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回家把炕烧得热热的,蒙上被子好好睡上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可顶着好像有千斤重的脑袋一进家门,就懒得再动弹。
想着先躺一会儿,再起来烧炕,于是插好房门,进了西屋,铺了两床褥子,盖了两床被子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感觉有一只大手在摸着她的额头,她才睁开眼睛。
房顶吊着的灯泡发出刺眼的光,林向美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看清,黑着脸坐在她身边的人居然是沈卫山。
你回来了。林向美开口,嗓子干渴有些沙哑,打完招呼又疑惑地问:我记得,我把房门都插好了呀,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卫山脸色阴沉,语气不善:生病了,不吃药,也不知道生火,我要是不回来,一个大晚上你就打算这样挺过去?
林向美脑瓜仁直疼,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声音软软的辩解着:就是一点儿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沈卫山居高临下盯着林向美烧得红彤彤的小脸,看了一会儿,伸手扳着她的肩膀把她往起抱,冷声开口:起来吃药。
不知道沈卫山什么时候来的,屋子里已经烧暖和了,可林向美正在发着高烧,穿着线衣被沈卫山从被子里一扯出来,立马感觉到寒风阵阵,打了个激灵。
好冷!林向美挣脱沈卫山的手,嗖地一下缩回了被窝。
吃了药再躺回去。沈卫山这次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往自己怀里牢牢一按,端起一边的药碗喂到林向美嘴边:先喝感冒药。
林向美整个人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有些幽怨地仰头看着沈卫山:你让我穿上棉袄,我自己喝吧。
虽说这么久,他在她家进进出出就像一家人似的,可俩人的关系真没到抱在一起喂药的地步吧。
可不知道沈卫山今天抽什么风,似乎心情很不好,丝毫没有平时的耐心,板着脸看着林向美,低头往前凑了凑,声音低沉:怎么,故意不喝,是想让我先喝了再喂你?
第43章
沈卫山说完, 目光落在了林向美因发烧而嫣红异常的嘴唇上。军绿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着,暴露在外的喉结不自知地滚动了一下。
被沈卫山抱在怀里,林向美被迫仰着头,因为沈卫山说的话, 她的视线无意识的向下移, 落在了沈卫山紧紧抿着的薄唇上。
想到沈卫山说的喂她吃药, 林向美本就因为发烧而口干舌燥的嘴更加难受, 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沈卫山的眸色渐深, 又低了低头,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相交, 似乎下一刻两个人的唇就要挨在一起。
林向美的心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砰跳了起来, 原本就通红的脸越发烫得厉害。
他这是、要亲她吗?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怎么的,林向美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静静地看着那张只要她微微抬一下头就可以触碰到的俊脸。
就这样,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卫山突然抬起头,远离林向美。
他垂眸, 再次把碗送到了林向美的嘴边, 嗓子有些发紧:喝了。
哦。这次,林向美没有再拒绝,乖乖巧巧地就着沈卫山的手把一碗又苦又涩的感冒药喝了个精光。喝完, 皱起了眉头。
沈卫山把空碗放在一边, 又伸手拿了一粒白色药片过来, 捏着送到林向美嘴边:这是退烧药。
林向美的两只胳膊被沈卫山裹在被子里, 没办法伸手接,只好往前直接用嘴把药片叼了起来。
滚烫的柔软的红唇微微张启,在沈卫山的手指上,若有若无的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沈卫山心口一抽,身体一僵,强忍着冲动才没有把那含着药片,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的姑娘掀在炕上。
水!林向美咬着苦兮兮的退烧药,皱着眉头要水。声音软软的,整个人带着些病态的柔弱。
沈卫山心中刚压下去的悸动再次变得强烈,他下颚线紧紧绷着,端起一旁装了温水的碗喂到了林向美的嘴边。
等林向美把药咽下去,沈卫山小心把她放回了炕上,自己起身下地往外走:你再睡一会儿。
你要走吗?看着那匆匆离去的高大背影,林向美开口问:你要走的话,帮我把门从外面锁上吧。她实在是懒得爬起来去插门。
沈卫山停下脚步,但没回头:不走,在煮粥,你先睡吧,煮好了我喊你。
哦。林向美乖巧地应了一声,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
想到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屋里冷飕飕,炕上一摸都冰手。而这会儿一室温暖,还有人给她烧水喂药煮粥,林向美的嘴角慢慢翘了上去。
她突然觉得,家里有个男人也挺好的,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
本就昏昏沉沉,吃了药又喝了半碗温水,林向美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沈卫山煮好了粥,盛了一碗出来,端着进了屋。他把粥碗放在炕桌上,坐到林向美旁边,低头打量她。
五官精致漂亮,几个月来吃得好睡得好,又擦了雪花膏,与初次见面那粗糙的皮肤不同,此刻白皙细腻。
比之前圆润了许多,刚满十八岁的脸,看起来竟然带着些婴儿肥,漂亮,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掐一掐。
林向美是被掐醒的。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脸上掐来掐去,闹的人不得安生。林向美不满,还没睁眼就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去拍那只作怪的大手。
可还没等拍一下,手就被抓住。
林向美睁眼,不满瞪向沈卫山,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憨意:干嘛掐我?
