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下过雪,天气异常的寒冷, 呼出的气都带着白气,大家都穿着厚重的棉袄,就这还冷的打哆嗦,但是也总有穿不上的棉袄的,索性多穿了几层麻衣, 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却还是不怎么防寒, 一个劲儿的搓着手想要暖和一点。
队伍快速的往前移动着,等着到了一个中年妇人跟前,这妇人虽然穿着补丁的棉袄,脸上也满是灰,但还是能看出来底子很好, 显然也是富贵过, 牙齿白皙整齐, 皮肤也是很细嫩。
官爷见了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问道,“哪来的,这包袱里是什么?去旁边交个钱。”
“交什么钱?”妇人瞪大了眼睛。
“你拎着这么大的包袱,里面有十几双鞋子,还有这一把手绢,不是进来卖货的,卖货就要交税!”入城是不需要交银子的,但是如果是进来行商则是要交税,以往是在集市上收,再后来就直接在城门口收了。
官爷皱眉,扫了眼妇人,见她磨磨蹭蹭的,很是不耐烦,道,“你后面还许多人,到底要不要入城?不行就赶紧走。”
“我不是卖货的,我是来找我儿子的苏春和的!”
“谁晓得苏春和是谁?”
“你不认得他?他可是今年的状元郎!”妇人怕是被赶走,急火火的说道,她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怎么可能就这么被赶走。
“状元郎?”
原来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春和的母亲苏夫人丁氏,说起来她比吴娇娘启程的早,早就应该到京城才是,只是一个妇人上路,哪里有那么容易?遇到了劫匪被刮走了所有钱财,唯独留下这一包鞋子和手绢,嫌太麻烦才没被抢走。
苏夫人一边做活儿一边行乞,这才好容易来到了京城,唯有这一包鞋子没有丢,都是之前在家里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至于手绢则是给新妇的带的,就是路上最穷的时候也没有卖掉,却被兵士以为是卖货的。
正好有个穿着官袍的男子行来,恰好听到这话忍不住呵斥道,“真是的刁民,扯谎的话张口就来,要知道冒认官亲可是会获罪的。”
那是兵士们见到男子马上行礼说道,“宁大人!”
这人是步军统领左翼总兵宁培,他和苏春和的父亲正是十分交好的关系,自然熟悉苏家,这会儿见有妇人冒充苏春和的母亲,忍不住勃然大怒,说道,“见你孤身一人,想来也是日子艰难,这才不得已说谎,就饶了你这一次,来人,赶出去!”
“我真的是苏春和的娘!”
“苏春和的母亲王氏我也是见过的,你还继续要信口开河?”宁培忍不住吼道。
宁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这话倒是激起了苏夫人的恨意来,她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一般,说道,“王氏那贱人不就是个妾?怎么就变成了正妻了!”
“赶走赶走!”
宁培原本想着把人捉了,再去告知苏父一番,这会儿却是有公务在身,耽误不得,只叫人赶了出去。
苏夫人被人兵士提起来,丢到了城门外的雪堆里,原本就忍着寒意,那雪从衣缝钻进来,刺骨的冷,加上被人误会的委屈,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有个妇人见她可怜,从包裹里拿了两个饼子丢给她,说道,“谁都有日子艰难的时候,咬牙熬一熬就过去了,别是在冒认官亲了,今日你运气好,这位大人是个心善的,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直接把你捉到牢里去了。”
“我真是的状元郎的母……”
那妇人有些生气,道,“还嘴硬,当真是不知悔改.”说着又把饼子拿起来揣回了怀里。
不过一会儿,城门口没人了,那兵士也收起了桌椅,回楼里喝热茶驱寒去了,苏夫人擦了擦眼泪,踉踉跄跄的起身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座破庙里,苏夫人走了许久也累了的不行,舒了一口气,这才走进去,墙角里躺着一个人影,正是桃儿,见苏夫人进来,虚弱的说道,“夫人,您没找到大少爷吗?”说着眼泪就忍不住落泪下来。
“哭什么?”苏夫人气的骂道。
庙里虽然可以遮风挡雨,但是天气寒冷,冷的直打哆嗦,苏夫人盯着那一包袱的鞋子看了半响,最后气的解开来,拿出一双自己穿上,虽然是男子的鞋,尺码有些大,但是她为取暖在脚上缠了好几层的布料,倒也能穿,又拿出一双来给桃儿穿上。
桃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加上脚上都是冻疮,根本就穿不了。
苏夫人看了半响,桃儿见了说道,“这么好的鞋子,奴婢怎么能穿,还是留给大少爷吧。”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苏夫人忍不住骂道,那个宁大人为什么说王氏才是苏夫人,自然是因为苏家,包括他的儿子在内没人说过乡下还有她这一个糟糠妻。
真是当她死了一般?
苏夫人起身,拿着包裹出去了,好一会儿回来,拿了一些干粮,还有火石,从屋外捡了干树枝回来,用火石打上了火,又用缺了口的陶罐子挂在火堆上,加入了雪,等着雪水化开就把干粮放进去煮,不过一会儿庙里就传来食物的香味,桃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夫人,这是哪里来的干粮?”
苏夫人熟练的把桃儿扶起来,给她盛了一碗干粮粥,没好气的说道,“用鞋子换的,快吃,你说你一个丫鬟,还要我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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