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话呀?我们徐家岂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家?”
吴娇娘面色一沉,她没想到赵全家的居然是这般的想的,结果又听赵全家的说道,“三姑娘,我们只是一个小小是商贾,如何和官斗?您要是没办法跟吴姑娘开口,那就让我去当这个坏人。”
“你别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吴娇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顾的往回走,倒是没注意到,那赵全家的透过窗缝看到她走了,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她显然是故意的让吴娇娘听见的。
这吴娇娘或许是绣功不俗,但是得罪了苏家,都没好果子吃,还是稳妥点把人送出去才好。
吴娇娘回到了房内,坐在床上半天…… 不过一会儿天色就黑了下来,她却没有心情点灯,就着月光看着外面的夜景。
这路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或许是太过累及,吴娇娘靠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梦中她记起来自己死后被丢到了乱葬岗里,成了孤魂野鬼,也不知道游荡了多久,棺木突然被人移到了一处好风水处,有个男子站在她的墓前瞧了许久,最后才转身离去,旁边有个侍从问道,“大统领,这就回京吗?”
“该是给陛下回信了。”
这个人长的虎背熊腰,略微暗粗的嗓子,不就是江敦?
第十二章
窗外一声雷响,轰隆隆的,震的吴娇娘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看了眼外面,天色暗沉沉的。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气变的十分的凉快。
吴娇娘起身,倒了一杯茶水,呼噜噜了的喝了下去,窗外一阵风吹来,夹着水汽吹在脸上,格外的舒服。
“终于凉快了。”
吴娇娘瞧了眼外面,雷声停歇,雨却越下越大,刚才还是绵绵细雨,这会儿就已经变成了中雨,她靠在窗边都能被雨水溅到。
前世她虽然见过江敦,却只是一面之缘,后来再无交集自然就忘记了……
吴娇娘还记得,那天晚上,齐衍坐在床沿上,认真的对她说,自己虽然落难,但到底身份尊贵,按照她出身,无法迎娶她为正妻。
吴娇娘是信了的,只是她以为齐衍至多是宗室是身份,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尊贵的身份了,没想到的她的眼界还是有限的,他的居然是就是那位十年前被继后胁迫,不得已离开京城的元太子。
十年后……
吴娇娘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就是今年底了,继后一党覆灭,齐衍会被皇帝接回京中去。
想起夜色中,齐衍专注的目光来,月光温柔,倾洒在他的身上,度了一层金,介于少年和男子的绝色面容就这样展现在她的眼前。
吴娇娘活过两世,但是齐衍却是她见过生的最好的。
按照她的推算,他应该之前就有了想法,但是碍于她的出身,并且她早就有了婚约,这才没有说出来。
前世她病故后,那已经是二十多年以后了,齐衍居然还会叫江敦给她迁坟,她并不想自作多情,但是……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齐衍心中一直占着一席之地?
但是她何德何能?
吴娇娘转身,看到摆在长几上的铜镜,映出她有些迷茫的面容来,其实她生的也很好,五官清丽出尘,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眼含秋水也不过如此。
只是以前因为肤色的缘故,加上整日劳作,根本没空想这些,所以一直不大显眼。
吴娇娘一时思绪翻飞,一想到齐衍,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发了芽,涨的她难受。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娇娘,你可是在里面?”
吴娇娘听这声音应该是徐荷花,她的婚事最近刚定下来,是明年的六月份,这段时间都被母亲按在家里绣嫁妆,毕竟是绣坊出去的女儿,那女红自然是要精中求精,不能丢了徐家的脸面。
吴娇娘已经许多日没见过她了,赶忙起身穿衣。
徐荷花显然没想到雨下的这么大,裙摆,衣袖都湿透了,但是却不肯进屋,说道,“娇娘,我是偷偷出来的,不能拖太久。”说着就凑在吴娇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吴娇娘脸色一沉,说道,“是昨天?”
徐荷花对吴娇娘多有怜惜,主要是徐家是开绣坊的,因为绣坊是要女儿来继承的,比起男子反而更是看中女儿。
徐如春风风火火的个性格也是因为徐家纵容着才养出来的,至于徐荷花…… 虽然不会继承家业,却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
父母从小不偏不倚,而且徐家的家风很严,家族里守望相助,鲜少发生争执。
徐荷花性子要比徐如春稳重的一些,鲜少会插手旁人的事情,但是也被苏夫人的做法惊倒了,要知道吴娇娘可是从八岁就在苏家做事,结果辛辛苦苦的做到十六岁,这苏夫人见儿子中了举,不仅否了婚事不说,这会儿还要把人劝回去当妾。
吴娇娘从一个正妻变成了个妾。
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她也看不过眼了。
正好苏夫人走后,吴娇娘询问她可是有亲戚在上杨村,她记得以前闲聊时候提起来过,显然被吴娇娘记住了。
她的大表姐嫁到了上杨村的钱家。
吴娇娘就嘱托她,能不能跟大表姐说下,要是苏夫人去找自己的父母,可否告知下。
徐荷花觉得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事情,自然满口答应,主要是太气愤了,觉得苏夫人做的不地道,简直要把人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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