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爷爷,就是我们家。
燕啾欲哭无泪。
我不仅被吵到了,好像还被耍流氓了。
蒋惊寒食指还抵在她嘴唇上。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他甚至可以从她轻轻的鼻息感受到她的加快心跳。
黑夜寂静而漫长。
但她的眼睛很亮。
两个人四目相对,凝视对方片刻,之前的情绪都消散了。
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呼吸交错,温热缠绵。
燕啾看着他清冽的眉眼,视线往下移,是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还有滚动的喉结。
她抿了抿唇,视线再下移到他的领口。
……这个花纹,跟刚才门口那个女生的衣服一模一样。
燕啾瞬间清醒了,用力推开他。
“快滚。回你家去!”
蒋惊寒被推得后退一步,叹了口气道,“那是我妹妹。”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把她当妹妹,我跟她没关系。”燕啾冷笑,“是不?渣男语录这么会,怎么不多背几句?”
蒋惊寒:“……”
他有点想笑,但只能忍住,叹:“那真是我妹。”
燕啾皱眉,还是很凶,“你哪门子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没在这边呢。之前一直跟着我爸妈,高中才到这里来的。”
燕啾拧着眉毛想了想,觉得好像有这回事,又觉得自己理亏,反应过激了,略尴尬地应,“……哦。”
“扑哧。”蒋惊寒一下没绷住,“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燕啾一顿,垂下眼想了想。
墙边的瓷砖幽幽映着一点光亮,她盯着那个亮点。
是啊,她这么激动干什么呢。
他是不是脚踏两只船,是不是金屋藏娇,是不是渣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喜欢她。
他曾经那么那么明确地说过:“不喜欢。”
可是他不喜欢她,却送她回家,给她写纸条,还给她擦眼泪。
燕啾思考半天,抬起头问他:“蒋惊寒,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蒋惊寒看她低着头不说话,就觉得她在乱想。
果不其然。
蒋惊寒皱着眉,“想什么呢你……”
燕啾突然打断他,“算了,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说完她就提着拖鞋轻轻地回房间了,没有给蒋惊寒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蒋惊寒看着她走进拐角,沉默片刻,轻轻拉开门,回家了。
燕啾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见防盗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手机屏幕一闪,是蒋惊寒发来的消息。
“晚安。”
她没有回复。
就像刚才她不想听到他的回复一样。
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有那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为谁担惊受怕、昼夜难安了。
就当是好朋友吧,青梅竹马,死党,发小,同桌,什么都好,别再是喜欢的人了。
燕啾,别再是喜欢的人了。
*
第二天蒋惊寒掐着时间起,半开门站在门后,准备听到动静就开门,假装刚好遇上。
蒋唱晚走的时候还一副了然,戏谑地盯着他,他装没看见。
但他一直等到七点二十,燕啾也没出来。
小区离学校大概十五分钟路程,七点半上早自习。
他皱眉,觉得不太对。
正巧燕奶奶开门,准备去买菜,看见他:“惊寒怎么还不去上课啊?要迟到啦。”
“起晚了,马上去。”蒋惊寒装在不经意地问,“燕啾呢?”
“哎呀,我们啾啾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和嘉树一起,老早就走了。”
“好。谢谢奶奶。”蒋惊寒没再说话,眸色沉沉往学校走。
燕啾是什么人,能晚起一分钟绝不早起。只要罚的不太重,还会选择赖床性迟到。
早起?不可能。
她在躲他。
蒋惊寒腿长,到的时候刚好打铃。
燕啾看他来晚了,神色又不太好,猜到他多半等她了。
她心头浮上一丝不好意思,还挺愧疚,准备等他问的时候解释一下。
谁知道一上午他什么也没说。杜飞宇问他什么,他也是单音节词回应。面对杜飞宇询问的目光,燕啾只能犹豫地摇头。
一上午的课,他们都安安静静,没有说话。
第四节课,老朱突然把蒋惊寒叫走,直到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也没回来。
燕啾正准备去买面包,结果杜飞宇叫住她,“寒哥让我监督你吃饭。”
“……”
燕啾跟着他一起走,犹豫半晌还是问出口,“他干嘛去了?”
杜飞宇惊讶:“他没跟你说吗?”
燕啾:……说了我还问你?
好在杜飞宇也没要她回答:“物理竞赛复赛,应该要走几天了。”
蒋惊寒那边回来,教室里没人。大家都去吃饭了。他收拾了书包,走出门。
没人的教室里,蒋少爷又倒回来,鬼鬼祟祟地,从那个被贴吧文描述为,“除了竞赛书一无所有”的贫瘠书包里,摸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放在燕啾桌上。
他本来也想中午跟燕啾解释。
但是他忘了他要去另一个学校参加竞赛,下午就要走,结果就这么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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