沈卫山攥着林向美的手摩挲了一下:起来喝点儿粥。
哦。林向美把手抽回来,抬起手背在自己额头上碰了碰:我好像没烧了。
虽然刚才掐她脸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退了烧,但沈卫山还是伸过手去按在林向美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会儿才说:是退了烧。
我就说感觉脑袋没那么重了嘛。林向美笑了笑,坐起来去捞棉袄。
想到之前她说冷,沈卫山忙把被子扯起来将她裹住,伸手把棉袄拿过来,松开被子,抓着她胳膊,三两下就给她把棉袄给穿好了,还以极快的速度帮她棉袄上的扣子给扣好了。
林向美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他给穿好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辈子自从爸爸妈妈离婚之后,她就一直是自己穿衣服,这冷不丁地被当成个孩子一般对待了,感觉怪怪的,可又觉得有点儿开心。
沈卫山再次起身出门,林向美借着这个空档,赶快把棉裤穿好,随后把被窝往炕稍挪了挪。
她坐到了炕桌边,拿起勺子刚想喝粥,就被端着水盆进门的沈卫山给喊住了:先洗个手。
林向美乖乖把勺子放下,膝行着挪到炕沿边,跪坐着等水。
可沈卫山却把水盆放在了地上的椅子上,把毛巾放在水里浸湿拧了半干走过来,忽略林向美伸出去接毛巾的手,直接上前兜着她后脑勺给她擦了两把脸。
林向美再次伸手去拿毛巾:,那个,沈同志,我自己来吧。她只是感冒,又不是残废了。
可沈卫山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把她伸在空中的手直接抓进手里,从手掌到手背,再到手指,仔仔细细擦了个遍,之后抓起另外一只手同样操作。
吃吧。沈卫山松开林向美的手,把毛巾放回水盆,端着水盆出门。
从刚才他抓着她的手指给她擦手,林向美的脸就突然之间又烧了起来。这会儿屋里就剩她自己,她抬手在了脸上拍了拍。
这男人搞啥呢,这是故意撩她,还是只是照顾病人啊。
不是,她林向美什么时候这么不经撩了呢!想以前,在她面前大献殷勤的男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她脸红一下啊。
这怎么,这个沈卫山就给她擦个脸擦个手,她这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个不停呢。
难道是感冒中的人太过脆弱?还是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见到的帅气男人太少了?又或是太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误把感动当心动了?
等沈卫山又端着一碗粥进来,就林向美还跪坐在炕沿边上,双手捧着红扑扑的脸在发呆,目光呆滞,有些傻里傻气。
沈卫山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怎么还不吃?
啊?哦!林向美回神,忙转身三两步挪到桌子边,抱起粥碗就那么喝了一口米汤。
粥还滚烫,这一下烫得她呲牙咧嘴猛吐舌头。
傻。沈卫山轻笑了一声,把粥碗放在桌上,转身去给她打了一茶缸子凉水过来:喝一口先别咽,放在嘴里含着降温。
烫伤了要冷敷,这一点儿林向美还是知道的,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大口冷水,放在嘴里含着。
腮帮子鼓鼓的还一动一动,像个小河豚,看起来莫名地可爱。
沈卫山浅笑着,抬手轻轻戳了戳,惹得林向美瞪他,这才收回手指,低头喝粥。
好一会儿,等嘴里的冷水变成了温水,林向美才咽下去,感受一下舌头,好多了。
两人默默地喝着粥,放了大米和小米,熬得浓稠软糯。一碗热乎粥下肚,林向美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感觉轻松多了。
沈卫山收了碗,烧了一锅热水,走进来说:我烧好了水,你刚出了一身汗,去洗个热水澡。
啊?今天不洗了吧。林向美下意识地拒绝。她这一身乏力,整个人软绵绵的实在是不想动啊。
沈卫山走到炕沿边伸手去扯林向美:听话,洗个热水澡,好得快一些。
我明天洗,今天真的没力气了。林向美往炕里挪,可还没挪两下,就被沈卫山抓住直接抱下了地。
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呢,林向美一阵阵无语。可他人高马大的,就她那点小力气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挣扎无果,林向美乖乖穿上鞋,从柜子里翻出换洗的衣裳,抱着走进洗手间。
就见地上已经兑好了一大桶热水,林向美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旁边还放着两个装满了热水的暖水瓶。这男人,还真是细心周到。
林向美关上洗手间的门插好门栓,准备脱衣服,可想了想又打开门探出头去:沈同志,我已经没事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没人回应。
但屋子只有这么小,林向美确定沈卫山已经听到了,等了一会儿又说:帮我把门从外面锁上就行,明天早上你过来吃饭的时候再帮我打开。
还是没人回应。但沈卫山很快从西屋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林向美,开门走了。
他那看起来有些不满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是她家,她一个姑娘要洗澡,赶他回家,那不天经地义的嘛。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阴晴不定的男人走了,林向美突然觉得整个屋子的氧气都充裕了很多,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到洗手间,脱衣服洗澡。
出了一场大汗之后,热水淋在身上,毛孔舒展开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林向美没忍住就多洗了一会儿。
沈卫山披着大衣站在院子里抽烟,可等他抽了一根,歇了一气,又抽了一根之后,也不见屋里有动静。
沈卫山眉头微蹙,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碾灭,转身回屋。
林向美把暖水瓶里的最后一点儿热水倒进桶里,拿了毛巾沾了水正往身上淋,就听洗手间的门玻璃被敲响。
林向美吓了一跳,捞起地上的搓衣板:谁?
