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人哪,长得太好看,就是个负担。
不过,以前那个小山,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她二十一岁上大三那年来着,他莫名其妙地约她去坐什么空中缆车看风景。
可说是看风景,他却老是拉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密闭的空间,十九岁的小男人紧贴边坐着,红着脸,目光倒是难得没有躲闪。
他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好像是问:小美,我有个朋友,想问你以后要嫁什么样的男人。
第22章
以后她要嫁什么样的男人?她哪里知道。
拜她爸妈那失败的婚姻所赐, 她和哥哥林向晨一样,都对婚姻不抱任何希望,她压根就没想过结婚嫁人这事儿。
可当时小男人非让她给个答案,说不然他不好跟朋友交代。
问他那个朋友是谁, 他红着耳朵, 紧紧抿着嘴死活不说, 却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太久了, 当时她随口胡诌的, 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是那次之后,刚上大一的小男人闷声办大事,居然一声不吭跑去当兵了。
当兵头一年还给时不时地她打电话, 说一些模棱两可, 莫名其妙的话。
像什么社会上坏人太多,人心险恶,让她不要急着谈恋爱,不要急着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慢慢慢慢挑选。反正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记得她还故意逗他, 问他是不是爱上她了,吓得他半天没敢说话。
想到他在电话那头,像个小媳妇儿一样面红耳赤羞羞答答的样子, 她抱着手机在沙发上哈哈哈哈笑得直打滚。
哥哥满脸嫌弃, 一手抱着猫猫,一手抱着狗狗躲出去好远,一人一猫一狗全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再后来, 他跟她打电话说要出国维和, 那之后, 再就杳无音信了。
一直到她来到这之前, 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哎,还怪想他的。
小男人也和面前这个沈卫山一样,长得高高大大的,漂漂亮亮的。
就是小男人皮肤更白更嫩,一逗脸就红,连耳朵都是红的。
让她总有一种错觉,小男人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小姑娘,而她是个臭不要脸总调戏人家的老色鬼。
小男人还说等他从国外维和回来,就休假来看她。可她这,哎,好像是回不去了。
她长得漂亮,围着她献殷勤的男人从来不少,可像小男人那么纯情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再也逗不着他了,想想还怪可惜的。
也不知道那小男人,以后会被什么样的女人给霍霍了。不管怎样,祝他一切都好吧!
想想记忆中那尚带着些少年气的漂亮小男人,再看一眼跟座大山一样坐在她家炕头上的成熟老男人,林向美嫌弃地把视线挪开。
这个沈卫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她都快亲他脸上了,他也没什么反应,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还是小男人更鲜活更可爱。
林向美一边呼噜着林望星圆溜溜的脑袋瓜子,一边神游天外。
同一时刻,沈卫山脑中也闪现出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郁郁葱葱,水秀山明的山谷上空,一台缆车内,一个明媚张扬的漂亮女人,凑到他面前坐着。
明明比他矮一个头,却非要气势十足地两手撑着玻璃,把他堵在角落里。
女人仰头看着他,语气蛮不正经:姐姐想嫁的男人啊,一定要成熟稳重,高高大大,肌肉发达,看上去就能给人安全感,最好是个当兵的。而且最重要的,要打得过我,不然在床上,你说是他睡我,还是我睡他,哈哈哈哈哈
漂亮女人没心没肺,笑得花枝乱颤,末了还挑着他的下巴调侃:反正不是你这小白兔样的。
小白兔吗?沈卫山垂眸,看了看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大手,指腹满是茧子,手背青筋突起。
这双手,在战场上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敌人的命。有这么凶残的小白兔吗?
是狼,是狮子,是老虎,唯独不再是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她说,她不喜欢小白兔。
可她会喜欢凶残的猛兽吗?还是,她会怕?
呀,是不是糊了。闻到有些焦的味道,林向美蹭地从小板凳上蹦起来,一把掀开锅盖。
锅里的汤已经快烧干来,一锅红烧肉炖得软烂,吸饱了汤汁的肥肉就着最后一点油颤颤巍巍咕嘟咕嘟,看得人食指大动。
姐,好了吧?林望星站在锅边,不停地吞着口水。
林向光极有眼力见地把铲子递到林向美手里,双手端着盘子:姐,可以盛了吧?
林向美撸了撸袖子,一挥铲子:盛!
兄弟两个围着林向美,就像左右护法,护着姐姐把一盘喷香软糯的红烧肉给盛了出来。
林向美把锅底最后一点汤汁都铲了个干干净净。林向光小心翼翼地捧着盘子,放到桌上。
沈卫山看了一眼,称赞道:卖相不错。
林向美有些得意地抬了下下巴。那当然,她林向美的厨艺那可不是盖的。
见她脸上那不自知流露出来的嘚瑟的小表情,沈卫山轻笑了声。
林向美看了一眼林望星,就见小男孩两眼直冒光凑到桌子边猛吸鼻子。
孩子这是馋坏了。林向美扑哧一笑,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到小碗里,递给他:来,帮姐姐尝尝,看够不够盐。
小男孩哪知道姐姐是见他馋特意喂他,只当姐姐真让他尝咸淡,接过碗筷,夹起肉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嚼了一下眼睛都亮了。
刚出锅的肉还有些烫嘴,小男孩烫得斯哈斯哈,还是风卷残云一般把一块肉吃完了。
林向美看得直乐:怎么样,够盐吗?
