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摇着头,垂下的视线扫过自己早已空了的两手,说话声低得如同呢喃,身上再度流露了出绝望与悲伤的气息。
看得出,邓宛芳的离逝,让他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
“既然您没有这样的能力,您又是怎样完成这次穿越的呢?”程紫微并不为所动,继续追问着,语气也依旧平淡得像在说不相干的事。
这种纯粹的就事论事的态度,与郝杰的情绪正相抵消。
他像是有点不能适应,又仿佛是被这种冷淡惊醒,抬起两眼,茫然地看了程紫微,失神的目光游移着,仿佛是在消化她的问题。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彻底从自己的情绪中剥离了出来,脸上露出了几许自嘲之色:
“是啊,我们穿过来了,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成功。这么多年了,我们……我和宛芳……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宛芳看的书比我多,她后来说,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很普通,没有任何一点过人之处,我们才会成功。”
程紫微眼神一凝,马上抓住了这话里的关键点:
“你们的成功是偶发性的?可您刚才不是说你们一共有十二组人,这不是有组织的行动?”
“是啊,十二组,这是我们那一批的数量。我们确实是有组织的,以世界联盟的名义组织进行集体穿越,以寻找生存之路。可你知道我们一共组织了多少次这样的试验吗?”
郝杰转向程紫微,满是沟壑的脸奇异地扭曲着,说出了一个数字:“一百万次。”
一百万次!?
程紫微听见了身后队友的吸气声。
如果按照每批十二组、每组两个人计算,这就是两千四百万人,相当于一个小国人口的总数。而即便穿越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那也得有二十来万人了。
这么说来,蓝星当真已经被穿成了筛子眼儿?
二十多万异世来客,就隐藏在这个星球之上,混迹于人群中,而你甚至无法分辨出他们来,因为他们与你完全一样。
抓捕小组中的不少人面现骇然,而最沉不住气的宿玉昆则险些就要跳脚。
当然,最终他还是屈服在了钟离娇的武力值下,一脸愤愤地缩着脑袋窝在地上不敢动。
“怎么,怕了?”看着众人阴晴不定的神情,郝杰皱巴巴的脸上现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笑,深陷的眼窝犹如两个黑洞,
“怕我们穿过来夺取你们的世界?怕我们这些影子占了你们这些正主的地盘儿?怕你们全都死在我们手……”
“这个……抱歉插句嘴哈。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办不到。”虞念白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郝杰近乎疯狂的语声。
郝杰神情一滞。
那一刻,他脸上还残留着嘲讽和怨恨,像个充满恶意的小丑,可他眼睛里那一点淡淡的光,却是一下子寂灭了下去。
虞念白抱着胳膊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神情很是悠然:
“任何违背这个宇宙意志与法则的行为,都是在自寻死路。虽然这话有点儿无情,但你们那边都是宇宙的畸变体了,要是再这么作死,估计就真要死了。”
重阳中学诡案后,因为涉案的缘故,虞念白拿到了苏音整理出来的克丽兹讲话稿,对时空穿越也算有所了解,说出这话的底气便很足。
郝杰看了她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这个举动几乎便等同于默认了她的说辞,组员们见状,大多松了一口气,宿玉昆更是很夸张地“艾玛”了声,结果自是招致了正宗北郡少女无情镇压。
“如果真有二十来万异世人存在,蓝星不可能这么安稳,我们家也不可能把业务转到国外去,在国内就赚翻好吗?
换到他们那个世界,二十多万次成功的时空穿越,足够他们灭世了都。”
虞念白非常大逆不道地拿本家说起事来,并引申出了一个结论。
此刻,她身体四周涌动着一层银白色的辉光,如同游戏里的圣光女骑士,而当所有人都看过去时,那白光便越发明亮圣洁,令人心生崇敬。
沐浴在圣光中的她便以一种布道般悠远神圣的语调,将得自克丽兹的时空穿越理论说了一遍。
当然,她尽可能地简化了那些内容,毕竟圣光的使用也是很消耗血脉之力的,而她还得保留下一部分用来应敌。
因为说话时并没压低声音,防护罩外的郝杰也听见了虞念白的讲述,并且,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当讲述告一段落后,他竟然接着补充道:
“事实的确和这位女士说的一样。我们最开始进行穿越试验时,世界联盟派出的是都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包括战士、谍报人员、科学家甚至政治家等等。
但所有试验全都宣告失败,我们那个世界也损失了一大批宝贵的人才。后来,联盟又将试验对象转到了人文社科类学者、历史学家、人类学家等,同样还是失败了。
那时就有专家提出了时空信息理论,依据这个理论,试验对象又扩大到了一些具备特殊才能的普通人,比如手工业者、小有名气的画手、知名作家等等,结果仍旧是失败。
我和宛芳、晴晴,都是试验再扩大之后征招来的。再扩大试验的参与者都和我们差不多,都是很普通的人,没什么特殊才能和过人之处,人选和组合也是随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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