,语气依旧挺欠揍的:“不该自恋?”
他笑起来更好看,唇角斜斜往上勾着,有些蔫坏。
徐未然怕再看下去会被他勾引,赶紧拿过旁边小桌上的水战略性地喝了一口。
紧张地把水咽下去,说:“那你跟她,到底是不是关系很好?”
邢况收敛了些不正不经的气息,身体坐正了些。
“她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他难得会跟人解释。
过了会儿,补充:“跟对你不一样。”
徐未然很容易紧张,手里握着水瓶,手指一下下地抠着上面的商标纸。
“刚才在车上笑什么,”邢况捏了捏她的脸:“笑我为了能让你坐我副驾驶,我往车后座上扔了些垃圾?”
徐未然噗嗤笑了声:“你怎么做这么幼稚的事啊。”
“没办法,”他说:“谁让你刚开始怕我,每次都往后面跑。”
他想到有天晚上去接她,她坐在后座上睡着了,脑袋朝窗玻璃上歪了过去,撞得咚地一声。
他忍不住轻抚她额头,怕她现在还疼似的:“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徐未然心里暖暖的,完全不排斥他对她的碰触。
“我以后都会在你旁边的。”她看着他,模样很甜,声音也很甜。
邢况喉结滚了滚,想把她抱进怀里,又怕这只纯洁的小绵羊会害怕。
“嗯。”他轻应,又说:“所以,还跟人吃醋吗?”
话题转变得有点儿快,徐未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有否认。
“不想听俞筱叫我哥哥?”他说。
徐未然一惊,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邢况朝她靠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徐未然,”过了两秒,说:“叫我声哥哥听听。”
徐未然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我、我才不叫。”
邢况啧了声,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染了羞色的脸颊。
“忘了我很危险了?”他引诱般地说:“徐未然,你敢不听我的话,”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带了薄茧的指腹一点点地顺着她唇线轻蹭着:“我可要亲你了。”
“……”
徐未然怎么都没想到会听见这句话,顿时吓得想躲。
邢况没让她动,倾身压住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手指改成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然然,叫哥哥。”
徐未然羞耻得抿紧嘴巴,很难叫出口。但又怕他真的会亲过来,最后只能顺着他含糊地破出两个音节:“哥哥……”
短短两个字让邢况整个脊椎都麻了。
心里骂了句脏话。
她的声音怎么这么甜。
他开始无法自控地想,她在他身下软软娇喘时,会是什么样子。
“乖,”喉结难耐地滚了滚,他克制着没有凑上去亲她:“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叫哥哥好不好?”
徐未然实在招架不住,脖子以上全都红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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