沈卫山:是我。洗好了就出来,免得着凉。
这男人没走?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向美莫名松了一口气:马上就好了。
他没走,还来敲门,估计是担心她洗澡的时候晕倒吧。这男人,真的是很细心。
这一点和她大哥还是挺像的,她以前在家洗澡洗久了,她大哥也会来敲敲门问一声,看她是否还健在。
林向美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她不着寸丝,拎着搓衣板还做了个防御的姿势,而那个男人就站在一门之隔。
低头看了一眼,林向美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放下搓衣板抱着自己蹲了下去,声音弱弱的:那个,你先去屋里等吧,我很快就出来了。
行。沈卫山抬脚往西屋走,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又转身出门,站到院子继续吹风。
林向美穿好衣服出来,在屋里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沈卫山的人,趴在窗户上往外一看,就见他在院里直挺挺地站着。
她敲了敲窗户,喊了一声:沈卫山!
沈卫山回头,抬脚往回走,开门进屋。
林向美拿干毛巾擦着头发,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些不自在,忙把头低下盯着自己头发上的叉叉:沈卫山,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
不知不觉中,她喊了几个月的沈同志,突然变成了沈卫山。
沈卫山没答,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着头发。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说不清道不明。
沈卫山,我还是自己来吧。林向美往后仰着头想躲开。
沈卫山的大手在她后脑勺上一按,把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接着给她擦头发。
林向美的脑门顶在沈卫山上的胸口上,感受着头顶上那双大手在抚弄她的头发,心里头一个晚上跑出来好几次的小鹿崽子又开始四处撒欢撂蹄子,咚咚咚,咚咚咚
造孽啊!沈卫山这个男人今天是抽风,还是得了什么大病啊!怎么总是撩她呢。
她林向美拿的是炮灰女配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悲惨命运,带着弟弟妹妹发家致富走上幸福人生的剧本啊,她可从来没打算走什么感情线啊,这半路杀出这么个男人,到底算怎么回事嘛。
问题是,待会儿要是这男人跟她告白,说林向美咱俩处对象吧,那她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就在林向美迷迷糊糊想东想西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声满带嫌弃的声音:林向美,你这头发都分叉了。
啊?林向美两手撑着沈卫山的胸口抬起头来,等反应过来他刚才说话的内容,好半天没接上话来。
得!是她林向美自作多情了。
林向美一把夺回被沈卫山攥在手里的一缕头发,转身走到炕沿边坐了:一直没空去剪。
马不停蹄忙了几个月没时间,还有她也是嫌去理发店剪头发太贵,打算再长长一点,自己照着镜子修修得了。反正这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发型,大部分人都是编成一根或两根辫子。
沈卫山站在地上看着林向美:有剪刀吗,我可以帮你剪。
他给她剪头发?想想那个画面就够诡异的。林向美吓得差点从炕上掉下来,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改天去理发店吧。
沈卫山也不强求,指了指东屋:今天晚上我睡东屋,免得你再发烧。
林向美:我吃了药,喝了粥,又洗了热水澡,这会儿真的已经好多了。不用留下来陪我,沈卫山,你回去吧。
可沈卫山就像听不懂人话,转身进了东屋,直接扯了林向光的被褥铺好,头朝炕里躺了进去,脚就伸在炕沿外边,鞋也不脱。
林向美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关灯回屋。不然能怎么办,她也不能上去把他拖起来丢出去,主要是她也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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