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想了个办法,找来一团麻绳,搬了架梯子,要爬上去。
祁渊眉一皱,拦住她:“你要做什么,告诉我。”
后来祁渊爬上去了,那水管被麻绳一圈一圈缠绕包裹,隐藏了原来的面目,变成了一截仿真复古的连枝树丫。
沈逸矜还指挥着他粘上了一只小熊布偶,顿时趣味横生。
最终一个丑陋的水管,变成了家里最亮眼的风景。
客户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带着小孙女一起住,两人非常满意,对沈逸矜的创意赞不绝口。
沈逸矜笑着拍了下刚下梯子的祁渊,对客户说:“都是他做的,谢他。”
祁渊朝她回笑:“是你指挥得好。”
沈逸矜嗔他,看见他手指因为缠绳缠得又脏又毛糙,催他去洗手。
女主人站在旁边,瞅着他俩,笑着说:“小两口真甜,新婚吧?”
沈逸矜:“……”
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祁渊听见,勾了勾唇角。
另外还有一点别的小问题,沈逸矜也处理得很到位,结束时客户主动把装修剩余的尾款全付了,厚厚一沓现金。
沈逸矜道了谢,和祁渊出了门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两人上车后,沈逸矜将热烫的粉红票子“啪”得一声拍在驾驶位前方的中控台上,豪气道:“走走走,请你吃饭。”
祁渊大笑,吃过多少人请得饭,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一种滋味,像是被宠到了,来自一个娇软软的女人。
他发动引擎,将载着两人的超跑开进璀璨夜色里。
沈逸矜路上问:“想吃什么?”
祁渊看了眼那沓粉红票子,笑着说:“听你的,你请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逸矜便躺在座椅上冥思苦想,可是实在没有什么请人吃饭的经验,尤其对方还是祁渊,谁叫他主导能力强呢。
沈逸矜最终还是放弃了动脑筋,说:“还是你定吧,我什么都吃,不像你那么挑剔。”
祁渊听她语气带了娇嗔,心情跟着好:“我怎么挑剔了?”
沈逸矜便开始一个一个掰手指数:“你不吃香菜,不吃大蒜,不吃葱,哦,韭菜也不吃,那天韭菜鸡蛋的馄饨都夹给我了,还有什么,好像洋葱也不吃,对不对?”
祁渊笑,后脑勺往椅背上仰了仰,瞥眼她抬在空中没数落完的手指,总结评论:“你挺了解我的。”
沈逸矜“诶”了声,发现了新大陆:“这些好像是佛家说得五辛诶,是不是?”
祁渊笑着看她,点头说是。
沈逸矜更惊奇了:“祁渊你信佛?”
祁渊眼见前方车辆有些拥堵,将车速放慢了些,笑着解释:“你可能不知道我外婆和我母亲都皈依了佛门,她们不吃这些东西,我从小跟着她们长大,所以也就没有吃这些的习惯。”
沈逸矜:“……”
惊讶了好一会,才发出感叹:“没看出来啊。”
祁渊的母亲不用说了,为了祁渊能回祁家,做了那么疯狂的举动。
而祁渊的外婆,沈逸矜也是见过的,除了最近一次在冯美玲那看着温和一点,之前的印象都很暴躁,且不讲理,一点也不像佛门中人。
路口红绿灯,旁边一辆重型卡车挡住了路灯,超跑车厢里一片浓重的阴影。
祁渊停稳车,表情被隐在了暗里,他缓缓开口:“我外公去世得早,我外婆一个人带大我母亲,在她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而我母亲也很努力,一把好嗓子,16岁出道,18岁成名,可是在小有成就的时候遇上了我父亲,遭玩弄,被抛弃,从此人变得极端偏执。我外婆便是那个时候带她入了佛门,但……最终佛也没有渡得了她。”
说到这,祁渊声音有了些许阴郁:“那之后,我外婆信仰崩溃,人也变了,变得暴躁,不可理喻。她跳楼,没死成,摔断了腿……”
沈逸矜默默听着,呼吸停在了胸腔里,重得喘息不了。
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悲伤,像一场毛毛雨,不痛不痒,可是从祁渊口中听到的,却完全不一样,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场鲜血淋漓。
忽然之间,像是触碰到祁渊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祁渊说:“这些,我从来没和人提过。世人那么多,我不需要他们的理解,但是,我想你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深邃的眸子里是有火光的。
沈逸矜抬手,半只手掌覆在了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祁渊捉住她的手,将自己脸颊和她贴得更紧了。
狭小空间里,阴暗,逼仄,视线模糊不清,但人的心里却有一片敞亮,光明,又温暖。
“渊哥哥。”
沈逸矜清柔的声音,唤了一声。
男人表面易怒,强势,戾气重,可是他骨子里却温柔,有耐心,对人愿意付出,有担当。
就像所有的凶恶之狼,翻过肚皮,总会有一片柔软,只是那片柔软不是常人可触摸得到,但他现在却坦露在她面前了。
沈逸矜转头,看了眼车外说:“我不喜欢这种重型卡车,当年就是这种车撞死我父母的。”
祁渊握紧她的手,安慰她:“有我在,都会过去的。”
绿灯亮起,祁渊将车往前移动,离开那辆重型卡车的阴影,大街两边顿时万树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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