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被他这句话气了个半死,指着他“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得一把甩掉剑鞘抽出那把锋利的长剑:“那我便让你后悔!”
说着他率先动手,朝沈嘉清发动攻击。
沈嘉清侧身一避,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后一翻,他吃痛地叫一声,手上的剑立马掉落在地上,而后觉得脚腕一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一片昏花再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霍阳想爬起来,沈嘉清却抬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很重将他压得死死的,他蹲下来说:“不想吃苦头就别站起来。”
霍阳哪受过这样大的屈辱,红着眼睛挣扎,沈嘉清见他这模样也松了脚,叹道:“看来必须要揍你一顿了。”
温梨笙在下面看得直摇头,毕竟两人的差距太大了,沈嘉清就算是不用剑,也能在三招只能把霍阳撂倒,霍阳应该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像憋着一股无比大的怨气,仿佛就是知道沈嘉清比他厉害得多,却还要固执的与他打架。
或者说,单方面挨打。
霍阳被揍得双眼昏花,最后站不稳倒在地上,这场比试结束了。
沈嘉清衣衫平整走下擂台,霍阳不省人事被抬下来。
他走到温梨笙旁边,兴致缺缺:“没意思。”
温梨笙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剑:“你把人家的剑拿来干嘛?”
“战利品。”沈嘉清嗤了一下。
这剑品相一般,沈嘉清是看不上的,且霍阳的磨剑手法并不好,只是将剑磨得很锋利,剑身上却有着密密麻麻的磨痕,在沈嘉清这只能算作一把废剑。
但把人打一顿再把东西抢走,确实符合沈嘉清的作风。
沈嘉清的下一场比试在五日后了,这几日又清闲不少。
只是温梨笙没想到,这事还没完。
晚上她吃过饭在院中乘凉,沈嘉清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周围正安静时,有人找上了门来。
庭院的门外没有点灯,温梨笙就看见有个人站在竹门边上,也不说话,她出声问:“鬼鬼祟祟的在我门口干嘛?”
“温梨笙。”门外人开口。
她听出是霍阳的声音,好奇的站起身让鱼桂拿着灯跟她出门,果然见霍阳顶着一张肿脸站在外面,模样颇是滑稽。
“你找我?”
“你跟我走。”
“为什么?”温梨笙倚在竹门边,说道:“你不是已经被淘汰了吗?怎么还不回郡城?真别说你还挺抗揍的啊,被打成那样这就满地乱跑了?”
霍阳狠狠的瞪着她:“这不用你管,你跟我走就是了,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在这不能说?”温梨笙问。
“是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等的事。”霍阳道。
他一说,温梨笙立即就明白了,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等胡家的消息,胡山俊回家之后应该就发现自己被下药了,只是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他们还没有动静,也算沉得住气。
不知道胡家是怎么找上霍阳的,但总归是来了消息。
温梨笙道:“那前头带路吧。”
“只能你自己。”霍阳看一眼鱼桂:“她不能跟着。”
鱼桂第一个反对:“不行。”
但温梨笙却说:“可以。”
她转头从鱼桂手中接下了提灯,鱼桂着急道:“小姐,这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你不能自己跟着他去。”
温梨笙摇摇头:“无妨。”
她心中自有衡量。
从鱼桂手里接过灯之后,她用手指悄悄在鱼桂手背上点了两下,给了一个小暗示。
随后就提着灯随霍阳而去,径直出了山庄,往这山庄南边的一片树林而去。
头顶月光皎洁,洒落在地上勉强能够照明,温梨笙手中的提灯光线也不弱,两人走着并不费劲,只是去往那边的路到底有些不平,走着走着霍阳就在前边说:“你自己看好路,若是摔倒我可不管你。”
刚说完,他自己就踩空摔在地上,砸到白日里被沈嘉清打的地方,顿时嗷了一声,温梨笙笑出声:“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两人逐渐走进黑暗中,离山庄有些远了,周围除了温梨笙手里一盏提灯之外,没有其他的照明,她也开始注意脚下的路。
进了树林走了约莫百来步,霍阳就说:“到了。”
温梨笙抬头,就看见前面站着几个提灯的人,听见动静之后往这边走,很快胡山俊就出现在视线中。
显然这一个月他过的并不好,较之上次见面,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也瘦了一大圈,一看见温梨笙面容就变得充满阴毒,声音森然:“温梨笙,你还真敢一个人来。”
温梨笙朝他身边看看,发现旁边提灯的几人都是下人,很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明白?我要见你胡家能说得上话的人,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胡山俊将牙根咬得咯咯作响,满眼的恨意,像是下一刻就扑上来生啃她的血肉一样:“你有什么资格?”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温梨笙提着灯袅袅而立,面上一派冷然。
“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想见我爹?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些?”
“这不是下三滥,这叫对症下药。”温梨笙说:“对付你刚刚好,你若还想要解药,那下次就带着你爹来见我,否则你后半辈子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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