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正面也知道她一定下巴微扬,自带气场,但令人生不起讨厌,反而着迷。
“没。”顾西铭移开视线,简短地应。
喻嘉树看了他一眼。
顾西铭顿了片刻,表情松散,但声音透着点无奈,“他俩那气氛,谁插得进去啊。”
顿了三秒,又补了一句,“哦,也就你喜欢当电灯泡。”
喻嘉树推了他一下,“滚。”
顿了片刻,也望向蒋惊寒,半晌,叹了口气,“你都看得出来,偏偏就两个人互不知道。”
顾西铭没接话。
他还是有点受伤的。
毕竟他是真的第一眼就挺喜欢燕啾,但害怕自己冲动,看脸一见钟情,所以隔了快一个月,确定还是心动,才去要的联系方式。
她太特别了。
清冷与孤傲并存,轻轻看人一眼都像在放电,浑身上下都叫嚣着“你配吗”。
偏偏笑起来又像个小朋友,眉间的冰融化掉,高贵冷傲全都不见,只有少女的美好和柔软。
他顿了顿,现在只好庆幸还没表白,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
喻嘉树又看了他一眼,“干嘛,还伤感上了。”
搂着他继续走,边走边说,“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想想啊……”
“阮枝南,怎么样?”
顾西铭:“……”
不怎么样。
是亲兄弟?
你想看我被江旬打死吗?
男子3000米跑完,运动会所有项目就都结束了。
最后闭幕式,校长例行讲了快半小时的话,温吞啰嗦的发言都快把燕啾那点放周末的快乐磨掉了。
她硬生生憋了个哈欠回去,眼泪涌在眼底。
蒋惊寒换好衣服,单手插裤兜,斜斜站在队伍最后面,在一群嬉笑打闹的男生中间很是显眼。
终于结束了,燕啾叹了口气,往教室去。
逛了一上午街,又在操场溜达一下午,她现在累得只想睡觉。
“欸,啾啾,你不去聚餐吗?”宋佳琪踮着脚在后面喊她。
燕啾摆摆手,“你们去吧。”
宋佳琪还没来得及说话,蒋惊寒就从后面走上来,跟她挥了挥手,懒懒散散道,“我也不去了。”
宋佳琪:……哦。
我本来也没想过您要去好吗。
“走吧。”
燕啾迷迷糊糊地跟着蒋惊寒,感觉自己眼睛都糊在了一起,像具只会机械走路的行尸走肉。
期间也不知道蒋惊寒几次拎着她的书包带子,提醒她注意车或者红绿灯。
后来蒋惊寒看她意识恍惚,索性直接扯着她袖子,把人带回家。
她当然没看见十班一群人坐在火锅店门口,远远的看着像蒋惊寒牵着她手一样,一群呆滞的脸。
“靠,我没看错吧?寒哥和啾姐??”
李明骏目瞪口呆:“……这,这……”
这也太快了吧??
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杨升淡定地往清汤里下蔬菜,厚厚镜片下仿佛透着看穿一切的智慧光芒。
宋佳琪拧酸梅汁的玻璃瓶老没拧开,撇嘴搁在一旁,“没看错。不过最好当没看见。”
杜飞宇下了一盘肥牛,顺手拿过来帮她开了,接道:“对。”
“他俩喜欢搞地下恋,秘密到自己都不知道的那种。”
“咱成全一下。”
*
燕啾到家跟奶奶打了个招呼,倒头就睡了。
手机铃声把她吵醒的时候,天都黑了,燕啾迷迷糊糊看来电。
“喂?”
“啾啾,我忘带钥匙了,你在家吗?”
“我一个人站在门口,弱小,可怜,又无助。呜呜呜。”
燕啾无言片刻,坐起来打开灯,“你过来吧。”
燕奶奶正跟着电视学做改编版广播体操,闻声去开门。
“哎呀,晚晚呀,你来找啾啾吗?”
蒋唱晚笑得很甜,“对呀奶奶。您吃饭没呀,我都闻到饭菜香啦。”
“吃了吃了。你这孩子,嘴真甜。”燕奶奶最喜欢别人夸她手艺好,现在笑得开怀,“老头子,快去拿点水果零食。”又扬声喊,“啾啾——晚晚来啦。”
“知道啦。”燕啾穿着睡衣,在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快进来。”
“不用了奶奶,我吃了饭来的,现在撑得很。”
蒋唱晚换了拖鞋,一溜烟儿进了燕啾房间。
她第一次来燕啾家。虽说邻居这么久了,燕奶奶人也好,但一直不太熟,每次邀约,她都不好意思真的来做客。
蒋唱晚打量着燕啾房间。
很少女的风格,粉白交错。窗帘是白底粉色小碎花,缀着荷叶边。床单被套全是法式风格,优雅又漂亮。书架上一排排书整齐的排列着,不少都是烫金的英文书脊。
燕啾被子盖的厚,所以还穿着夏天那件吊带裙,只不过裹了件厚外套。
“你刚在睡觉?”蒋唱晚找了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单人小沙发坐下。
“嗯。不过也差不多该起了。”燕啾起床气消得差不多了,直接在毛绒绒的白色地毯上坐下,打开平板,瞥她一眼,啧了一声,“你哥也喜欢坐那个。”
“你们怎么回事,地毯不舒服吗。”
“舒服啊!我是想坐的,又害怕看起来很没形象。”蒋唱晚麻利地从小沙发上下来,怀里抱着个抱枕坐到她旁边,眼睛里放出八卦的光芒:“我哥经常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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