小男孩舔着嘴唇,拼命点头:够盐。
林向美笑着摸了摸她脑袋,又看向刷锅的林向光:向光要尝尝吗?
两个弟弟,虽然向光个子长得大,可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她作为家长,不能厚此薄彼。
林向光笑着摇头:望星尝了就行。
明明馋得不行了,可还是那么懂事。林向美也不强求,拿了一个大碗把肉给扣上,免得凉了。
最耗时的菜做好,剩下的就快了。
锅里的水烧干,林向美往锅里放了一点豆油,等油烧热,把切好的肉片放在锅里爆炒,炒出香味,加入酱油葱花,再把酸菜团抖搂开放在锅里,接着炒,之后加了一瓢水,把土豆条,提前洗好的一大把粉条也放进锅里,加盐,搅和均匀,盖上锅盖,开炖。
林向光烧火,林向美坐回小板凳上,继续呼噜林望星的小脑袋。
等锅里烧开又煮了十来分钟,林向美拿了锅叉架在菜上,把那碗准备好的鸡蛋放在上面,再压了个盘子,开蒸。
炉火旺盛,不到半个小时,一锅香喷喷的酸菜土豆粉条炖肉片就出锅了。连同一碗颤颤巍巍的鸡蛋羹也端了出来。
剩下一个肉沫红烧豆腐,林向美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功夫也做好盛了出来。
洗手,吃饭喽!林向美招呼大家吃饭,自己去把甜甜给喊了起来。
沈卫山不上炕,就在炕沿边上坐着,林向美也没脱鞋,坐在他对面,三个小的上了炕往里坐。
五个人,围着炕桌坐好,都没动筷。
林向美搓了搓手,有些高兴地把饭碗举起来:来,小年快乐!
三个小的不知道姐姐把碗举那么高干嘛,都愣愣看着她。
这是以饭代酒?沈卫山心领神会,笑着把饭碗举起来,在她的饭碗上轻轻碰了下:小年快乐!
三个小的恍然大悟,齐齐举碗,五个人把碗凑到一起碰了碰。
小年快乐!一阵欢呼。仪式过后,五人齐齐动筷。
沈同志,你别客气啊,自己夹菜。林向美热情地让了让沈卫山。
好。沈卫山笑着应,夹了一块红烧肉,边吃边频频点头:味道不错,你这手艺可以开饭店了。
算你识货。林向美有些得意,可也不好表现出来,谦虚道:哪有,随便做的,沈同志不嫌弃就好。
又对两个弟弟说:向光,望星,今天过小年,可劲儿吃啊。
两个男孩子含糊应了一声,埋头专心干饭。
见三个人都自顾自地大吃起来,而可怜的小甜甜跪坐着,还在和一根怎么也夹不起来的粉条作斗争,急得小姑娘都快哭了。
林向美笑着接过她的筷子,三两下给她夹到碗里,又给她夹了两块红烧肉,舀了一勺鸡蛋羹,一烧豆腐:乖,不着急,慢慢吃。
小姑娘这才安心坐在炕上,鼓着小嘴吃起来。
林向美安顿好小姑娘,一低头就见自己碗里多了两块红烧肉,她夹起来咬了一口,对两个男孩子说: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给姐姐夹菜。
两个男孩子看向沈卫山,齐齐开口:是沈大哥夹的。
林向美看向沈卫山。沈卫山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开口:你太瘦了,多吃点儿。
知他是好意,林向美笑了笑:谢谢啊。沈卫山笑笑,没说话。
大大小小五个人,围着四个菜,吃得肚饱腰圆。
等都放下筷子的时候,鸡蛋羹的碗光了,红烧肉的盘子光了,肉沫豆腐的盘子光了,就只有装酸菜的盆里,盆底剩了一点儿汤。
啧啧!家里多个男人就是不一样,这战斗力,杠杠滴。
也不知是这顿饭做得太好吃,还是受沈同志的影响,姐弟四个的整体饭量都大幅提升。
三个孩子的脸蛋都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吃饱喝足的幸福笑容。
林向美坐在炕上,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琢磨着晚上煮点粥吃应该就可以了。
沈卫山起身,伸手收拾桌子。
林向美忙下地抓住他手:沈同志,你快坐着,我来。哪有让客人收拾碗筷的道理。
沈卫山低头,看着两个人抓在一起的手,沉默不语,嘴角淡淡弯了一下。
林向美没察觉沈卫山的表情,抓着他的手把他从桌子边拉开,就松开了,回去收拾碗筷。
林向光跳下地穿好鞋子,把锅里烧着的水舀到大菜盆里兑了凉水,开始洗碗。
林向美把碗筷都递给林向光,投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把桌子搬到炕梢放着。
等林向光收拾妥当,姐弟四个都坐到了炕沿上。加上沈卫山,一排五个人,就跟排队似的,坐得整整齐齐。
早上起的早,和二流子动了动拳脚,跑了一趟镇里,回来就忙活做饭,这会儿又吃得太饱,林向美又累又困,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
家里没个钟,也没个表,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林向美看了看沈卫山手腕上的那块表:沈同志,几点了?
