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煎饼在附近小有名气,有段时间还是网红早餐打卡点,如今虽然不像那时候排着长队,也有七八个人围着。
苏音扫眼一看,大部分都是同小区的大爷大妈,上班族这个时候都还没起呢,到底这还没到六点。
因为苏音戴着兜帽,脸都遮住了,那几个大爷大妈也没认出她来,只瞄了她一眼,便又继续起刚才的话题。
“哎,咱小区这是又有哪个孩子练琴了?时不时嘣啊嘣地两声,还好没那么吵,这家人倒还挺自觉的。”
“哟?你也听见啦?我还说就我一个人能听见呢,这孩子一听就没天份,弹了好几天都没在调儿了,我小孙女儿弹得比这好多着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听错了?那是弹棉花吧?我以前老听人这么弹来善存。”
这话一出,大家就都笑了,时尚大妈甲便撇撇嘴:
“弹棉花的能住进五万均价的小区?您觉得这可能吗?并没有瞧不起弹棉花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阐述事实。”
一开口就是老微特了。
戴着丝质长围巾、化淡妆的乙大妈笑了笑:
“嘈杂和混乱也是一种艺术,就比如现代的涂鸦、说唱和电音,但纯粹地、毫无意义地让某种乐器发出共振,这就让人不能忍受了。”
浓浓的文青风扑面而来,这显然是某瓣常客啊。
精神矍铄的乙大爷袖手而笑:
“呵呵,我倒觉得这声音不难听,让我想起一年前我旅居异国的时候了,雪山下的小旅馆里破冰的声音,也是这样的。”
装叉之王某乎登场,顿时众皆噤声。
苏音抱着肩膀站在凄风苦雨中,只有怀里的八份儿煎饼果子才能给她些许暖意。
现在的大爷大妈们都混得这么开的吗?
那些在她的微特底下阴阳怪气的带师们,难不成本体就是这些大爷大妈?
年轻人都去哪儿了?果然只有纸片人才是你们的最爱,像本宫这样的三维立体影像你们根本不在乎不关心不凯尔。
苏音满腔悲愤,恨恨打包了三份酸辣汤、一份豆腐脑、六份鸡蛋灌饼以及若干肉蛋堡,回到一通大吃,总算将心情给扭转了回来。
早饭吃得太饱,午饭她便也懒得叫外卖了,随便下了1kg速冻饺子垫巴垫巴,打算晚上去外面吃顿大餐。
没成想,暮色才至,金易得便带着罗祖盘,出现在了她家的阳台上。
这是正常的描述,而非常的描述是:
鼠宝宝脖子上挂着老罗盘,蹲在窗台外面看雨。
别人苏音不知道,反正她是被萌出一脸血。
将一妖一盘让进屋后,金易得亦未化出人形,依旧保留着萌萌哒鼠身,蓬松的大尾巴绷得笔直,张开鼠嘴,严肃地道:
“谢小姐救命之恩。”
罗盘“嗡”地一下飞过来,盘身在苏音的胳膊上撞了撞,传递出“主人伦家好想你”的意念。
一如既往地肉麻。
苏音拿手指头按住它,不让它靠近,转问金易得道:
“你还好吧?我这几天也没敢联系你,估猜你应该很忙。还有,那些修真的人也都还好吧,伤得都重不重??”
“那我呢?那我呢?主人你怎么不问问我?”罗盘急切的意念很快挤进了苏音的脑海。
苏音一指头就把它给弹进了厨房:“我知道你好得很。”
这货混得不要太好,小周发过来的照片里,就有金易得办公室那一墙的摆件架。
想她苏十八拼死拼活才买下了四套房,眼一点点住着的这套还有贷款没还清,这厮却坐拥三十几套房,真是人比盘、气死人。
厨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方才传来扫地的声音,罗盘幽怨的意念亦随之传来,大意是“扫地报恩”这类的。
苏音没多管它,只专注地听金易得介绍那晚的情况。
“……最近政府已经派人过来接洽我了,小姐放心,他们不知道那极致纯粹的一剑是小姐出的手。”
简短说明了情况之后,金易得如是说道。
“辛苦你了,这些天肯定焦头烂额了吧?”起身给松鼠大叔倒水。
她其实也并不太担心,金易得这种大妖,对付些许俗事自是不废吹灰之力。
“无妨的,小事而已。”金易得两只前爪抱着水杯,整个鼠几乎都被骨瓷杯遮住了。
这才是寻宝鼠的真实模样吧,好可爱,星星眼。
苏音仓惶转开视线,不敢再看,没话找话地道:
“灵泉那边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叫宗政东的警察,他是不是在查什么案子?我总觉得那案子和诡事有关。”
捧着水杯的寻宝鼠歪了歪脑袋,约莫是没搞懂苏音这说话不看人是啥意思,却还是很忠于职守地道:
“小姐看得真准,宗政科长手头的案子,确实和那个异界伪神有关。”
他对宋俊杰案了解得很清楚,三言两语将案情说了一遍,随后说道:
“说到这宗案子,有件事可能小姐会感兴趣。小姐认识刘诗琪吗?”
“刘诗琪?”苏音颇觉意外,佯作拿水杯的动作也随即一停:“我认识啊,以前我们一个公司的,前几天还在机场见过她,她怎么了?”
“她疯了。”金易得言简意赅地道。
苏音吃了一惊。
刘诗琪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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