沈卫山抬手看了一眼:三点。
哦。林向美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打出来了,实在是有点儿撑不住了。
司机同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位沈同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客人还在,她总不好当着他的面睡吧。
沈卫山却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林同志要是累了,就躺下歇会儿。
林向美笑了笑:没事。
正说着话,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司机的声音传来:首长?
来了。沈卫山起身,招呼林向光:向光,出来帮忙搬点儿东西。
搬东西?林向光看了一眼同样不解的林向美,还是穿好大衣跟着往外走。
望星,你跟甜甜在屋,姐出去看看。林向美把坐在炕沿上的两个小家伙抱上炕,穿上军大衣也出了门。
走到外头一看,就见司机把吉普车开到了院里,几个人正在从车上往下搬木头板子。长长短短,款款窄窄,地上已经放了一堆。
正屋门口,林老大媳妇带着两个儿媳妇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显然是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不过倒是没看见林爱琴。
林向美懒得搭理她们,走到车边,好奇又不解地问沈卫山:沈同志,你这是在哪儿弄的这么多板子?
沈卫山把后排座上的板子卸下来先放在地上,直起腰看着林向美:我有个朋友,在县城的木材厂当厂长,这都是做家具剩下的边角料,用不上的废板子,我就让司机去拉了来。
林向美还是不明白:那咋都,搬我家来了?
沈卫山笑了下:我看你这屋没桌子,也缺张床,我正好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儿,就给你做两个。
啊,这样。那太谢谢你了沈同志,你这可是雪中送炭了。林向美笑着点头。
她们可不就缺桌子呢嘛,吃饭没地方吃,孩子写个字什么的也没地方,她正愁着呢。
不是,等会儿,没桌子是事实,这缺床从何谈起?
这么想,林向美就这么说了:沈同志,做个桌子就行,床就不用了,就我们姐弟四个,一铺炕够睡了。
屋子就那么小,再弄个床出来,那屋子得挤成什么样啊。
要是他会做,给她弄个柜子,架子什么的放东西那倒是挺好。
沈卫山看了一眼兴高采烈往屋里搬东西的半大小伙子林向光,低头看了一眼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林向美,语气有些霸道:我说缺就缺。
第23章
林向美一噎:
沈卫山看了她一眼, 转身继续卸货。
三个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车上的板子都卸了下来,搬进屋里。
沈卫山从副驾驶上搬了一箱工具下来,也没管还杵在那的林向美, 用脚把车门关上, 直接往屋走。
这个沈同志, 是不是有点儿太自来熟了?怎么有种错觉, 他当起她的家来了?
林向美看了一眼正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几个女人, 把大衣裹紧,抬脚回屋。
一进门,就见沈卫山带着司机和林向光已经热火朝天干起活来。
林向美问司机:司机同志你吃饭了吗?
年轻的司客气地笑了笑:吃了, 吃了。林同志我姓白, 你叫我小白就行。
林向美给他洗了个茶缸子倒了杯热水:白同志,喝点儿水。
谢谢!司机小白起身接过,喝了一口,随手把茶缸子放在炕沿上,接着干活。
见沈卫山看着自己, 林向美也给他倒了一杯:沈同志,喝水。
沈卫山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钢尺, 抬了抬下巴示意林向美喂他喝。
林向美:沈同志待会儿空出手再喝吧, 这水有点烫。说完,把茶缸子放回了柜子上。
沈卫山莞尔,轻轻摇了下头, 继续忙活。
一堆刨得两面光滑的板子, 沈卫山过第一手, 把每块板子挨个量了量, 拿铅笔尺子都画了线。
司机按照沈卫山画好的线,把板子垫在小板凳上,拿着手锯咔咔咔一顿锯,把不需要的毛边锯掉。
林向光给两人打着下手,递板子,收板子。
林望星坐在炕上看了一会儿,也穿鞋下地,过去凑热闹,帮着二哥把锯好的板子码得整整齐齐。
四个人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林向美也插不上手,干脆脱了鞋,上炕歇会儿。
甜甜见她上炕,迈着小短腿蹭到她身边坐了,小脑袋往她身上拱:姐姐。
林向美把小姑娘拉进怀里抱着。姐妹二人就坐在炕上,静静看着地上大小四个男人忙活。
林向美的视线落在沈卫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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